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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斯浓教授之死 ...

  •   25年前……

      菲尔回到特克勒斯学院以后歇息了好一阵子。斯浓教授所受监视并未减轻,正因为色列的离开斯浓教授暂时无忧,他勤奋地工作着。当菲尔站在他面前时,老泪纵横的教授像搂抱爱子一样拥抱了他,“你离开一年就没了消息,我直以为你出事了。又主动联系不上他们。”“这四年里他们没有再找麻烦?”教授点头,“他们好像转移注意力了,而我又很安分,不牵扯他们的精力。”

      在教授家的客房里,菲尔亲昵地向教授讲述了四年见闻,教授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时而眼中神光变换,随着故事过往心情起伏,好一派父子团聚祥乐之象。“教授您一定很高兴,我在您模拟运算推测可能性大的地方真的相应地发现了放射性元素并采回样本。明天我送到你的实验室去。”

      “那里辐射强烈吗?”教授思考着并充满担忧。

      “在能够直接利用之外的那种强度,不具有直接的杀伤力。我想有用处的主要是放射性元素的矿藏。区域政府考虑重新利用核能发电。在Ja区域听到个传闻,说是因为月球的远离潮汐力都减弱,对Ja区域影响很大,深海养份反不上来,水产公司运营亏损,销售合同违约。更深层次的传闻是莫名出现放射性污染。”

      “所以他们在找核燃料。”

      “这次在Ja区域也意外发现一处靠近地幔的地方可能有这种矿藏,真是意外。Ja区域居然也有,先前大规模探矿都没有找到。”

      “你想证明什么?”教授听出弦外之音。

      “教授根据您的研究,现今地壳很活跃吗?本来不该有放射性的,百年前证明没有放射性的地方都查出有辐射了,而且还伴随液体溢出。”

      教授眼神低垂,涌起沉痛之色,“这不清楚,我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菲尔温柔地语调响起:“UNIT过渡委员会从不会关心这个,现今多个地点预示着危险,如果真的爆发,人们没有准备,避无可避。”

      教授默不做声。

      菲尔转换话题:“他们履约了吗,夫人可安葬?”

      “她终于如愿了。不过使用权仍是有期限的,到期时我已经不在了。现在资源这样紧张,过渡委员会捉襟见肘,人心不稳。”

      “已经波及到学术界了?”菲尔略有吃惊。

      “党派泾渭分明,人人生怕站错队,不站队的两头受气。”教授唉叹着。

      “只有两边啊!”

      教授宠溺而责备地看他一眼,“还嫌不够乱?”

      “再乱些他们就无暇顾及您的研究了,总之您的科研经费又不是他们出资。民用研究也就不必担心被军方夺取。”

      教授神色暗然,“谁能阻止军方,邻里也莫明其妙死了人,谁不怀疑是他们的作为。”

      菲尔吃痛,开始行动了吗?

      央·亚克回来求学,然而没几天能够消停儿待在学校里,总是到不同地方出任务,急行军,压力大,不规律的生活一点一滴折损着他的健康,与南茜聚少离多,即使见面也提不起兴致。央感觉自己就像一根快要被人拧断的发条。因为色列的努力,央得到了Au分区基地工作人员的身份,冒用权限做下违反组织纪律敛财的事,盗密卖给色列。

      樱野流美子也有着同样的怨恨,她一边忍受樱野素樱樱这个尚不知存在的小鬼的纠缠打扰,一边潜伏在Ja区域政府官员中间利用职务之便套取机密。樱野还是个信念上不入流的特工,一切工作都是被逼无耐之举。这些严重影响到家族的长久生存和公司运作,尤其是在潮汐力减退养殖场天然饵料不足的困难时期。流美患上抑郁症,她的家人自顾不暇,无人能为其排解。流美和央糊里糊涂都被色列拉上了同一条船,系在舷侧,曝露在风口浪尖。流美渐渐开始畏光,强光会灼伤她的皮肤,在皮肤表层生出红色血点,皮肤破裂后出血,牙床也开始流血萎缩。流美害怕极了。

