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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功过论 ...

  •   绎雪轩。

      “乃喻尝读书,绎味其中,抒己见,立长志,愤学苦读,霜筋雪骨,两袖清风,傲立于世,有傲骨,而不傲气,戒骄戒躁。”

      听一个清朗的少年之音自背后响起,白嬅心中却是咬牙切齿的有种想暴起抽人的冲动。只是…… 这里是大清王朝啊!所以,所以白嬅只能任由心中万匹羊驼恣意狂奔,而脸上却是依旧淡然含笑的转身双手搭左膝上一福“给三阿哥请安。”

      见眼前的小丫头并不因自己的那一番关于绎雪轩的说辞而如寻常大多那般顺势的赞上几句,反倒是规规矩矩的向着自己行礼,弘时一时也倒起了玩心。只是…… 这宫中嘛,再看了眼眼前这个乌拉那拉家的嫡女,弘时却又微微眯了眯爱新觉罗家标志性的细长眼眸“免了。嗯,近来皇额娘的身子可还是好?虽爷听那些个太医说是无碍,但那些畏权惜命的,哼!”

      “三爷纯孝。”依旧低着头,白嬅无聊的仔细的研究着——为毛御花园里没有以前公园里随处可见的那种黑色大蚂蚁涅?!

      “……”没想到自己故意留的一个未尽话尾却只就被眼前这个小女孩四个就轻易打发了,弘时暗中握紧了右手,才又是不经意的开口“说来这天气渐凉,听说贵妃娘娘最近也是玉体违和,唉!只此一时那年羹尧却又是……皇父也真是……”

      靠!你脑子抽的吧?!那个贵妃和你有毛个关系啊!!!白嬅揪着手中的帕子在心中狂吐着糟,不过才是折腾了两句,却又是心中一凌!这弘时?好像是就在雍正三年被逐出宫廷,而为允禩之子?!那么…… 陡然间白嬅背后生出无边寒意,有些僵硬的看着绎雪轩前的海棠树,白嬅心中小人儿扬天长啸的宽面条泪奔——你妈啊!如今这绎雪轩的四周究竟是有多少耳目啊!!

      “嗯?”弘时见眼前的小女儿突然脸色有些异样,不由微微哼出一个鼻音。

      “三阿哥对皇上等的反哺之情真是让人自愧不如”顿了顿,白嬅暗暗盘算着怎么才能将自己从这倒霉催的三阿哥身边摘开“只那贵妃娘娘与其兄长?景娴倒是听闻贵妃娘娘事君克尽敬慎,在皇后前小心恭谨,驭下则宽厚平和,如此想来应是个大大的贤德之人;而至于那年羹尧…… 景娴虽说年幼无知,但如今的皇上可是将大唐名臣张蕴古之语‘故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重书为‘惟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的清明,所以该是那位年大将军肯定做错了什么?!”

      撩起袍角,坐定。弘时堪堪的才是开始用心与这眼前的小人儿说话“哦?那又如何?这两者总归是血浓于水,一损俱损。”

      “哎?”故意装的很是惊讶,白嬅心中却很是坏心眼的绕开了那血亲关系,而从个体功绩上来准备绕晕眼前这个倒霉的三阿哥“想那年大将军之前也应是应为自己的那些个军功政绩的被晋封的吧?如果皇上如今却因贵妃娘娘事君有功而为年大将军开脱…… 那岂不是让天下人都笑话年大将军之前的晋封都是因为贵妃娘娘?”

      “呃!”被白嬅刺了个无语,弘时一时脑子中也迷糊起来。

      “再说了,自古有训女子出嫁从夫,而且……”故意顿了顿,白嬅心中一边鄙夷这什么圣贤老斧子,一边却小心翼翼的口吻说到“且黄石公所留《素书》中便是‘女谒公行者乱’之语,故驽钝如景娴也是明白何谓后宫不干政。”

      一时只听空旷天地间之余风声过耳。

      盏茶时间后,弘时才又有些干涩的开口“纵然是天下第一家,却终究也是血脉至亲……的,不是吗?”

      血脉至亲?你TMD的真是个脑残吧?那个年贵妃和年羹尧是血脉至亲,你和雍正还是亲父子的呢!!!虽心中的小人已经濒临核爆的在抓狂扑腾,但白嬅脸上却依旧装着很小心翼翼的摸样,用那种小儿故作成熟的口吻接道“嗯,三阿哥担心皇上那是自然的,毕竟皇上是三阿哥的亲生阿玛呢,这样的血脉至亲想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

      一番装【B】的话语说完,白嬅连忙是取了手边的茶盏润喉。同时心中则是对自己因为职场经历而磨练出的那心里骂娘刨人祖坟,脸上依旧春风化雨的假面而得意不已。

      “!!!”陡然被惊到,弘时蓦然才是突然想起——却原来自己与皇阿玛也是血脉至亲啊。只从何时开始自己已经早已是将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单纯的当做了八叔他们嘴里的四爷;当做了这个天下的皇上,当做了……

      “三阿哥?三阿哥?”看上手坐着的那个年轻人(呃,上辈子+这一世的现在>40岁的白嬅)脸色一变再变,白嬅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说的过火了“三阿哥?”

      起身,一鞠到底。弘时一句也未再多说的转身离去。

      “???”满头雾水,白嬅傻愣愣的看着那还留着少年青涩的高挑背影渐行渐远。等回神时,这里却已是之余自己一人。啊!!!你妈啊!竟然被一个皇子拜了啊!!!而且是可能是在有暗卫环视的情况下啊!!!白嬅心中那万匹羊驼终于又是拱开了围栏的开始撒欢狂奔……

      当夜巳时,重华宫东侧,勤懋殿。

      看着手中粘杆拜唐的密折,胤禛心中真真是——五味杂陈。

      “弘时!弘时!”想起当年弘时出生后不久自己唯一的嫡子弘晖夭折,其后其同母弟弘昀在康熙四十九年卒。嗯……直到康熙五十年弘历出生前,自己在那其身上所倾注期冀,胤禛便是不由的感到一种无以言表的郁郁。只是,再次注目到那封秘折之上,胤禛唇角慢慢的勾起一个满是冷嘲的笑容。“那允禩、允禟、允俄倒是个有才的!前先将朕的胞弟胤禵推出来,想让朕在天下人面前演一出兄弟阋墙;这如今又想借弘时之手来证实自己‘狡兔死,走狗亨。’的竟然全然不顾枕边人的无情吗?!”

      只是,微微向后仰靠的闭起有些酸涩的眼睛,胤禛又是想起那秘折的后半截。乌拉那拉·景娴的那一句皇上是三阿哥的亲生阿玛呢!和弘时听后的无言一鞠…… 自己还可以期待吗?期待那个与自己离心离德的长子有改弦易张的那一日?!

      这一夜,心中犹如乱麻的又岂是这紫禁城中的天下第一人?!冷月清辉下安心觉罗·弘时却也久久坐在一片黑暗的书房中直到东方微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功过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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