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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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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缠绵着落叶,毫不掩饰地吞吐出凄凉的幽怨。医院花坛中嬉戏的孩子们,纵情地绽放着波西米亚人那般放肆的快乐。
草灯有时会坐在木椅上看着这些孩子,等清明偷偷来医院配药。手臂的伤清明没有追究,一只蝴蝶停在草灯的膝盖处,草灯淡漠一笑[或许清明早就猜到了自己会这样做的吧。]将蝴蝶引上自己的指尖,欣赏这脆弱的美景。
与那对战斗组合打架并不是草灯的原意,但将私刑当作战绩而自喜的行为让草灯感到厌恶。关于立夏的传言,几乎都有所耳闻,只是这作为七之月的最高机密,了解真相的人远不如了解表象的多。清明不曾多说什么,草灯知道的,也仅是律老师提起的零星片段和清明某次决定要教与立夏语言的力量。
为了不让立夏难受,清明在入院的第二天便坚持要回家。不久他便发现,立夏每每看见他,眼中仍会流露出歉意和自责。而立夏手臂的伤有时还会转移到脸上,细腻柔美的脸颊刻着突兀的刀痕。立夏将自我厌恶的情绪发泄在整个无辜的躯体,仿佛如此便可得以安慰。
[立夏,去见我的一个朋友好吗?]每一道伤痕似是烙在清明的心头,清明无法坐视不管。
顿了一秒,立夏抿着嘴点点头。随后,藏在身后的手便被清明牵起,一同走出数月未离的家门。立夏的手心微微沁着汗,垂下眼帘紧紧盯着一成不变的路面。纯白的OK绷,掩去了脸上新添的刀痕。
[胜子桑,您好。]轻车熟路地来到一个精致的小洋房,清明拨通了通话器。刻意没有说出胜子的职业,只希望立夏能够放松面对。
一个淡棕短发的温婉女子打开了门[啊,进来吧。]
[立夏吗?听清明君说起过你呢。立夏酱果然是个可爱的孩子。]胜子各倒一杯果汁,放在茶几上。眼角弯起,露出暖暖的温柔笑容[请随意,在这里不用拘束。]
闲聊了几句,见立夏慢慢放松下来清明用眼神示意胜子可以进行催眠了。
[立夏,闭上眼睛听一段音乐好吗。是我的朋友作的曲哦。]胜子打开暗示性的音乐,随着立夏的呼吸渐渐与音乐相契合,胜子再次开口[你的潜意识是非常有智慧的,你的潜意识知道怎么样对你最好。等一下当我从一数到十的时候,如果有些记忆适合遗忘的话,潜意识就会帮助你遗忘掉。而你不再会是以前的性格,新的人格将保护你幸福地成长。等你再次醒过来,就会觉得整个人变得很轻松,很舒服。你只会拥有你需要的记忆。]
[一…二…]
音响中奏出小调的曲式尤为阴沉。立夏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抗拒潜意识的催眠
[三…四…]
紧凑的减七和弦引出了地狱的色彩。眼珠慌乱地转动,似乎看到了不想重现的事情。手紧紧握成拳压在沙发上。
[五…六…]
将和弦解决在大调上,凄凉的现实与温婉的幻象轮流控制着局面。立夏的表情有些困惑,但却有着愈渐平静的趋势。
[七…八…]
缓和的大调旋律仿佛是莱茵河畔的晨雾般微凉,同时也具有着破晓时安慰人心的力量。握着拳的手松了开来,无力地摊在沙发上。
[九…十。]
音乐渐轻,不久琴声在悠然的和声中缄默。立夏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睛半眯似是要转醒了。
[唔…]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立夏慢慢撑起身体,看向对面巧笑倩兮的胜子[…对不起,我睡着了。]
[没关系,你能好好休息一下也不错。]胜子无所谓地笑了笑,拉开合起的窗帘,让外界的阳光从落地窗中透入。一只小鸟停在铁艺栏杆上,旁若无人地梳理着羽毛,啾啾叫唤几声便飞走了。
清明放下手中的杯子,抚上立夏的头,站起身[那我们告辞了。您辛苦了。]
胜子站在窗边,目送清明牵着立夏走出房间,嘴角淡淡的笑意隐去,转而代替的是一丝担忧。[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