      色列心满意足地从Blue岛回来,他是Am分区的负责人,现在他胸有成竹地在Ja区域和Au区域都安排好棋子,静观风向。色列此行最大的收获是探查到组织总部所在,得到人脑移植技术这棵摇钱树,具体操作细节交与手下处理就可开发圆满。他还有威尔·内森博士这个合伙人。色列自信满满地笑了。组织里探查同事,尤其上级的秘密是违规的,但他色列何需害怕,不久后就可以改天换地了,只要纳尔将军取得政权,不管“执行官”是谁,“教官”是谁,都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他色列神魔无阻!

      央·亚克入狱时源代码流串网络,那是暗组织的标识,其意逃跑。虽然被菲尔·亚当斯清理并更改联络口令,但那样大面积的爆发难保FBI不会发现,不会起疑心,上级不会因此狠下决心抛弃有曝露嫌疑的暗组织。菲尔离开四年,还是在他们的胁迫下,归来也从未动用专用网络,FBI纵使怀疑,这些年也罪无责任人。菲尔极力减少与央的接触,安心在学校教书,可怜菲尔的毕业证、硕士学位证、博士学位证取得后一张也拿不到手,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受制在学校任助理讲师,参与斯浓教授的科研项目混个博士后吧。

      菲尔带回的那些样品中含有宝贵的核燃料,经过5年的钻研,教授正在整理手稿准备论文。圣诞将近,商业街热闹非凡,菲尔陪教授采买节日礼物,教授笑眯眯地谈起未来的核研究计划以及建设全球无线信道网络,“我把你的名字加在了论文的联合撰稿人里,这样在学术大会上你就可以扬名了,被授予荣誉教授头衔后就可以晋职副教授。”

      菲尔笑着摇头,“谢谢老师美意。没有副教授的荣誉我也没少什么,毕竟我可以从事喜欢的职业,要是让他们疑心就麻烦大了。”

      教授懊悔地说:“只是委屈你了。”

      “那教授请把证书都还给我吧。”菲尔孩子气地笑笑。教授迟疑一下点头同意。

      两人散步回还,教授别墅门前聚集了很多人,还有警车,还有救火车。消防队员正在用高压水枪向主卧的窗中喷射,水火相斗,火焰未熄。待火熄灭时这套漂亮的房子已经全毁了。“教授您买保险了吗?”菲尔问道。教授沉沉地回答:“买了。幸亏我们临时决定出门,不然什么保险都不管用。”警官交待完毕,消防队员确认火势不会反复后离开。“教授,今晚请到我家过夜吧。”

      圣诞节前夕,从寄宿学校返回的亚当活泼可爱,很喜欢拉着教授请教这请教那,敏而好学,孜孜不倦。教授很喜爱这孩子,不住口地称赞。室内留下这对形似祖孙的爷俩儿,菲尔独自到厨房准备晚餐。烛光晚宴温馨而浪漫,合家一同品尝新开封的落日残霞。

      “我的手稿那天刚好带回家了。”亚当睡下了,教授在与菲尔聊天。

      “这么巧,还有备份资料吗?”电视节目的声音掩盖着他们低低的交谈。

      “有,但是不全。因为仓促赴会,我只来得及准备好这一份完整的论文。”

      “教授,是您私自决定发表研究结论,他们不赞成,这是个警告。”

      教授难过地揉搓双颊,“我知道,但我认为科学无界,这成果是全人类的,防范对策也应共享,只有多方制衡才能避免战争。”

      菲尔宽慰教授道:“军队只为一个政权服务才得到显赫的声名,教授这样想会使自己很危险,很痛苦,都不如放弃研究。”

      “菲尔,我不能放弃。我工作了大半辈子意义就在于此。”

      “这只会使教授您感到无力,把大量的时间花在资源枯竭早已被放弃的核研究上面,他们现在更关心生物技术。”

      “你怎么知道他们关心生物技术?”

