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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撒个欢 ...

  •   邵宁带着大包小包的按了闫家的门铃,没人应。
      人都到哪里去了?
      邵宁有点犹豫要不要拿备用钥匙开门,他知道在哪,只是觉得擅自去拿有点不好意思。又按了两次,还是没人应门。
      邵宁站在门外纠结半天,还是拿了钥匙开门。
      邵宁把东西搬进来,他带了些吃的,速食和面包,还有新鲜的蔬菜瓜果和药品。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每次来都会带这些,所以今天才习惯性地买了那么多。把东西分类放好以后,邵宁里里外外地找人。
      果真一个人也没有。
      邵宁看了看楼上紧闭的门,叹了口气,拿着他们家的药箱坐在楼梯上。
      他有点不敢上去,也不想上去。
      酝酿了半天也没动,手机倒响了。
      “邵宁哥,你去了没,阿辉怎么样?”闫亦眠在那边问道。
      “我已经到了,刚进来,正准备上去看他。”邵宁说。
      闫亦眠忍着笑,崔楠已经在旁边乐得手舞足蹈,好在没发出任何声音。
      “行,谢谢邵宁哥,您记得劝他吃饭。”说完就立刻挂了电话。
      邵宁收了电话,磨磨蹭蹭地上楼,敲门,还是没人应,索性开门进去。
      里面很暗,闫辉还在睡觉,房间里乱得可以,衣服和书堆了一地。邵宁怕他起床的时候绊倒,小心翼翼地捡起来,书放在桌子上,衣服待会拿下去洗。
      这个生活白痴居然一点没变。
      等捡完,邵宁轻手轻脚地过去给他试体温,还没碰到他的额头就被抓住了。
      “喂!”邵宁被他拉到床上,喊了一句。
      闫辉压着他,头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又不动,跟以前一样。
      邵宁有点心酸。
      “亦眠说你病了,让我来看看你。”邵宁说。
      闫辉还是没动。
      “你有没好点,要不要再吃点药,我把药箱拿上来了,你先量一□□温。”邵宁又说。
      这回闫辉动了,把额头贴在他额头上。
      根本不烫。
      因为邵宁自己的额头比他还烫。
      “好了。”闫辉说。
      邵宁推开他站起来,有些慌乱地提起药箱,说:“那我先走了。”
      “我饿了。”闫辉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邵宁停了几秒,什么也没说,关上门走了。
      一室静默。
      闫辉抓起枕头狠狠地砸在地上。
      好半天他才爬起来,下楼找酒喝。
      冰箱在厨房,还没下楼就听见有人在里面炒菜。
      闫辉走过去,果然是邵宁。
      五年来,每一次路过这里都感觉这个人还在,但每一次都是别人。
      闫辉坐在吧台上,看着他忙过来忙过去。腰比过去更细,穿的衣服没那么破旧,但也不算新,跟过去一样节省。动作也比以前熟练了许多,显得从容不迫。
      厨房是开放式的,但灶台在里面,炒菜的时候要背对着外面,所以邵宁不知道有人在看他。他做了三个菜,都是素,他忘了买肉,炒了个鸡蛋,勉强算荤菜吧,他偷笑。
      一回身就看见闫辉不知何时坐在那里。
      邵宁有点尴尬地把菜端过去,又给他拿了碗筷,“吃吧。”
      原本是打算做好就偷溜,显得自己有奉献精神,结果被抓了包。
      邵宁摘了围裙,把厨房打扫干净,又上楼把他的衣服拿下来扔在洗衣机里。
      闫辉尝了一口,觉得比过去好太多。
      “我买了一点速食,放点水在锅里热一热就能吃,还有一些水果和蔬菜,剥了皮,放在冰箱里,拿出来就能吃。蔬菜不能放太久,只买了一点点,都做了,要是亦眠晚上不回,你就自己煮一点。”邵宁嘱咐他。
      闫辉闷声吃饭,没应他。
      “衣服也在洗,我一会儿给你晾好,等他回来你让他给你收。”邵宁自顾自地说。
      做到这个份上,已算是仁至义尽。
      闫辉看着他离开,屋子重新变得冷清,比之前更冷清。
      倘是这样,像烟火一般短暂,一开始又何必费尽心机让他来。
      晚上,闫辉打电话给闫亦眠。
      “今晚不许回来!”闫辉只说了这一句。
      闫亦眠愣愣地看着电话,崔楠问他怎么了,他把电话收进去,抱着崔楠,叹了口气,故作沉重地说:“小南瓜,我叔都成了,你怎么还不答应我啊。”
      被崔楠一顿胖揍。
      闫辉打电话给邵宁,好半天那边才接起。
      “怎么了?”邵宁正在开车往迟浩的酒吧去。
      “过来。”闫辉说。
      这是五年来邵宁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
