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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如若初见 ...

  •   一时间园中只是静默,四下静悄悄的,没有声音。看着静默不语的胤祥,言溪略微尴尬,一时又不知改如何开口,话到唇边遂又咽了回去。

      秋风随意飘过静默不语的二人,看着园中摇曳的树枝,言溪这才发现秋天早已悄悄的来了,淡淡的桂花香弥漫在秋意盎然的园中,白而小的花蕊,满满的铺了一树,遥遥远望,细小的花蕊静静的绽放,一点点极其轻微将香味四处飘散。

      胤祥却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眉峰凌厉的皱着,一声不响沉闷的啜着茶。许久后,胤祥唇角浮起一抹笑容,淡淡的道“言溪,今儿得空本想去一趟你府上,谁知竟在马齐府上遇到你”胤祥说到这儿一顿,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和明若格格这么熟?”

      言溪盯着胤祥嘴角那一抹笑容,不觉的松了一口气,回道“十三阿哥有所不知,前段时间在岁安街偶然遇到明若,她便邀奴婢到府上一聚-----”话未说完,便听到一高亮的声音响起“十二阿哥到。”

      不远处,胤裪和富察.明若顺着长廊,径直走向花园。
      言溪循声望去,胤裪着淡蓝色袍衫,棱角分明的轮廓下,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像清潭一样清澈的双眸,不停散发出高贵的气质,看着越来越近的胤裪,言溪心内掠过一丝异样,异样转瞬消失,待胤裪走近,言溪恭敬的施了一礼,朗声道“奴婢给十二阿哥请安,十二阿哥万福”

      耳边传来胤裪醇厚的嗓音“免礼”言溪起身后低头站在一旁。胤裪并未看向言溪,旋即走到胤祥身旁落座,低声道“我四处寻不到十三弟,原来是跑到这里躲清闲了。”

      胤祥见他如此并未答话,盯着胤裪笑而不语,胤裪看着怪异的胤祥,忍不住出声道“十三弟,你盯着我作甚。”胤祥转身拍拍胤裪的胳膊,指了指言溪,笑道“十二哥,你什么眼神啊,看看她是谁?”

      胤裪听了这话,不由抬头瞧向言溪,时间仿佛静止一样,心内响起砰砰的声响,深邃的眼眸瞬间明亮,继而眼角慢慢浮起笑意,迟疑的唤了一声“言溪。”

      言溪抬头对着胤裪嫣然一笑,打趣道“十二阿哥,来了半天您都没有认出奴婢。”胤裪不自觉咳了一声,歉意道“你刚才低着头,我没认出来,再说盯着姑娘瞧,那有失礼仪。”胤裪遂看了一眼,道“你们别站着了,赶紧坐”

      听到胤裪发话,明若倏地一下坐至胤裪身旁,殷切的道“十二阿哥,请喝茶。”言溪则是从容的坐在胤祥身旁,胤祥看了一眼天色,对着胤裪说道“十二哥,不如我们在大学士府上用午膳。”

      胤裪啜了一口茶,笑道“既然十三弟想在这里用膳,那我只有恭命便是。”
      明若伸手招了招,身旁的云儿忙上前,明若道“云儿,你去通知阿玛,说十二阿哥、十三阿哥,七格格在咱府上用膳,叫厨房精心准备。”“是,奴婢这就去。”云儿应了一声,带着一婢女快步离去。

      明若笑盈盈道“今儿奴婢略尽地主之谊,请十二阿哥、十三阿哥,七格格尝尝家中厨子的厨艺,看合不合两位阿哥和七格格的口味。”胤裪微微一笑,道“今儿就打扰明若格格了。”

      他们在园中喝了一会茶,便移步至厢房。
      桌上整齐的摆着炝豌豆,素笋尖、蟹黄鲜菇、玉簪出鸡、酥炸鲫鱼、斋面根、素白菌、清汤雪耳、芙蓉鸡粒饺、银针炒翅。

      马齐热心的招待两位阿哥,唯恐招待不周,一顿饭下来,都没有吃上几口。看到两位阿哥漱完口,马齐起身恭敬的道“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奴才有事先告退。”

      胤裪笑吟吟道“今儿多谢大学士款待,大学士若有事先走便是。”马齐应了一声,恭敬的退出。
      饭后,府内婢女上了茶水和一些点心,言溪望着杯中的茶叶,随着茶叶的上下沉浮,眨都不眨的盯着看,胤祥看着专注的言溪,忙问“言溪,你盯着茶叶都快僵掉了,茶叶有啥看的。”

      言溪抬头看向胤祥,嫣然一笑俏皮道“十三阿哥此话不妥,这茶叶甚是好看,若是不好,茶叶怎会流入您那娇贵的嘴里。”胤祥听后无奈的笑了笑。

      胤裪看向对着胤祥嫣然一笑的脸庞,不禁闪神,三年未见,如今已落得如此婷婷玉立,那眉间微甜的笑容,仿若那春风一样沁入心脾,温馨的让人流连忘返,舍不得移开双目。

      明若蓦地抬头,发现胤裪正痴痴的望着言溪,心内顿时燃起一阵凉意,无奈只得压抑住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旋即微笑道“十二阿哥,这茶好喝吗?”