      “因为还没有别的技术。他们不想耗费财力制造和贮藏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要麻烦地负责定期销毁。您的科研经费逐年减少不是个证明吗?他们对寻到核资源失去信心和耐心了。现在的生物技术致力于把人换个头,”菲尔比划了个砍头的动作,“然后做他们指定的事情。这样的武器自力更生。隐敝性好,从长远分析火力持久而廉价。”

      “这种作为是不人道的。”

      “学术界再怎么谴责也没被放弃过。”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教授,请不要与他们合作,各区域都虎视眈眈呢!”

      “不做这份工作就没有经济来源供我妻子的墓地。”

      “您挪用了科研经费?”

      “是的,你想不到吧。他们没有失去兴趣,我延缓开发是为了获得持久的科研资助。你鄙视我吧。”教授抱起头把所有的表情都埋藏在手心里。

      “真希望来生不要与他们相见!”菲尔躺在沙发里喃喃道。

      “放假了怎么起得这么早?”菲尔看着半扶门框探进头的亚当。
      “哥哥,”亚当轻轻踱到床边,摸摸菲尔的头,“你气色好差,最近很累吗?”

      菲尔抓过他的手答道:“我没事。”

      “太阳晒屁股了,哥你睡过头了。”亚当快步跑到窗边拉开纱帘,明媚的阳光直射到床头,晃得菲尔晕晕的,连忙闭上眼睛。

      亚当再伏到他床边,“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菲尔偏过头慈爱地看着他,“做你最拿手的吧!”

      “OK!”亚当蹦跳着冲出房间,没忘记给哥哥带上了门。

      早餐做好时,斯浓教授正好从实验室赶回来,亚当风度翩翩地呈上三份三明治,屏气凝神地等待评价。教授先尝了一小口,意外道:“好吃,尽得真传!”“哥,好吃吗?”菲尔含笑点点头。三人慢条斯理地小口品尝,微风撩起馅料的香味,整个餐厅都飘散着香气。

      亚当探身向前,把声音放低,尽量显得成熟:“哥,我就快满15岁了,是个大人了,可不可以去远些的地方旅行?”

      菲尔的眸子定了定,似在深思。亚当专注地望着他,想捕捉到他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所代表的含意。

      “过些日子,让内森博士带你出去走走,”菲尔用眼神安抚亚当,“你长这么大,还没有独自出过远门,我不放心。”

      亚当不依道:“我一直在寄宿学校,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哥你多虑了。”

      “我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第一次出远门有人陪着感觉总会好点。你不是很喜欢热闹嘛!”亚当撇撇嘴:“内森博士很严肃。”

      菲尔哈哈大笑,“我以为你真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下午,斯浓教授出门就没有再回来,在别墅的院子里被击毙。警察封锁现场,法医鉴定结束,尸体移交殡仪馆。斯浓教授夫人的遗骨也被请了出来,二人遗骨经火化封坛,变作菲尔手中沉甸甸的青瓷骨灰坛。亚当很难过,却不肯哭出来。警方承诺找出真凶,从此教授之死成为Am区域新添的又一桩悬而未决的旧案。

      天已经全黑了,不见一颗星星。圣诞节已经过去很久,冬的气息还没有消散,房顶、窗棂上的路灯昏黄暗淡,冷风嗖嗖地吹过,扫落积压的尘土。亚当裹紧被子,团坐在沙发上,教授夫妇的骨灰就摆在隔壁的书柜里。那屋子没有开灯,亚当也不敢踏入。菲尔的卧室里传出压抑的咳嗽声,低低地埋在被子里。亚当的心揪起来,自从教授出事后总能听见哥哥忍忍地的咳嗽声,哥哥病了吗?亚当睡不着,窝在沙发上收听广播。

      天一亮他就跳下沙发奔进菲尔的卧室,鲁莽地将夜里冻得冰冷的手搭上菲尔的额头试探温度,惊醒了他。菲尔抓过亚当手指攥在手心里,按在被子里暖着,“昨晚没睡?”

