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符记》静川侠隐

2、乾坤之谜

　　余野之战，双方国力都受到重创，虽然初次对阵由于吴王的突然临阵撤兵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正面冲突。但后来秦王的追击致使冲突不可避免，双方的战争惨烈程度不亚于百余年前那场大战。虽然秦王在战争中知道了吴王的秘密，但此时的秦王由于身受重伤，再加上本已年迈，正躺在秦王宫的寝居的床上奄奄一息了。众人知道将有什么要发生，是以各位大臣已做好充分准备，在外的王储也已经接到命令正在赶往咸阳的途中。
　　秦王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老大嬴克，勇猛过人，孔武有力，但却有勇无谋，每一次战争他都会跟随出征，战场表现尤其令人敬佩；老二嬴海康，为人温和谦逊，有勇有谋，但却深藏不露，这也是他被立为王储的原因。此次战争时他正在外地督办后勤事物，现在正在赶回途中；女儿嬴曦排行老三，温柔贤惠，貌美惊人，兄妹中和二哥嬴海康的关系最好；老四赢炬子，此时尚未成年。
　　秦王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是以命令各位王子来自己床前临终授之以命。这将是一次次充满生死搏斗的对话，屏风后正埋伏着十几位刀斧手，只待一声以下即刻冲出。
　　最先来的是老大嬴克，嬴克虽然是粗人，但也知道此中关切，是以一点也不敢大意。他深呼吸一口，小心翼翼地走进寝宫，来到秦王寝居床前。秦王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微闭。空气慢慢凝结，气氛逐渐紧张，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是嬴克来了？”秦王老态龙钟的声音透过压抑的空气自有一股不可抵挡的威严之气。
　　“是！”嬴克回答道。
　　“嗯！”秦王突然睁开双眼，猛地坐起，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嬴克。
　　“嬴克！你可知罪？!”秦王猛然大喝一声。
　　嬴克大吃一惊，心头一凉，颤颤巍巍地回到：“不知嬴克所犯何罪？”
　　“哼！你犯上作乱，企图谋反！”秦王喝道。
　　嬴克吓了一大跳，忙不迭说道：“微臣一心一意只在战场杀敌，所作所为皆为我大秦，谋反之事，无敢一言，大王明察！”说完额头冷汗已涔涔而下。
　　“是吗？你今天不敢犯寡人的乱，今后难保不会造你二弟的饭吗？”秦王冷冷地盯着嬴克。
　　听到此话，嬴克长舒一口气说道：“二弟之才略远在我之上，他为王必定会兴盛我大秦，完成统一天下大业。儿又如何敢去对王位有什么心思，儿就算不要这条命也会帮助二弟强盛我大秦！”
　　“哦？真的？哼哼”秦王冷笑道。
　　突然，白光一闪，秦王大惊，正待下令刀斧手出动。却听得“啊”一声惨叫，一根血淋淋的手指落地。原来是嬴克拔出自己身上的匕首削掉了自己的一根小指。
　　“儿今日对父王起誓，今后若有半点对我王不尊的心思，比当如此手，身首异处！”嬴克咬了咬牙说道。
　　“好！别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除去包扎一下吧，老二回来了，让他来见我！”说完，继续躺下，身体却是更加虚弱了。
　　“是！微臣告退！”
　　走出寝宫门外，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想起刚才的对话，嬴克还是心有余悸。望着低沉的天空，还是像那天一样灰蒙蒙的，天地间充满着一片萧瑟，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
　　这时候，远处大门外一个人影匆匆向这边赶来。嬴克认出那是二弟嬴海康，也是未来的秦王。“秦王，虽然我也想坐上那个位置，但我自知能力不如你，放心吧，为了大秦的强盛我一定会全力帮助你的！”想到这，嬴克嘴角微微上扬。
　　嬴海康已经来到寝宫外，见到嬴克说道：“大哥，父王呢？咦，你的手指。。。”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不碍事，父王在里面，快进去吧！”
　　嬴海康点了点头，立刻进到秦王卧房内。
　　“是嬴海康吗？”秦王依旧是那个声音。
　　“是，父王。”
　　“你过来!”秦王慢慢睁开双眼，顿了顿又说道：“你们都出去！”
　　屏风后的刀斧手依次退出，看着退出的刀斧手，嬴海康暗暗心惊，已经大致明白了刚才嬴克跟秦王的对话了，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是嬴海康吗？”
