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付出了灵魂》舒云起

8、chapter8

　　Chapter8
　　斯炀是个绅士，他没有做过分的举动，只是抱着墨墨安心地吻了很久，细细密密，缠缠绵绵，也像是在找寻几年来失去的东西。墨墨心情雀跃，好像清晨醒来，丢失的洋娃娃笑意洋洋的出现在眼前时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完完全全是上帝的礼物！任由他的舌头钻进自己的嘴里肆意掠夺。
　　末了洗脸，才发现嘴巴肿的老高，“肉嘟嘟”，她懊恼地瞪着黏在旁边的斯炀，娇嗔着横了一眼，而犯罪者只是以微笑来回应，甚至又摸索着缠住了她的腰。
　　墨墨第二天低着脑袋去上班，小心翼翼，也没有抹一贯的唇彩，怕太过“娇艳欲滴”。
　　办公室向来是流言发源地和传播地，其速度之快、范围之广，是任何地域也比不上的。一件捕风捉影的事儿也能渲染的富丽堂皇，情节丰富，血肉灵活。果不其然，葱花公主拿着今日娱乐报纸，很专业地点评：
　　“又是一个没攀上高枝反而跌折了的倒霉女人啊！”
　　语气里有惋惜，有鄙视，更多的却是恨：恨自己怎么没跌狗屎的那运气？虽然如此，她还是挺公正的，啧啧称赞报纸上照片里的人的好身材，
　　“虽不见正脸，但瞅着这身段，差不了！”
　　葱花公主实际年龄是26，比墨墨还要大两年，但她生着一副天山童姥的模样，又喜欢装嫩，每天挺着一副hello kitty的黑色眼镜框，要命的是眼镜左边的角上竟然别着一只艳红色的蝴蝶结，滴溜溜的眼睛在黑框底下熠熠生辉，走哪儿都招摇！本来这么一位可爱的小姑娘，是值得一个动人好听的名字的，但她自己折自己的台面：每天早上拿着一张葱花大饼，而且非得在办公室啃，弄得整屋子里的人大半天都沉浸在路边小摊的葱油味道中，好不厌烦！为了申诉大家的怨恨之情，送一号“葱花公主”。
　　墨墨凑过去瞥了一眼，以为又是哪个美女明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正是自己昨天从程前家去车库的路上跌倒的照片，还好头发遮住了脸，又只是侧面，看不甚清楚。照片旁边是几个醒目的大字：程前不明女友蹲地大哭，形象不雅。她哭笑不得。葱花公主仔细盯着墨墨，伸出手来捏她的肚子，撮语道：
　　“哎，跟你有几分像呢……”
　　“像？我巴不得是呢！那样就可以藏到他的金屋里，不用天天闻你的大饼了！”
　　大伙儿一哄而笑，谁也没有在意。墨墨暗自庆幸今天换了一件宽到没型儿的粉格子衬衫，没人看出她的身材，也没人顾到她的窘迫。不过即使她告诉大家，相信也没人会相信，那可是红到发紫的大明星程前啊，怎么会和自己这种格子间的小人物有瓜葛？
　　老王点了墨墨进办公室，她这才想起昨天撒的大谎，一瞬间黯淡下来。
　　“身体不要紧了？”隔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老王关心地询问，
　　“嗯，上医院挂了一瓶，已经好差不多了……”头低得不能再低，
　　“恢复挺快嘛！年轻就是好啊！”老王忍不住感叹，他已经过了天命之年了。
　　“主要是现在医术发达！”墨墨更加愧疚了，引起老王叹老，又浪费他的感情了。不过，把她单单叫进办公室，肯定不只是慰问发几句感慨这么简单，老王从来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沟通感情上的人。
　　“没事了就好，好好工作吧！把这个专栏好好琢磨一下，最好能在中午前把稿子发过来！”老王扔过去一个文件夹。
　　果然！
　　在葱花公主和老王的双从大山下，胆颤心惊地过了一上午，刚到午饭时间，斯炀的电话就来了，
　　“上午过得好吗？”
　　“还行！写了一份专栏，然后校对了一下登刊的稿子……”墨墨满心欢喜的一一汇报自己一上午的工作，她从来没想到原来即使是琐事，在情人之间，也能像情话一般动听。
　　“我有看过你写的东西，很细腻！”
　　“少赞扬我哦，因为我都会照单全收！”一颗心早飞起来了。
　　“呵呵……”斯炀能想象出电话那头雀跃的笑脸，自己也不禁跟着微笑起来。
　　“丫头，想我了吗？我想你！”
　　“嗯……”声音小得蚊子才听得见，第一次听的这样情意绵绵的话语，墨墨的脸不争气的红了。
　　电话那头的斯炀仿佛是看见了她的窘迫一般，再一次笑出声来。
　　“到窗户前看看！”
　　墨墨狐疑着走到落地窗前，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来，停在楼下，车上下来一个举着电话的西装敝履的英俊男人，抬头朝上面挥手。
　　“我马上下来！”声音像浸过蜜一般甜蜜，
　　当自己的老板真是好呢，可以时不时放自己的假。可是如果不是因为爱，这同样可以成为避而不见的借口。斯炀回来后在自己家旗下的一家公司任董事长，听说他这几年在国外修的是经济管理与贸易，跟从前的专业差别很大 。
　　很难说这不是一个惊喜，墨墨收起电话，直飞楼下。
　　“上车！带你去吃饭！”斯炀很绅士地打开了车门。
　　墨墨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这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只会装在心里的冰块人斯炀了，他温柔、帅气，小小的霸道，但是最重要的，他还是自己一直深爱的斯炀。
　　“你刚刚是一边开车一边跟我打电话吗？很危险的……”墨墨已经不是幼稚的小姑娘了，她懂得替对方着想。
　　“如果都不能听见你的声音，我想开车会更危险！”
　　墨墨羞稔地笑了，谁也不能拒绝那样的柔情蜜意。
　　“笑多了会有皱纹的……”斯炀打趣她，
　　“你是始作俑者，变丑了你要负责！”小小的撒娇。
　　“好吧，给你去买除皱霜……”他故作无奈地说，嘴角却是不自主地上扬，
　　“你是不是给很多女人买过这些啊？”她故意吃醋，
　　“你是第一个！不过以后会争取的!”
