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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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加，你说——”戈德里克苦恼地盯着那上面只有二十几个名字的学生名单，习惯性地想要征求赫尔加的意见，然而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赫尔加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随手拿过家养小精灵根据他现在口味而调整了做法，放在那里当做午餐的五分熟炙天马背脊，匆匆填饱肚子，继续忙着他需要做的事情，将罗伊娜的忠告忘在了脑后。
罗伊娜正低头验算着什么，面前是胡乱摆放着的几张魔法阵图纸和魔咒原理。高度用脑让她非常需要甜食或者是能迅速补充脑力的食物。头也不抬地伸手想要拿一块赫尔加特制的胡桃捣碎了混着小麦粉、牛奶和蜂蜜烤制成的点心。然而塞进嘴里之后，却没有尝到那家养小精灵怎么做都无法做出的味道，正在拿着羽毛笔不断地写写画画的手不由得停了下来。
不是他做的啊……也是，他已经失踪了。
墨水从羽毛笔尖上滴落，无声地在那满是数据、设想和推论的纸上侵染出一块暗色的痕迹。罗伊娜盯着那点墨迹半晌才回过神，速干的墨水痕迹已经消不掉了。她只得再抽出一张羊皮纸，飞快地演算起来。
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无论是你是活着，还是……
默默盯着四人与霍格沃茨签下的永久契约，赫尔加的名字不知为什么时不时地忽明忽暗，但仍旧是亮着的。
还活着，很好。
每天一次地盯着那名字看过后，萨拉查便再一次出门了，继续他的针对教廷的寻仇计划。
萨拉查挥动魔杖，深红色的光刺入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的骑士身体。那骑士哀嚎着，颤抖的手不断在地上徒劳抓挠，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湿润印痕。
“怨恨？”萨拉查低头看着那家伙突然伸手抓住了的裤脚，“碍事。”
肮脏的麻瓜抓住的部分就那样放着吧，反正这上也没有特殊标记或者肢体的一部分，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这样想着，萨拉查用切割咒割断了那块布料。脚踝露出了一部分的感觉让他不由得黑了脸，再加上不屑于对那些弱小无力的麻瓜掩饰自己的痕迹，直接启动了门钥匙返回在霍格沃茨的房间。临走前，一道漆黑的光芒甩到了那骑士的身上，在几次短促的哀嚎以及因剧痛而翻滚挣扎后，骑士伏在大地上不动了。
骑士的脸上那古怪的笑容，只被他尸体面对的大地以及尸体被腐蚀殆尽后‘意外’残留下的带着浅淡的圣力痕迹的小牌子所见证。不久之后，那个小牌子闪烁了几下，几个穿着与戈德里克认识的圣庭骑士铠甲略有不同的装备的人拿着个古里古怪的东西来到尸体曾经呆过的地方，拾起了那块还残留了一点魔力波动的布料。
于是萨拉查刻意无视了的那块被肮脏麻瓜所触碰过的布料，却在不久的将来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除了那些已经被收留在霍格沃茨内以及定居在霍格莫德里的孩子外，还有数名隐藏在麻瓜界未被找到。原本打算先写封信寄给他们，但是戈德里克随即想起现在的知识基本上都被教会所垄断，写了信他们也看不懂。罗伊娜他不放心让她去，萨拉查最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于是只得他自己亲自去一个个接了。
第一个，刚满面笑容地敲响那孩子躲藏着的地下室的门，一道绿光便迎面射来。大惊，躲避之，然后十几道光再次扑面而来，防御之，逆魔法流而上，抡起巴掌打起臀部，获得熊孩子一枚。
第二个，戒备着魔法，结果到了山洞前，什么都没发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顺利带着这个孩子去接下一个，一不留神，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噼里乓啷声后，上方掉下了一堆铠甲、锄头、镰刀等物，面前则射出长矛、骑枪之类的武器。戈德里克正想要躲避，啪叽一声。他低头一看，一堆散发着腥臭的马赛克软趴趴地黏住了双腿。于是暴起，灭其火焰，再次拍之，熊孩子二号顺利入手……
第三个……
