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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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苏十低头自顾走路，却猛地被不知从哪儿冲出的小孩用力的撞了一下，这孩子一身绛红色的衣衫，正是昨日李涯他们所说的沈天放唯一的儿子。
这孩子见撞了人，也不道歉，只是朝苏十吐了吐舌，做了个怪脸，苏十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是哪家不懂事的小孩儿，撞到了人，也不知道道歉。”
“你放开！你知道我是谁么！”苏十自然不会被他这么句话给唬住，反倒更是觉得这孩子家教欠缺，不懂得道歉也就罢了，还如此蛮横，那孩子见苏十没有放开他的意思，更加大声的喊起来，“环儿！环儿！”
可惜左右无人，就算他再怎么喊，也只好和苏十大眼瞪小眼。苏十倒并非想要为难一个孩子，只是见她顽劣想要教训教训他罢了。
“别喊了，你一个男孩子，这么叫喊倒也不害臊。”这话只是为了激这娃儿，小孩子的心性总是最怕别人看不起他，一个六岁大的孩子怎么和苏十这个鬼灵精斗呢。
那孩子果然中招，涨红了脸等着苏十，苏十松了松握住他的手腕，“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答好了我便放了你。”
“哼！装什么好人，你是想要多少银两？直接说吧。”
“你这小娃儿还真不可爱，我这样像是缺钱的么？”苏十一手扬了扬身上的罗衫，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镯，“看到没，我可比你有钱多了。”
“切，不过一个破镯子。”可是小孩子又怎么会懂优劣好坏，自然是识不得苏十这小玉镯的宝。
苏十倒也不和他争这个，“好了好了，我问你，你爹刚去世，没有人告诉你不能穿着红袍子么？”
那小孩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我，难道真不能穿这衣服么？”
苏十点点头，这么说来，这孩子至少也是知晓不能穿这红衣的。“那你还穿！”虽然是小孩子，可也算得上不孝了。她的语气也扬了上去。
“我，我不知道……娘也没和我说。”小孩子虽然蛮横，却也不是痴傻，如今又听苏十这样的语气，当下有些胆怯，“我是听照顾我的那些丫鬟婆子说的，不过他们都是在背后偷偷这么说。”
苏十蹙眉，这二夫人竟然不让自己的孩子穿孝服，又想到昨日那妇人还朝萧无痕他们媚笑，心里更是没好气，“那你娘和你爹感情好么？”
“感情好么？”到底是小孩子，对这样的问题并不能理解。
“就是，你娘和爹平常在一起……吵架么？”苏十倒也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和一个孩子解释这些，这些东西，真的是要教的么？她在心里疑惑。
小孩儿摇了摇头，“我没见过娘和爹吵架，不过大娘倒是和爹常常吵架。”
“大夫人？！”
苏十没想到本想探究二夫人是否和沈门主不和，却没想到听到更惊悚的，她从萧无痕那里知道大夫人十六岁便嫁与沈天放，性格温和，甚至有些胆怯，所以这府中所有的事情才会都交给二夫人料理。
他们夫妻近三十年，竟然常常争吵？
“喂，你到底还有多少个问题，我手都酸了。”
“最后一个，你叫什么名字？”
“沈……承”小孩还在讶异苏十最后一个问题竟然问了自己的名字，苏十已经放开了他的手，“你，你没问题了啊？”
苏十摇摇头，“你走吧，别再这样横冲直撞了，难道没人告诉你这样不好么。”
那小孩咬了咬唇，看了苏十一眼，照旧是急冲冲的冲走了。留着苏十嘲弄自己，竟然和一个小孩儿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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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丁宣正差人来寻苏十，他早上醒的时候苏十房里没动静，他自然不会学萧无痕那样直闯闺房，所以也就先去调查事情了，等到他准备找苏十时，才发现屋内没了人影，索性三夫人差人来说刚才在庭院看到苏十一人。
苏十这一早上遇到了这许多奇怪的事情，早就忍不住想要告诉丁宣，不过刚抬脚进门，就看见了包括二夫人在内的一众人。
“苏姑娘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想来还没吃饭吧，我让下人备了些点心，不如先尝着垫垫肚子。”此时早已经过了吃饭的时辰，又近着吃午饭的时候，也只能吃些点心了。
