《hp不是只有你》辰非昨

97、惩罚与治疗（小修不影响原意）

　　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里
　　邓布利多看着他面前的两张羊皮纸。左边那张是麦格教授写的，关于乌姆里奇的擅离职守。说实话，对于这个，邓布利多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就算乌姆里奇不想走，也难了。但是……他拿起右边这张羊皮纸，入职申请，正是关于黑魔法防御教授一职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此巧合的，他竟然收到了一张来自德国的求职信，他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
　　德国，盖勒特……
　　他原以为被魔法部拒绝了之后，那些德国的魔法师会离开英国。没想到，他们居然留了下来，或许，就呆在里霍格沃茨不远的霍格莫德魔法村。
　　是监视自己，还是有意想乘此机会介入英国的魔法世界……
　　邓布利多没有把握，如果这一切真的来自于他所想的那个男人……即使他不想承认，但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一点也看不透的人就是盖勒特了。就像当年，那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他虽然怪罪盖勒特，但更自责，拥有监护权的人是他，没有照顾好阿利安娜的人也是他。而在他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令他想不到的是，盖勒特居然连句道歉也不说就断然离开。
　　为什么？
　　他不止一次的这样问自己，从知己变成仇人，是人心改变，还是他看走了眼？从那以后，他和盖勒特就像两条分叉的直线越走越远，直到无法回头，直到……邓布利多最不愿意回想的事发生了，魔杖相向，对决的人是他和盖勒特……
　　他没有放水，没有犹豫，他终结了盖勒特的神话。
　　邓布利多并不后悔，命运无常，而他的选择对得起自己的心。他把羊皮纸抹平，盖上了红泥印信。一味的躲避，不是他，邓布利多会选择的方式，把人放到自己的眼皮底下，才能知道他背后的目的，不是吗？
　　只是，他这一晚，睡得总是不太安稳，过去那些，以为早已经遗忘的画面在这位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老人脑海里翻滚。不得以，他拿出了冥想盆，一缕缕银丝缓缓沉入盆中。

　　在离霍格沃茨千里之外的伦敦，也有人像邓布利多一样，难以入眠。
　　坩埚里冉冉升起白雾，药剂即将完成。斯内普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即使没有在哈利身上试验过，他也知道自己有一次失败了，颜色、气味都不对。斯内普很清楚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他分心了，这是制作魔药的大忌。
　　斯内普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隔着一扇门，就是他触手可及的温暖，但他不敢，也不能再放任自己靠近那个男孩。
　　他什么都不知道——
　　“清理一新。”斯内普放下魔杖，走到书架旁边，那里放着他按照当年的配方研制出来的魔药，成分与哈利误食的那一瓶一模一样。其实，他想要这么做已经很久了，这个疯狂的念头从哈利昏迷不醒的时候就开始蔓延，他不想，也不愿意去制止它。只有这么做，斯内普才能够放过自己，才能够重新坦然的追求他。
　　嘴角弯了弯，他重新回到操作台的边上，一旦下定了决心，他也就重获了那份安宁。

　　从电视里传来大本钟的报时声，哈利有些茫然的回神，已经连着三天的晚上了，斯内普都是一吃完晚饭就钻进了书房里，一秒钟都不在外面多呆。
　　“把这个喝了。”
　　书房的门半开，斯内普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柔和的灯光下，褐黄色的液体让哈利一阵反胃。反常的是，这一次斯内普并没有盯着哈利把魔药喝光，而是放下东西转身又钻进了书房。
　　安静的客厅，又只剩下电视机播音员单调的声音了。可，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哈利都是最喜热闹的人。
　　格兰芬多休息室从来不缺少欢声笑语，各种笑料总是层出不穷，单单双胞胎两个人就有的看了。就算是在南塔楼，只有他们四个人的公共休息室，也没有片刻安静的时候。罗恩喜欢下巫师棋，即使没有对手的加入，光是他一个人再配上那三十二颗棋子，就足以制造出一场绘声绘色的话剧表演。难怪，以前赫敏会常常因此和罗恩动气，不过现在……哈利叹了口气，最终拿起遥控板关掉了电视。
　　其实，哈利明显能感觉到，斯内普在有意无意的避开自己。从他们离开霍格沃茨开始，就成了这个样子。哈利仰头，一口喝干了玻璃杯中的魔药。
　　想想，他真的是被惯坏了，要是放到上辈子，这么点小事完全不会让他有什么难过的，他甚至根本不会去想，有一天能与斯内普和平的共处一室。长久以来，他与斯内普针锋相对，也不过是想争取一个被公平对待的机会。
　　而如今，他居然会因为斯内普单方面的冷遇，心生不快。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改变……
　　哈利没有关灯，这会让他觉得温暖一些。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有些事必须要好好想一想了。
　　百无聊赖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整整齐齐放着两排小巧的水晶瓶。那里面是斯内普特意为哈利调制的生死水，托了它们的福，这段时间他都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到天亮。哈利把玩着手中的水晶瓶，只剩下三瓶生死水了。他恍惚想起了那天在水下的告白，斯内普对他的感情到底从何而来，他至今也弄不明白。
　　对于爱情，他有过冲动，那是在他四年级的时候。但，随着两人真正开始了解彼此，他很快就对秋张死了心。
　　等等，会不会斯内普也和那是的他一样……不可能，哈利立刻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他既没有飘逸的红头发，也没有小巧的瓜子脸，勉强算是有一双绿色的眼睛而已。
　　哈利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脑袋里也开始乱糟糟的，塞满了杂草一样，难以运转。他揉揉自己的眼睛，最终抵挡不过如潮的睡意，沉沉的睡着了。
　　大半个小时之后，斯内普走进来，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瓶子，又少了一个满的。房间里的温度稍微有点热了，不过看到哈利露在外面的小腿和胳膊，斯内普也就没有把温度调下来。

