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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杏花疏影故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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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杏花疏影故人来
>>>有这么两个人,同走过一段路,同做过一个梦,看似一起最登对。可惜人在少年,梦中不觉。人生如戏,只恨一场台上卿卿,一场台下我我,终不是我跟你。
风移月影动,疑是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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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个伴郎伴娘都得是知根知底的人才心里踏实,可是有前车之鉴的。那简直就是他们一伙人的噩梦,婚礼界的一大奇事。
这事儿起因是苏锦锦的哥哥孔宥晨给他高中同学当伴郎,他那男同学结婚结的早,那时候孔宥晨他们还上大学。他同学这一对还是非常前卫的姐弟恋,新娘子比新郎大,是个外地人,已经在本地工作了。结婚当天,伴郎团和伴娘团共四个人,开始为新郎新娘各种忙活各种挡酒。这婚宴游戏什么的进行到一半,其中一个伴娘也不知道是真喝多了耍酒疯,还是故意报复开始抽风,醉醺醺晃悠悠的站起来,指着新娘的鼻子就开始各种爆料一顿骂,什么“你配不上那谁谁谁”,“你出轨”,“你劈腿背叛他和那谁谁谁在一块儿巴拉巴拉”,再往后就越来越不中听。另一个伴娘还是个小姑娘,哪见过这阵仗啊。别说这小姑娘了,就是满场上在座的老人们,哪见过结婚伴娘来这么一出啊,得亏当时场上还算热闹,离得远些的没怎么在意。孔宥晨和另一个伴郎一看,麻溜地吧,赶紧拉着剩下的那个精神还正常的伴娘,把这个撒泼拆台且孔武有力的王母娘娘拉了出去。几个人又架又抬又拉又拽的,把这专坏人姻缘的王母娘娘安排到一个空包间里。大家以为等酒劲过去了,姑娘自然清醒,但事实却只见王母娘娘依然意犹未尽的爆料着新娘的不堪往事,越说越来劲,犹有单田芳大师的架势,谁也劝不住。另一个伴郎听不下去了,伸手就想给她个大耳瓜子。这厢孔宥晨赶忙拉住酒意上涌的另一个伴郎,让惊悚过后余悸未消神魂不定的伴娘把他带出去,免得真动起手来,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毕竟是新娘自己带过来的人,他们再看不下去,再替自己哥们儿生气,也得等着新娘处置。
我们的单王母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说的孔宥晨看着她说都觉得自己嘴干喉咙冒烟儿了,娘娘还在继续着。单娘娘这是准备在胡说八道、毁人姻缘这条道儿上跑到黑了。囧囧有神的对话,确切的说,是单王母的单口相声,内容越发不堪。最后,就连平日里装的人模狗样温文尔雅如孔宥晨也终于忍不住了,挥出了生平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最后一个对女性的大耳瓜子,一巴掌扇到了伴娘脸上。随着一声并不十分清脆,犹如肥肉掉在案板上的声音响起,一个鲜红的掌印浮现在伴娘脸上。王母娘娘傻了,一下子噤声,不叨叨了,眼神中犹有不可置信。不光单王母傻了,孔宥晨也傻了。心想,我刚是干了什么?
