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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十六 三尊一圣余两尊 慕容燕幽居后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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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今时又因在云荒营造出了古通往云荒间的空中第一甬道,买取北风家的飞行龙舟,一时之间被传颂歌咏,不过,那死在甬道里的上万亡魂,又是无不见证了他的心狠手辣。
听过他的一记训斥,众人哪敢大声喘气,都纷纷低拉着头,沉沉的‘恩’了一声,四处奔散,寻着事情就做,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应该做的。
商袭惩罚了小厮,寻着小厮畏惧的抖索逃开,方才解了心中窝着的气。
谁叫他说男子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的!我家士锋就不会,胡说八道,活该!想完扭着腰转了个身子,直奔东方歧的厢房。
商袭伸手推开一扇房门,也就不避嫌地扭着腰肢迈进,听着从里面传出的嬉笑声音,却让他止下脚步,重新合上房门,停留在门外。
“雪柔,我怎么老是感觉我最近的气色抑郁难平,内里失调啊!”
“夜夜笙歌的原因!”
“我哪有夜夜笙歌,我可是如睡寒冰床,依然□□烧,还需为君子,冤枉啊!谁说的?”
“这些可是堡内仆人的肺腑感言。”
无奈此人越来越心性随意,雪柔坐在梳妆台前,梳着黑发,明白不把她当作一回事才好,否则,这人是铁定得寸进尺的,她还不想,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经那人正经的告白,就和她真的一起做那些事情。
“这帮丫鬟小厮,又没亲眼所见,胡言乱语,闻风就是雨!真是何以畏惧了?”
“你不是夜夜笙曲,歌舞乐平,畅饮通宵,直至五时三刻,才乐不思蜀,心不甘情不愿的回房!”
听此,倒是颇为幽怨的话,或许,只是她因内心的稍微不满而拒她于千里之外,女儿家的心思,猜来猜去猜成愁。
“其实,我害怕回到那房里,我总觉得有些东西会扯动我的一些心神,让我不得安宁。”
先前的轻松调侃,陡然变了一个腔调,让风雪柔有些应接不暇,她始终确定,东方歧不该忘掉所有的,现在,她不知道该不该这样确定。
“雪柔,我们何时能真正的在一起?”
雪柔端坐在椅上,心中略微一惊,不过,转而缓和为开心。
“雪柔,你知道的,这其中不得不否认有我的原因存在,请给我点时间。”
这似乎和刚刚所说的事情又没有多大的关系,想来近日虽是在一个房间里休憩,可她却从未和自己同床,不似千雪湖,原以为只是收敛了性子,如今,看来还有其他原因存在,想完,望了一眼对方握着椅子的白皙手指,紧紧的抓着椅把,这分明是在做什么决定的,但愿,她能够看开。
“东方,对不起!雪柔先前说话不知轻重了!”
此时躺在榻上的公子则像个孩子似的依旧盯着房顶,努力的为了探寻不到又不肯舍掉的茫茫无知做挣扎,似乎不该这么早的回到东方堡的,总感觉堡内的一些残存的东西,能让她心神不宁。
“东方!”女子拉起公子的手,浅浅低唤,也像是个知错的孩子,来求得玩伴的原谅,公子也软下心,起身将女子揽入怀中。
“雪柔,你是我心中的仙子,我承认我是想拥有你,可却不想就这么毫无理由的轻易的污了你洁净的身子,我怕我在想不明白的时候做了些无法挽救的事情后,会后悔,竟而伤害你!”
“雪柔知道,那雪柔谢谢东方的体贴!”
女子说完将樱桃红唇蜻蜓点水似的点在公子的额上,公子见此,忙下榻追至已经离开的风雪柔身前,调皮的嬉闹着:“雪柔,为子还想要,雪柔再亲亲来!雪柔…柔…!”
二人追闹至偏厅,只见房门扣开,东方歧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谨而略显局促,朝着门口厉喝:“谁在门外?还不快点进来!”
方才见是商袭立在房内,随而笑嘻嘻的摇起了画着一朵六叶雪绽放的白扇,行去门口,打起了招呼:“小袭,是你啊?真巧啊!”
