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年》李夕晨

12、丰盛的大餐？

　　今早，我起来的时候，是猛得坐起来的，精神很好。暗自给自己打气，我惊喜的发现。我还记得大部分，并没有错乱或者是忘掉某某。
　　我轻轻的起身，穿好衣服，来到卧室还见她再熟睡，然后偷偷地下楼，问东问西，才问出这附近的市场，其实我也不确定，我到底会不会做早餐，就算不会，也差不了哪去，我心理暗暗的想着。
　　在市场我学着他们买菜的样子，随意的挑选了些，但最主要的买的是牛奶面包片，早餐我只能想了这么多，还有买了些原材料，心想着晚上做一顿丰盛的大餐，我拎着一大包裹的东西回去，欣喜的发现她还没有醒。
　　蹑手蹑脚的摆好了早餐后，便写了张便条，多年不动笔。有些笨拙，纸上留下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我出去一会，少刻就回来。
　　至于我干什么？我当然是去了趟图书馆，找了一些好做的家常菜系，学习了下做法，要领都暗暗的记在了本子上。
　　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见我开门进来，脸上挂着笑的走过来。
　　“怎么样？”我看到她，有些高兴的样子，便趁热问道
　　“什么怎么样？”
　　“饭啊，我今早做额饭啊，"我提高分贝说道。
　　“哦，没有一样是你做的，都是你买来现成的。”她露出了几颗白牙，笑着说。
　　“走吧！”
　　“去哪？”她问道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啊！”
　　她眼里闪着光，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吧！我去换套衣服。”
　　“好啦不用换啦，这套很好的！”说着，我就拽着她穿鞋，往外走去。
　　“哎呀，好啦，电视得闭上啦。”
　　下楼的时候，她还不住好奇的问我，去哪里.我一脸的神秘“到了就知道了！”
　　不用坐车，所以，我们很清闲的溜达，穿过了一条又一条街。这地方是我才从图书馆回来时路过看见的，我猜她大概能喜欢。
　　“怎么不高兴？”我故意挑了挑眉毛说道？
　　“哎呀，我都戒了，你还要带我来！”既然来了那就走吧，说着她拽着我向里边走去，阳光透过牌子，直射在柏油路上，几点斑点，我抬头看着牌子上的几个大字，儿童游乐场，“阳光刚好！”我如是地想。
　　“喂，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地方啊！”
　　“她东瞧西看，”漫不经心的说道。
　　“秘密！”
　　“呵，她轻笑着说道：“你那点儿小秘密我都知道，有什么瞒着我，我可会催眠的！”尤其后面那几个字，还有威胁的意思。她的声音总是那么轻柔，很好听。
　　吓的我心跳偷停了一拍，后背不住的冷汗，我知道她故意这么说的，但做不做就不知道了。
　　“喂，你想什么呢？”
　　她睁大了她那招牌的眼睛看着我
　　“额，没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地方！”她直逼主题。
　　“没什么，猜的了。”我随口的说道。
　　她倒不再追问，但沉默却给我了更大的危机感,“这个女人又在酝酿着什么计划？”想到这我不寒而栗。
　　这个游乐场大部分的设施大多数都是为儿童专设的，所以超龄的我们根本上不去，她只眼巴巴的在外围瞅着，然后指着那边说：“你看这个。我记得那年我们还是高中时，然后求着售票员姐姐，完了最后一次。”
　　“还有那个，那次你掉了下去，哈哈，摔了一个大包呢。”
　　“你在听没呀！”
　　她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没有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她愣愣额瞅着我，眼圈一红。
　　我明白她是把我当做了某个人，不小心的入戏了。我们在游乐场里逛了一圈又一圈。好比过山车这样高空危险的，她只远远的看着。无论我怎样的怂恿她，她都坚决不同意，头摇晃的像拨浪鼓一样。她也走走停停，我不清楚像这样的一个游乐场里有了多少她的回忆。也许一天都捡不完。
　　走的有些累了，我们便去湖上划着小船，任船在湖面上随波荡着，我把手伸进了水里，感受着水的温度。
　　“喂，带我私奔吧。”
　　听到这句话，我一激灵差点翻进了湖里。
　　她扑哧一笑，连忙拽过我，有点害羞的说道：“怎么？你不愿意？”她似会说话的眼睛在眼毛的忽闪下，彰显地更加动人，好像再眼前，湖水也不再耀眼，嬉闹也不再绕耳，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我心口中明晃着。
　　“喂，你今天高兴么？”我问着旁边的她，
　　“嗯！”她应了一声
　　我斜眼看遮脸她的侧脸，披散的头发，只能看见脸大约轮廓，我承认我不敢看着她的侧脸，不晓得是为什么？
　　“下午我们干什么去？”我问着她。
　　她瞟了我一眼，然后双手环抱着膝盖，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我以为你安排了一天呢。
　　我听罢挠了挠头，看着她脸被湖面折射的光，映的发亮。“我就想到这一个地方，还是今早无意看见的。”
　　“那你平常都干什么呢？”她来了兴趣看着我说
　　我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忘了。"
　　她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就知道你什么都忘了。"
　　好吧！下午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带我去看了一场电影，是部很有年头的电影了叫做《毕业生》
　　我看的不大明白，关系复杂的很，倒是她看的津津有味。对于这个电影我不敢做太大的评论，我只是以我小人物的眼光去看着，体味着。然后有了一番感慨，是否曾经的自己也为爱情冲动过，疯狂过。
　　我忽然想起了她在船上半真半假的那句话：我们私奔吧，似乎还在青春的年月说出了疯狂的话。但是我却没有了那份勇气。或许是因为少了青春，少了青春特有的爱情。那股疯狂，为了爱情不管不顾的疯狂。
