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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三十 风城才俊降云荒 东方歧二入南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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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都丘择,慕容府。
“军师,你今日是否就离开了?”
见到面前一身朱红衣裳的少年,慕容鸣泽想起那日二人对话,此番再见时就是我离开丘择时,不禁放下家里传来的书讯,微笑着来至少年面前。
“主上,今日计划有变,我昨日卜卦所知,不必我云州北上一趟,卦象显示,将有他人助左司败退楚军。”
少年眉宇微沉,一双本就是略显忧郁的眼睛变得更加深沉,还记得曾经离开幻阁的时候,师父曾赠给了自己一支象牙七盘,告诉自己的命定之人将要落难时,象牙七盘就会躁动不安,昨夜二更天自己被暴动的气息惊醒,故而慌忙占卜了一把军事上的卦术,得知云州败局已成,仔细周详思考一圈,下定决心前往南疆揭开心上人的谜底。
“军师,那我们这边可要作什么安排。”
“集结兵力,云州城一但败局成,你就顺势举义,自封为南国王,向天下宣称破虏,还我山河。”
等待多时的扶正之心,此刻在得到一个时机已到的肯定时,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捏着大拇指的戴着的祖母绿戒指,慕容鸣泽压抑着极度澎湃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心情。
“主上,我需行南疆五行堂一趟。”
“军师,是否需要我派人跟随。”
军师打算离开?眼下正是扶正之时,慕容鸣泽露出一丝不明白,本欲出口阻拦,奈何军师的行踪不是他能定夺的,也只好换为好心的帮衬心思。
“此行全是为了多年难解的心结,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少年低语,好似等待了千年的愿望,终将落实归来的我心释然,然而,内心的五味杂陈他却难以忽略不计。
“军师,南疆此行路途遥远,我将这个云梭赠与你,可御风飞行,你只需要将其斜戴在胸前即可。”
慕容鸣泽说完,不等少年脸上的惊讶有所缓解,也不给少年轻易发表内心想法不接纳礼物的时间,就吩咐了家役去宝冢阁取来。
直到那条金属的大带,出现在少年的面前,少年脸上方才露出一丝动容,向慕容鸣泽行跪谢礼,却被慕容鸣泽半途难住,亲手为他佩戴上。
少年的佩戴物品,叫做云梭,这云梭是慕容鸣泽私下耗尽不少心血从风之翼城得来的十种宝物锤炼而成,出于云荒的慕容家族在机器的锻造上经过慕容家几代的努力,已经不输天下机器锻造世家南宫和北风,这款无论在功能和外形上都不输那云荒大陆上的两把飞行器,此番赠予鬼凰,主要是为了安定人心。
云梭跟随主人意志,将少年鬼凰带到了南疆地界降落,鬼凰思量着南疆地界龙蛇混杂,就雇佣了一批马车队,打算以一个行脚商的身份进入南疆,这样办起事情来比较容易。
云荒大陆,南宫府。
聂刑和灵图不等南宫家的家役兵卒通报,就已降落在南宫家的议事大厅,偏巧,赶上了南宫家的各大执事在场,二人也就不再多说,忽略掉族长南宫金一脸的不快,进入到了议事大厅。
运用灵魂力对来者进行分析,南宫金脸色微变,这灵图的实力皆是相较于几年前上了几个层次,如今该在三阶徘徊,至于那随行的高大男子,他实在看不出个大概所以然,通常这样的情况,要么实力比他高,要么不懂修行,派了一个不懂修行的人来,这绝对不是聂家的作风,在大脑里极力搜索关于这少年的一切,忙了半响是徒劳,他实在不记得聂家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存在。
“灵图,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气氛一时低沉,坐在左上方的南宫舒高因为身份特殊,作为下辈长子依然有开口说话的权利,对于灵图到来之意,南宫舒高怎可不知。
“舒高,你也是啊,还是老样子。”
灵图停下脚步,散漫的回了一句南宫舒高,对于南宫舒高这样一个妖孽式的人物,他唯恐避之不及,不想一出场就得罪了他。
“见过南宫族长,小辈聂家次子聂刑。”
“见过南宫---族长,灵图。”
聂刑行事向来规矩,而灵图散漫是出了名的,从二人的言行举止就可看出,聂刑站得毕恭毕敬,完全表现出一个小辈见到长辈的尊重,灵图打了个哈欠,这令脾气火爆性格高傲的南宫金略有不满,虽然素闻灵图一直这样,可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和其打交道,作为一个小辈的言行举止,他不能忍受。
“呵呵,二位贤侄,千里迢迢空降我南宫家,不知所谓何事?”
