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所谓扑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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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阿哥长臂一伸，用劲揉了揉我的头，笑道：“诺衣，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我歪着头，眼睛有点胀，眼皮有点重，笑道：“我哪里不一样啦？我从头到脚，如假包换，富察诺衣！哈哈哈，富察诺衣。太好笑了。。。”
我想到十二福晋说我是秀儿，他们大家又都是当我是富察诺衣。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是谁。学长，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连富察诺衣这个身份都是假的呀。这个事实我还暂时不告诉学长的好。
十四阿哥没听清后面的，笑着回答我道：“格外嚣张。”
我用力瞪他一眼。他不以为杵的笑道：“也格外可爱。”
我笑着冲九阿哥道：“十四阿哥今天格外的肉麻。”
九阿哥点头如捣蒜，不耐烦的说：“你们有完没完啊，该听爷唱歌了吧？”
十四阿哥捻起一根银筷子，轻敲玉盏，笑道：“恭听清音。”
九阿哥满意的开了尊口。他的声音本来就悦耳，带了三分醉意后更加好听。
“有人问我，我就会讲，但是无人来。
我期待到无奈，有话要讲，得不到装载。
我的心情犹像樽盖等被揭开，咀巴却在养青苔。
人潮内愈文静，愈变得不受理睬。
自己要搞出意外。
像突然地高歌，任何地方也像开四面台。
着最闪的衫，扮十分感慨，
有人来拍照要记住插袋。
你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我很怕。
似木头似石头的话，得到注意吗？
其实怕被忘记，至放大来演吧。
很不安怎去优雅？
世上还赞颂沉默吗？
不够爆炸，怎麽有话题让我夸，做大娱乐家。”
陈奕迅的《浮夸》。
正是听了这首歌我喜欢上了Eason。
喜欢他的歌里各种残忍的清醒，浓挚的深情，自嘲的调侃，和看似不在意的疼痛。
不一而足。
学长唱到“像突然地高歌”时，就腾地站起来高歌了。身子有那么一瞬的摇摆不定，我忙笑不迭的拉住他，也开始和他合唱。
九阿哥来唱这首《浮夸》想来是最恰当不过，他在清代搞的这些所谓的大动作，大过错，只不过是他区别于其他文武双全的皇子们来说的特色和个性罢了。
听说皇上很不待见他，只因为他一心扑在商业上。真是嘲讽啊。在现代，是文学养不饱人，全靠商业支撑GDP。
其实两者并非水火不容。到底何时才能有个平衡？
。。。。。。我想太远了。。。。。。。
和九阿哥唱到结束，我自然把那句“为你声沙”之后的歇斯底里的高音交给学长。十四阿哥敲节拍的手僵硬，然后很是给面子的啪啪啪鼓掌。
九阿哥昂着头把第N+1杯竹叶青酒一饮而尽，发出“啊——”的满意的喟叹。
“怎么样，诺衣？有没有一种‘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感觉？”
我快撑不住了。学长你哟，你要不要这样折磨我的底线啊。
“学长唱粤语很好听，很帅！” 我眨巴着眼。
虽然好听，但也没有好到您期盼的那种伟大的高度。
九阿哥笑着坐下，凑过来对我说：“当年大学迎新晚会，我就唱的这首歌，一曲成名！好多学妹们来求合照送鲜花哦。”学长脸上浮现追忆的神情。
算不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十四阿哥一把将九阿哥摇晃的头颅挪开，扶着他站起来道：“九哥，时辰不早了，散了吧。”
九阿哥笑呵呵的摇头，反对道：“不行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一个故人。。。还可以和我合唱。诺衣，再点一首，唱‘最佳损友’怎么样？”
我也站起来，喝了酒而睡眼朦胧，笑道：“真是晚了，我还是先回宫去吧。”
这一趟出行无限惊喜，也无限虚幻，仿佛不是真的。
十四阿哥唤了人来，把九爷黑色裘皮披风和我们的白色披风送进来。
我自顾自系好，他们由伺候的人帮忙穿戴。
九爷是给搀着蹒跚着下了黄杨木雕的曲曲折折的楼梯。
我和十四阿哥跟在后面一步一步走下去。
走到外面才发现，又开始绵绵徐徐的飘雪了。
寒风凛冽，把热汗一吹，我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一只暖洋洋的手掌将我的手握住，我甩了甩，没甩开，抬头努力要用眼神示意一副“我什么也没做”的十四阿哥。