      他把车停下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闫辉还是说:“过来。”
      邵宁看着车外灯红酒绿,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也是只说这两个字,等他心急火燎地赶过去,却看到一出好戏。
      “辉哥,您是莫哥的朋友,有什么事您说一声,做得到的我一定尽力做,做不到的我也无能为力。”他说。
      闫辉像是真的生气了,呼吸都重了许多,“我知道你在哪,你不过来我就过去,到时候别说是迟浩,就是阿年我也不在乎,我最后再说一次,过来。”
      邵宁一个急刹,把车停下来。他知道闫辉是认真的,这个人从来就是说到做到,天王老子拿他都没办法。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邵宁把车往回开,又回了闫家。
      门没锁,闫辉在沙发上看电视。
      邵宁走过去,说:“辉哥,我来了。”
      闫辉抬头看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邵宁没来由的害怕,他后退一步,想说要他来做什么,做完他就走。但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怎么都说不出来。
      闫辉站起来,向他走过去。
      一进一退。
      邵宁后背撞到了墙壁,退无可退。
      闫辉撑着手,轻而易举地捕获了自己的猎物。莫沉年说他是猎豹,知道怎么最快地捕捉到猎物。
      “辉哥……”
      邵宁只来得及说这两个字就被闫辉堵住了嘴。
      闫辉激烈地吻着他,邵宁万分恐惧地挣扎。
      “别这样,不……混蛋……闫辉,求你……”
      邵宁是个半路出家的□□小弟,只拿过菜刀,连架都没打过。还在读书的时候,没运动过,白斩鸡一只。跟了莫哥以后,他跟着那帮兄弟练过拳,但也就是打打沙包,连皮都没蹭破。
      相反,闫辉能以一敌百,最强的战绩是对方一百二十个人,人手拿着一根铁棍。而他什么也没有,徒手把那群人打趴下,只断了两根肋骨。
      实力悬殊,难逃此劫。
      闫辉打架的时候还算清醒,这会儿根本化身成修罗。这五年来,他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做,不去找他。近在咫尺却不能碰他,徐徐前进他却一直后退,如何能忍。
      邵宁痛苦地闭上眼。
      “闫辉……闫辉……”他喊着他的名字,恨意的,恐惧的,伤心的,纵横交错,铺天盖地。他流着泪,好似五年来每一个孤寂悲伤的夜晚饮下的苦酒,全部在此刻从心底渗透出来。
      闫辉吻掉他的眼泪,手上的动作全然没有停下。
      没有扩张,没有润滑,一次又一次,直到痛得麻木。
      邵宁浑身上下都是冷汗,脸色苍白,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他醒来的时候在床上,没有穿衣服,身上各处都在叫嚣着痛苦。
      闫辉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抽烟,屋子里全是烟味,不知道抽了多久。
      邵宁艰难地坐起来,他的衣服就在床头,伸手就能拿到。
      “喝点水。”闫辉背对着他说。
      邵宁自顾自地穿衣服,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离开,立刻,马上。
      闫辉把烟掐掉,端起桌上的水,递到他嘴边。
      邵宁抿着嘴,面无表情地等他拿开。
      闫辉只好拿开。
      衣服穿了十多分钟,邵宁疼得冒汗。出门前,他对闫辉说:“这五年来,你托莫哥照顾我,我知道。今天就算还清了,从今往后你我各不相欠。”
      闫辉手插在裤袋里,紧紧地握着拳。
      邵宁一瘸一拐地上车,趴在方向盘上,把痛苦和绝望压在心底,好一会儿才忍痛开车离开。
      闫亦眠和崔楠不久就回来了,还故意偷偷摸摸轻手轻脚地开门,想抓个现场。
      结果一进来,就看见闫辉沉着脸一直抽烟。
      崔楠和闫亦眠面面相觑。
      “阿辉,邵宁哥呢?”闫亦眠问。
      “回去了。”他说。
      “这么早?才七点!”崔楠有点遗憾,但闫亦眠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闫亦眠走过去,把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鲜血淋漓。
      崔楠被这场面震得话都说不出。
      闫亦眠既心疼,又想骂他,最后只得让崔楠去拿药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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