　　我们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和她又去了趟商场买了些吃的。
　　“我们快些走吧！”我见天色有点晚了下来，还在担心晚饭就催促了一下。
　　“慢慢的走呗，那么快干什么？”她皱了眉头。
　　我学着她假怒的说道。“在不回家，就饿死人啦。”
　　“呵，那好吧，但是这些东西还要你拎！”
　　“好吧”我只好妥协。
　　“喂，你要认真的记住我们走过的每一天街，还有，家的方向！”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了问。
　　“我要你记住这个地方啊！这个城市，还有我住的地方，我喜欢去的地方，我常去的地方，还有我生气，躲藏的地方。”
　　她一口气的说了下来，然后，脸上忽然地出现抹红晕，害羞的低了低头。
　　“我愣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我们只有6天！”嘴唇蠕动，但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把这句话咽在了肚子里。
　　“假如，我说是假如”她说完便不再言语。
　　我有点失落，不知为何，是期待她的下文，还是听了一句没有说完的话。
　　“明天陪我逛街吧！”
　　“你们女人都喜欢逛街？”我试探的问着
　　“是啊，是啊，都喜欢呗！”
　　我想起了点什么，“喂，你和他...”我是示意她
　　“他陪你逛街么？”
　　“他呀！哼！”她轻哼了一下，“刚开始的时候还可以陪我逛街，到后来，就总找些事情推脱。”
　　但是我有办法修理他。
　　说着，还向我眨了眨眼睛，透着古灵精怪，还举起了拳头，在我的面前晃晃，我注意到了她手上的闪亮的戒子。
　　“你就靠这个？”我把东西换到了左手上腾出右手，握拳给她看。
　　“不是！”
　　“你看我像那么暴力的人么，我可是淑女。”
　　“那你有什么办法啊！”我继续的追问
　　“我把我喜欢的事情排列出来，他把他喜欢的事情排列出来，然后，我们把他们做成纸条扔到一个大箱子里，我们抽签啊，抽到谁的谁就陪着去”
　　“那一定是你赢得多了。”
　　“是啊”她骄傲的说道。
　　“你写的最多的是什么啊！”我打趣的问道。
　　“吃，逛街，看电影，去游乐园”
　　“那他呢！
　　她没有说话，但是我侧脸的看见嘴角微微的上扬，会心的笑了
　　我更加的好奇，问：“写的什么啊”。
　　“那你答应我一个件事情，我就告诉你！”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
　　“好吧，我答应你！”
　　那你要记住，街西，有我爱吃的面条。嗯，是西红柿味的，
　　还有拐角那家叫小哥的烧烤，
　　恩，烧烤我爱吃的烤鸡翅。
　　还有啦，还有啦，她指着前面一个写着，李家小吃的，牌子喊道，他们家的饺子。还有呢，老街的冰淇林、糕点、麻辣烫。
　　她声音有些大了，引不少人侧目，但是她丝毫的不在意，继续一个，接着一个说着，似乎我也被她带到了她的世界中，迷恋着，走不出来。
　　“你记下没有，你可不许忘！”
　　“嗯嗯！”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你可以告诉我，他写的是什么了吧！”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在意那个男人说的，他对她好的。
　　“他写的是，陪晓岚逛街，陪晓岚，吃，陪晓岚，疯。”
　　她头也不回的在前面走着，只耳边萦绕这她的话，久久不散去，
　　有人说，两个人在一起不必是幸福的。吵不散得，那才是幸福。但是这两个人，在他人看来，真的很幸福，那又何必，闹成如次地步呢！“明明互相都爱着对方！”我心里暗叹了一声，跟了上去。
　　真相弄明白他们的真相，又关于他们的过去，而我呢，只能更困惑于什么才是爱情。
　　到了家，我便着手开始准备丰盛的晚餐，来到厨房才瞧见，一切的东西大半都是8成新的，作料也少的可怜，但是并不是不能做，我不喜欢计划被打乱从不，她也受到我丰盛大餐这几个字的诱惑，也很卖力，帮我打下手。
　　半个小时后，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着进进出出的火警，还有旁边的这位队长，在不断叨叨絮絮的盘问着情况，我一脸的自责相坐在那里，倒晓岚还算镇定，处理着一切，火势倒是不大，只烧在了灶台上，只是烟多了些，铝合金的窗框有一扇有些微微的变形，要是在严重点，我感觉我会自责死的。
　　最后消防叔叔，查清了事故的原因：长时间没有用的煤气管道破损，经才的折腾，便起了火。还好反应的及时，但说来也奇怪，像这样的高档社区，天然气长时间不用会被自己锁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例外，偏偏还吃现在我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他们给我俩上了一课，足足唠叨了半个钟头才肯离去。最后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我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地板上的水迹和泥印，再想想被熏黑了得厨房精美墙壁，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在这儿之前还要算算损失。毕竟是我的错误照成的，得给人家些补偿，我心理盘算着，还要多钱才能偿还。
　　她扑哧的乐出来，连忙用嘴捂住，我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想到这个女人是不是神经有点大，这样的情况都能乐的出来。
　　“好啦，好啦！你看你的脸。”说着她拿着她的纤细的手指着我的脸，笑着说道。
　　我这时才把注意力转移到我们的身上，她脸上也多了几条道道。
　　我没有顾自己的脸，毕竟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想和她认真的谈谈，但是她却继续的笑着。
　　我只好等她安静下来，再与她商谈。
　　过了片刻，她也开始环顾四周看了看，表情有点凝重。
　　“这下可好了，吃不上丰盛的大餐了。”
　　我听后差点坐在了地上。
　　“你...”