　　“那我就笑给很多男人看！”墨墨故作恶狠狠地说，心里却是欢喜的 。这是一段令人欢喜的爱情！
　　“那我只好先让你笑得脸上都爬满皱纹，丑得再也不能出去见人 ……”
　　听起来很狠毒哦，其实甜蜜蜜！
　　斯炀领着墨墨到帝皇大酒店，B城唯一的七星级酒店，浓郁的西洋宫廷风格。墨墨看着墙壁上色彩绚丽的画幅，头顶绚丽的大吊灯，觉得自己的格子衬衫真是格格不入，好像有点上不了厅堂。斯炀揽着她的腰，给她安定，细心地消除她的紧张。
　　墨墨眼尖，一眼看见风光无限的程前在一大帮人的簇拥下，朝门口走来，他还是特牛气的把一只手插在裤袋里，独独露出大拇指。眯眯眼阿ken跟在他身后，整个场景，就像是皇上带着一大帮臣子出巡。她有点不知所措，报纸上的事儿还没有跟斯炀解释呢，她不想一开始就破坏他们之间的感觉。程前也看见她了，投以热烈的大笑容，墨墨僵着脸，点点头算是回应，心里祈祷了千万遍：快走吧快走吧！
　　程前却在她面前站住，看似不经意地说：
　　“昨天你的腰带忘了拿走，落房间里了。有时间过来拿吧。”
　　“啊？”墨墨吃惊地盯着她，这样说别人该怎么看了？且不说为她女孩子考虑，他至少应该在这么多人面前考虑一下自己的公关形象吧？
　　“对了，上次一起做的猪油蛋糕很好吃的！”
　　“是吗？”
　　墨墨恨不得先撕烂他的嘴，然后自己跳进地缝里永不出来。放在腰上的手加紧了力气，墨墨侧过头，盯着斯炀的眼睛，苛求他相信自己。而他没有丝毫表情，墨墨知道，他生气了！
　　“那么。先走了，有时间聊！”程前迈着大步子，若无其事地走了，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扔下的重磅炸弹已经在每个人心底炸出了一片荒地，但他脸上分明是得意洋洋的笑容，呵呵！女人，让你也尝一尝被人误解的滋味。走远的一大帮人还时不时回头盯着这边束手无策的墨墨。
　　“不是他说的那样……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墨墨已经语无伦次，在斯炀看来，那就是掩饰的表现。
　　“那是怎样？”
　　“我……我……你不相信我？”墨墨本来是想解释的，可突然脑锋一转，她想试一试自己的爱情，她认真对待了这么多年，偶尔开一个玩笑又怎样？她还没有意识到，爱情是会在流言蜚语里消逝的。
　　斯炀已经用行动回答了，他松开自己的手，大步朝门口走去，墨墨无力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间难过得蹲下身来哭泣，也不管自己与这个大厅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一双锃亮的黑皮鞋，墨墨抬起泪眼，眼泪再一次汹涌。斯炀抱住她颤抖的娇小身躯，轻轻在她耳边低吟，
　　“对不起……对不起！”
　　只因这一句，游离的心瞬间拼凑在一起，奋力向眼前的灯塔走去。
　　程前在保姆车里笑得岔了气，他想到第一次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是这样肆无忌惮在酒店楼下笑得没型儿的，顿觉出了一口恶气。阿ken意识到这是个恶作剧，只觉得在她男朋友面前如此说未免有点过分。程前看出了他的不满，憋住笑说：
　　“如果那个男的爱她，肯定会不顾一切相信她，那么我的玩笑伤害不到什么；可如果那个男的不爱她，我这么做就是让她更早地认识到那个男人的真面目。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说，对她都是好事！”
　　“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儿吧！过几天开个记者招待会，把你的恋情向大家宣告一下！这些无休无止的绯闻，会毁了你的公关形象的！”阿ken话锋一转，表示接受了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