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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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娜，我让你跟霍克离开，除了因为家族内部有人妄想夺权外，便是想要锻炼你的能力。但是你做了什么？救护那些卑劣血统的幼崽、帮助原来的教廷骑士叛离也就罢了。可……你这么长时间之后却依旧没什么长进啊。”因为宾客已经离开了不少，蕾切尔没有布下隔音便开口说道。
罗伊娜低着头沉默不语，烛光打在垂下的长发上的阴影遮住了她的表情，只是红润的面色已然变得苍白，隐藏在宽大袍袖中的手指紧紧绞着礼袍上装饰用的丝带。
“跟我回去，你帮他们到达了这里，这便足够了。”
“我……不回去。”罗伊娜微微抬头，声音低低的。
蕾切尔想不到原本只知埋首书中，不问世事的女儿居然敢反抗自己，提高了音量：“你说什么？”
“我不会回去的，我……我要留在这里。”罗伊娜声音大了些许，她的头也抬了起来，面上满是坚定之色，“我答应他们要一起努力建立起我们的家园。”
“哼，前一段时间你不是给我写信说想要借用一块土地暂时落脚吗？若是你跟我回去，我不仅继续让你当家族继承人，而且还会把你说的那部分土地给他们用作建立学校，如何？”
“我……”罗伊娜有些踯躅。
蕾切尔见女儿犹豫了，有些嗤笑地继续道：“你猜如果他们听到了我提出的条件，会不会很高兴地让你跟我走？”
“请恕我打扰，拉文克劳夫人。”赫尔加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罗伊娜的身后，将手搭在不安的罗伊娜肩膀上安抚着她，“如果您愿意送给我们土地建立学校，自然很好。”
蕾切尔笑了，道：“呵，果然。”
赫尔加扳住罗伊娜的双肩不让她转身，直视着蕾切尔的双眼继续道：“但是，若这是用罗伊娜换来的，请恕我们不能接受您的‘慷慨’。”
“哦？你确定你能代表三个人？”蕾切尔微眯起眼睛，魔力示威式地压向赫尔加。
赫尔加面对着如海般深厚沉重的魔压，额角渗出了些许汗水，但仍旧面不改色：“我们是同伴，是家人。无论是戈德里克，抑或是萨拉查，都不会接受用罗伊娜换来您帮助的。”
“家人？”蕾切尔扬起一边眉毛，“我想罗伊娜……是姓拉文克劳吧？”
“而且我记得……你是威尔士赫奇帕奇家的小子，你父亲没跟你说过不要随便管别人的家务事吗？黑巫师先生？”
罗伊娜听着蕾切尔讥讽的语调，忍不住开口：“母亲，不要这么说！我跟赫尔加、萨拉查还有戈德里克是同伴，而且……即使您剥夺我的继承权，我也要留在这里。”
“你确定？要知道还有好几个优秀的家族成员等着你放弃继承权。”蕾切尔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从小就被教导将来要继承家族，所以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罗伊娜不知道除了未来自己继承家族外还能做些什么，但是这时想要任性一下：“是的，我确定。对不起，妈妈。”
这一声‘妈妈’勾起了蕾切尔的回忆。
拼了命生下来的小小软软的婴儿抱在怀里，初为人母的蕾切尔有些不知所措，僵着身子不敢动，生怕不小心摔了或是抱得紧让孩子不舒服了。
看着蕾切尔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正在喝茶的她的丈夫狄璘笑着接过孩子：“你啊……真是可爱。那么抱着时间长了，她不舒服，你也不舒服，要垫着点她的脖子，然后托着她后背。她刚出生没多久，你那样抱对她身体没好处。”
“为什么你能抱得那么好？”蕾切尔羡慕地看着狄璘熟练的姿势。
狄璘笑了，道：“我原本师门里有时候会捡回来一些有资质的孩子，有的是出生没多久的。抱多了自然熟练了。”
“妈妈，”罗伊娜仰起头，将用无魔力的普通墨水画出来的图案展示给蕾切尔看“我会画魔纹了哦！”
她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由于刚换牙的原因，一排洁白的牙齿中缺了一个，可爱中带了点俏皮。
看着长得酷似丈夫的罗伊娜，蕾切尔耳边似乎又响起狄璘在他师门追杀过来时御剑抵挡，叫她带着女儿离开的声音。
抿紧了唇，蕾切尔压下心中的欣慰，板着脸教训道：“你的礼仪都被就饭吃了吗？！你才会画最简单的，骄傲什么！而且还画错了四处！去！到书房把《魔纹大全》里的前三十页每个画二十遍！”
本以为能听到母亲的赞扬，得到的却是训斥。罗伊娜瞪大了眼睛，泪水大颗大颗地打湿了她脚尖前的地毯。
“是……我知道了……”罗伊娜垂下头，“那么我告退了，母亲。”
孩子，对不起，我不能像家族里别的那些母亲一样去揉着你的脑袋夸奖你，我能给你的，除了我的教导，也只有我现在的这个家主之位了。
“母亲，”不知何时变得清冷的罗伊娜抱着一本厚厚的书行礼，“您叫我什么事？”
