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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   当夏平明看见严睿交给他的下一个案子,他习惯性地笑笑,叫来手下的一个主管交接。他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暗处,看着严睿携着主管,在门口迎接案子的乙方代表。
      齐悦,那个一如往昔漂亮精致的齐悦。
      不是没有过合作,但这一次,他选择了逃避。既然决定了结束,没必要再让自己去承受那些痛苦,对不对?
      严睿看着齐悦的眼神里有痴迷有宠溺,一如未分手前。尽管他心里并不好受,但对着齐悦,他还是进退有度,丝毫不让齐悦为难。甚至连公事,都可以让利对方公司最大的限度,只因为这个项目负责人是齐悦。
      这才是严睿心里至死不渝的那个人啊……
      夏平明靠在门上笑,笑自己的犹不死心,笑自己的痴心妄想。手不禁搭上额头,任由眼眶里滚烫的液体流下脸颊。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看到这样和睦的场面也不少,甚至更加亲密的也都见过,但还是习惯不了。心口微微发疼,连带着胃也似乎有些不舒服。夏平明自认从来不脆弱,一旦碰上了严睿,就会全盘皆输。输得连心都没有了,胸口空空荡荡得几乎要撑不下去。
      平复了下心情,夏平明坐在桌前继续手边的工作,忙碌起来,脑子里就不在都是他的影子,和齐悦相拥着的影子。

      周末早上,夏平明放了自己一天假,丢下所有工作,在家中睡到大天亮。
      起床洗漱完毕,倒了一杯水走进客厅,闲散地靠在沙发上拎着一本书看,才坐下来就听到一阵门铃。夏平明皱眉,打开门看到的是严睿,拎着档案袋站在门前。
      严睿脸上神色很是严峻:“我们谈谈。”
      夏平明暗自叹气,真是造孽,怎么想放弃了,这人反而倒阴魂不散了。放人进来,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也不招待他,只随意地坐在一旁,等着那人说话。
      档案袋打开,散出来一叠照片,夏平明随手拿过来一瞧,挑眉道:“什么意思?”
      “那小子身边不止你一个,你被蒙在骨里了。”严睿盯着他看,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端倪来。
      夏平明不配合,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我知道。”
      严睿瞪他:“你知道还跟他在一起?”
      夏平明不置可否,扯了扯嘴角当做反应。
      “平明,作为朋友,我必须劝你,”严睿严肃地看着他,口气有些严厉,“别随随便便的,你这是在糟蹋你自己!”
      夏平明看着他,不禁有些自嘲,那人“挚友”的角色,扮演起来真是得心应手,“圈子里就是这样,你不是不知道。你要为齐悦守身如玉,我不是那样专情的人。”
      严睿怒意横生,暴躁地快步站到夏平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你那天说的话,是在耍我?”
      夏平明愕然,但立即掩盖了神色,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得不到你的回应,还应该站在那儿,为一个根本不在乎我的人守节?严睿,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你被齐悦抛弃,还要守着他不离不弃,我单恋失败,只好找人慰藉。严睿,哪怕谈锋再有多少男朋友,我也不会离开他。”
      “找一个男人慰藉受伤?平明,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了解你,你不是这样的人!”
      夏平明仰头挑衅地看着严睿:“你了解我多少?我就是这样的人,伤心了难受了就要找男人安慰,我是GAY,我有需求,跟你有什么关系?”
      低头看自己的手,嘲讽道:“虽然我跟你说了喜欢,但不代表你就有责任了……更不代表你有权利来干涉我。”
      严睿抓住夏平明的肩膀,让他直视自己:“你告诉我,这段时间你的失常,跟我有没有关系?”
      夏平明咬牙笑:“严睿,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因为你?严睿,你太敏锐,但是也太直白和伤人。
      严睿看着他,口气有一丝松动:“平明,我是怕你……”
      夏平明挣脱他的双臂挟持,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只是失恋而已,死不了。”
      “你离开到现在,憔悴了这么多,我很内疚……”
      夏平明突然觉得很疲惫,骨子里渗出来的疲惫:“严睿,跟你没关系。喜欢你,或者是……其他事情,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觉得内疚,也不用来……可怜我。”
      “我不是可怜你!”严睿情绪激动,“我担心你走上一条死路!我们是朋友!”
      夏平明眼眸闪动,曾几何时,朋友两个字让他这么厌恶,他直视严睿,轻声道:“我不想跟你只做朋友。”如果你没办法接受,那就请离开。或者,我离开……
      严睿打断他的话,激动地说:“如果你需要安慰,那就跟我在一起吧。”
      夏平明愣住,没能消化这一句话。
      “平明,如果你不介意……那就请和我在一起吧。我愿意尝试,为你尝试。”严睿看着他道,神情不像是玩笑。
      夏平明哑然失笑:“你说什么?”
      严睿急急地说:“我不想看着你这么憔悴下去,我也不想你因为我随随便便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如果你真的需要安慰,那么跟我在一起吧,我希望我能照顾你,我会试着……爱上你。”
      夏平明看着这个爱了这么多年人,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酒吧里,谈锋睨着眼睛看他:“你答应了?”
      夏平明苦笑,心里充满了挫败感:“我知道他这是施舍,我也知道利用朋友的感情把他困在身边是多么愚蠢的行为,但是我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他像一枚彩色的蘑菇,鲜艳但却致命,夏平明无力抗拒他的吸引,更无法拒绝在一起的邀请。
      谈锋恨铁不成钢,懒得搭理他,走到另一边去招待其他客人。夏平明坐在一杯水面前,只是坐在发呆。
      他很清楚,跟严睿在一起的结果。严睿是什么样的人,夏平明了解得非常透彻,坚毅果敢,做出的决定轻易不会更改,也不会动摇。往好里说就是坚定,往坏里说就是死心眼。能对着他说出在一起的话,虽然可能是一时冲动,想要拯救泥足深陷的好友,但说出去的话绝对不会反悔。
      在一起呵……
      夏平明低着头笑,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卑微,对严睿的话没有丝毫抵抗力。能借助严睿对朋友的仗义走多远?夏平明心里很明白,大概,自己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
      那么,让他在离开之前,再享受最后的亲近吧。
      “走开走开!”谈锋恨恨地走过来,“你可以回去了,免得你新男友担心。”
      夏平明笑:“阿锋,如果连你都不理我了,我就是众叛亲离了。”
      谈锋脸色更臭了:“活该,下次别再找我诉苦,带着你新情人,离我远远的。”
      “谈大侠,我还指望着你下次再救我一命呢。” 夏平明笑着拉住他,轻声道,“我和他,不会长远的。就当我……做一回美梦。”
      谈锋瞪他:“说什么胡话,在一起了就好好在一起,别瞎想有的没的。”
      “他心里没我,我怎么会奢望天长地久。”夏平明笑得轻松,谈锋却看得到他的伤心,也不再板着脸,“你啊,也不知道折腾什么。”
      “呵呵,就当给自己一点奖励,也好走得死心一点。”夏平明回复淡淡的神情,伸手要酒喝。
      谈锋差点将人丢到酒吧门外,夏平明只好举手投降,谈锋这才回去继续工作。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夏平明看着谈锋忙碌的样子笑,身后却传来熟悉的气息。转身果然看到是严睿,一身西装,也不知是从哪个饭桌上刚下来。刚想打招呼,却看到严睿的眼神从吧台里的谈锋身上转了一圈,眼神带着一些不善。
      这人,自己痴心得要做贞洁烈夫,还要要求别人跟他一样,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夏平明心中嗤笑,神色如常地跟严睿打了个招呼,顾自盯着水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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