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年》李夕晨

11、夜宵

　　一个人回到了办公室，很庆幸的是我并没有走丢，而已轻易的找到了，我为我的记忆力沾沾自喜。还是早晨走的样子，我躺在躺椅上，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哦不。可以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真的很让我难以自信，“会交上一个女朋友？”但像别人的一个棋子，每一步都在别人的掌控中，也许从我参加这个实验就已经注定了，我暗自的决定陪她过完了6天一定要解开所有的谜团无论是她的，还是我的。
　　我蹑手蹑脚的拿出了那半本日记，找到昨天读到的地方，认真的读了起来：
　　我正值在要考高中的初三恋爱了,说来也怪，恋爱了，情诗少了，话到多了。我不会再像追她那个年代，遇见她。抬头就跑了。也不会再面对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了，我总在想，是不是我不喜欢她了？
　　多年后，我发现，不是我不喜欢她，而是真真正正的开始喜欢了。我们俩的家境不一样，我是个单亲家庭，只有一个父亲，他对我的照顾也很少，每天忙着他的赚不到钱的事业，他是个中医。而她家呢，父母都是商业的成功人士，常年也很少回家，只有一个保姆照顾着她和她的弟弟。从小就受着高等的教育，所以她看着总是那么文静，素雅。哦，我这才想起有关于他的弟弟，在追她姐姐的那个年代，他倒是没少帮我出力，可是有很多事情，却再也想不起来了，就好像一部电影，忽然少了一些片段，欣赏时显得那么突兀那么别扭。但是却没有办法。我只记得一点。我开始注意她的时候，我们上初一，她的弟弟上小学六年级.我们上初二的时候，她弟弟还在上小学。等我们恋爱了，初三了，她小弟才正式的步入了初一。那时候我总在想她弟弟到底是不是她们家亲生的，不像她，每每考试都在校里排名前几，那时我每次想起都觉得可惜，她弟弟要是跟她姐姐同岁，同年级。那么我就不会每次考试都最后一名了。上了初三学习开始忙了起来，忙着考高中，考重点，和晓岚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大多数都是在看着她埋头苦学，那时候只好给自己找一点事做了，为了在晓岚面前保持个良好的形象，当然要在她弟弟这下手了，做个好学长，除了学习帮不上她弟弟之外，其他的都能显显我的存在，虽然上学就是为了学习。他的姐姐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两个疯小子要走到一起，愈演愈烈。必须加以阻止。最后她威胁我，不许教她弟弟学坏，否则我自己看着办，我只好唯命是从。
　　读到关键的时候，已不知不觉翻到了最后一篇，残缺不全的读完了最后一个能看清的字，就断了线。心里好不痛快，但没有办法，只好想着改天去我寄存的地方把那半本日记拿回来，当时我捡到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草草看了几眼，便寄存在别处了，不晓得还有没有，心里暗自寻摸着改天有机会一定要把那半本拿回来，瞧个仔细。在想着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扰醒，我迷糊的接了电话，是晓岚打来的，语气有些着急，我精神一震，我连忙问她怎么了，她只叫我快点过去，我担心出了什么事情，马不停蹄的向后边的小区跑去，我暗想，这个小区属于高档的小区，有保安，不会出什么太大的事情。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仍很着急，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的关心这个才认识两天的女孩，当我气喘嘘嘘的跑到楼下的时候，看见了一两辆警车停在了单元门口。门前还围着很多人，两旁楼上也伸出了许多的脑袋，我费力地穿过人群，踮脚向里边望去，只见一男子跪在地上豪豪大哭，面前躺着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但盖不住鲜红的血迹，我不忍心的看下去，扭过头跑上楼去，还没等按下门铃，她便忽的把门打开，我看她抱着抱枕，还穿着睡衣，兢兢战战的杵在那里。见我来了，才喘了一口气。我见她没事，也松了口气。把她扶进了屋里，忙着给她到了杯水，让她压压惊。缓了好一会，才有好转，我这才问起怎么了？
　　她眼神有些木讷，见我喊她，她在转过来看着我说：“我才站在窗边向外边望往去，突然看见从楼上坠下一黑影，铺的一身砸在了地上。
　　我没有叫她说下去。大概我已经了解了。她就是受到了惊吓，不想让她在回想起才的是事情。只好安慰她跟她说说话。
　　渐渐的楼下的声音也平息了，人也散了去，回各自的家睡觉了，见她有些好转，才小心的说道“你快去睡觉吧，不早了！”
　　“哪还能睡得着，”她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出去吃宵夜吧”她突然转了表情说。
　　“你还能吃下去？”我打趣的说道
　　“为什么不能？”
　　“你不怕？”我试探的吓着她。
　　“呵，有你呢还怕什么？好啦、好啦、等我呀！我换衣服。”
　　"多穿点!"我下意识的说了一句，都吓了我自己一跳。
　　她在门边停顿了一下，然后默不出声的进了屋子，我隐约的看见了她转头间嘴边的笑。
　　我挠了挠头，心里突然有一丝的异样升起。我们出现在街边的烧烤店时，已经是半夜12点了，我没想到，女人换一件衣服的时间是一个小时多，在我不停的催促下，她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出来，但是她手里没有琵琶。
　　我只随意的点了些，但没想到，她的胃口如此的好，倒是惹的邻座客人不时的飘来异样的眼光，悲剧并不是在看她，而是我，
　　“你不要在把这些盘子啊、竹签啊放在我这边了。”我低头小声的说着。
　　她看也没有看我。“呵，这么小气呢，放那，就放你那边吧！”
　　我也气不过，要来了听可乐喝了起来。
　　她并不是两手齐上，倒是文静的狠。就是奇怪在不经意间，她面前那些东西突然一扫而光，然后我的这边就会多了几只竹签。
　　“你长的倒是挺文静的，有点淑女样，为什么现在一点淑女样都没有了呢！”我打趣的说道。
　　“你不吃么？”她终于看了我一眼说道。
　　“额，我吃饱了，”我汗颜的说着。
　　“袄，袄，我想喝酒。”她放下了手中的肉串，伸过来头，眨着眼睛说道。
　　一个女人提的第一个要求就不能妥协，否则会接二连三的有第二个，第三个。
　　“凌晨了，又是凌晨了，”我感叹道。倒是旁边的她没有什么反应，摇摇晃晃的走着她世界里的直线。
　　“喂，回家吧，你都醉了，哎呀，你往这边走，你又歪了！”
　　我连忙的催促道。
　　“哼哼，才没有呢。”
　　我连忙拉回走向马路中间的她，让她走在外侧。
　　“你倒是很细心的男人么，”她打趣的说道。
　　“我只是怕你被车撞到而已”
　　我怕她在出了再出了点什么事情。
　　“回家吧，回家吧！”
　　我依稀记得路，拽着她回家，
　　“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很轻浮的女人？”
　　“我....”
