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Neverland.》伊云雅

10、十

　　自从教授的职位变成了兼职，日子的流动似乎变得格外缓慢。

　　总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罢了。陪着鼬去过不少次乐土，画家前几次还记不住自己的名号，似乎现在也慢慢开始记得银发的面罩男是名为“教授”的人类了。

　　似乎他对姓名很不敏感，只能记住身份而已。在他和鼬的交谈中，经常出现的词汇就是各式职业，有些会加上定语，但是唯一一个人名就是宇智波鼬。
　　比如说“老师似乎死得很早，大概是受不了了那群大小姐大少爷被催命了吧。”
　　还有“报童最近还来看我了，真亏他还记得唉。我还以为只有你会来了。”

　　这样令人眩晕的话语一次又一次，卡卡西有时候受不了，就走到天台去抽烟。一会儿鼬跟画家说完话，就会过来站在他背后说：“走吧。”

　　所以当这次他走过来跟自己一起在天台的栏杆旁吹风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奇怪。

　　“……画家又发疯了？”见识过一次画家发疯的样子，疯狂地试图吞咽自己辛苦画成的作品，当然还有上面的化学颜料。不让他吃纸就会拼命地撞墙，几个大汉死死地按住才算是勉强让他消停了下来。那次鼬的脸色很难看，开车的时候手都在颤。

　　“没有。他很好，在画画。”似乎画家只要保持画画的状态就会很正常。

　　“……那怎么了？”

　　“……只是很偶然地知道了一件事情。”
　　风很大，刮起了鼬的中长发，黑色的发丝在风中很美。
　　“……止水哥，算是被父母杀死的。”

　　似乎止水发现了宇智波富岳在地下有不法交易。虽然表面吊儿郎当，却意外地是一个非常坚持正义的人。虽然顾在是亲戚的份上没有立即揭发，却在暗地里收集了相关的资料。

　　而宇智波富岳在无意中见到了材料的冰山一角。虽然仅仅是很小的一部分，却已经让富岳满头冷汗。在一点一点拿到了材料的全部副本之后，虽然当时止水还没有想要把这些发布出去的心思，宇智波富岳已经开始策划暗杀活动了。

　　止水和富岳本来就是宇智波集团中的不同利益派，即使是同为宇智波这条线上的蚂蚱，富岳倒了止水也不会损失多少。

　　似乎是顾及到鼬的感受，最后下定决心存封材料，在富岳夫妇不把自己逼上绝路的情况下，尽量不使用。

　　最后却死在了宇智波富岳夫妇所派出的杀手枪下。止水本身的身法也不错，杀手在一枪没有命中要害后看止水已经不可能再活下去，也不敢冒风险继续开枪，就走掉了。

　　在死前，止水修改了遗嘱，大部分的财产都由鼬继承，总算是没有落入宇智波富岳手里。

　　“现在，止水的股份，那些材料，还有死前颤颤巍巍写下的所谓‘真相’手稿。”

　　鼬站在稍远的地方躲避卡卡西的二手烟。

　　“我也不知如何决定。”
　　鼬澄澈的眸子映出了血红色。
　　“正义和止水都在驱使我把材料给警方。”
　　“但是道义和伦理告诉我要与父母在一起。”
　　“而且佐助……也无法承受失去任何亲人的痛苦吧。”

　　“作为日本遵纪合法的好公民的身份，我会告诉你交出去。”
　　“但是作为你的老师……前任老师好了么？我觉得顺从你自己的意志会比较好。”
　　“你觉得正义重要，那么你的世界中就是正义重要。你觉得亲人更重要，那么你的世界中就是亲人重要。”

　　“我更愿意相信你的个人意志，而不是什么别的规律。”

　　鼬闭上眼睛，再睁开已经再次变成了黑色。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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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富岳与宇智波美琴食物中毒双双暴卒的消息在几周后占据了日本每一份报纸的头条。
　　宇智波鼬出席葬礼时默然而漠然的模样也在不同的报纸上出没。出席葬礼前卡卡西反复问是否需要自己相陪，宇智波鼬摇摇头说这样对你我都不好，佐助也会起疑的。
　　似乎那个小孩子从父母死去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来学校了。自己去宇智波家看他，也只能看见缩在被子中一动不动的背影而已。宇智波鼬沉默地站在弟弟的卧房门口，一言不发。

　　卡卡西知道鼬也不会问“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只得轻轻地吻住他的额头：
　　“决定了，就不要去后悔。”
　　这样的大道理对于自己来说，真是格外讽刺。

　　宇智波回来复课是三周后的事情，本来英俊的少年消瘦很多，小孩子般的下巴也因为这次的事件尖了起来。似乎班里的女孩子还在说着“啊呀，佐助君真的是越来越帅气了”之类的话。

　　他眼眸里那种沉重的悲哀，果然还不是十五岁的少年所应该背负的啊。
　　当佐助找到卡卡西，要求单独谈话的时候，卡卡西还是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啊……宇智波佐助同学……”

　　“你，到底和我哥哥什么关系。”
　　少年格外恼怒的语调让卡卡西一惊。

　　“我……”

　　“你到底对我哥哥做了什么！让我哥哥可以下狠手害死我父母？”

　　说真的，卡卡西很有自知之明，即使是旗木卡卡西从未存在，宇智波鼬还是会选择走上这条路。甚至可能连犹豫都不会有，因为在鼬心中正义与和平永远高于一切吧。
　　即使是自己站在对岸，也不可能会动摇这点。

　　但是佐助红色的眸明显不同意这一点，大概在他眼中鼬永远是那个温柔的，会揉自己头发的，眼神清澈温和的哥哥而已吧。那些商场上的明争暗斗，黑暗下的伤痕累累，全部都被那个叫做宇智波鼬的兄长藏到弟弟看不见的地方，然后温柔地露出笑容。

　　“哥哥完全变掉了！”
　　“你离我哥哥远一点！”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只有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宇智波佐助格外地像宇智波鼬，就像是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之物一般的眼神。

　　然后第二天，宇智波佐助申请了转班，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大蛇丸交谈甚欢，看到自己时的憎恨眼神，却丝毫未变。鼬说他从家里搬了出去，似乎是现在住在学校宿舍。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