把那十来个孩子接到了霍格沃茨之后，戈德里克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匆匆把那些孩子交给莫妮卡照顾，就返回卧室洗澡去了。衣服和裤子扔进垃圾堆人道毁灭，虽然在被孩子们用魔法袭击时都一一成功防御住了，但是像是第二个和第五个孩子用的那些臭烘烘的东西，即使当时及时用了清洁咒，那讨厌的感觉仍旧残留在皮肤上，让嗅觉变得很灵敏的他暴躁得恨不得搓下一层皮，但是又不能怪那些本来就因为麻瓜的追杀而变得分外敏感的孩子。
莫妮卡温和地笑着带着那十几名孩子走到属于赫奇帕奇学院的休息室，道：“带你们来的那个红发男人——不知道他有没有自我介绍——叫做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而我的名字是赫尔加·赫奇帕奇。你们还有两名教导者，黑发的罗伊娜·拉文克劳以及灰色头发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你们所拥有的特殊力量叫做魔法，你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巫师。你们未来的七年都将在霍格沃茨内度过。不论你们在进入霍格沃茨前是怎样的，在这里，霍格沃茨便将成为你们的家。”
莫妮卡自称赫尔加的主意是萨拉查出的，比起让所有人都知道赫尔加不见了，让实力略输于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的莫妮卡顶替上好歹能保证守护霍格沃茨的力量不会下滑太多。
假若原本四人的力量为一，赫尔加就占了总体的三分之一，戈德里克和萨拉查则是那总体力量的一半。莫妮卡的综合实力只有五分之一，毕竟她除去到霍格沃茨外，最远的旅行也没有走出赫奇帕奇家族的势力范围。
已嫁为人妇的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锋芒毕露，温和的仪态让她与赫尔加本就七分相似外貌变为九分，而那份柔软的母性顺利地安抚了那些因为到了陌生地方而有些不安的孩子，让他们听话地听从安排，一人一间卧室，去休息了。
孩子接来是接来了，但是怎么选择他们归属的学院又成了一件愁人的事。首先让他们自己选择被排除了，他们毕竟是孩子，定性差，若是他们自己选择，他们觉得自己没选择到适合的学院就需要转院，不消几次，总是转院的孩子最后应该属于谁管理之类的事情就会让人头疼了。若是由四人选出，却也很难决断，当两个人同时觉得某个孩子适合自己学院时，可能会争执，可能会因为种种原因而让某些孩子进入不适合他们的学院……
戈德里克正苦恼地挠着脑袋，无意间指尖触摸到了柔软的布料。因为戴的时间太久，已经快要忘记他头上还有一顶巫师帽了。
摘下帽子，凝视着上面略有些破烂的褶皱出神，恍惚中，那最宽的部分似乎变成了一张嘴巴在一开一合。
为什么不让帽子来提我们选择呢？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之后，便牢牢扎根在脑海中。戈德里克越想越觉得正确，将四人的想法注入帽子里，这样就可以同时根据四人的要求选择，人不大可能只拥有一种特质，帽子可以根据他们比较突出的那点来判断，并且如果突出的那点同时符合两人或者三人的要求，就根据孩子自己的想法来决定，这样还可以避免争执。
“我想要的学生？”萨拉查听到戈德里克的提问，思考了一阵开口：“首先要聪明，不需要我费心一遍又一遍地解释。会看眼色，性格要谨慎，有自己坚持的东西，懂得团结，最好是有学黑魔法的天赋。当然，如果是很安静的那种孩子就更好了。”
罗伊娜一边小心地将树蛙的眼球膜剥下来，一边道：“我要的学生要喜欢书籍，爱护书，至少不会将书页撕下来、也不会随意把书乱扔，要对知识极其渴望，敢于实践，对前人的想法敢于质疑，哪怕是大众都认同的权威也可以提出自己的疑问。而且要头脑灵活，思维广度不要被常识那种不必要的东西约束住。”
“是大哥想要收留这些孩子的，所以无论他们是怎样的，我想大哥都不会嫌弃。不过他们最好要懂得团结。哪怕没有天赋也好，只要足够勤奋，最后也不会太差。至于其他的，在整体大环境的影响下，总是会改变的。”莫妮卡坐在炉火边穿针引线，淡淡地道。
确定了其他三人的要求，戈德里克便摘下帽子，割开手指，用鲜血画出了一个炼成阵。
一个月后，戈德里克终于可以把那对让他看起来像鸟人的翅膀收起来了。正好最热的夏季已经到了末尾，也算是收学生的好时候。
“格兰芬多！”金色头发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子跳下椅子，跑到挂有狮子纹章的长桌边坐下。坐下之后就对排在他后面的那个黑发男孩招手：“分院和我选同一个吧！”
“斯莱特林！”黑色头发木着脸的家伙慢吞吞地走到狮子纹章的长桌旁，敲了一下那个因为他进入的不是狮院而扁了嘴的金发小子的脑袋，才又慢吞吞地走到一旁绣有长蛇纹章的桌子背对着金发小子坐下。
“拉斯特……你都不理我了……而且不愿意跟我一个学院……”金发小子用带点委屈的声音说道。
拉斯特不为所动：“既然我们在不同的学院，自然有其中的道理，只能说泰勒你符合格兰芬多先生的要求，而我则更符合斯莱特林先生的要求。你在格兰芬多学院里好好呆着吧。”