“你跟霍克离开吧。”正在处理文件的蕾切尔头也不抬，“家族里有些人搭上了北欧的线，开始不安分了，正好这时候奥比斯·波特给我写信想要把霍克叫回去，你跟着他多见识些世面吧！”
“是的，母亲。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么我告退了。”
想要动我女儿？真当我这个人是摆设了不成？！家族里是时候重新规整一下了，否则以罗伊娜的能力，对外敌还可以，但是对内政……唉……
“母亲？”罗伊娜见蕾切尔半晌都没有反应，疑惑地出声询问。
蕾切尔回过神，再一次细细打量了一番许久未见女儿。虽然在舞会开始的时候已经观察了那么久，但是毕竟没有在一起谈话时感受的深。蕾切尔很欣慰女儿不仅成长了，而且还能找到可靠的伙伴，即使蕾切尔有一天不能再照顾她，女儿仍旧能有可以信任的人。
“你跟我说想要借的那块地我是不会借给你的。”蕾切尔见赫尔加神色不变，不想让女儿脸上的失落维持太久，微微一笑道：“高地那边的环境怎么能比得上史特灵[1]？如果开口，就直接要过来就是，何必借用呢？作为未来的家主，你的眼光还有待提升啊！”
“啊？”罗伊娜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蕾切尔看着本以为已经长大了的女儿又变成了小孩子样，心中无奈，对赫尔加道：“赫奇帕奇先生……”
“您叫我赫尔加就好，夫人。”
“赫尔加，我女儿她就拜托你们了，她有很多不足，但是她能用她的聪慧弥补，我相信她会是一个好同伴。”
“这是自然，我们既是同伴，也是家人。而且罗伊娜值得。”
送走了蕾切尔，罗伊娜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看向赫尔加，赫尔加只回了她一个微笑。
舞会那荒唐的一夜被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两人默契地遗忘了，在双方喝过魔药消除痕迹后，萨拉查便离开了戈德里克的卧室。
日子一天天过去，四人领着孩子们到了蕾切尔位于史特灵的庄园暂时安置下来，然后开始商议着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学校。
“城堡是攻击和防御最好的建筑，咱们分了四个住的地方，两上两下，罗伊娜你先选吧。”
“我想要住在高高的塔楼上，阳光不错而且安静。适合我平时读书和研究。”
罗伊娜首先开口，指着通用版的城堡设计图两条交叉着的对角线上的其中一个端点道。
“那戈德里克你就住另外一边的塔楼吧，那里正好方便警戒。”
“嗯，好。交给我了。”
“我负责敌人入侵时的第一道防线……那么我就要厨房附近的那个吧，平时去做吃的也方便一些。”
“那湖下面的那个就归我了，湿度适宜，很不错。”
“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赫尔加拿出羽毛笔在最基础的设计图上修修改改，描绘出了四人拥有区域的大致轮廓。
罗伊娜看着赫尔加画，开口：“我们做一些密室吧，需要特殊条件才能开启，这样有些不方便展示给那些小巫师们的可以放在里面，也可以防止不需要密室帮助的人滥用。”
“还有密道！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也更方便。”戈德里克想到以前每次上学不小心迟到时想要能够瞬间到达，接着罗伊娜的话道。
萨拉查一边给环在手腕上刚出生没多久的小蛇怪喂食，一边漫不经心道：“要有能够随时监视城堡内一举一动的画像，这样敌人无论从哪里进入，我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得知。”
“那就再加上内部随时会转变方向的楼梯和伪装房间吧，在没开启备战状态时能顺便锻炼一下孩子们的反应能力。还要加固建筑本身强度，不然被人随便就破坏了可不好。”
“但是如果让这些能一直使用，咱们的能力可不够啊，哪怕是加上吸收那些幼崽们无意识浪费在空气中的力量也仍旧还差了很多。”
几个人沉默下来。半晌，戈德里克不在意地挠了挠头发：“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反正总是能解决的。”
“那好吧。下一件事跟学生有关，虽然说现在咱们四个人再加上杰斯足够教导他们了，但未来肯定不止这些人。而且虽然说咱们能教他们不少东西，却有时也会有遗漏的。若是咱们把他们分成四组，不同归属之间会产生竞争，有利于提高他们的能力，而且也方便管理他们。”赫尔加说道。
“四个学院吗？……那标志着不同学院的院徽咱们……”
罗伊娜拿出了一个渡鸦徽章道：“标志我的学生的就在家族族徽的基础上修改一下就行。”
“我学院的徽章直接使用埃德蒙让人给我设计的那个便好。”
赫尔加转头看着还没决定的萨拉查：“萨拉查，你想要什么样子的？”
萨拉查看着吃饱了之后就不动弹了的蛇怪，想了一会儿后开口：“……我的就要绿底银蛇的吧。”
“那我就用黄底黑獾好了。校徽……就根据咱们分配四个区域的俯视图的方位来安排吧……戈德里克，把你徽章的黑底改成红底可以吗？否则咱俩的颜色不是很协调。”