      亚当不答,轻轻在床边坐下,柔声说:“哥,你不要太难过了。你病倒了我会很心疼的。”

      菲尔眨眨眼睛,“你自己做早餐好吗,给我带一份,小男子汉?”

      “嗯,”亚当认真地点头答应,忽闪的大眼睛蓄满水汽,“哥你再睡一会儿,做好了我端来这里。”亚当犹疑地向外踱,突然转身不容置疑地说道:“哥,吃过早饭,去看医生吧。以前我闯进你房间你都能第一时间察觉,不会等我叫醒你的。”亚当的目光中蕴蓄着压力,大大眼睛还带着一点乞求。

      “好吧。”

      亚当松了口气。

      在内森博士研究所的病床上,菲尔如同15年前一样平静地躺着,多了些许倦意。澄澈的目光定驻在内森的脸上,“不要安慰我,告诉我实情好吗?”内森细心地扶好点滴,浓眉皱起,低沉地开口:“胸口还痛吗?”

      “像针扎一样。”

      “是放射性肺炎,冬季气候干燥更容易发作。”

      “传染吗?”

      “不会的,你不用担心亚当。”

      “不要告诉他好吗?”

      “我不告诉,他就不知道了吗”内森有点激动,“他在翻医书,病志上与你相似的病例他都查看,他很关心你,他问我你能好起来吗,我听了有多难过。”

      “那就告诉他能吧。我不会让他看着我死的。”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的情绪也有点难以自控。”

      “你带他走吧,他也想出去看一看。”菲尔深情地望着内森仿佛依依惜别。

      菲尔将蛋白石手串放进斯浓教授的骨灰坛里,交给了内森博士,“见到央·亚克请将手串送给他,做为他和南茜小姐7周年结婚的纪念礼物,告诉他不要做背叛的事。”

      “我会寻得一块风水宝地,愿斯浓教授和夫人安息。”

      色列在一条距离政府官邸不远的未通开的街道上买下一栋独立小楼,开间杂货店。这片地价还很低,他以居民住宅价格买下的小楼在侧面拆迁门前的路修通后就会摇身变做商业街临街建筑。他已偷看到了规划图纸,色列小算盘打得好。

      9年前央入狱时,色列截获暗组织源代码伪造电子签名破译了央的私钥,盗取央的权限完成很多非法操作,才发现暗组织确实好用,它的人脉发达,Am区域的经济网络几乎都掌握在了暗组织手中,可惜色列隶属明组织,是个挣死工资的。巨大的商机诱发色列的犯罪欲望。加之纳尔将军的按兵不动加剧了他生活上的结据。

      色列成了不折不扣的经济犯。色列窃取链接,冒用登录,一时间搞得暗组织的网络很活跃,引起了FBI的注意。色列冒用Ja分区负责人的用户名,扩展了樱野流美子的权限,在做完这件事后他及时刹住贪心,蹑踪潜形。

      央又一次成为FBI追踪的对象,也成为菲尔追踪的对象。菲尔调用互联网登录记录,央的行踪地址与IP地址不相符,简单的冒用FBI不会错判,但菲尔万万没想到央心存怨恨希望藉由组织的覆灭来实现退休的愿望。樱野流美子也正有此想法,但又希翼借由组织的力量牵制叔父大元。樱野大元被催眠困扰了一年多,缓缓恢复记忆,樱野流美子的处境两难。色列及时抓住了樱野的心理给予承诺。