      听闻声响胤裪仓促的收回目光,拘谨的问道“什么?”明若悄悄的握紧双手,复又柔和的重复了一遍,胤裪听后望向杯中的茶叶,道“这茶叶芽芽直立,幽香四溢,实属上品,的确是好茶。”

      四人复又闲聊着。
      一盏茶功夫,胤祹,胤祥起身回宫,言溪见出来一段时辰,遂起身向富察明若告辞。言溪有些倦了,遂倚在轿中假寐,迷糊中轿子猛的一颤,把闭目小憩的言溪惊醒,掀开窗帘忙问道“初瑶,出了什么事情?”

      初瑶脸色苍白,嘴唇哆哆嗦嗦道“格格,一浑身是血的男子挡住了去路。”言溪听了心内一颤,沉稳道“停轿”待轿子停稳,言溪忙钻出轿子。

      初瑶挨着言溪,颤抖的道“格格,您看、”

      一浑身是血的男子躺在地上,眼神痛楚的飘向言溪,断断续续的道“救--救我。”言溪忙用绣帕遮住嘴巴,微一迟疑,这男子如此肯定是犯了什么事情,若是帮了他连累了阿玛倒不好,刚想转身,撇到男子痛楚的眼神,不忍之心顿起,遂念头一转出声道“你们赶紧把他抬到轿中。”

      初瑶惊叫“格格,他来路不明,万万不能帮他。”轿夫不解的看着言溪,不知这七格格为何会帮这来路不明的男子,轿夫迟疑的看着言溪。

      言溪怒道“还不快把他抬到轿中。”轿夫方若初醒,忙抬起男子放到轿中。言溪对着几人沉稳的吩咐道“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准慌乱,就像平时一样,有事情我来应付”轿夫闻言慌乱的点点头示意。

      看着脸色苍白的初瑶,言溪扶正其脸庞,使之视线与自己平视,言溪肃声道“初瑶,初瑶镇定,这点小事就把你吓成这样,镇定,待会看我眼色行事。”初瑶迷茫的眼神看着言溪,数秒之后,方才恢复神智,初瑶双手紧紧的握住,轻声道“格格,请放心,奴婢已不害怕了。”

      言溪转身正准备上轿,复又转身郑重其事的说道“这事若是办好了,回到府中我定好好打赏你们。”看到几人脸上已恢复平静,言溪这才走入轿内。不一会,便听到初瑶声音“你们是谁,怎敢拦我家格格的轿子。”一清冷的传来“请下轿,例行公事。”

      言溪用披风将男子盖好,看了一眼后方缓慢下轿,目光扫了一圈,轿前站满了一排衙役,手上的佩刀裎亮,晃得眼睛尽是银色的光芒,看着这些肃静的衙役,言溪心内不免惶恐起来,遂呼了一口气,道“你们拦我的轿子有何贵干。”

      领头的男子,缓缓的走过来,凌厉的眼神扫过言溪的脸庞,严肃的道“我们是九门提督衙门的,正在追捕一逃犯,不知姑娘有没有看到一受伤的男子经过。”

      言溪紧了紧手中的锦帕,沉稳道“我在轿中怎会见到什么受伤的男子。”顿了顿,望向身后的轿夫,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受伤的男子?”

      轿夫们摇摇头,言溪回首双手一摊,道“你看,我的奴才们没有看到,可以让开让我们通过?”
      领头男子凌厉的目光瞄向轿子,冷淡的道“我们要检查一下轿子,才能放行。”说完眼神瞄向身后的衙役,一衙役径直走向前,言溪见状一惊,忽然提高音量怒声道“我看你们谁敢搜我的轿子。”

      衙役被言溪的喊声一怔,缩着头停在原地,领头的男子头一偏,示意衙役搜查,衙役再次上前,言溪双臂一伸,怒声道“谁敢?”

