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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我们的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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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着路上娶文心,如风的放在后面。可是忽然发现主角们前进的方向与文心的故乡方向一致——西边。所以,临时改变主意,将原本用来娶文心的招数换给如风,也让这个招数更自然点。至于文心嘛,嘿嘿~这次西行,搞定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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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廿二,甄龙国白虎城银兰县。
传闻甄龙国当今地位最尊贵、人气最高的年轻女子殷如雪,因宠爱夫郎司徒明锐,借出使西临国之机,特在途经司徒明锐的故乡银兰县时驻足三日,为爱夫举行婚宴。此番良苦用心,将方才平息不久的娶大夫君风波又一次提到民众的日常议题中,以至于殷如雪从人人不耻的花痴女化身成待嫁男儿们的梦中情人。
众人皆知,在殷如雪的上一场婚礼中,别出心裁的装饰、新颖独特的戒指、惊世骇俗的下跪求婚,将参与人数不多的婚礼一次次引向高潮。男儿们都希望自己未来的妻主能够为自己举行一场如此别开生面的婚礼,那算是不枉此生了。
而殷如雪这次的婚礼,仍旧成为众人茶余饭后争相传诵的轶事。
别人怎么说,和我半文钱关系也没有。之所以这么安排,一来也是因为文心和他爹爹才到京城没几年,亲戚和本家祠堂都在银兰县,既然经过了,那就索性在这儿把正事办了;二来也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沐光岛国的人,好让彼此有台阶下。被人指责妻纲不振、溺爱夫郎,总比被有心之人冠个“蔑视沐光岛国皇室”的罪名来得好。虽然我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但是面对皇后这样的劲敌,还是能少一事是一事。
在接到出使的圣旨当天,我便让殷家便暗中派人到银兰县准备婚礼了。虽然时间仓促,但是殷家人手众多、财大气粗,倒是准备得有模有样的,只可惜我不能亲临现场指挥。对于我出使他国还要顺带带司徒老爹回乡访亲的决定,文心虽略有颇词,但终是敌不过多年的思乡情怀,默认了我的做法。
三月廿一,我们本是可以抓紧时间赶在日落前到达银兰县,可是我坚持在邻县休息。对于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决定,文心已然见怪不怪。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我本想用轻微的迷药让文心继续睡。但是想到是要三分毒,担心迷药对文心的大脑不好,边让如风偷偷点了他的穴。然后我折腾着为他换上喜服,搬上了马车。好在不是按皇家礼仪来操作,否则非得用大剂量迷药或者大狼锤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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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的力道控制得很好,马车快进银兰县时,文心悠然转醒。记忆中这是第一次看到文心初醒的模样,安逸的神情中带着丝婴孩般的迷茫,往日的沉稳干练被悉数敛尽。我怜惜地吻了下他的额头。往后,会有无数个清晨,我将幸福地看着他从睡梦中苏醒,一起迎接属于我们的崭新的一天。
然而,这时的我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日子对于我们来说竟是屈指可数的,因为……文心几乎每天都比我早起……orz……
我柔声问道:“醒了?”
文心依旧搞不清楚状况,茫然地问道:“嗯?我这是……”
“你累了,睡得太沉了,所以我直接抱你上马车了。”(众:你抱得动?亏你说得出口!)
文心惊讶地低呼道:“怎么会这样?咦?这衣服?”
我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偶尔换个艳一点的颜色也不错啊。今天要回乡,穿得喜庆点才不会显得寒酸啊。来,别想这些,饿了吧?快点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可这款式……”文心还是很迷惑,却被我接连递到嘴边的水杯、毛巾、早餐给堵住了嘴。
就在他快逮到说话机会时,马车减速停下了。弥儿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小姐,咱到银兰县了。”
我听罢如释重负地拉着文心下车:“好了好了,刚吃完就到了,文心你果然厉害,连时间都掐得那么准。”
文心现在已经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我今天唱的是哪出戏:“可是这才刚到城门口,不用那么早……”后面的字在看到外头的场景时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此时的银兰县已经被红色的绸布和灯笼装点一新。县里的男女老少都穿着京城运来的新衣服上街围观这位给他们带来切身利益的准新郎。
在文心怔愣的片刻里,一群精心打扮过的孩子围了上来。他们手里捧着一束束紫丁香,七嘴八舌地吵着:“明锐哥哥,嫁给雪儿姐姐吧!”“明锐哥哥,雪儿姐姐让你嫁给她!”“明锐哥哥,我要当你的花童!”“明锐哥哥,给雪儿姐姐生个小宝宝吧!”“明锐哥哥……”
文心就在一群孩子中间石化了。
文心,我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家人,就属你最先走进我的心里。所以,你就是我的紫丁香,我最初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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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心情地欣赏着文心难得一见的震惊表情,半晌才开口唤醒他:“文心,孩子们还在等你的答复呢,父老乡亲们也在等着喝咱的喜酒,你倒是给个准信儿啊,嫁还是不嫁?”