　　哈利是被吵醒的，一声巨响之后，他从梦中惊醒。哈利翻身下床，握紧自己的魔杖，跑出了房间。
　　客厅里黑漆漆的，斯内普把灯关掉了？那他已经离开书房了？哈利瞬间绷紧，如果刚才的声音不是斯内普弄出来的，那就是有人入侵了他们的套房。
　　哈利的脑子高速运转，这个时候，不告而来，他心里酝酿着最坏的情况，手指紧紧的握着自己的魔杖，铠甲护身，无声咒打在自己的身上。
　　他贴着墙根，慢慢的向前摸索，一个人也没有……等哈利转了一圈，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也对，斯内普在这个房间外面布下的魔咒和魔法阵，多得连他都弄不清楚，就算有人能够突破，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就把斯内普拿下的。
　　这么想来，哈利又直起腰，他走到书房的门前，伸手……推不开，也没有听见铃声。难道里面被施了静音咒……
　　原来，为了让斯内普按时吃饭，而又不违反斯内普的命令不踏入书房也就是魔药间，哈利特意在门上施了个魔法，一旦有人触碰，就会发出悦耳的铃声。
　　可这一次，哈利什么也没有听见，他不死心，又试了一遍，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静得令人不安。斯内普为什么设下静音咒，他听见的巨响又是因为什么？
　　哈利心神大乱，竟忘记了魔法，不管不顾的大力拍起门来，“教授，教授，把门打开，教授……”直到感到手心的疼痛，哈利才停下来，他的心乱极了，从来他也没有这样过，或许曾经在邓布利多去世的时候，他也有过这种感觉。只是当时的愤怒远远盖过了迷茫与无措，因为他排开偏见，想去相信的人竟然成了杀害他最敬爱长者的凶手。“四分五裂——”
　　砖块混着灰尘掀起了一场小型风暴，哈利往后退了一步，书房的半面墙被他炸出了个小洞。
　　洞口不大，但刚好够哈利钻过去。好歹他小心控制了力道，又选了远离操作台的位置，书房里的砖块碎石倒是不多。操作台上非常的凌乱，像是被人横扫过一样，空烧瓶在桌边缓缓打转，一个坩埚倒扑在他的脚边。地毯上有些不知名的液体，哈利立刻打开了窗户，经过乌姆里奇的事，他对于魔药的谨慎程度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哈利的眼睛扫到书架边上的一片黑色的衣角，“教授？”他跑过去，斯内普环抱着自己的胳膊，低着头，没有出声。，。
　　“教授？”哈利蹲下，慢慢的把手放在斯内普的肩膀上，“你……”
　　斯内普突然抬头，一拉一拽，在哈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位置就来了个逆转。哈利被压在了地上，左边的袖子被扯掉了，右手被压制，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地上的碎片搁到背部也非常难受。但他完全顾不上了这些，现在最让他在意的，是斯内普赤红的眼眶和反常的行为。
　　“教授……”那种无知无觉的样子，他把手在斯内普的眼前晃了晃，毫无反应，哈利觉得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到底是怎么回事！”
　　斯内普握着哈利的手腕，五指收紧还在不断的用力。
　　“放开我，教授……教授，醒醒——”哈利用自己灵活的左手拍拍斯内普的脸，当他触及到斯内普的眼神的时候，他愣在那里……漠然而冰冷。
　　在哈利愣住的片刻功夫，他的左手也被斯内普压到地上，现在他的造型越来越像一个大字了。哈利左右挣扎，但蚍蜉撼树，效果惨淡。
　　下一秒，哈利瞳孔放大，他死死的盯着斯内普那个硕大的鼻子——
　　越来越近——
　　油腻腻的长发落到他的脸颊——
　　微弱的鼻息喷在他的脖颈——
　　近了——
　　颤抖的睫毛盖住了黑色的瞳孔。

作者有话说

　　为了让两个人自然的靠近，我的头发都要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