呐,看到了,这就是苏锦锦的哥哥,孔宥晨先生。孔先森为了让另一个伴郎不得罪人,劝走男孩,到最后自己反倒动了手,完成了前者未竟的事业。这是怎样一种舍己为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啊。事后苏锦锦总结这件事儿,对孔宥晨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喜逼哉哉。
恩,还有,婚礼有风险,参加需谨慎。
其实找伴郎,一般都找比新郎矮点儿,丑点儿的,此番婚礼找个和新郎约么着一样高,比新郎好看点儿的伴郎,郑冲自是没什么不满,工科男么,人不讲究这个,凌若晶倒是存了别的心思。不都说伴郎和伴娘也是一种非常有爱的组合么,她其实是想撮合航帆和锦锦的。
航帆是她们的高中同学,其实航帆和苏锦锦关系更好,这伴郎一职还是苏锦锦推荐的他,因为新郎郑冲不是本地人,所以就由女方找了伴郎,加上工作后这段时间,四个人也常一起吃个饭,航帆和郑冲也算是熟识了。
说起他们上高中那会儿,但凡地理课语文课上提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时候,全班同学都会跟着开他们的玩笑,每念到最后苏杭二字时,一伙儿人总爱大声响应着老师,大喊苏杭两个字。还有人嚎着,“苏杭绝配,天生一对”,然后全班看着坐前后桌的苏锦锦杭念两个人哄堂大笑。
凌若晶和苏锦锦十多年姐妹淘,航帆和苏凌两人也认识了经年累月,此番伴郎伴娘都是自己人,只要不是郑冲当面悔婚,凌晶晶倒是不用担心婚礼上出什么幺蛾子了。
今天航帆出差回来,苏锦锦去机场接他。
“这次有没有在杭州好好玩儿玩儿?杭州的姑娘漂亮不?还有啊,我的梅子青酒呢?你给我买着了没啊?”
“你这没良心的小丫头,不先问问我工作谈的怎么样,案子结没结,就知道惦记着你那酒,喝喝喝,喝的你再犯胃病。看阿姨回家怎么修理你。”
“你说你这人,好端端的干嘛咒我。咱航大律师是谁啊,是吧,生平未尝败绩啊是吧,打遍天下无敌手啊是吧。”
“是什么吧,谁是你爸,行了行了,你也甭在那给我戴高帽了,”说完,伸出没拉着箱子的手,在苏锦锦头顶胡乱揉了揉,“走吧,去吃饭。”
“哎,你干什么呀,到底谁没良心啊,我好心来接你,你还弄乱我发型,你…”苏锦锦边说着,边低头用手拢了拢刘海。
这个你字才刚出口,下半句还没说完,苏锦锦一抬头,一下就怔在了那里,停下了脚步。杭念和苏锦锦错开了半步,他先回头看了眼像跟电线杆一样杵在那里的苏锦锦,又扭头寻着苏锦锦目光往前望去。
在视线的那头,他看到了顾泽林。
“锦锦?”航帆轻轻喊了喊还在发愣的苏锦锦。倒是顾泽林先缓过神儿来,向他们走了过来,朝航帆伸出了手,却看着苏锦锦,说,好久不见。苏锦锦恍若未闻,只轻轻嗯了一声。
他就站在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身上是熟悉的、她喜欢的味道。苏锦锦从来就不明白为什么有小说里形容淡淡的烟草香。她就不喜欢闻烟味儿,所以当时还逼着顾泽林还戒了烟。有时候顾泽林和朋友们出去玩儿回来,身上沾了香烟的味道,一进门苏锦锦就嚷嚷着臭,不让亲不让抱的,非要他洗个澡才算完。
以前苏锦锦问顾泽林,“也没见你用古龙水啊,虽然我觉着男人用香水挺娘的,但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你这个我觉着还挺好闻的。”
“傻了吧,谁家古龙水能这么好闻,告诉你,这是体香你懂不懂,懂不懂啊,你家男人天赋异禀,你可得看好喽~”他的两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边说着“你懂不懂啊”边摇着她。摇的她头晕脑胀眼睛发花。
苏锦锦一挥手打掉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哎哟喂,还体香呢,你一大老爷们儿恶不恶心啊。说完,她抬起手,用食指像登徒子调戏良家姑娘一样,挑起顾泽林的下巴,说。“得,香妃,朕今天在翰林院学习了一天了,乏了,你快来伺候朕就寝吧。”闻声,只见香妃娘娘也不搁那拌娇弱装天赋异禀了,一下打横抱起苏皇帝,朝着卧室方向大步走去。苏锦锦双臂搂着顾泽林的脖子,咯咯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