文心总算被我唤回了神智,好笑地问我:“怎么,我要说不嫁,你还能直接收摊走人不成?”
我理所当然地说:“当然要收摊走人了,难不成还留在这儿丢人现眼?”眼见着文心的脸色要冷下来了,我继续悠悠地加上一句,“不过要顺带把你这个不乖的小坏坏绑回屋子好好调教一番。”
此话一出,连素来镇定惯了的文心都不禁红透了脸。周围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了善意的哄笑。
银兰县的主街道上摆满了宴席,整个县里的大小酒楼、糕点铺都被临时租用了。流水席吃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从晌午直到繁星高挂。
我陪着文心,先去拜过司徒家历代祖先。看到我结果香,毫不犹豫地就跪了下来,周围的司徒家亲戚都羡慕得红了眼。
“听说公主连皇上都不用跪,肯跪司徒家的祖先,看来是很爱新郎了。”
“那是。咱文心就是命好。”
对于众人的议论,我只是淡然一笑,没有丝毫的自得或不快,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握着文心的小手,温柔地牵着他,我们一起走向司徒爹爹,向他奉了茶。自从文心的娘亲离开,司徒爹爹便一手带大文心,父子两人可谓是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司徒爹爹都没有续弦,这番痴情,令我钦佩。我暗暗猜测,这样的痴情是不是会遗传?
婚宴上,我乐呵呵地听村里七大姑八大姨唠叨文心儿时的糗事,谦逊地接受大叔大伯们的敬酒。这次婚礼不比上一次,县里的人淳朴而奔放,拉着我们猛灌。好不容易才让我偷了个空隙开溜。春宵一夜值千金,不赶紧回屋当我是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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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司徒家的老房子,文心半跪在书桌前,轻轻地抚过那张简朴的小桌子,回忆着往昔的岁月:“很小的时候,娘亲就离我们而去了。我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私塾和这张书桌前度过的。那时的我,从不知情为何物,以为人生的意义就是不断的充实自己、实现自我价值。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知道,我之所以要充实自己,是为了在遇上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时,有足够的资本去守候她;之所以要实现自我价值,是为了有资格与她并肩站在世界的巅峰,笑看红尘。雪儿,谢谢你给我那次登台的机会,让我得以与你相识相知。”
我温柔地揽着文心的肩膀,指尖轻触他停在书桌上的小手,说道:“何止相识相知,我们还要相爱相守,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我凝视着文心的眼睛,看着他绽放开一生中最美的笑容。而后,他朱唇轻启,柔声说道:“煽情完了,是不是该算算总账了?嗯?我累坏了?睡过头了?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事先和我商量,你先前所谓的尊重和人权呢?嗯?”
我扶额哀叹道:“文心啊文心,你以前可是舍不得数落我半句的,怎么这会儿才刚进门就开始跟我秋后算账了?你知不知道,这叫善意的谎言。而且我给了你说不的权利啊,只是我同时保留了将你掳回屋‘协商’的权利罢了嘛。”
文心不禁笑出声来:“就你歪理由一大堆。”
“好了,时辰不早了,邀请为妻去你睡了十多年的小床上体会一下你童年的生活吧,相公!”
文心将我拦腰抱起,声音里含着抑制不住的笑意:“遵命,妻主大人!”
将我小心翼翼地放在小床上,文心轻轻地覆了上来。四目相对,一切的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在文心面前,我永远像个无知的孩子,将一切放心地交给他去操办,即便这件事说起来我比他有经验。他生涩却细心地引导着我,仿佛有他在,一切都不成问题。床虽小,却让彼此格外地亲近。从今天起,我们便是从□□到灵魂最为亲密的一对。
累坏了的我,很想就此沉沉地睡去,睡得毫无知觉,却被梦境困扰着。该死的梦,难道我一喝多你就非得跳出来不可吗?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也不瞧着点儿,真是扫兴。
许是真的累了,这次的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模糊。当我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时,我只依稀记得梦里有当上女皇的静儿太女对少年的悉心呵宠,有寂寞少年凭栏望月的思念,有威严皇女边疆辛劳的历练。能想起的场景少之又少,徒留那股弥漫在心头、挥之不去的惆怅与无奈。
这或许又是一个血与泪、爱与恨交织而成的故事。只是,我在这个故事里,究竟扮演者怎样的角色?戏剧的旁观者,还是情债的继承人?也许,只有到曲终落幕时,一切才会有分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