他挺立在细碎的雪花的飞絮中，夜风扬起了他脸旁边的白色狐裘绒毛。像玉雕一般的侧颜不动声色。彻底将我的意见无视了。
九阿哥晃荡着被扶上了他家的马车，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福晋我没醉我真没醉’。
我忍俊不禁的目送着九爷远去，心里有暖意也有怅然。学长在这里有他朝夕相处的类似亲人的存在，而我呢？
肩膀上突然一沉，多出的重量几乎把我压歪。十四阿哥刚才还屹立不倒，风姿卓绝的呢，现在这是哪一出？
我推搡他一下，奈何力气不够大。“快起来，不要装醉啊。”
十四阿哥喃喃道：“九哥走远了没？”
“远了远了，快上车去！”
“那就好。。。嘿嘿，九哥今天又输了。”
敢情他刚才都是在装清醒？死要面子的破小孩。
我找寻着身边的小福子，叫他伺候他家爷上马车去。
十四阿哥执拗地抗议道：“我不要他们扶我，一个都不要。。。”
他居然伸出两只手臂环住我，像个孩子一样把下巴搁在我的肩窝处蹭了蹭，语气执着坚定又有点赖皮的说：“我谁都不要，富察诺衣。。。你休想。。。”
混着酒香的热气扑在我脖子的皮肤上，一丝一丝痒痒麻麻的感觉爬上来。
我红着脸大声喊着小福子一竿子人，“别听他的，你们再不过来帮忙，我就把你们家十四爷扔在雪地里头。你们要不要试试看啊？”
很明显我还是蛮有威信的，他们忙小碎步过来团团围住十四阿哥。
等他们尽心又周到，不敢磕到不敢碰到的将其送入车厢内后，一窝子人重新归位等我上车的时候，我禁不住踌躇了。
一只素行不良的长着白尾巴毛的大灰狼在等着我上车去。
一个亘古不变的问题骤然摆在了我的面前。
上，还是，不上？
这是一个问题。
但这不是一个适合我来思索的问题。尤其不适合这样寒冬腊月的夜晚站在冻死人的室外思索。
阿尔图侍卫来到我身边，用他那深厚的嗓音说道：“诺衣姑娘，请！”
我看看阿尔图侍卫，想一想反正我又不是什么文弱小白兔，谁怕谁啊。壮志凌云的“哗”的劈开帘子，猫腰进去了。
话说，我一猫腰就进去了。一进去就僵硬了。
那个，我可不可以倒带重演啊？我可不可以在广阔天地里求得一小片地方让我坐一坐？
其实驾车的地方是值得考虑的，只要你深思熟虑。
可惜我就是没有深思熟虑！葡萄酒和高昂的情绪把我的思维整得凌乱了。
为什么呀为什么，我总是注意到了事情的走向却懒得做什么去解决预料到的问题。
“十四爷，”我整理了一下称呼，戳一戳面前放大的一张年轻俊逸的脸想让他离我远一点。
这个人，在我进来的一瞬间就将我一把拉过去扑到在厚厚的绒毯上。
局促的空间，暖融融的气息，浮动的淡淡酒香，潋滟的眼波流转。
如此近的距离，近到我不敢动弹，近到我怕自己会放任自己沉醉在这份暧昧中，沉醉在他深深的灼热的视线中去。
看来，我也，醉了？
当然没有。我比谁都清楚我是谁。
我斟酌着轻声道：“十四爷，你醉了，我还没有。”
意思是您看着是不是该自我约束一下啊。
十四阿哥定定的凝视我，抓着我的手没有松开，声音淡醇，带着醉意的磁性，充满了危险的诱惑力。
“富察诺衣，你总是这么清醒，清醒得可恨！”
十四阿哥，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只是清醒与沉醉间的距离。
我想要的。那位与我绝配的恋人。不是你。
我是一个喜欢接受礼物的人。但是，唯有爱情，不论付出和接受多我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们这样僵持着，我在心里暗自疲惫的叹气。伤了你吗？对不起。
“放开我吧。”我好言相劝。笃定地伪装着有礼貌而疏远的一面。
十四阿哥眼眸中流动着迷离的波光。他的手，温热而有力，终于，渐渐松开。
我的手心空了，凉了。
而在我松懈下心防的同时，十四阿哥的嘴唇毫不迟疑的落在我的唇上。潮湿温润。轻柔，竭尽全力收敛的一个短暂的触碰。
“你——”我震惊了。刚才，那个，犹如带着露水的花瓣般飘过的吻。
是吻不是由于马车刚才从一块貌似石头的东西上颠簸而导致的非主观性接触吧？
他竟然真的吻我了！我竟然让他吻到我了？！
十四阿哥弯起手指在我发烫的脸颊上温柔的描画，露出顽劣的笑容，“你没醉，我却醉了。我醉得不清。醉得不想醒。醒来你就不在了，对不对？”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变作含糊的呓语。他的头仿佛不堪重负的又要栽过来，我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把他推倒在身侧。
费力的把自己弄坐起来。葡萄酒的后劲似乎上来了。我的脸更加的滚烫，心跳也越发紊乱而急促，撞得心房壁一下一下的疼。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所谓扑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