      领头男子眉头微皱,质疑道“姑娘为何不让我们检查,是不是那男子就藏在你的轿中。”言溪闻言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一扯,冷笑道“你们搜可以,不过日后若有什么麻烦不怪我没有提醒过,再说我堂堂兵部尚书的千金的轿子,岂能让你们这些莽夫搜查。”

      领头男子微微一怔,陪笑道“令尊是?”言溪神色自若的瞥了一眼男子,徐徐说着“我阿玛是兵部尚书马尔汉。”言溪看到男子缓和的脸色,遂笑道“并不是我不让你们搜,只是我待字闺中,若是让你们翻了我的轿子,岂不是毁了我的清誉。”

      领头男子为难的说着“查看一下轿子,不至于这么严重,再说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若不搜查,回去交不了差事。”

      言溪听他如此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低声道道“请借一步说话。”领头男子随着言溪来到一旁,言溪将银子悄悄的塞在男子手中,低声道“既然这样咱么也好商量,回去后我定会在阿玛前多替你们美言几句。”男子眼神倏地一亮,躬身低声道“那多谢格格了。”

      男子清了清嗓子,道“这轿子我已查过,没有什么要犯,放行。”衙役齐涮涮的让出一条路,言溪笑道“多谢。”领头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轿子,颠了颠手中的银两,大手一挥,高声道“到别处搜查。”

      秋意盎然的天空,无一丝微风,湛蓝的天空不时的飘过云层,暖暖的阳光射入一旁,轿中的汐雪浑身发颤,如同寒风彻骨的雪花飘过,感受不到暖暖阳光的温度。

      看着男子流血不止的胳膊,忙用绣帕扎住伤口,吩咐初瑶“初瑶,先到附近的药铺。”男子脸色发白,颤抖的一字一字的道“在下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

      看着男子虚弱的身体,担心说着“马上就到药铺,你再忍一会。”轿子忽的停下,初瑶在外轻声道“格格,药铺到了。”

      在医者的包扎下,服了一碗药水,苍白的脸色才有了一丝血色,男子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复又蠕了蠕双唇,道“在下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

      言溪嘴角微微一咧,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你能告诉我,九门提督衙门的人为何捉拿你。”男子羸弱的躺着,过了好久,才缓慢的开口,低声道“姑娘既救了我一命,在下也不瞒姑娘了。”苍白的眼神看了看四周,言溪立刻明白此事非同小可,遂转头吩咐道“初瑶,你到门口守着,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初瑶点点头,忙向门外走去,轻轻的关上门。
      男子勉强的笑了笑,憔悴的盯着远处,迷茫的叙说着。言溪听了吃了一惊,脑内一阵眩晕,这才知道自己惹了一桩麻烦事。

      话说陕西咸阳百姓张拱上书巡抚布喀以百姓缺乏种子不能耕种,而官吏却霸着银两并未发给百姓。而川陕总督吴赫借着朝廷下发的银两,从中侵蚀了四十余万两。当今的皇上派遣刑部尚书傅塔腊、江南江西总督张鹏翮前往查审,并将吴赫解任审讯。

      案发后至今已经两年,直至今年的三月初三,才查明当时赈银共计五十余万两,并未发给百姓一两,于是,龙颜大怒,皇上康熙决定将同州同知蔺佳选、蒲城知县王宗旦处斩监候,朝邑知县姚士塾、王建中已病故免议,侵扣银追还;吴赫于另案议罪革职,其他有关官员也分别给予处分。

      而这男子正是知晓内情的王亦风,为了怕牵扯出更多的人员,有人编了个罪责,命九门提督衙门将其铲除。

      这桩事情听过阿玛提过,深知他们背后尚有一些位高权重的人,言溪深知其中的厉害,不停的在房内走动,想了半天,方才道“这件事不要再声张了,京城里肯定到处是捉拿你的人,这里不宜久留,看你伤势那么重,我先帮你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你伤势好了再走。”

      王亦风泪眼朦胧的看着言溪,按耐住撕扯般的疼痛,痛楚的咬了一下嘴唇,轻声道“多谢姑娘,等过了一两天,我便走,绝不连累姑娘。”说到这儿,王亦风硬撑着直起身子,道“在下深知兵部尚书马尔汉忠厚,我定不会牵连到你们的”

      言溪微微一怔,诧异问道“你怎知我阿玛是兵部尚书”王亦风缓缓躺了下来,虚弱的说道“方才在轿中在下都听到了”言溪一言不发的看着男子,心中默默祈求这王亦风能躲过此劫。

      言溪约莫在药铺呆了一盏茶的时辰,这才携着初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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