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Neverland.》伊云雅

8、八

　　“父亲……是因为这样的流言自杀的。我曾发誓一定不要再走父亲跌倒而且再也没能爬起来的路。不过，鼬啊……”

　　卡卡西穿着鼬的白色长衬衫，以散漫的姿势缩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支烟。

　　鼬穿着黑色的西服长裤，靠着床板，静静地看着算是刚刚确立关系的情人。

　　卡卡西断断续续地说着鼬所不知的过往，严肃而不苟言笑的父亲，卡卡西对待学业稍有懈怠就会板起面孔。因为同性恋传闻自杀的时候，血漫得到处都是，地板不管怎么擦都无法去掉暗红色的印记。波风水门，有着太阳般身姿的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放声大笑，金色短发和蓝色瞳眸帅气得就像是欧美的阳光男子。宇智波止水，商学院的学长，有事没事就喜欢叫自己小姑娘小姑娘，非常令人讨厌的随性之人，却最后顺从了家族的安排进去了宇智波集团。宇智波带土，因为父母与波风水门是故交，所以每次退学都会转到跟自己同样的学校，从九岁到十九岁，整整十年甩不开的游魂，因为各种各样的机缘不得不与这个人如影随形，一起上下学一起完成隔级的研究项目，忽略它鄙视他唾弃他，那个人依旧笑得没心没肺。当自己终于能明白他的世界观的时候，他却死在了自己身旁的驾驶席上，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脑浆流出，只有五官还算是完好。自己坐在副驾驶席上，却仅仅被碎掉的玻璃弄瞎了左眼。

　　“他这个人啊，不论自己如何愚钝，都想要往高处走。与同龄的学生在一起，他还可以考出优异的成绩悠哉悠哉，却为了跟随一个叫做旗木卡卡西的混蛋的脚步，不断跟着跳级，却没有足以相匹的实力。

　　他说即使是普通人，也有追求最高点的权利。

　　还有那句他经常挂在嘴边的大道理，团队合作比一切都重要。当时还在吊儿郎当地一边修着古中文一边修国际金融，大学里有合作Project竞赛，我随便拉上了几个人自己全程不敢放手，却在最后输给了带土所带领的团队。

　　他拿着奖杯，一脸骄傲，说卡卡西你看，即使是凡人，多了也可以轻易干掉一个天才。

　　我似乎是懂了似乎没懂，周末他请我出去吃饭说是庆祝，在路上他兴奋地说要跟东大药学院青梅竹马的琳告白，虽然月下琳喜欢的是你，不过我觉得她一定会被我感动的啊哈哈。就这么笑着，对面驶来了逆行的吊车，他急向右打轮，然后吊车的车头就狠狠地撞到了左侧的驾驶席——”

　　卡卡西摸上自己的左眼皮，看着鼬，咧嘴笑了起来。

　　“够了。”鼬爬起来，走到卡卡西身后，捂住他的嘴，“我不想听。”

　　从指缝中依然可以听到情人轻声地叹息：“无法接受这样自私的旗木卡卡西？”

　　“……不。”鼬微微眯起眼睛，看卡卡西黑色下溢着血红的左眸，“我不准你这样折磨自己。”

　　“其实以前我想当个画家。

　　也认识一个被称为很有绘画天赋的人，他也是个蠢货，顶着鸡窝般的头发，漂亮的紫罗兰色都被糟蹋了。整天逃学，成绩非常糟糕。

　　他总是装出一副精神病的样子来让自己与世隔绝，拒绝用正常的色彩来描绘这个世界，用大红大绿的颜色游戏人间的心态画着葬礼。鄙视世俗，不认同责任，整天就挂着无所谓的笑容。

　　但是他却从来不用冷色画画，坚定地用暖色来画着个他所认为的温暖的世界。
　　说什么世界根本没什么好悲伤的。
　　我没有办法懂他是怎样活下来的，也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可能以同样激烈的热情去碰撞绘画这门艺术，就放弃了。

　　不过我也不想学商，在考大学的时候第一年申请东大失败，就顺从父亲的意思先去了商学院，第二年瞒着父亲考了东大。当时他暴跳如雷的样子真是令人记忆犹新。

　　后来开始跟着止水哥学商，你刚才也说认识他吧，记得他是场面上很严肃，私下里却非常爱开玩笑的人。渐渐亲近起来，开始叫他哥哥，止水也就顺水推舟地开心地叫鼬弟鼬弟，眼睛眯起来然后笑得非常夸张。

　　却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死了。什么病死，心脏上那个黑漆漆的大洞不可能是任何病症所致，我当时只能瞪大眼睛，看医师在死亡确认书上轻松地签字。
　　从那之后我的世界就只剩下佐助……啊对还有你。

　　春野一氏的公司是家不大的投机企业，而那个春野樱，明显有接近佐助的企图。那次的行动大概是给你带来了困扰吧，不过不论如何不能让任何人利用佐助啊。
　　在调查春野公司之后无意中知道了旗木财团的事情，忽然就再也不想见到你。

　　但是……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回来。”

　　鼬终于放开了一直盖在卡卡西唇上的手。

　　“大概是从很久之前，我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吧。”

　　尚且记得醉酒后的那个灰色的梦，唇上有温柔的触感，很暖。
　　那个男子不是别人。
　　就是自己抛开一切却不肯承认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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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土死了之后，虽然只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在商学院呆下去了，在水门老师的推荐下到了东大的药学院，见到了传闻中的月下琳。
　　虽然很漂亮，却没有惊艳的感觉，大概是因为那是个内敛的女孩子吧。

　　从那时起开始自暴自弃地恋爱，对象是冲动的有些傻傻的却依旧执着向前的各种女孩子。卡卡西承认自己丝毫不爱她们，仅仅是简单的喜欢而已。
　　喜欢的是那种就像宇智波带土一样的活力。
　　在那之前不是没有恋爱过，也有觉得很可爱的女同学。但是像那么频繁地交往再分手，那段时间是人生中的唯一一次。

　　月下琳似乎是知道自己跟带土的关系，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努力让自己脱离宇智波带土的阴影。渐渐地，大家都以为旗木卡卡西的女朋友是月下琳，再加上卡卡西的放荡形骸，也就渐渐没有人再愿意与卡卡西恋爱。

　　留下来陪着他的不过是琳和水门老师罢了，也习惯了在没饭吃的时候直奔制药化学部蹭饭。

　　但是水门老师也没有再在自己的人生中停留太久，后来在一次手下护士配错药液的医疗事故中，被死亡患者的家属捅死，那个人一直大叫着：“你们这些拿着杀人执照合法杀人的鬼医生，怎么都不快去死！”

　　虽然当时对死亡已经有些麻木，却也无法留在药学院睹物思人。最后经过反复思量，还是决定离开，去东大的医学院继续学习。
　　这也是现在被誉为博学家，却实际上是各种半桶水的原因吧。

　　理所当然地跟琳分了手，不久之后传来琳也被卷进了医疗事故，最终不堪压力自杀的消息。
　　那么坚强的女孩子也会自杀啊。当时是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吧，不过想来，压垮她的，明明就是自己。

　　鼬啊，如果不去逃避，看到的就是这样丑陋的现实。
　　对啊，这就是自私的，无耻的，旗木卡卡西赤裸裸的本性——

　　卡卡西看着在自己大腿上终于沉沉睡去的爱人，把下巴埋入他的黑发，闭上眼睛。

　　如果真的有神明，请将所有的罪孽归于吾身，一切不过是吾的贪嗔作祟。
　　请让这个孩子，幸福地活在他的永无乡中。
　　愿他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