　　她乎的坐在了马路边上，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知道，你或许看不惯我这样，其实我从前在他的面前努力的保持着我淑女的形象，吃不敢多吃，都是小口小口的，在他的面前我永远都是文文静静的，可是我还是失去了他。我现在真的很喜欢你，我知道这样的话在一个女生嘴中说出很不好，尤其我还羞答答的什么都不敢说，但是我现在敢了，因为我怕我再一次的失去，留下什么遗憾。我想过很多次，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对我没有好感，但我只期望你能让我任性一把，陪我几天，不叫我的心里留下什么遗憾，我挺羡慕你的，我们在一起的这几天，你不开心，你觉得不好，你就可以忘记了，我们又是陌生人了。”
　　她说了很多，我只顾点着头，嗯嗯，得应着她。我明白她的想法，她的心思。可是我却无能为力的帮助她什么，只能看着马路上偶尔路过的车辆，被他们开的远光灯晃了一下眼睛。我想或许车上的人看见了马路边的我和她，只是他们这一段路途间不经意的路人，不会多年后他们还记得在某某路段看见过的两个酒醉的人，他们会遇见无数个这样。就像我和她一样，我只她的一个过客，不经意间就溜走了，或许为她留下了一段不太完整不太甜美的记忆。但是在多年的以后我们还会擦肩而过，都成了陌生人。我给不了她一个九年，或是更多的九年。别说那叫人羡慕嫉妒的久年了。
　　她似乎睡着了，我害怕她着凉便碰了碰她，“喂，你困了么？”
　　她来了精神，“没呢！”
　　“那你怎么那么安静？”我问着
　　“光我说，你也不说话，一直在发呆。”她语气中似乎带满了埋怨。
　　“我在想，恩，我在想你和你的男友怎么到一起呢？”
　　她抬起头，看着我。正巧被迎面驶过来的汽车晃到了眼睛，她眯着眼睛，但是我看的出她那白皙玲珑的脸上挂着的笑是幸福，她似乎浸在回忆中。
　　“嗯，他追我，天天给我写诗，都是写小孩的手段。”
　　我心里暗暗的想：“那你不还上档了么”
　　你可不知道，他可花了，经常给别的女生写小诗什么的，我那时只觉得我是他众多中的一个，追我只是为了玩，所以就算就我和他在一起后，对他有时候也不冷不热的，等上了高中才知道他的心里装着谁，你知道我是个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女生，所以我和他还造成了很对误会。慢慢的就好了，说完她还叹了口气。
　　“回去吧，太晚了，一会你该感冒了！”我找着理由想把她送回去。
　　小区的楼下，依稀还能见到一摊血迹，我用身体挡了挡，防止她看见。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拖进了屋里，靠在了沙发上，我累的有些气喘，想给她倒杯水，没等起身，就被她从身抱住，我被她的举动惊愕了，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沉默，沉默。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静下心来，能听到她的哽咽。
　　“抱抱我好么!”
　　我只听到了这句，我仍还没有动。
　　“我害怕，说着，她哭的更剧烈了。”由才的小声哽咽变成了泪簌满衫
　　突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轻轻的双手环绕到背后，让她靠在我的怀里，失声痛苦。
　　我想安慰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样的去劝说。
　　“我真的很害怕！”她小声重复着。
　　“我不怕死，就算真的让我活完了这六天，我也不怕，我只怕，人来了，又走了，得到了，又失去了。”我只安静地听着她说，也没有劝，也没有安慰。就连我自己也没有一个好的理由去安慰人家。
　　过了好久，她哭得有些累了，我动动了有些酸麻的手臂，“好了，该睡觉了，不早了，”我轻声的说道，
　　“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我害怕。”她小声嘀咕着。
　　“好！”这个时候，我只能答应她。
　　等她睡着后，我才扭手扭脚的走出卧室，去了准备好的客房。
　　我躺在了床上，久久没有困意，脑子奇怪得很清醒，什么都记得，什么都那么清晰，今天发生的一切，她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一个字，突然心里有了种怪怪的想法，就那么一直的陪着她。可是我明白她还爱着她的那个他，因为他给她留了一个念想，让她熬过了无数个日夜，在翘首盼望，在等待着。同样的他也亦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