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还回借来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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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说看你想去哪里呢？”当然不放心她一个人了，不过说实话，真得累了，希望别再有什么惊险刺激了。
“海边，有些东西要还回去。”她低低地说着，眼神却万分恳切。
美女就是美女，恳切的眼神看起来也是柔情万种，让人不忍拒绝。说什么人与动物的差距很大，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也不小啊。每次我恳切地嘱咐学生们，作文题目一定要注意大小写时，他们都是一幅充耳不闻的样子。唉！
“好吧！别有什么特别想法就好，我可是不太会游泳啊。”
“嗯，放心吧！一小会儿就好。”她看起来有些虚弱，就像泄了气的气球。刚才的勇敢耗费了太大的气力了吧。女人是要强些好，还是软弱些好呢。人前强出头容易，人后却只有一个人面对脆弱。
罢了，恣情发泄一下也好！总比林黛玉抑郁而终痛快些吧。
我们都心照不宣地闭目养神，感觉车开地格外快，好似一瞬间就到了海边。
十月末的海边，已经无法下海游泳玩耍了。又不是周末，远处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影，海滩上横七竖八的趴着些几近晒干的海带，感觉有些萧瑟。
脱了鞋子，走在软软的沙滩上，麻麻痒痒的感觉很舒服。
既不是涨潮时间，又不是退潮时间，大海很宁静，只有海边礁石上的海蟑螂忙碌地爬来爬去。
坐在海边的沙地上，看着远方的水鸟在海面上若即若离地低回。秋天午后的阳光暖柔柔地飘洒着，不刺眼亦不灼烧，晒地人懒懒的。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地纯净惬意起来。
“就是在这里，我把我的初吻给了他。”夏雪的眼神裹满了甜蜜。
“那天的天气也是这么美好。我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后来都被海水淋湿了。”
“夏雪，”一直质疑重游有回忆的地方是不是疗伤的好方式。
她激动地打断了我，“我知道，明晰，这是最后一次，今天把一切都还回去。明天就是一个新的夏雪了。”
我默默地点点头。
“和他认识几个月后，我便傻傻地想他会怎样向我求婚。我又要怎么回答。我们会拥有一个美丽的婚礼，我会穿着洁白的婚纱，我没有宗教信仰，但我认为那将是我一生中最圣洁的一刻，所以我要穿白色的婚纱。他穿着白色的西装，坐着一辆白色的车，捧着一大束洁白的海芋花来接我，而不是俗艳的玫瑰。之后我们再去蜜月旅行。”
“我小心翼翼地准备着，想象着个中细节。可是他没有问。后来他告诉我，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离婚了，在他的心中造成了很大的阴影。他惧怕婚姻。那天我紧紧地抱着他，许诺一定会用我的爱融化他的不安。我要做一个好妻子，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我们请些亲朋好友，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就好，没有香车海芋也好，不想给他太大压力。可他还是没有问。”
“我想既然爱他，就该理解他，给他时间。我可以等，我们都还年轻，为什么不呢？只要他有一天想通了，我就在他身后。”
“就这样到了现在，我已经不年轻美丽了。我开始担心了，担心他嫌弃我。可仔细想想，自己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因为时间是公平的，他也不年轻了，我们还是相配的。可是有一天他喝醉后，摸着我的脸说，‘你要是再年轻些多好。’”
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一下，“那晚上我哭了很久。我想摇醒他，告诉他，‘他也许是因为我的美丽而爱上我，但为了爱他，我甘愿素手做羹汤，放弃我的美丽。’”
“可一切都太迟了，明晰。那一刻我知道自己会失去他。可是我不甘心。五年的时间，他对我一点爱都没有吗？”
“答案你都看到了。是我自己太傻了，他一开始就不爱我，是我一直缠着他，痴心幻想地以为幸福咫尺可得。我不怪他，是我自己太傻了。”她又开始低低地啜泣起来。我突然觉得头好痛，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对不起明晰，我的愚蠢也连累了你。”
“自己人说这些干吗？”
“嗯！”她突然站起身来，“现在我要把从他那里借来的东西都还回去。”
我不解地看着她，她没带什么东西在身上啊，但愿不要再做什么傻事才好。
她轻快地跑向前方，捡起一团海带，用力地抛向大海里，嘴里大喊着“还给你！”
还给他什么呢？痛苦的泪水？还是失眠的长夜？还是曾经相守的幸福？
她就这样不断地跑着，捡着，抛着。每抛一次就大喊一句“还给你！”
附近的海带差不多都被她抛没了，她却不罢休，跑向更远的地方，捡着抛着，就像招了魔。
“我来帮你！”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笑着跑向她。今天一定是月满之日，否则我们怎么都这么疯狂呢？
就这样，跑着抛着笑着，好似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入了海里。
“孙涛，再见！孙涛，再见！”不知道她是不是打算最后一次喊他的名字，毫不保留地喊出所有对他的深情，从此对那个名字永远缄默。
原来放开一个人，也是需要这样的仪式的，就像电影的终尾，游戏的结束，大声地对自己说It’s OVER!
不远处走来了几个孩子，他们在捡贝壳。
其中一个胖胖的孩子问我，“阿姨，你们为什么要把海带扔进海里啊？”
我没有答，看了看夏雪。
“因为它们本来就是海里的啊。”
“可涨潮时自然会回去的。”
我摸了摸他的头，“因为阿姨没事做，就帮大海把它们统统收回去。”
“噢” 看着他似懂非懂的样子，突然好羡慕孩子的单纯，这个年龄就是不必懂的。
“那阿姨问你，你们为什么走了这么远，只捡了这么几个贝壳呢？”
“因为那些贝壳都不好看，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更好的。”
“呵呵，继续找吧！加油噢！”
我们遇到很多人，很多人又遇到我们，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对的错的，哪一个才是真爱呢？也许歌里唱的是对的，我们就像海边捡贝壳的孩子，总是期待着下次遇到的就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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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
跟你借来的幸福
歌手：蔡健雅专辑：I do believe
公园的椅子零乱的影子
还给你你家的钥匙
不想听解释爱怎能解释
你我就到此为止
时间的杯子满满的心事
爱一点一滴的流失
就算我固执就算你坚持
这份爱也难挽回颓势
昨天跟你借的幸福
抱歉我有不能还你的苦
看着爱在手心留的纹路
依旧是清清楚楚
昨天跟你借的幸福
是今天以后的回顾
说忘记只是掩人耳目
我在人潮中渐渐失速
哗笑的夜色
我们的故事关上了门
我的心我的耳朵只听见下雨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还回借来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