　　“我们先把家收拾收拾，然后明天我们上街买一些涂料，壁纸，把厨房再收拾出来，好不好,嗯，得写个清单出来。”
　　她吐沫横飞，双手随着语速的变化，舞动着。那白皙的脸上一道道的黑明显可见，但也掩不住她脸上的神采奕奕。仿佛那不是高兴所致，是种向往，是种满足。
　　关于损失的事情无论我怎样都得提起，但她都有意的回避。只好我们先打扫了屋子，除了让人有些郁闷的厨房外，其他的地方已经光洁如初，时间就是喜欢在不经意间溜走，我们忙完了一切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钟了，丝毫感觉不到疲倦，只是肚子不满的抗议着我们，她为我找了一套衣服，换下脏的衣服，这套衣服大小正好合身，她围着我饶了几圈，很是满意。我不清楚她是满意这套衣服，还是我穿这套衣服。我有些奇怪她家为什么会有男生的衣服，她只说秘密。
　　把所有的东西都打理完，才走出家门，她一路上还惦记着她大餐，“恩，丰盛得！”不断的嘀咕。
　　我毕竟做了亏心事，只好任她说去。
　　心里想着我的第一次，做饭就这样以失败告终了，为了堵住她的嘴，只忍痛请她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她好似在报复。
　　但是心理没有任何的不情愿。
　　我从前总想着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都变得陌生，陌生再陌生，然后不留痕迹的在心里可以毫无顾忌的抹去。
　　不曾留下一点点的东西。可是现在却发现自己的心里再变得越来越害怕陌生，害怕好不容易记下的，又生生的抹去，看着她时温文尔雅的吃着，又时而狼吞虎咽不形象的，不再目瞪口呆了。
　　习惯？
　　习惯了她时而的任性，时而的调皮，或是安静。她的端庄淑女也好，她的可爱活泼也罢。都不在因为变换着而惊讶了。
　　“爱情中缺少不了的一个东西吧。”我心里暗叹着！
　　“喂，你不吃么？”她一看不眨的看着我，略倾斜着脑袋。我无奈地把我没吃的甜点递了过去，她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
　　恰如一场春风过，所有一切都明亮起来。
　　“你这么爱吃，怎么就不胖呢？”我打趣的问着她。
　　她好像不太像搭理我，只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她咽下去嘴里的东西后才一字一字的跟我说着。
　　“女人都是喜欢吃的！”
　　呵，我又把我没有碰的牛排递过去了，
　　她眉头丑的更深了，“我不喜欢吃牛排，还是你吃点吧，要不明天可没有力气陪我逛街，还有拎东西呢。”
　　挨不过她的要求，切下一小块，小口的吃着。我从来都是对吃没有太多的要求，而且吃的很少，往往酒要胜过食物。
　　我记得冬天的时候，天气冷，流浪归流浪但也不能就那么睡在大街上，待天亮便成了一具尸体，大多是寻去麻将厅，要不就是走到哪里睡到哪里，然后喝很多喝多酒不知暖冷，不知道饥饿。
　　钱花的也倒快，出来一年已经花去了大半，奈何在乎钱的时候，囊中已羞涩。比如说，现在。
　　她吃的很开心，这种开心持续了2个多钟头，便以吃饱为由结束了。
　　我又沿着来时的路，回了家，我本打算回去办公室，但说自己有点害怕，一想也便是，就跟着她回到了她家。
　　回到那儿，并没有在聊些什么话题，便各自的会屋睡觉了，哦对了，在这之前，她罗列出了一份清单，明天要采购的东西，这不禁让我一番感慨，当然了，我说的是除了那些必备，嗯比如说涂料和修饰的材料。一想到厨房，我便联想到了我失败的第一次。我从怀里拿出了早上记好的笔记。心里别有一番滋味。期望着明天早点到来，好能弥补下我的过失，但是却又不敢睡的太死。害怕明早起来什么都忘记了，此刻的我倒是想忘记我失败的第一次。但是，忘了它需要的代价未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