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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赤阳混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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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飞驰而来,只见迎面的一个金甲兵将手中巨斧甩手而出,砍向柳寒的马腿。柳寒双脚一蹬腾空而起,在半空中一脚踏上飞旋而来的巨斧。只听一声巨响,巨斧深深地砍入地内,而柳寒则借力御空,背上重剑已持于手中,以泰山压顶之势直劈金甲兵头顶。
这一着的威力甚大,无论金甲兵如何动作,只怕都无法躲开。但是他却从绝对无法想到的方向躲了过去!柳寒一击落地,立刻飞沙走石,地上豁然被砸了一个数米宽大坑,但是金甲兵却不偏不倚得躲在了坑的边缘。“唐门的飞星遁影?”柳寒皱了皱眉头。
段臣风刚一赶到,柳寒便对他说:“这些人都不好对付,你可有把握?”
段臣风道:“对方仅七人而已,莫非你怕了?”
柳寒哼了一声道:“这世上要我怕的事情并不多。”
段臣风笑了笑道:“这样很好。”说完他也不废话,持剑冲进敌军中。
其中六个金甲兵迅速三人一组将段臣风和柳寒紧紧地包围起来。段臣风停住脚步,凝神注意着三人的动静。当先一人大喝一声,抡起巨斧就朝段臣风劈来。段臣风侧身躲过,眼角便看见隔壁一人的巨斧已至。万不得已,他一跃而起,两柄巨斧就在他身下横扫而过。然而这还没完,第三个人早已备好□□,见段臣风在空中避无可避,弩上的短箭立刻离弦而出直取段臣风的咽喉。
可是他的剑还在手上!他连甩几个剑花,挡下了来箭,脚刚落地,立刻在舞起乾坤八式护住自己。巨斧顷刻而至。然而段臣风的剑势一开,三个金甲兵的巨力便仿佛打入了玄虚之中,根本无法近身。但段臣风也并没有占到便宜。三人力量如耗之不竭般,激斗几十回合竟然丝毫不弱。更让人头疼的是,他们身上的金甲刀枪不入,尽管段臣风的剑已足够将他们杀上数十次,但是却一次都无法伤到他们。
柳寒那边也不见得好去哪。易水重剑在平地扫起一阵狂沙,逼得金甲兵无法前进。重剑与巨斧的猛烈撞击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呐喊般震耳欲聋。然而,这轰轰烈烈的对决在一炷香过后渐渐分出了优劣,柳寒只感到心闷气短,越来越力不从心。
段柳两人被两个三人阵围攻,被压迫得根本无法施展拳脚,只得奋力招架,纷纷陷入僵局。
就在这时,紫营的张大牛与蓝营那被训的高个闫延飞奔而至。张大牛一声大吼:“将军我来助你!”,随声而至的是一击重锤,狠狠得砸在了柳寒身边一个金甲兵的头上。张廷也不含糊,一把□□对着段臣风旁边的一个金甲兵披头而至。两匹飞马分别冲入三人阵中,六个金甲兵猝不及防,全都被打得一愣。
但是一愣便足够!
没了接踵而至的急攻,段臣风瞬间将玄门剑舞至六十四式,平起阴阳,剑破乾坤,瞬间升起一道由剑光组成的八卦阵,将三个金甲兵统统笼罩其中。三人怒吼,驱斧直砍。段臣风一引两带,即刻将卦相调转,两人的巨斧被移至另一人胸前,只听一声惨叫,两股巨力将这第三人生生震翻在地。柳寒也趁此机会突破了三人阵的重围,一击风来吴山将三人纷纷击退数步,然后迅速奔出寻段臣风而来。
段臣风,柳寒,闫廷,张大牛四人聚在一起,立刻又被六个金甲兵围困起来。如果说柳寒跟段臣风两人跟这六个金甲是势均力敌的话,那加入了闫廷张大牛两人,战局便倒向了段臣风他们的一边。不出二十个回合,六人已不敌,被段臣风跟柳寒两人合力打倒在地。
六个金甲兵无力地扑倒在地,一边惊恐地爬离那第七个人。段臣风四人见此异状,死死地盯着这从开始就一直未出手的金甲统领,握着兵器的手握得更紧了。
那个金甲统领冷笑了两声道:“你们居然能打败修罗甲,的确不简单。”话音刚落,只见他翻手从腰间拔出六根钢箭,很随意地甩了出去。六根箭精准无误地将六个金甲兵穿颅而过。原本刀枪不入的金盔,在他手里竟如无物一般,说破就破。
他一挥手,手上便翻出一把鎏金龙纹长刀。他对柳寒道:“柳家六公子,你可知道这把刀?”
柳寒点点头道:“易水山庄修剑无数,但也锻过几把名震天下的名刀,这狱龙刀我还是认得的。”
无欢笑道:“我喜欢有眼力的年轻人。”
柳寒听着他的笑声,手上握剑的手握得青筋都冒出来。他仇视道:“但是比起这把狱龙刀,你无欢的天机甲仿佛在江湖中名声更响。看来这些金甲并不全是晋杉的功劳。”
无欢道:“他不过是仿制了几个。可惜被这群饭桶浪费了。”
段臣风看着地上的死尸道:“他们毕竟是你的战友,你本不该杀他们的。”
无欢说:“我从不接纳失败者。”
段臣风反问道:“但是你现在却只剩自己一个了。”
无欢道:“一个足以。”
段臣风道:“可是我们却有四个人。”
无欢怔了一怔,忽大笑道:“连四大神僧之一的空相都难逃一死,难道你们以为可以胜过我么?”
