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DM/HP]值得缅怀的一些夜晚》小云GN

5、第 5 章

　　哈利飞奔在城堡走廊上，伏地魔应该还不会亲自前来（但愿如此），可城堡防御的崩溃在不久的将来必定会来临。他刚刚用尽浑身解数使得麦格教授相信今晚霍格沃茨会有一个“观光团”
　　[哈利！你去哪儿了？！]拐过一个弯就是塔楼，罗恩和赫敏看上去正想去礼堂吃晚饭。
　　[回格兰芬多休息室去。]哈利气喘吁吁地说，[我已经和麦格教授谈过了，今晚所有人都呆在自己的学校的公共休息室里。]
　　[等等——哈利，这是怎么——]
　　[现在先回去，我会告诉你们的好吗？还有其他人，听到了吗！回休息室去！]
　　走廊顿时陷入了一种微妙的不安气氛中，哈利跟着格兰芬多为数不多的留守学生一起进了休息室，不等赫敏开口问话哈利就又爬上了楼梯钻进寝室，搜刮了隐形衣等物件急匆匆地钻出肖像洞口。
　　[哈利！]罗恩抓住他，[你不解释一下？]
　　[今天城堡会来一些客人，]哈利一只脚已经跨出了洞口，嘲讽地笑了，[还是我们愿意举办一次盛大的欢迎仪式？]
　　罗恩松开了手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恐：[你是说……神、神秘人他！]
　　[哦还没有那么严重，]哈利现在只有头还凑在洞口，胖夫人为此羞愤地拍打着裙摆，[今晚会没事的。]
　　[你去哪儿？]赫敏一脸严肃，[我们说过会支持你，你不能一个人——]
　　[我也会安全的，我保证。]说完哈利的头就在胖夫人的裙子下消失了，赫敏试图追出去但是此时，一只银色的花斑猫优雅地出现在了肖像前。
　　[孩子们，]猫发出了麦格教授的声音，[今晚有一点儿特殊，但霍格沃茨依然是安全的家园。现在，所有的学生都留在休息室里，各个休息室入口已经采取了强制措施防止学生外出，晚餐会由家养小精灵直接送到各位手中，祝各位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赫敏和罗恩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担忧和不甘，但他们别无他法，只得在壁炉前的扶手椅里窝成一团，沉默不语。

　　哈利•波特又一次飞奔在城堡的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在大理石墙壁上产生的回音使他错觉这是个没有尽头的迷宫，还差一阶走到头的楼梯突然开始变换，哈利一个趔趄差点掉下去。
　　[波特！]马尔福站在对面走廊上拉了哈利一把，[哈利•波特因为掉下霍格沃茨的楼梯而死掉了——这有望成为本世纪最可笑的笑话。]
　　[你怎么在这？]
　　马尔福指了指身后，正是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跑昏头了？]
　　哈利没有说话，绕过马尔福进了有求必应屋，马尔福在身后看着哈利，不自觉扬起一个胜利的笑容。
　　[所以，你最终还是接受了我的建议，回到这里来？]马尔福靠着沙发志得意满地指出。
　　[别笑成这样。]哈利撇了撇嘴，决定不和对方讨论这个话题，转而在茶几上铺开了活点地图，[我庄严地宣誓我不干好事。]
　　城堡的平面图出现在了羊皮纸上，哈利仔细查看着，标注学生名字的黑点都集中在了公共休息室，麦格教授依然在校长室里，正是晚餐时间，目前还一片平静。
　　马尔福对地图产生了几分钟的兴趣，然后就又移开了身子：[你饿吗？]
　　[呃，什么？]哈利抬起头一脸惊讶，好像提出这个问题的马尔福顿时变成了门外挂毯上的傻巴拿巴，[你刚才问什么？]
　　[别露出这么傻乎乎的表情，晚饭时间到了。]
　　[哦……好吧，]哈利笑起来，[但是食物是甘普乐法则的五大例外之一，有求必应屋不能提供。]
　　[别傻了波特，一个贵族绅士永远不会让自己因为饥饿而失态。]马尔福说着转进了一扇门里，哈利这才注意到这个华丽的起居室并不是有求必应屋的唯一格局，不禁好奇起来。十几分钟后，马尔福端着两个盘子出现了。
　　[哦马尔福！]哈利瞪大了眼睛，[别告诉我这是你做的？]
　　[除此之外你那巨怪族的脑子还想得出其他可能性吗？]
　　哈利愣神地看着眼前的食物，小心翼翼地叉起一块馅饼，味道竟然还不错。
　　[不可置信……]哈利瞄了一眼马尔福，小声嘟哝着，马尔福的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但吃人嘴短，哈利坚定地低头专心对付食物。
　　这样和马尔福真是……感觉奇妙。哈利咀嚼着牛肉末想着，好像他们是多年老友一般和平地共进晚餐什么的……难以想象。
　　哈利诚惶诚恐地吃完了马尔福神奇地变出来的晚餐，心情莫名好了起来。然而当他拉过手边的活点地图时刚刚滋生的好心情立马烟消云散。
　　[马尔福。]他叫道。
　　马尔福端着盘子走进起居室旁的门里，哈利不得不提高音量再叫了一次。
　　[什么？]
　　[……你父亲。]
　　马尔福金色的脑袋出现在门框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夹杂着惊讶和迷惑。哈利举起手中的地图，三个小黑点从羊皮纸边缘逐渐向里移动，标注着卢修斯•马尔福，贝拉特里克斯和狼人克雷伯格。

