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话 宛若当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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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话 宛若当年
第一诫命：除了我之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第二诫命：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
第三诫命：不可妄称耶和华的名。
第四诫命：当纪念安息日，守为圣日。
第五诫命：当孝敬父母，得以在世长寿。
第六诫命：不可杀人。
第七诫命：不可奸-淫。
第八诫命：不可偷盗。
第九诫命：不可做假证陷害人。
第十诫命：不可起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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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意大利西西里岛巴勒莫地区缇尔斯分部之训练营内
炽日炎炎，约十来个精瘦的男子，赤-裸着上身，任汗水流经他们健硕的胸膛，然后滴落到水泥地上。但还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水分便被地表温度蒸干，不留一丝痕迹。
“在这里，你们的人生道路就已经确定！不论之后的你们是否想要逃离，你们都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你们要做的！只有不停的倒下，再不停的站起来！这样你们才能够独当一面！”
身着黑色无袖背心的男人站在众人面前，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不需要你们给我的答复超过这三条！”
“一！是，长官！”
“二！您是对的，长官！”
“三！抱歉，长官，我错了！”
“同样，我也只有三个要求。”
“一！遵从我的要求！”
“二！绝对遵从我的要求！”
“三！誓死遵从我的要求！”
“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话音刚闭，他等待着众人的回答。
“是，长官！”
整齐划一的回答令他紧皱着的眉微松，随后又提高声音：
“记住我这里的规矩！你们可没有什么第二次机会！”
“是，长官！”
“当然，也包括你，我们特殊的小先生。”
这时，在这么多男人中间响起了一个孩童所特有的稚嫩嗓音：
“是，长官！”
五、六岁的小孩子，完全被那些成年男子的庞大身躯给挡住了。但小孩的眼神，却与周围人无异——坚韧、果决。这并不是一个孩童该有的气势。
——怎么会有小孩子啊？这里究竟靠不靠得住啊？
——不到一天这小鬼一定会哭着跑出去找妈妈的吧？
似是看透了下面人的心理活动，男人冷笑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
顿了顿，似想到什么般，他接着道：
“你们在这里时身上是不允许留钱的。要不，我们用这些钱打个赌？赌这位小先生什么时候回离开这里，如何？”
“是，长官！”
“很好！你们在这里一共要经过四十天的训练，将你的钱全部压在你认为他会退出的那一天！若谁猜对了，其余的钱也将是他的！”
耳熟能详的规则，众人都在思考他会在第几天退出。
——啊啊，被小看了呢。你会怎么做呢，我们最特殊的小先生？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绝大多数人都赌小家伙会在前十天退出训练，只有极少数人下注在二十天这一段中。而他们的长官似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局般，只是在一旁冷笑。直到最后，所有人都下完了注，站回到队列中时，他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身上的所有里拉放在四十天之后的位置处。
众人皆是不解他的举动。
“我赌，赌他能坚持到最后，并且……将超越你们中的所有人！”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所以说，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听到长官这么相信那个小家伙，男人们又仔细的观察了下他的小身板，可实在无法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小鬼可以坚持到最后，甚至是超越他们。
“那么，训练开始吧。”
十日后
“我感到很惊讶，也很惊喜。因为第一阶段结束后，你们居然还没有人申请退出，这是我训练了这么多届中唯一一届。当然，我想有不少人也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或许还有金钱？毕竟——输给一个小孩你们的面上可不会增添多少光彩。”
——不是你这家伙说不可以退出的吗！？在这里……
——输给一个小鬼什么的……别开玩笑了啊！
依旧是黑色无袖紧身背心，男人的脸上也依旧平静无波：
“不过，似乎已经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赌输了。”
在十来个人之间，一个瘦小的身影毅然不倒——他以最标准的军姿站立着，穿戴整齐。在毒辣的阳光下，他的额上沁出了汗，沿着面颊往下滑落，或有几滴滚入了眼里，可他宛如丧失了知觉般，一动也不动。较之十天前，他被晒黑了皮肤，可他眼中那抹坚定的神色，却丝毫未变。
一时间，训练营中没人吭声。
只能听到十几人或缓或急的呼吸声。
“我对你们在第一阶段中的表现十分满意。再次，我也好心提醒某些人一句——第二阶段的训练量是第一阶段的平方倍，希望你们能提前做好准备。”
——反正那个某些人中不会有我……绝对不会有。