      威尔·内森博士远赴Au区域游走行医。菲尔以毕生的积蓄资助内森旅行,内森会意,携同亚当一起。内森先行在Au区域的阿德莱德买下一座破落的庄园,连同几个古老的小酒窖,接纳了当地的无业游民,治好了他们的地方病。待亚当怀抱斯浓教授的骨灰坛来到时,一切都已布置妥当。内森为准备在这里世代居住的人们选择了酿酒这个职业。内森查看过那几个古老的小酒窖里存有上好的酒曲。内森与亚当在庄园灵气充足的地方悄悄地安葬了斯浓夫妇,竖起一个精致的十字架。内森寻机将蛋白石交与央·亚克,并转述了菲尔的话,央无言。

      色列的杂货店,菲尔的居所,斯浓教授的别墅周围全都布满暗哨,全体FBI按兵不动。10个月后,UNIT议会即将召开,菲尔运用明组织的专用网络调配人手在UNIT各主要分区加强警戒,并接授指令于议会第三日屏蔽UNIT所有信号。央没有回到Am区域。

      UNIT过渡委员会议员齐聚Am区域首府总部,政府高层风起云涌。市民关门闭户,商铺惨淡经营,山雨欲来风满楼,市民似有所感,昔日繁华长街今日一片颓势,衰微的太阳低低地挂在枝头,朦胧的日光笼罩着整个城市,房檐、屋瓦下垂死的烟气蒸腾、弥漫,一路萧瑟,菲尔站在机场共享大厅等待安检,宽敞冷清的候机大厅,荷枪实弹的武警四处巡逻,偶尔路过拖箱拎包的旅客头也不抬的匆匆走过,谁也不敢直视武警手中枪械。会议前期全城戒严,但考虑到圣诞将近,从人道主义出发,为平民愤出入境尚未强行禁止,只是盘查甚严。体格粗壮的入境隔离审查,形容猥亵的出境扣押拘留。

      班机预备起飞,安检缓慢而有序进行。安检人员查验了菲尔的登机牌、护照,对其周身细仔扫描。安检顺利却耽误了许多时间,机场工作人员仍不愿放行。最后执行警戒任务的FBI注意到班机起飞时间临近,为不延误航班,忍不住问道:“你从事什么职业?”

      “我在特克勒斯学院任教,圣诞节赶往阿德莱德探亲。”FBI傲慢地再瞟一眼他白皙的双手,略显苍白的脸色,瘦弱单薄的身体,道一声:“过。”等菲尔翩翩走过,再与同伴解释:“一点儿茧子都没有的双手只适合拿粉笔,不似握枪的。”安检工作人员立马奉承一句:“您真高明,言之有理。”

      航班准时抵达阿德莱德,菲尔再换乘潜艇抵达Blue岛。水下世界真美,Blue岛的入口依然水草丰茂,各色小鱼簇拥在一起。环岛海生动物大汇聚,吐出串串水泡儿。随海底暖流飘移,逐水草而居。菲尔来到Blue岛地下洞穴系统主控室,疲惫地瘫坐在高背椅上,揉捏着额际,硕大的控制屏上成群的游鱼路过,水泡儿从海底深处窜出,摇曳着升上海面,犹如童话世界的水晶宫再现。

      深夜明组织总部工作人员照常休息,菲尔一人来到控制室里,时间一到菲尔跳起一段优美的舞蹈,电子眼的信号光依次亮起,串串霓虹流光溢彩,浅紫色的光幕垂帘壁立,光波无规则游走、流窜。菲尔再吹起一支优扬的曲子,紫色光幕上点点星光闪现,光波律动,破碎的光点缓缓组合成古老而复杂的钥匙图案,其中的齿几经变换,图形逆转,星光飞逝,光幕上呈现三维立体人机交互界面,明组织专用高级信道打开,处于待机状态。

      菲尔录入几个指令,开始屏蔽全球迅号。UNIT治下卫星信号中断,有线信号也中断,数分钟后纳尔将军率军入侵首府,占领议会大厦,逮捕了众议员。此间,央·亚克和樱野流美子在Au分区及Ja分区分别启用明组织专用低级信道,信道的开启对抗来自明组织总部的指令,强占互联网、广播、电视频道向本区域市民解说UNIT首府军事形势,号召市民服从新政府的领导。