　　[所以，你是否介意说说……]哈利看着活点地图上的三个小黑点在城堡走廊里行进着，对面的马尔福已经沉默很久，哈利不得不找些话。
　　[正如你所想的——在家庭与正义中彷徨徘徊——并不适合我的故事。]
　　哈利觉得他大约能理解一点儿马尔福的心情。当他第一次看到詹姆•波特年轻时的那些劣行时心中所受到的震动和幻灭感也狠狠地打击了他，但比起马尔福……毫无疑问，这只是沧海一粟。
　　[一个马尔福永远为了家族而战斗。]德拉科抬起头，看着标注着卢修斯•马尔福的小黑点，[因而我并不能责怪我的父亲，但是他在魔法部太久了——在那个腐败而闭塞的环境中，官僚作风的无所不在剥夺了他作为家主的决断力。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马尔福能够与世长存，但很可惜，他没有看到方向——他还不知道世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
　　哈利抿着嘴唇不做应答，此时任何言语都不能给马尔福带来一丝安慰，在每个人做出选择时就应当明白由此带来的一切都只能自己承担，哈利是如此，马尔福也是如此。也许这是种幸运——他们的轨迹重合了，但哈利却并没有欣喜，马尔福的话提醒了他，也使他恐惧——世界变成了什么样，方向在哪里，其实他也不知道。
　　[听着，马尔福……]又隔了一段长长的静默，哈利才艰难地开口，[我感谢你，但是同时我也害怕——我并不羞于对你承认——伏地魔回来了，邓布利多死了，我真的不知道……也许这是条通向悬崖的路。]
　　[我说过，我只要求两件事：马尔福庄园，还有你活着。]停顿了一下，[而且，只有你活着马尔福才能与世长存。]
　　有那么一刻，哈利•波特怀疑自己是幻听了。马尔福并没有看着他说话，神情也没有波动，但刚才的语句确实出自于他的口中，这种震慑而来的尴尬在这几天已经无数次击中了他，不幸的是这全部来自于马尔福。
　　[好吧……]哈利含混地嘟囔着，并不指望马尔福能听见，只是让自己不至于僵在那儿而已。
　　他们又各自盯着活点地图看了一会儿，好像这古朴的羊皮纸会因为瞪视而开出花来。三个入侵者的小黑点已经踏遍了城堡的大半界地，哈利没有再次试图发起谈话，马尔福也默默地盯着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们各自垂着头，互相看不清表情，因此哈利并不知道马尔福究竟是真的在一丝不苟地观测着他父亲的行踪，还是单纯地发着呆。
　　三个黑点已经来到了格兰芬多塔楼前，哈利不禁紧张地前倾了身体。
　　[马尔福。]他哑声说，[你刚才说，他们的目的是我？]
　　[其实我并不明确，但这种时机进入城堡……显然这是最大的可能性。]
　　[看这个。]哈利指着地图上的情势。
　　[我刚才听到了，麦格教授加强了防御措施，费尔奇现在在哪里？]
　　哈利寻找了一下：[在下面三层楼……你觉得他们会在意惊动其他人吗？]
　　[说老实话，我不知道。]马尔福也靠近了地图，[如果是父亲，他一定不愿意。但是有贝拉特里克斯和克雷伯格在。]
　　[说起来……你之前是怎么进我的寝室的？]哈利忽然想起这个可能性。
　　[没这种可能，]马尔福率先否定，[他们可不会用飞天扫帚干这种事——在上次战事以后也不会有除了你以外的傻瓜留着用阿拉霍洞开就能撬开的窗。]
　　哈利对马尔福的不合时宜的讽刺感到不满，眉头愈发蹙了起来。对于贝拉，哈利有足够的理由憎恨，而这个女人的疯狂也是首屈一指的，至于狼人克雷伯格，显然他必定带有一定的兽性……很危险，很不安。
　　[不行，]哈利站起身，[我不能在这里看着。]
　　[坐下。]马尔福倾过身子一把把哈利拉下重重跌进沙发，[这个问题我们已经争吵过了，也得出了结论。]
　　[可是不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哈利再次不顾阻拦站起来，[马尔福……我真的很害怕。]哈利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他们在找我，但是格兰芬多塔楼里有这么多无辜的人……你也知道，那是贝拉特里克斯，如果发生什么……我不想在战火还没烧起之前就留下这么多后悔的事。]
　　马尔福用习惯性眯起眼的表情看着哈利，哈利压抑着想要即刻冲出房间的想法与之对视。所幸马尔福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你穿上隐形衣，我们走。]说着马尔福也一刻不耽误地向门口迈步。
　　[等等。]哈利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个人，不说就罢了，怎么一旦做了就反倒冲动起来，[你也披上，隐形衣足够我们两个人。]
　　[我出现在那里……其实不会引起什么怀疑。]马尔福耸了耸肩，[我有理由说服他们。]
　　哈利可不想再听废话，不由分说地把马尔福扯了进来，两人迅速向塔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