“这个就无所谓了，随便你怎样改都行～”
将学校大致做了规划后，便该找人手来帮忙了。
赫尔加游历过欧洲很多地方，是四人中交友最广泛的，所以虽然他的朋友不是每个都来帮忙，但是来帮忙的巫师里，他的朋友就占了将近二分之一。当然，戈德里克的朋友也来了不少。
罗伊娜面对如此多的人有些不习惯，她表示自己还是去研究怎样将魔纹和学校未来的中枢完美结合在一起比较好。
至于萨拉查，他把他家里一半的家养小精灵都弄了过来，而且还带来了许多财产。
“萨拉查，你确定你没把你家里所有的财产都搬过来？”戈德里克习惯性地将手搭到萨拉查的肩膀上，突然他僵了一下，迅速把手收了回去。
有反应？看来……那一夜并不是完全对他没有影响。
萨拉查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戈德里克，答道：“这些不过是近几年你跟我说过的东方香料赚来的。没有用斯莱特林家一分钱，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们会来指手画脚。”
“哈，前几年我不过是无意间提了一句，你还真派人去做了啊？真不愧是萨拉查！”
听着戈德里克的赞美，萨拉查皱了皱眉头。
怎么感觉他说话的表达有些奇怪？不过，倒没有什么大问题。
“戈德里克，你说的每一句我都记得。”
在夕阳的映衬下，碎发遮挡着的戈德里克的耳朵微微有些红。
“很感谢大家的帮忙，我们的城堡基本已经建好了，只剩下一些细节需要罗伊娜指挥的。现在让我们尽情庆祝吧！”
大厅中，赫尔加举起酒杯。在他的致辞过后，气氛瞬间被炒热了，没怎么与众人交往的罗伊娜都被几个大胆热情的姑娘拽到她们的小团体里闲聊，只是萨拉查那一身冷漠的气息让众人喝了点酒都没壮成胆，只遥遥对萨拉查举杯致敬。
见萨拉查清清冷冷地一个人站在那里，戈德里克随口跟朋友说笑了几句，便拿着酒杯走向萨拉查。
“萨拉查，偶尔也要跟大家一起热闹一下嘛！不然会被说成是不合群了。哪怕是装相也要装作很开心啊！”
抿着果酒的萨拉查见戈德里克这么说，只是哼笑了一声，并没回答。
“啊……算了，如果你不这个样子，我反而会觉得奇怪呐。”戈德里克见萨拉查不以为意，便耸了耸肩，背靠在墙上陪着萨拉查看着那些热络的人们。
“戈德里克，能跟我出去一下吗？”霍克·波特走了过来。
戈德里克看了眼萨拉查，犹豫了一下，点头：“嗯，好。”
一出门，霍克便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设下静音咒。
“霍克你……哎哎！别这么做啊！”戈德里克的疑问被霍克的单膝下跪打断，他急急忙忙地想要扶起霍克，但是却被霍克牢牢抓住了手。
“以吾血在此为证，奉戈德里克·吉尔伽美什·提尔·里奥·格兰芬多为主，生生世世，永无背叛。”
霍克亲吻了戈德里克从不离身，代表着格兰芬多家主之位的戒指，割开手指迅速将血涂在上面。
直到做完了这一切，霍克才松开手站起身。
戈德里克抽回手，忙道：“霍克表哥你这是做什么？！”
霍克笑着用胳膊搂过戈德里克的脖子：“原来我就有这个打算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而已。单是我自己一个人的话，未来我的子孙后代的选择我没法干涉，但我这么做了之后，誓言被下在了血脉中，他们潜意识里就不会有背叛你和你血脉的念头了。”
“我说你这么做，万一我后代做出了错误选择害的你后代绝了血脉怎么办？！你太轻率了吧？！赶快解除！”
“别啊！我翻了家族里面很多书才找到这个方法的，而且如果你后代让我的血脉就此断绝，那也只能怨我后代没能力。不然即使是错误的，他们也应该能够扳回正确的。”
“废话少说！赶紧解除！”戈德里克有点生气，“咱们两个是平等的，你弄出这个以后咱们要怎么相处啊？”
“哈哈，虽然我知道怎么解除，但是我可没能力去解决它了。”霍克仗着依旧高出戈德里克半头的身高压住了戈德里克的反抗，“咱们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这个只不过是为了保险而已，不要担心～”
德瑞克契约，不知其名出处，被发明的原意是为了保证敌人及其子孙在被打败后不会再起反抗之心，将其转化为受益人能够影响的力量，解决方法很坑爹地被写得很小——唯有双血相合，其后代方可重获自由。
两人没有注意，在他们身后，一个灰发的身影将他身上的蛇怪收回袖中，悄无声息地转身返回大厅。
霍克·波特……为什么我会看他有些不顺眼？明明他对我的计划没有影响……
萨拉查拿了一杯自己刚命令家养小精灵斟上新弄到的甘蔗酒，一饮而尽。任由那火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胃中，让自己最讨厌的迷蒙沁入大脑。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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