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我想着你。（慧贵同人）》槿信涼

5、第五回

　　“慧，我喜欢你。”
　　“伊藤同学，请叫我伊野尾。”
　　“呃……？”她一脸错愕，但很快就恢复原状，只带着一点疑惑，“好，伊野尾同学，我喜欢你。”
　　“哦。”我几乎不落痕迹地抿唇一笑，“我可以装作没听到。”
　　“啊？为什么？”她的眼里脸上堆满了失望。
　　我轻轻一笑：“没有原因。”
　　她樱唇一噘：“没有原因的话，我可不肯接受。”
　　“随你。”我丢下一句，转身走人。
　　离开这个到处都充斥着粉红花瓣的浪漫庭院。
　　——“浪漫”这个词语，跟我无缘。
　　“你，你给我站住！”她在后面大喊着。
　　我停步转身：“还有什么事吗？”
　　她快步追上来。
　　“你，你给我说清楚！”她似乎是有些愠怒了，“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请问我有向你报备的必要吗？”我淡淡地微笑着。
　　“那就是有了？”
　　“你觉得呢？”
　　“我……我怎么知道啊？可……可是，我没有看见过你跟那个女生特别亲密啊？”
　　“所以呢？”
　　“你……到底是有女朋友了，还只是有了喜欢的人了？”
　　喜欢的人……？
　　“很抱歉。一切无可奉告。”

　　★　　

　　“又是这么滴水不漏的回答吗……”
　　她最后的沉吟再度自我耳边响起。
　　滴水不漏，是吗？
　　我都没有自觉呢。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真正想法的？
　　我无从说起，反正当我觉察到的时候，事实已是事实。
　　果然还是不想随便被打扰吧。
　　可惜有时还是事与愿违。
　　高兴的时候还是可以表现出来的。
　　悲伤烦恼的时候……
　　有时候还是想找个人聊聊的，可是……
　　还是算了，被知道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会有人分担我的痛苦吗？
　　分担了，一个人的痛苦会变成两个人的痛苦，还是不再是痛苦？
　　关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所以还是选择不说吧。
　　话虽如此，一个人久了，还是希望可以找到一个人分担分享一下的。
　　而那个人，是个关键。
　　是一个让我觉得很特别的人。
　　我还以为我已经找到了。
　　结果果然还是不行啊。
　　踌躇再三的结论还是，不说也罢。
　　反正他都要回去了，不是吗？
　　回去以后，我们就很少机会再见面了。就等于再无瓜葛了，不是吗？
　　既然已经知道预期的结果，又何必多此一举，干脆舍去徒劳，就此作罢。
　　即使强烈地压抑着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思绪，自己的感情，即使是如此地难过。
　　但，无所谓，只要一切能悄悄地保持着原状，没有引起不必要的变化就好。
　　“大贵……”
　　手机响了。我取出一看，发现竟是老妈的号码。她找我有什么事呢？
　　该不会又是那些有的没的，她又不死心地向我追问盘问质问各种问我“女朋友”的事情了吧？
　　我做好心理准备，按了接通键：“喂，老妈。”
　　“慧，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那头的老妈语气出乎意料地迫切。
　　我如实回答：“我还在学校，正参加社团活动呢。”
　　“那个……你可以先回来吗？”她的声音在我听来更显着急。
　　我迟疑了一下，满脑疑惑：“回去？回家吗？等一下，妈，发生社么事情了吗？
　　我听着她的语气，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啊。。。
　　果不其然——
　　“大……大贵他……他被关进警察局了！”
　　“什么？！”
　　没有人听得见我的鬼哭神嚎，我保证……

　　★

　　当我赶回家的时候，夜色已深，繁星点点。
　　但我已无暇去看这些。
　　“妈，你说大贵被关进警察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像大贵这么乖巧单纯的孩子，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抓了呢？
　　一奔回家，我连招呼也来不及打就直冲向客厅。
　　我妈就一脸焦急地坐在沙发上。
　　——说是坐，其实也没坐稳。应该这么说吧，她向我真人示范了什么叫做“坐立不安”。
　　一看到是我回来了，她就像是遇溺的人看到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扑向我，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衣领：
　　“小慧，是我害了大贵啊！可是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相信大贵，这一切都只是个巧合罢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大贵啊！”
　　她又急又愧疚，看样子几乎要哭出来了。
　　“妈，你先别太慌乱，先告诉我这事情的真相。”
　　什么“相信她相信大贵”的，我真的听得云里雾里啊。
　　听她的语气，好象是大贵做了什么很严重的错事一样。
　　而且事情还是因她而起的。
　　这什么跟什么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大贵是不会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的。
　　我相信他。
　　所以我一点都不害怕，不紧张，不慌乱。
　　虽然在刚得知消息的时候是有点慌张啦。
　　可是在路上我就已经思索过了，大贵就是大贵，那个虽然有点呆呆的，好像很容易就会被骗和犯错似的，却是个难得的、很正直的孩子啊。
　　一提到“事情的真相”，她马上就变得畏畏缩缩的，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事……事情的真相……吗……”她的目光开始闪躲着我的视线。
　　这人是在做贼心虚吗？
　　虽然她一直在口口声声地说，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可是这个“害”到底到达了何种的程度？
　　“妈，快说吧。不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算帮得上忙……”
　　拜托，我现在连发生什么事都搞不清楚，这要我怎么想办法啊？
　　“我……今天晚上心情很糟……所以……就把大贵带到酒吧陪我解闷……”
　　“什么？妈，你要喝酒就自己去酒吧啊，干嘛把大贵也带上啊！要知道他明年才参加成人礼耶！”
　　我懂了，我终于知道终于明白大贵为什么会被抓了……
　　也终于了解为什么我妈刚才会一直说要我相信她相信大贵了……
　　“我……我自己一个人觉得很苦闷啊！你不理解我的心情，你爸又出差去了，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所以我才要跟大贵诉诉苦啊！”
　　她委屈地嗫嚅着说。
　　我憋住气一甩头，懒得看这个无知的肇事者。
　　我现在管你苦不苦闷的，关键是大贵，大贵！
　　——好吧，我承认我有时是忽略妈的心情和感受了，可是这些容后再说，好吗？
　　“妈，现在不要再说这些了，我想问的是，你是喝酒了，那大贵呢？他有喝吗？”
　　我希望是没有，不然的话……
　　“大贵连水都没喝。我是想让他喝杯鸡尾酒什么的，可是他说他不渴，而且他讨厌酒精的气味，我也就随他去了。”
　　果然……大贵就是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虽然他总说自己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