　　“是！”嬴海康回到。
　　“海康，扶我起来！”
　　“是！”
　　“今日找你们前来，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了？”
　　“是！”嬴海康回到。
　　“此次余野之战，双方元气大伤，看来又得消停十来年。可惜寡人看不到那一天了，此后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孩儿们明白！只是不知大哥。。。”
　　“你大哥答应帮你！”
　　“那就好，海康有大哥的帮助，定会富强我大秦，统一天下！”嬴海康喜不自胜。
　　“若是他有什么不轨行为，你就杀了他！”秦王冷冷地说道。
　　“这。。。孩儿相信不会有那一天的。”听到这话，嬴海康不禁心头掠过一丝寒意。
　　“那样最好。你可知寡人为何让所有人退出？”
　　“难道父王有什么要紧之事？还请吩咐。”
　　“嗯，此次战争中敌我双方初次对阵时，就在战争一触即发，将士们士气正盛的时候，吴王突然下令收兵，而后又得知消息吴王准备一月之后再战。”
　　“啊？竟有这等蹊跷之事？”嬴海康也暗暗吃惊。
　　“是啊，当时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却让我在大战中发现了这秘密。”
　　“哦？什么秘密？”
　　秦王突然呆呆地看着床顶，仿佛进入到一个奇妙的境界中，他慢慢张开嘴唇说道：“这是一个关于天下的大秘密。当年，周武王攻入商纣王宫后，纣王在鹿台自焚而死。纣王的宠臣，也就是我大秦先祖恶来携带珍宝，向东方还有纣王军队的地区逃亡。兵荒马乱，先祖的随从尽皆失散，先祖慌不择路，最后在一处荒山野岭迷失方向，饥寒交迫之下昏晕过去。”
　　秦王顿了顿继续说道：“醒来时却不知为何发现周围的世界都跟以往所见大不相同，凡所见到的事物无不形状怪异，看了令人头晕目眩。咳咳，唉，具体是什么样，流传下来的说法很少，看来是先祖故意隐瞒不想为后人道吧。只是知道，恶来先祖在这里获得两枚阴符。”说着，秦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整块玉为圆形，呈现晶莹剔透的青蓝色，中间有三条横杠，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似乎给人无穷的力量，难怪秦王每次出外作战都要带上它，摸上去又温润光滑，让人想入非非。
　　秦王继续说道：“这就是其中的“乾符”。”
　　“乾符，那另一块一定是“坤符”了？”
　　“没错，可惜那块坤符在先祖带出来不久后就遗失了，后来为吴国所得。”秦王恨恨地咬了咬牙，“我们双方的战争最初便是因此而起。”
　　“这两块符到底有什么用？还有，为何从未在其他国家听闻过此事？”
　　“咳咳，乾坤，代表着天与地，它们分别主宰着天与地的一切。两块和在一起便能拥有天地间无与伦比的能量，进而征服天下！那种力量到现在也没人拥有过啊！就算它们被分开，每一块单独的阴符也足以抵挡这世间任何的厉害武器。至于其他国家嘛，我想阖闾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吧，这一点咱们倒是挺有默契呀，嘿嘿。咳咳，只是这两块阴符能量的发挥需要一定环境的配合。乾符至阳，则需要至阳的环境，坤符至阴，需要至阴的环境。此次作战，我们遇到至阴的环境，本来极利于吴王坤符的利用，可是，嘿嘿，他尽然把坤符给丢失了。”
　　“什么？坤符丢失了？父王如何知道？”嬴海康大吃一惊。
　　“本来我也万万没有想到，不过在后来和他们的作战中，阖闾却没有使用坤符，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阖闾居然把它给弄丢了，真是天助我也！哈哈，你另一个任务就是，务必要尽快将坤符找到，到时大秦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一统天下了！”秦王狂喜之情溢于言表。
　　“海康一定将它找到！”嬴海康咬咬牙发誓到。
　　“好！唉，可惜啊，寡人等不到那天了，咳咳。。。”秦王眼中充满着悲哀和无奈，他是一个孤独的垂死者。
　　嬴海康慢慢走了出去，嬴曦和嬴炬子在母后的陪伴下来到秦王床前。嬴海康不知道秦王会对三妹和四弟说些什么，对于父王临终前的交代以及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会怎样来面对，摆在他以及秦国人面前的将是无数难以逾越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