      当央·亚克和樱野流美子依纳尔将军与色列的预想按照原定计划行事时,已占领首府并控制议会的纳尔将军突然发现不能解除屏蔽,就是说他所说的话全球任何市民都听不到,而首府受屏蔽如此彻底,即使色列开启明织组专用信道也无济于事。与此同时菲尔发现有两个区域低级信道畅通,立刻实施封锁,干扰信号发送。

      随后菲尔编辑了逃散的命令释放到网络,在明组织各分区特工手持终端接到迅号后执行自毁操作,2小时后所有终端都会变成普通生活物件。因为高级信道的使用,通路上留有死痕,可据此查得特工最后的坐标,但已没有时间清除,菲尔永久关闭了高级信道,借此希望下属永远不要被FBI找到,还所有特工以自由,愿他们都不要再相见。菲尔把暗组织巨大的人脉网络记述在一张塑料纸上,以黄色签写,衬在黑底上才看得清。他把这张纸与其他塑料袋还有瓜果梨皮一起扔进工作间办公桌下的纸篓里,任谁也想不到这份宝贵的财富被藏匿于此。

      接下来发生的事菲尔也没想到。经久不衰的明组织总部会覆灭。被海水长期侵蚀的岩盖滑脱,地底岩浆喷涌而出,地底火山喷发,海啸随之而来。强裂的地震摇醒了熟睡的特工。他们训练有素有条不紊地逸出Blue岛。四通八达的洞穴和无数个水下隐蔽出口,还有备战潜艇救了他们的命。即将倾覆的火山口大岩帽奇迹般地被卡住,火山喷发与地震毁掉半个基地,堵死部分穴口,掐断部分通道。基地洞穴大火和战备物资爆炸夺去了一部分人的性命。滚滚浓烟经海水液封,未来得及出逃的人被热浪突然袭击、烤干,保持了死前的模样,他们有的在加班,有的在沉思,有的在睡觉,也有的在狂欢,时间在这一瞬间定格,他们成了洞穴中奇异的雕塑。

      威尔·内森在接到“执行官”讯息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面沉似水,打好行囊,唤来亚当,慈祥地摸着他柔软的头发,“亚当,伯父要走了。这园子是伯父和你哥哥留给你的家产,园子里的工人都是本地的穷苦人,世代居住于此,以后有难同当,万不能解雇他们。”

      内森博士不容亚当插嘴一气说下去,他怕一旦停下就没有勇气离开,“伯父要去行医了,你不能跟来,以后也不要找我了,不要去找你哥哥了。”内森捧起亚当的脸,含泪道别:“如果有可能,他会来找你的。以后你要坚强地独立生活下去。愿基督保佑你!”

      亚当哭出声:“为什么?”预知了不祥,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内森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一张贺卡交给亚当,捏合他的手指,“孩子,我们从此不见的好,这样你才更安全。等我走了,再看。”内森伯父头也不回地迈出庄园,亚当呆呆地听话地站在原地目送他远行就像平常出门远足时一样。

      直到极目远眺内森伯父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亚当轻轻打开贺卡,手绘的圣诞树,瓜果飘香,树下强悍的射手张弓搭箭,引而不发,右下角飘逸熟悉的字体写着,“生日快乐暨圣诞快乐!”署名菲尔·亚当斯。亚当孤零零地站在夕阳的余晖中任泪水滴滴打湿贺卡。图案与祝福语之间有大片的空白,洇湿的白纸上浅浅显出褐色的字迹。亚当凝神细看。

      “我的孩子,聪明如你,一定早就知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一定查觉了我的工作。但这都是秘密,是说出去对你有害的事情。原谅哥哥带给你的麻烦,忠心地祝福你,亚当,从今往后,远离不愉快的事情,与危险的人不再相见。”最下面写着,“远离UNIT特工,献舞不闻笛声,需撤!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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