这二夫人笼络人的手段倒是不错。苏十一边撵着手里的糕点，一边小心看着丁宣等人的表情，李涯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然，倒是裴霆眉间竟有些忧虑之色。萧无痕倒是自在的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里的纸扇。
丁宣正和二夫人商量着什么，两人声音压低，苏十坐的远，也就听不清楚，只听到些，花啊草啊的，暗自觉得奇怪，这丁宣和二夫人放着沈天放的死不查，竟然在聊什么花草，不过思及丁宣为人，又觉得不可能。
就像苏十昨夜叫唤的那样，丁宣就是棵木头，不是因为他木讷，而是因为他凡事太过讲究原则，像树木纹理那样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他太遵循着心中大义，又怎么会被苏十缠上，不过这木确实让苏十欢喜。甚好。大好人一枚。
“你又在想什么？”坐在苏十左侧的萧无痕侧身过来，瞧了苏十吃的满嘴满手的饼屑，从怀里拿出了一抹丝绢轻轻擦着苏十的嘴角。
“你，你你干嘛！”苏十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连忙推开萧无痕，这人就是一个登徒子，必须远离！萧无痕见她回过神来，也不恼她，当下把丝绢放入苏十手中。
苏十看着手里的丝绢，“这个……好像是我的吧？”可不是么，萧无痕那日去苏十房里叫醒她，用湿布扔向她之后，瞧见一旁的丝绢便拿来擦手，完后也就顺手拿走了。做的流畅不带一丝停顿。
“是啊。”他也大大方方的承认。
留着苏十一张脸黑了又黑，二夫人在场，她也不好发作，只是恨恨的把手绢塞回怀里，从顾府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她也没留意到丝绢不见了，她身边带的丝绢也不止这一条，更不在意哪一条不见了。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姑娘在丝绢上绣雨滴，苏苏你果然不同凡响。”萧无痕揶揄道。
“你。”苏十气结，却惊讶他竟能发觉上面绣的是雨滴，当初五哥看到这东西可没少嘲笑她，说她生生将一条上等丝绢给毁了，绣的一坨坨不知所谓。“你怎么看出那是雨滴的？”
“想知道？”
苏十点点头。
萧无痕勾勾手指，苏十凑了过去，“你绣着个雨，我就这么顺势一说，不然谁明白你绣的是什么。不过那个雨字可不是你绣的吧。”
又被耍了一把，那个雨字自然不是苏十绣的，那是三哥身边的丫环所绣，她从小到大统共也就绣过那些“不知所谓的”雨滴。
苏十也不知是沮丧还是气愤，连糕点都不吃了。只是捧着茶杯在手。
可惜萧无痕并不放过她，“你为什么要绣雨滴？寻常姑娘怎么说都是绣些花或者蝴蝶，你就是绣个兰草也比这个强。”
有些人就是如此，不管你的脸色有多不愿意说话，还是会逼的你不得不说。苏十在萧无痕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的下，缓缓开口，“春雨润万物，雨是最宝贵的，没有这雨，怎么会有那百花齐放，万物生长。”
“好，说得好。”坐在苏十他们对面的李涯称赞道，“小姑娘果真有趣。凭你这一句话，我许你一句，将来无论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李涯。”
苏十没料到自己和萧无痕的话都被对面那两个高手听去，竟有些窘迫，看着裴霆忧色中的一笑，脑子一转，说道，“我可不要这么空口的承诺，不过若是你愿意答应我一件事情，这个也就抵了。”
李涯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和自己讨价还价，但是他这样的人自然很快反应过来，“好，你说。”
“救他师傅。”苏十手一指，所有的人都愣住，连丁宣也停了和二夫人的谈话。
当事人更是愕然，裴霆也学苏十伸了伸手，指着自己，“我？”随即反应过来，“多谢苏姑娘，此恩此德裴霆与惊雷门上下没齿难忘。”
裴霆这番反应，李涯也没了反悔的机会，不过他性情古怪难测，所以裴霆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朝李涯撇去。
李涯倒是露出淡淡的笑意，“好。”
丁宣听了苏十这番莽撞的话，倒也不知道该说这姑娘机灵还是愚笨。能有怪医李涯的金口相助，苏十就算是还想闯闯江湖也多了分保障，可是谁说这姑娘的决定不好呢，江南惊雷门在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名声，此事之后，苏十身上便多了惊雷门的名声保全。
不管是如何，苏十无疑都是幸运的。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闯荡江湖竟然能有这样的机遇，也算是难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