——哼，倔强的小鬼，乖乖的在第二阶段退出吧。
——……还有三十天，只剩下三十天了……就快结束了……
二十天后
“呵，只剩下八人了吗？这个数字倒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你们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在此，我要恭喜你们八人通过了第二阶段的训练。”
单句拆分来看每一句都是在夸奖人，可放在一起，就变成了充满讽刺意味的一句话。
“对你们的身体各机能的训练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二十天里，我希望你们能学到点别的东西，关于家族以及……你们的忍耐心。”
——之前的训练的难道和忍耐力无关么？那这个忍耐力又是指什么……呢？
“放心，这二十天中你们绝不会出现一次脱力的情况，我甚至可以保证，你们每天只需要做好那些日常训练就够了，毕竟……你们还需要大部分的精力去应付……”
——应付什么？
“哦，我猜你想说的是一个碎嘴老太婆。我猜得对吗，卡洛莱？”
一个穿着修女服的女人出现在他们视线里，她看上去和长官差不多大，手里甚至还捧着一本厚厚的、几乎可以砸死人的《圣经》。
“今年新晋的小伙子们，我是缇尔斯的Consiglieve，你们可以喊我黛西罗修女，接下来的二十天内，将会是我为你们进行……辅导，希望我们彼此相处愉快。”
——……这是怎么回事？！这最后二十天中居然是一个娘们教我们东西？！她那种风一吹就能倒下去的小身板能教我们什么？
——欸？黛西罗……老师？怎么会是……
“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深知黛西罗习性的卡洛莱果断选择离开这是非之地。
“好。还剩下八个人吗？比前几届都要多一点嘛，不过，我的要求从未因人数多少而变过——你们的时间安排调整为：白天去教堂听《圣经》讲解，空余时间则要将《圣经》全篇完整背下。十天后我会来检查一次，而等到最后一天，我会问你们几个问题，答对了的人就算通过考验。”
黛西罗的要求刚落下，就有人捧着《圣经》分给他们八人。
顿时，熬过了二十天体能训练的大汉们绷直了自己脑海中的每一根神经——理解并背下一本《圣经》在他们看来，比之前的那些训练都显得艰辛。
“既然都拿到了，那么，现在解散，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
一个大汉在下面嚷了起来：
“黛西罗修女，请告诉我们，这本《圣经》对我们今后的生活有什么作用？”
站在最前方的黛西罗微微笑道：
“它将指引你以后抉择的方向，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不，我们想知道的是实际作用！您难道不是缇尔斯的一员吗？难道您从未杀过人？”
“就是！这本书难道是可以替我们挡枪子儿吗！”
默默念了声“阿门”后，她才睁开眼：
“是，我的双手从未沾染过鲜血。作为Consiglieve而言，我从未真正上过战场。”
——作为黑手党，作为Consiglieve，居然没杀过人，没上过战场！？
“我知道你们是怎样看待我的，可我只想告诉你们，《圣经》它并不只有虔诚的教徒才能够阅读。你们在人生的道路上会有无数次的迷惘和不知所措，而主会为你们指引好每一条道路！”
“主会为我们没一个人编排好道路……”
三十天后
黛西罗修女的再次到来，使所有人都拉起了一级戒备。
“大家都理解的如何了？”
相视一眼，每个人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这是什么鬼”的意思。可打破僵局的，则是一直被他们所轻视的小鬼。
“神爱世人。”
闻言，修女不禁望向了发言者：
“没错，神爱世人。还有什么呢？”
“世人理应爱着神，如果是相互的法则而言。但是我却不能确信，神是否真的爱着世人。修女你有什么能够证明这点的证据吗？我觉得如果看过了强有力的事实后，或许我才能够接受这样的说法。”
“洪水泛滥地上40昼夜，水往上涨，把方舟从地上漂起；水势在地上极其浩大，山岭都淹了；5个月后，方舟停在拉腊山上；又过4个月后，诺亚离开了方舟，地已全干了。”
“史前大洪水？”
“没错，大洪水便是神对世人的失望而导致。若不是人类始终在向神索取，那么这一切也将不会发生。后世的人类也是从中吸取教训，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触怒了神，神便将怒火洒向人间。”
——都是些什么鬼扯。
“好的，除了我们的小先生外，没有其他人有疑问了吗？”
在修女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轻微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他可一直是个无神论者啊，要说神，他也只相信那么一个。
四十天后
通过者仅剩下四人。
“我不知道从今往后你们四人中还会有谁记得《圣经》所教导我们的一切，但我希望，那些已经对你产生影响的部分不要忘记。”
最为矮小的他仰起头，问道：
“主为我们铺好道路的同时，是不是也为我们算好了归途？”
修女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后虔诚道：
“那是自然，一切皆是主的旨意。”
——啊啊，既然通过了就算了。这些鬼扯淡终于要结束了，居然让我一个无神论者看了二十天的《圣经》，果然是精神折磨啊……
“好了好了，你们四个就算是通过了啊。去家族报道吧，都给我抬起胸膛来！你们可是这届唯四的合格者，况且也算是我的学生了！都这幅模样你们是想给谁看！走了！”
——哈，过了。
如今意大利西西里岛巴勒莫地区缇尔斯总部三楼某房间内
“哈……怎么梦到了那么久之前的事。”
女人猛然被惊醒，随后深呼吸了几口——这原本应该是她永远都不需要回想起来的记忆，可是，她偏偏在这种时候，事无巨细的全都想了起来。
——难道说……难道说……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十八话 宛若当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