说罢，他背过身不再说话。泰勒见拉斯特不想再开口，便扁扁嘴看着分院帽将剩下的那二十几个孩子根据身上不同的特质分到四个学院里。
看着下面每个学院不过数十人，连长桌的十分之一都坐不满，再想到后世时那大学里到处可见的人群，戈德里克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罗伊娜将她费了整整三天才编好的，用她能想到的所有曲调都不会难听而且隐藏在其中的时效性契约会发生作用的歌词漂浮在空中，一脸兴奋地期待着那些孩子们的歌唱。
虽然他们唱的速度不同，曲调不同，合起来之后也不算好听，但是罗伊娜依旧在孩子们唱完后开心地鼓起掌，然后她便开始了她作为第一任校长的讲话。
校长？是的，戈德里克和萨拉查都认为让罗伊娜担任校长会比较好，戈德里克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讲清自己是个偏心的人，而萨拉查则是没打算当过校长，他觉得当校长很麻烦，懒得去处理那些大大小小的琐事。
昏暗的烛光下，身穿红色长袍的主教疲惫地松开了手，立在一旁的骑士忙捧过那十字架挂坠，小心地供奉到圣台前。
“这是最后一个，再经过几次祷告以及最后的圣水处理就可以使用了。”红袍主教坐到椅子上，休息了半晌才能说出话来。
“你们先带着先前做的去找那些异教徒，估算一下大概能够防御的程度。”
一直侍立在那里的骑士俯身行礼，退下了：“是的，主教大人。”
直到那骑士退出去，在石头走廊里的脚步声远去了，主教才叹气道：“哎……若是那些圣庭骑士还在就好了，新训练出来这些怎么都比不上原来的啊，不然也不用耗费力量做……”
萨拉查在下课后被他的妻子忒莉莎拦在了走廊。他不耐烦地问道：“你有什么事？不是告诉过你别来这里么？”
“我怀孕了。”忒莉莎不在乎萨拉查的态度，兀自说道，“作为您——斯莱特林家家主的妻子，我有权利要求得到更高待遇。”
“到我房间谈，这种事情没必要在这里说。”
带着忒莉莎走进他在霍格沃茨的房间，萨拉查关上了门，隔断了外界的感知。
戈德里克打开猫头鹰新送来的信，苦恼地挠着脑袋。不出他所预料的，这又是一封求救信。
教廷在两个月前动作就开始大了起来，而且原本还与北欧神殿那里的人联合在了一起。虽然巫师界经过长期的‘抗战’发明了能抵挡圣力感知的物品，但是北欧神殿那里的力量跟巫师的力量很相近，而且由于没有真正与北欧神殿接触过，没办法做出抵抗北欧神殿力量的物品或魔咒。
不去救，良心不忍，而且在理上也过不去；去救，本来由于赫尔加不见，霍格沃茨就有些缺少人手，自顾自都来不及，何谈去帮别人？
“最近身体有些不对劲，让亚希彼斯检查又检查不出来，偏偏还因为这个就把我看得死死的。唉……怎么办？这样下去……”
“你怎么了？在那里一个劲地叹气。”好容易打发了那个才调、教得安静些许却又因为怀孕开始不安分的女人，想到戈德里克这里呆一会儿的萨拉查一推开门，就听到了戈德里克的叹息，于是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只是又有巫师被教廷和神殿联合追杀，发了一封求救信给咱们。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戈德里克也知道今天那个女人来过了，依照以往的惯性来说，定是那女人因为什么原因又开始‘蹦跶’。他不想让本来就有烦恼的萨拉查再多一件烦心事。
“你处理？”萨拉查很清楚戈德里克是怎么想的，心下顿时觉得熨帖，“你所谓的处理就是对那个视而不见或者是拖着你这具又不知出了什么毛病的身子去帮忙吧。这件事我接了，你就老老实实呆在霍格沃茨里替我教学生就行了。反正我也没什么耐心教你们那几个学院里需要一直领着学的学生们，至于黑魔法以及防御课，你懂那些理论，我也见过你用黑魔法，也不会出什么差错。而且你别想让我替你去教变形和魔药与实践战斗。”
“哈哈……”戈德里克见萨拉查道破了自己的心思，不由有些尴尬，“我这不是……”
没等他说完，萨拉查就伸手召来了戈德里克仍旧抓在手中的信纸，确认了那巫师求救的地址之后，转身离开了。
见萨拉查已经出发，戈德里克也不再说什么，随手写下黑魔法这个词，盯着自己的字迹发呆。半晌后他才想起，萨拉查没有提他的教学进度，不禁抱着头哀嚎：“萨拉查，你回来啊！好歹告诉我你是怎么讲的，讲到哪里了啊！”
戈德里克是纯白魔法体质，他使用黑魔法时，为了抵抗其反噬，身体自然降低了黑魔法使用时的威力及其魔力输出。除了这种纯属个人原因的优势之外，戈德里克对黑魔法只有理论，没有多少实践，最多就是在对抵抗黑魔法以及降低黑魔法反噬上比较有经验罢了。
于是，戈德里克可以预见他即将替代萨拉查上黑魔法防御课时的鸡飞狗跳的情景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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