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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中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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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情提要:定湖山庄被离风楼覆灭,白临霜前来报仇使出御天五式要置风离绝于死地,原本占尽上风却因为风离绝使出上古三刃神兵之一魅渊而形势顿变——
 
 “魅渊!”白临霜不自禁得惊叹了一声!
 这就是魅渊?上古三刃神兵,魅渊?
 拥有这种无人可抵挡的、绝世的、张扬到极致的杀气!
 如果说屠城已算当世名剑,那么魅渊就是只在传说中才出现的——由神铸造的——兵器的神话。就算是屠城,在魅渊面前,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剑,普通的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
 风离绝被白临霜的内力震得发丝飞扬起来,只见他眼瞳微扬,唇角微勾,眼神之间,眉目之间,都是蛊惑,都是自负,都是令人不敢直视的锋芒毕露!
 不是主人选择兵器,而是兵器选择主人。
 就算今日白定天亲自上阵,此刻也不能在这个骄傲张扬到几乎妖冶的男人面前占半分上风!
 风离绝顿住了白临霜的攻势。
 “你没有施展出这一招该有的威力,”他似有遗憾之意,“而且,你中毒了。”
 白临霜闻言一笑。血沿着她的唇,落在了雪白的衣上。坠落的剑映上月光,在夜的寂静里久久回响。
 风离绝拥住了白临霜。
 “白临霜…”他凝视她,看见一滴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这滴泪,她,忍了多久?
 亲眼看见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都毁在了他的手上。
 晚风带着肃杀,雪地里只余一片无奈地凄凉。
 白衣的女子在倒下前一刻却带出点微微的笑意,突然想起来以前在这样的天气里,总会有一个唠唠叨叨的家伙劝她早睡•••
 “小姐,该睡了,已经太晚了,晚上天寒,小心着凉•••”碧衣的侍女第一千次的提醒。
 “小姐,你在计划什么•••”
 “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小姐•••”
 记忆中的,罗嗦麻烦永远猜不着自己心思的碧夙、鲁莽可爱重情重义的碧夙、劝她休息永远劝不成功的•••碧夙。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哪怕听一次碧夙的话也好,哪怕一次•••也好。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我一定把我所有的打算都解释给你听,可不可以•••让你明明白白地死•••有些事真的•••真的没有办法说•••后悔。
 身后的湖霜居已经在大火中只剩下一个轮廓。
 白定天饮剑自尽,唐滇儿选择自焚并且一把火烧了山庄。
 爹娘、屋子、她的仅存的一点美好记忆,都在用最决绝的方式和她说再见。
 火星飘到了白临霜的手上很快又泯灭了光芒,仿佛是湖霜居对主人最后的告别•••她读的第一本书,她拥有的第一把木剑,还有年年残若送她的生日礼物,那些残若送给她的木雕兔子、陶瓷狗、泥塑娃娃•••
 现在已经全都变成了灰烬。
 那些关于残若姐姐的唯一的、最后的纪念•••那些关于曾经的、最后的、美好的记忆,都已经来不及。
 来不及救下,来不及挽回,来不及···
 如果···可以再看湖霜居、再看那些东西一眼就好了,哪怕一眼•••也好。哪怕只救下那只泥塑狗也好,哪怕•••只救下一只也好。
 白临霜的眼泪接二连三地落下,倒让风离绝有些惊讶——他本以为那种可以亲眼看着自己家破人亡仍然微笑杀人的女子不会这么容易掉眼泪,但她就是落泪了,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很难想象现在这个掉眼泪的女子和刚刚一剑差点置他于死地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呢。
 因为难以想象,所以他有了一点玩味——这样的女子,在她淡然的面具下,又藏了多少难以言说的苦痛?又有多少心思婉转,掩藏在那双始终微笑的眼瞳里?
 微微勾起唇角,风离绝的手指,扣住了白临霜白皙的颈项。
 月下,他们像一对相拥的恋人。
 手指越扣越紧。
 被他温柔拥着的女子不适的凝眉:“绝…”她呓语。
 风离绝闻言身形明显一震!眼底骤然爆发出一抹很复杂的光彩!仿佛在一瞬间千万回忆涌到眼前,然而却转瞬即逝的又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危险的神色,只见他俯下身子在白临霜耳边轻轻说道,“我改主意了呢。这么快就让你死是不是太便宜你了?毕竟定湖山庄欠了我一条人命。”他不自觉地抚了下右肩上那道贯穿整个背部的伤疤,“我想,如果让你为杀父母的仇人卖命,会不会对你而言,更生不如死呢?而且你有如此卓绝的能力,不利用一下,实在太可惜了呢。”
 猛地将白临霜横抱而起,风离绝往离风楼的方向走去。
 我会将你恨我的记忆抹去,白临霜,我要你成为我最忠实的部下——因为白定天欠我的血债,于情于理,都应该你来还清。
 如果不是你爹杀了晚琴,我想,我应该会对你仁慈一点吧?
 如果不是我曾经挚爱的女子最终死在了你爹的剑下,也许我不会如此决绝地覆灭定湖山庄吧?
 我三年布局,是为了天下,是为了权力,但更是为了报仇!
 那是白定天欠我的!欠了我本应该幸福的一生!
 所以父债女偿,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还我?白定天的女儿!
 风离绝抱着白临霜回到离风楼。
 “这位是?”一个好听的声音扬起,带着微微讥讽的笑意,穿着玉色长衫的男子迎风而立。
 只见风吹起他用青缎松松束起的长发,逆着的月光勾勒出他柔和的五官。
 与风离绝鬼魅般的温柔不同,作为四尊之一的冬尊玉冰痕气质更为疏淡清悠。他笑了笑,声音冰玉一般淡然,“这不像你的作风呢,绝?”
 玉冰痕最后一句话尾音上挑,所以虽然他此刻表情悠然,这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却显露无疑。
 风离绝不答,眼底却是不容再问的冷意。
 “楼主,定湖山庄的余党要——”声音突然顿住,右护法柔草皱眉望着风离绝——离风楼下分四尊二护法,各有司掌,而尊主护法自然也都是些不容小觑的人物。但右护法柔草却可以说是这六人中最没有性格的一个,除却武功尚值得称道,其余却是平平,再加上偏激的性格和对风离绝毫不掩饰的倾慕,所以除了左护法,离风楼上下都很少有人和柔草交好。而且作为平日只负责一些最琐碎事务的右护法,柔草在离风楼的位置其实一直都很尴尬,可以说是四尊二护法中唯一没有实权的人。
 “杀了。一个活口都不用留。”
 “那白定天一手扶持的绛门该如何处置他们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没有绛老爷子,我们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吞并定湖山庄?”风离绝抱着白临霜越走越远。
 “原来,在白定天倒下之前,绛门就已经倒戈了呢。”玉冰痕细致的眼睛微微眯起,“众叛亲离,难道是每个霸主,注定的结局?”
 ——当年绛门作为北方第二大势力,其实是定湖山庄一手培植起来的,白定天对绛门门主也有知遇之恩,但没想到绛老爷子为了摆脱定湖山庄的控制,最后还是选择倒戈相向,与离风楼联合起来一起铲除了定湖山庄。
 人心啊,果真是世上最难预测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