商袭也不理他,直接找了个离风雪柔相邻的椅子坐下,留下有些自讨没趣的东方歧,望着他们二人亲密地说笑着,悻悻而回,窝在椅上坐了。
“小袭,大哥来?”
听到有些戏谑的口吻,商袭顿下是气不打一处里出,立刻扳起青着的脸色,冷冷道:“还不是替夜夜笙歌的堡主卖命去了!”
言下之意,东方歧莫不知晓,许是大哥离开久了,如今寂寞难耐,终于按奈不住了,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东方歧只得欢颜陪笑着。
“大哥英才伟志,堂堂中楚十八州的十万骑兵大统领,此行对大哥来说只是小事一桩,袭莫要担心!”
“哼…我们家士锋忠厚老实,是个不会转弯的人!”
闻言,商袭脸色铁青,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暂且不说圣人一仙这几年的修行是否精进了许多,就拿之前来说,那也是一个将要登顶四阶修行的修行者,被人一招毙命,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果真是这样的话,刚刚适应五阶修行者身份的士锋也是很危险的。
同是相处五年,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不过,对于眼前的“歧弟”,商袭虽然嘴里不承认,可暗地心里却是早已认作亲人,更何况如今和雪柔在一起了,她去了,自是也无法放心的,手掌手心都是肉,不好抉择啊!
“哪里的话,小袭,怎可这样说大哥!”
“不然也不会被我们的堡主亲力差遣,一去古沧十日尚不能回!”
“噢…小袭原来是担心大哥的安全,袭儿放心,大哥应该就快回了!”
对于商袭的担忧,以及他言语间的相冲,东方歧无法做到不去分其担忧,商袭毕竟是最理解她的人之一,又是大哥的爱人,何况,商袭对她也是掏心掏肺,不能只是当做好朋友对待。
“哼,---说得倒好听!”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东方歧白扇一合,走至风雪柔身边,朝着门口就喊。
“说着说着就到,快请进,大哥!”
彼时门外走进一位高大英挺的紫衣男子,东方歧料定是自己的大哥回来了,明知顾问调侃一句商袭,眉眼带笑,进一步颇有意味地对着男子说道。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如若再不回来,袭儿恐怕要踏破我这七尺房门了。”
紫衣男子进门一眼便瞧见了商袭,瞥了一眼商袭不好看的脸色,想了想大概的情况,瞅了一眼朝自己挤眉弄眼的二弟,便眉开眼笑的走到商袭身边。
“袭儿,我回来了,你完全不用担心!”
商袭白白等了一早,本想借题发挥一番,却被突来的男子搅了美事,只好强压着怨气,因是十多日不见,思念大过幽怨,只得换了态度,软语的道。
“回来了!士锋。”
“恩!我安然无恙回来了!”
贡士锋说完,像个孩子一样转了两圈,已是无碍,商袭摸着对方的手臂,上下打探一番,确定真的没事发生,适才松了一口气,瞧见一旁贴着雪柔乐呵呵微笑的东方歧,娇喝贡士锋。
“那还不赶快汇报完事,我们回家去!”
“噢!好的!”转而对着公子笑着说起话,“二弟,按你的吩咐,已经把你坐镇云州的事安排好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一定会拿下疆城的。”
“好了,大哥,辛苦你了,赶快回去休息休息!要不然袭儿可真是会要了我的性命的!”
“噢!那我和袭儿先走了!”白扇一展,东方歧微笑的坐到了椅子上,盯着他二人,商袭恨地只能咬了咬牙,甩了甩贡士锋的手,嘟噜道。
“我等会还要去看看紫竹!”
“袭儿,我们走吧!”
“哼!还不走,难道要在这杵着喝西北风啊!”