柳寒对一旁的段臣风道:“这人当年杀了我三叔,他必须死在我的剑下。”
段臣风在一旁幽幽道:“师叔的仇我也必须报,这回恐怕我不能让你。”
无欢淡然一笑道:“可惜,今日死的不是我。”
段臣风与柳寒两人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仇恨,持剑奔向无欢。
早已潜伏在赤阳城外的韩曦跟徐问天两人,趁战车开往前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赤阳城门。守城的副将张乾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被韩曦擒获,变了阶下囚。
城楼上,韩曦笑嘻嘻地蹲下来对绑在墙角的张乾说:“张乾,见到我,是不是倍感怀念啊。”
张乾也笑了两声,道:“韩堂主别来无恙。”
韩曦把头一扬道:“很好,你还记得我。那你告诉我,你们家主子宋至元,还有那个晋杉晋总管,所在何处啊?”
张乾笑道:“即便我不说你也能找到,又何必问我呢。”
这时,一个士兵上楼禀报道:“东城无法攻破,我军损伤惨重,请堂主定夺。”
一旁的徐问天惊道:“赤阳大军已前去攻打我营,哪来的守军能守住我数千军士?”
还没等那个士兵回答,韩曦已皱起眉头道:“是晋杉。”
张乾大笑道:“我早就说过你不必问我的。韩曦,你也见过晋总管的厉害,如果你现在投降,兴许他还能……”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韩曦一剑刺向他耳边,长剑钉在墙角上嗡嗡作响,吓得张乾话都说不出。
韩曦道:“两年前我虽败,却是被奸人陷害。如今一仗,你且看我如何雪耻吧。”他回头对传令兵下令道:“命令弓弩手在东城外布阵,铁骑军死守东城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城,其余人等随我前去进攻!”“是!”传令官说完,风一般走下了城楼。
韩曦对徐问天道:“二哥,赤阳的守军随时都有可能回来,你务必紧守城门,若他们回来便用火箭火油在城上投掷,切不可开城拼杀。”
徐问天道:“四弟你放心吧,这城门口我给你守得牢牢的。”
韩曦一手拔出墙上的长剑,吹了声哨,城楼下立刻响起了马蹄声,他道了一句:“那就拜托二哥了。”便飞身而下,待徐问天反应过来时,他已骑着□□追风绝尘而去。
当韩曦带领大军策马来到东城外的时候,见到的是满城的火光跟尸体。东城内已燃起熊熊烈火,城中百姓哭声震天。在矮小的城楼上,数架重弩正发着冷冷的光,所有敢靠近的军士无不被射成马蜂窝。
韩曦手下的副将上来禀报道:“堂主,晋杉在城上安放了许多破甲连弩,城内已成火海,我们无法进攻,里面的百姓恐怕……”
韩曦搬起马背上的弓,道:“那要看看是我的弓厉害,还是他的弩厉害。”说完弯弓搭箭,一箭射向城楼上的连弩。只见箭头穿甲而过,钢制的连弩居然像破木板做的一般 ,破裂,散落,掉在城楼下。韩曦一连射了十几通箭,箭箭精准,不一会城楼上的连弩便损耗大半,空出城门口一大片区域来。
城门渐渐开启,冲门而出的是数架战车。门口的铁骑钢盾进攻,这些身披铁甲的战马显然比攻城时的普通战马来得强硬,尽管战车勇猛无比,但一时却突破不了铁甲战马的防线。
韩曦当机立断,命弓弩手架起火箭火油朝着战车群齐射。烈火迅速将战车吞噬,在韩曦的布防下,晋杉那威猛无比的战车没发生任何作用便已变成一堆破木燃枝。战车点燃了,却点不燃在战车中的金甲士兵。他们破壳而出,手中各式兵器毫不留情地招呼着前来抵御的铁骑们。只听军前一阵惨叫,当先数十名铁骑已身首二处。
韩曦拔箭弯弓,三只劲羽脱弦而出,直奔迎面杀来的金甲兵。这些金甲兵似有恃无恐,毫不理会来箭,大吼着冲向韩曦。直到韩曦的箭在他们前三个人的头颅上穿甲而出,那三个人眼神带着惊恐与不信,就此倒下。后面跟上的几队金甲兵见此威力,都不敢向前,只原地对着韩曦大吼大叫。韩曦再次搭上三把箭,对准前头的三个金甲兵,只要他们敢踏前一步,他绝对射穿他们的脑袋。
可是他的箭还没有射出去,金甲兵群中走出一个四尺孩童,他身穿一件黑底紫花的绸衣,手上握着一个精巧的黑匣子,腰间别着的是一对精巧的双鱼配,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完全看不到眼前轰轰烈烈的战事。
四周的金甲兵慢慢得向他靠拢。义军中有三个副将见此孩童在敌阵中,十分着急,赶马冲上去就要救下这小孩。韩曦大喊一声:“不要!他是……”他话还没说完,这孩童手中黑匣子只一开一合,三个副将即刻变成一团火球,缓缓地向两旁倒去。
“晋杉!”韩曦怒喝一声,手中的三支箭已朝着晋杉飞射而去。也不见晋杉如何动作,但身上的绸衣无风自扬,硬是挡下了韩曦的三箭。场上忽然全都静了下来,晋杉笑了笑,对韩曦说道:“一别数年,想不到韩堂主还能记住我。”
“陵城数百条人命的债还没讨完,我怎么可能忘得了你。”韩曦狠狠地道。
晋杉笑了笑,说:“那是你的债,是你亲手杀了他们的,难道你忘了?”他看着韩曦全身因愤怒而颤抖,不由得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