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蓝颜》令仪

5、第五章

　　每天下午5：30下班，下了班，打了卡，我就回“家”。
　　出门的时候，齐主管问我：“小王，你住在哪儿呀？”
　　我说：“在北边，住在一个熟人家里。现在有工作了，打算在这附近找个房子住。”
　　齐主管：“哦，住别人家呀，那挺不方便的吧。我帮你问问，看看能不能住在咱们宿舍里。”
　　我心里很感激：“哟，可以吗？那太好了。”
　　齐颖：“是啊，干嘛天天跑那么远，现在刚工作，天天还得花钱，挣得也不多。能帮你我尽量帮你。我刚来北京的时候也有这个过程，也很希望有个人能帮自己一把。”
　　她的话说得我心里暖暖的，除了说谢谢我还能说什么。
　　没过几天，我就搬进了员工宿舍，和两个女孩住在一起，一个是前台的张萍，另一个叫白洁，是别的部门的，人长得挺漂亮，就是有点儿胖。有了她们，我就有了聊天儿的伴儿，住在这儿唯一不方便的就是上厕所，宿舍在半地下，厕所还在地下一层，所以自从住进这个地方我晚上连水都不敢喝，地下室看起来黑呼呼的有些吓人，特别是晚上一个人去的时候挺恐怖的。
　　办公室里的生活就是这样，每天都是看看资料、打打东西、吃吃饭、扯扯闲天，然后下班了。在这里手机永远在辛勤地搜索信号，所以得天天充电。
　　有一天，物业部来了一个人，我看大家都起身，我也赶紧站起来。
　　齐主管以最灿烂的笑容问道：“贾总您好。”
　　我一听原来这就是贾总啊，我们的头儿，也赶忙问了好。
　　贾总背着手朝大家点点头，笑笑，笑得很平易近人。
　　然后贾总问了一句：“小任呢？”
　　齐主管没说话。
　　张副主管说：“小任出去办事了。”
　　贾总没再问别的，只跟大家说：“行，你们忙吧。”
　　然后就走了。
　　头儿走了以后，张副主管说：“这个小任，给自己找麻烦。”
　　齐颖说：“我看，贾总今天就是来这儿找他的，他还往枪口上撞，我看他真是胆子不小啊。”
　　就在贾总来过我们部门后的两天，小任辞职了。
　　齐颖说：“说是他自己辞职，根本不是，是贾总炒了他的，他这样成天不好好上班，贾总能要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我是个新人，不便发言，对这些人还不太了解。
　　小任离开的那天下午，临下班的时候，齐主管突然给了我和小红一大堆东西，她说：“你们俩赶快把它打出来，装订好，我有事先走了，明天早上一定把东西交给我，听见了吗？”
　　小红：“是，齐姐。”
　　我们在那儿装东西，小任在那儿收拾他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看见我们俩，小任说：“哼，又让你们加班吧？她就那样，有时候看着跟你挺好的，不过你要分清楚她到底有什么目的，看她是真心跟你好，还是把你当驴使唤。”
　　一句话说得我和小红不知怎么回答他，我们对视了一下儿，都没说话。
　　小任还在那儿说：“我最看不怪得就是她那种人，成天自己什么也不干，就是到总跟前告状，我今天这样肯定是她从中作梗，真不是个东西。要不贾总从来不来公司，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肯定是她告状，妈的。”
　　我们没回应他，任由他在那儿发牢骚。
　　收拾完东西，小任说：“我走了。”
　　说完一摔门离开了，地上都是他留下的垃圾。
　　我和小红对视了一下儿，沉默了。
　　那天加班到八点多才完。
　　回宿舍洗了澡就睡了。
　　第二天，齐主管来了，看见我们做的东西以后大发雷霆。
　　我们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呢。
　　齐主管很生气地说：“怎么回事？啊？怎么弄成了这样？”
　　我们俩都低着头没说话。
　　齐主管继续说：“怎么弄成这样？这能拿得出去吗？顺序都是错的，小红！我教过你多少次了，啊？小王是新人，她不懂，你呢？你做过多少次了，怎么还不懂？怎么不用用脑子？怎么那么笨呢？”
　　说完，她很生气地把文件全拆了，自己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我真挺佩服她的办事效率。
　　然后齐颖还是很生气地瞪小红：“什么都干不了！”
　　说完翻着白眼就走了。
　　小红掉眼泪了，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本来是两个人做的事，怎么让她一个人挨骂了，我也有份的，她还不如骂我呢，我这人被人骂从不哭，唉……
　　我安慰小红：“别哭了，啊。”
　　小红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看来这样的事并不是偶然。
　　副主管刚才也看见了，他也说：“行了红儿，别哭了啊，她这个脾气就是这样，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我突然想起了昨天小任临走时说过的话，难道她真把人当驴吗？
　　可她没骂我呀，是因为我是新人，给我个面子？还是别的，我自己不清楚。
　　可除去上班时间，齐颖人挺好的。经常跟我们一起聊天，但是不包括小红在内。有时她老公不在家，她就叫我们一起去她家玩儿，给我们做麻小吃。每次出去吃饭也都是她掏钱，她说她挣得比我们多，不用我们这些小姑娘掏钱。还主动提出来要给我们介绍对象，把我们都嫁出去。我觉得她人并不坏，也许只是嘴上厉害了点儿，太能干的女人很多都是这种脾气。
　　住在宿舍里，渐渐地跟白洁张萍也熟了。原来她们俩都比我小，都是外地的，也都是单身。
　　我们隔壁是男生宿舍，住着两个人，一个是被炒了的小任，还有一个是小袁。
　　小任已经离开公司了，可还住在公司的宿舍里，行政部头儿知道了这件“惊天大事”，使用权力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了才迫使他离开他不该住的住地――公司员工宿舍。
　　就在小任离开公司的最后一晚，听相关知情人士说小任那晚喝得太他奶奶的大了，还招了一大帮男男女女的什么人回来，玩命折腾了半宿才罢，据说为了解气还在公司大门上撒尿来着，相传还以尿写出了“老子到此一游”的题词，最终是被保安同学托着扔出小区的。
　　不过只是传说，但也有女同事听了此故事之后以阴阳怪气的“哇噻”对小任的行为表示了敬仰。
　　小任离开了，办公室似乎变得安静了？洁净了？却也少了什么，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