“南宫族长,这几日我们风之翼城总有幼童丢失,就在这几日,我们聂家和灵家的孩子也都丢失了,不知是否巧合,我得知那孩子不是无故丢失的,而是被人掳走的,一路跟随凶徒,不想,我们就到了这里。”
聂刑依旧恭敬的说话,灵图则玩弄着自己手上的黑石手链,看似漫不经心的模样,实则双方要是一个不小心的产生了冲突,就会和南宫族长干起来,在他心里,自那次围攻东方歧的庄院时,他就非常的不满南宫金的行事作风。
“你们风之翼城不守承诺,我们南宫家难道也会学着你们干些卑鄙龌龊的事情吗?”
这话从南宫金口里说出来,盯着灵图变了又变的脸色,南宫金的心理快意了许多,对于掳走孩子的说法,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他南宫家现在锻造绝世神器,需要血祭风之翼城的十八名纯阳纯阴的童男童女,如今已到了关键时刻,是绝对不会因此而前功尽弃的。
“不巧,我们已-------”
“灵图,既然南宫族长说了没有,我想应该是我们弄错了。”
灵图那日尾随南宫家的暗卫,将其中一名活捉了,并且重新找到左翼府的人,将其易容打扮,又是给放了回去,方才开口就是为了要拆穿南宫金自以为是的谎言,不料被聂刑打住,盯着聂刑半响,终是忍住了,他做事向来拿捏得当高于他。
“呵呵,还是聂贤侄明辨是非啊,聂贤侄和灵贤侄不如在寒舍休息几天,再做打算,如何?”
“不打扰南宫族长了,我和灵图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我想还要回去和父亲说明事实,以免两家产生误会。”
聂刑说完行了个风之翼城的贵族礼节,经过灵图身边,轻轻拍了拍灵图的肩膀,将还在压抑着火气的灵图给唤醒了,而后朝着大门径直离去。
注视着两名少年的离开,南宫金满脸的得意,只要神器一但炼制成功,那么,风之翼城就要改了国主,到那时候,南宫家执掌风之翼城,想来以后吞并云荒大陆即使也可以不在话下啊!
“聂大哥,为何不让我当场揭穿那个老鬼的话。”
“小灵子,你觉得南宫金的品性如何?”
闻言,灵图满脸的不屑道:“阴险小人一个。”
“呵呵,既然如此,那么揭穿了又如何?不过打草惊蛇而已,战场有句话叫做,如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已有好对策了。”
一语点破其中缘由,灵图深思加诸肯定,确实揭穿了也无用处,又听闻其有了主意,更是心生佩服心思。
“聂大哥智慧。”
“呵呵,小灵子,不要开我的玩笑,且问你一句,那潜进去的人,忠心程度如何?”
“聂大哥放心,伪装的那人是我父亲的心腹,和我曾一起深山修行过,是个可以相信的人才。”
说到潜进去的胡枫,聂刑骄傲的拍着胸脯道。
“那你们可有特殊的联系方式。”
“聂大哥,你似乎忘了,我们翼人除了长了一双翅膀,还有的就是传递信息啊。”
“呵呵,离家多年,竟把这个给忘了。”
两人想好对策,准备趁着这几日摸索好南宫府的地形,打算寻了一个好时机夜入南宫府,救回亲人。
南疆地界,一身水乳色长衣的东方歧挥动着紫色的虚无双翼,在找到了进谷的通道时,垂直降落,正是在外浇花的男子看到,大呼。
“东方歧,不要压坏了我辛苦培育的血莲。”
可还是迟了一步,那竹棚硬生生地撞在了东方歧的身上,要不是因为东方歧用结界将血莲护住,估计这血莲得和这竹棚一样,被压得连渣都不剩,就算明知有光圈护着,受到惊吓的男子还是慌忙上前查看,幸好,只是压坏了用来遮阳的竹棚。
“东方歧,你又来我这里干什么?”
“衣净,数日不见,安好?”