注视着二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东方歧摇着白扇,嘴角噙着笑,拥住风雪柔在怀。然而,紫竹和金誉的事情却又不得不让她担忧。
昨夜,金誉匆匆前来,叩门就说他的父亲失踪了,而且,已经十五天了。
沉烟洞在十五日前收到一封来自蓬莱岛仙鹤托送的信物,纳兰弘煦于当天就趁着仙鹤离开了,如今,已是十五天了,还是毫无音讯。
北漠,通天教。
一座密不透风的四面围墙,却让围困在铁牢里的人也感觉到了呼吸的困难,纳兰弘煦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分析自己身处的环境糟糕,也不是想着如何能够出去,只是安静的坐在了铺着白色锦被的地面上,闭目调息。
是来的总会来,躲得了一时多,躲不了一世。
自从雷鸣和圣人双双莫名其妙的死去,他就知道了,自己不久也将会阻止不了死亡钟声的敲响,只是没有想到那人竟然留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如果嘉圣也会离开,那么,“三尊一圣”,徒留自己一人的话,自己也不会独活。
北漠,狼王城。
是否依然是昨日胡民们引以为傲的宫殿,住着胡民们自己的主人,俨然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谁将带领他们吞并古沧的富饶之地,让久久被古沧人民欺压的胡民凌驾于他们之上。
狼王城豪华的宫殿,承载着世代胡民们的心血和汗水,宫殿从修筑好到这里,一直不断遭受风沙的浸淫,每每受到风化的时候,都会被重新修缮完整,他,一直保持着高贵而神秘的姿态,将胡民的王和胡民永远分开。
然而,金玉琼浆的幸福生活,似乎却忘掉了,如影随形的勾心斗角,遗失丢弃的自由纯真,孤独陪伴的寂寞深秋,也曾一步不离的跟着深处王宫大殿的王族。
十二岁那年,有一名女孩替自己的哥哥作为人质,为了实现父亲一统江山的鸿图,尚属童真年龄的自己便被父亲送来作为日后联袂合作的棋子,幸亏北漠当今的王没有子嗣,否则以自己十八岁的年龄,恐怕已嫁为人妇了,过起相夫教子的索然生活。
如果这样,那岂不是离自己的梦越来越远了?一身华服的女子,将一双深邃却充满憧憬的赫瞳望向无边无际的星空。
“哥哥…能不能把你手中的那个玉糖葫芦给我?”
“哥哥--”
记忆中的,那张音容笑脸越来越模糊,可是,依然占据着她生命中的所有分量。
“好啊!这个给你,你拿着吧!”
十四岁的慕容燕,伸出小小的手,接过那被月光照得雪亮的玉糖葫芦,开心的无法形容。
一切都在变化,龙一弟弟从一名名不见转的侍者变成如今北漠呼风唤雨的左司大人,得偿所愿的在拥有了健康的身体之后,开始迈向了统一古沧大陆的步伐,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然而,一直不变的是那个记忆的人和声音,纵使她已经记不住那人的面容,可是,梦依然还在。
“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不是------”
“哥哥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
“那哥哥为什么要邹起眉头啊?”
“呵呵---因为哥哥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找回自己的娘子啊!”
“哥哥,你长的好帅的,如果那位姐姐找不到了话,那我就做哥哥的娘子。”
那个傻傻天真的自己,在历经六年的囚禁生活,始终不会离开偌大的宫殿,也是空空如也的后宫,只靠着这些回忆就能支撑着活下去,支撑着所有的心酸苦乐。
“呵呵,哥哥可是全天下最坏的人,你可不要被哥哥的外表所骗了啊!”
“哼,我才不信哥哥的话呢!哥哥肯定是觉得我没有你的娘子漂亮,所以才会的,我不管!--哥哥,这个金燕子你一定要好好保管,爹说这是为我制造的,独一无二的,你可不要丢了,不然以后我见到你,你就死定了。”
女子握着手上的金燕子,轻展眉颜,欢乐的笑着。身后的大门却在这时‘吱呀’一声的打开,走进一个身着黄色锦衣的公子,女子慌忙塞藏起手中的金燕子,奔赴年轻公子的身前,拉住眼前年轻公子的手的手。
“龙一弟弟,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来看燕儿了?”
“呵呵,燕儿姐姐,最近龙一一直忙着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没有能来看姐姐的!”
看着已是身高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弟弟,慕容燕不知为什么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参在了其中,他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弟弟,似乎,一切回不到从前了!不过,这么多年来,只有他承诺过会带自己离开这里,也只有他才会带自己出去玩乐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