男子听了东方歧的矫情话,翻了一个白眼,收了浇花的器具搁置一边,又顺手理了理搭在耳垂的褐色长发,步履轻盈的朝着仙谷里的小竹屋方向走去。
“咦,转眼已经六年,何来数日之说。”
“呵呵,今日到访,但求衣净一事。”
东方歧也不在乎衣净故找别扭的话,只是摇起了白扇,跟在衣净身后,朝着小竹屋走去。
“哼,就知道你来了是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男子推开屋舍房门,屋内迎面扑鼻一股浓郁的药草气息,这让东方歧把药水当作茶一样喝的习惯,顿时感到了无比的亲切。
“衣净,你可知道先前和我见过面的那个月神?”
衣净为自己添满一杯茶水,又为东方歧倒了一杯,然后坐在椅子上,盯着东方歧。
“你如今想要了解月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方歧沉声,衣净知她定是有难言之隐,也不打算勉强她。
“衣净,她和我东方家素有纠葛,我此番来此就是为了解决这些事情的。”
“哦,这我倒是不知的事情,想我和她也算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的近邻,不曾听过。”
衣净暗暗猜测一番,半天也没猜出个所以然,他实在想不通那个一向几乎不出五行堂的女人会和东方家的人扯上什么关系,要是真有什么难解的关系,也就是和东方歧发生了亲密的关系。
“衣净,你可知道情蛊?”
说到情蛊,衣净的身子明显为之一振,自己是个略知蛊术的药师,怎可不知这情蛊是怎么一回事,这世间的蛊术,唯独这情蛊无药可解。
“难道你是指---她中了情蛊。”
“不错,而且是自己种下的。”
“什么,那另一只蛊寄存在了谁的体内。”
这情蛊有一要命的地方,就是隔代相传,即使最先中了蛊的人死了,他的主蛊只要还在寄存人的体内,不管隔着几代,依然会相传下去,除非两支蛊体都死了。
“我的亲爷爷。”
“哦,那么依你看,如今会在谁的体内出现?”
说到这,连东方歧都没有把握,这蛊会找谁做寄主,父亲已死,显然不会出现,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二叔,自己和东方凯了。
见对方半响无话,衣净明白了她不知道,同时也晓得了她来此的目的,这天下间,也只有她自己才会知道那情蛊的去处了。
南疆,一名换做商旅打扮的商客,打着收购人参的旗帜,准备往仙谷的方向前进,幸而,对于古沧的人来说,仙谷,不算是个禁地,否则,少年恐怕要一个人前去。
跃进仙谷,少年的心跟着紧了一分,如果自己不带来十个人的话,那么他的阵法将无法使用,作为行军打仗所用的阵法,他总共学会了不亚五个,但是,想要困住修行者的却只有一个初级阵法,他不得不利用这十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商客下意识的抬头,一双似火的眼睛,透着妖娆,盯着从天上降落的白袍男子,他有那么一刻的惊艳,这男子生得好生冷峻。
“我们是过来采药的商旅。”
“这里是仙谷,你们来错地方了,走吧。”
白袍男子的话带着威严,不容置疑,十个行脚商各自抬头,面面相觑,对着眼前的男子,生出一股畏惧的心态,纷纷回望领队,寻求退路。
“我们是不会走的,除非找到我最重要的——东西。”
一身商旅打扮的少年,被白袍男子看在了眼内,白袍男子微微一震,这少年和鬼厉好像!只是多了一丝妩媚和温和。
“你们十个听着,我给你们十秒走,若是你们还没走出我的视线,我便杀了你们。”
威胁的话被硬生生地刻在脑海,十人各自犹豫不决,突然,在看到白袍男子身上披着的一层金缕纱衣后,大呼:“修行者。”不知是谁带头离开,剩下的九人纷纷跟着跑开,直到留下少年一人,男子才开口。
“你和鬼礼是什么关系?”
少年瞳孔倏地放大,温和妩媚的眼中生出一丝怀疑,接着看清了那人腰间缠着的剑乃是青莲,马上捏紧了手里的象牙七盘,这是个仇人?他发誓要杀了亲手血刃他的仇人。
“是又怎么样?”
“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我的错,我年少心性,下手太重,害了你父亲,对不起。”
一句简单的道歉,绝对不能平复少年压抑了多年的仇恨,可是,却有些令他无措,尤其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时,他竟突然学会了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