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甜甜蜜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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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更何况是刑部和提刑按察司都有人，所以李洛和成玥的名字很快出现在天楚官方认可的状师考核名册中。
这种状师类似于现代的公诉人，与民间的状师不同，是吏的一种，可以领皇粮的，但没有升迁机制。
当然按照程序必须经过一次据说很严格的资格考试，虽然监考官是宋之岚，判卷官是沈黯，但他俩早就表态不会特殊对待，所以两人不得不昼夜不分地全力备考。
直到交卷后两人还愁眉不展地想着自己试卷上哪道题答得不对。
天楚并无疑罪从无这一规定，疑点利益是归于原告的，所以很多地方李洛都不得不改变自己多年来根深蒂固的思维，站在相反的角度去答题。
反倒是成玥对这些题目更得心应手，因为黑水的律例和天楚在很多地方都有相通之处，而她的母族亦是三司中的大家族，虽然不像李洛接受过现代化的系统教育，但从小耳濡目染这些东西所以答起来顺手很多。
可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试题很难，试卷涵盖的知识面很广，考点又很细，并不刁钻，但需要很强的综合能力和发散思维能力。
得知所有题目都出自沈黯之手后，这位娇俏玲珑的姑娘直接提着两大坛酒冲到小院里，扬言要灌死“罪魁祸首”，还拉了李洛当帮手。
只可惜她被端木盛跟扛死猪一样扛回去的时候沈黯还神色清明，举止自如，并且把同样醉的不省人事的李洛抱回了房。
在两人愁眉苦脸地熬了半个月后结果出来了。两人拉着各自的男人跑去看榜，只怪沈黯嘴太严，怎么都不肯事先透露结果。
端木盛很是无奈，他堂堂黑水太子日理万机，却千里迢迢从黑水跑来陪她待半个月等结果容易吗，这丫头片子却没一句好话，每天都只关心自己能否考上，当太子妃都没见她这么上心。
沈黯一出现在榜单前就被考生围住了，考上的都恭恭敬敬地行礼称一声恩师，没考上的也要称一声尚书大人。
许多人对这位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的男人很是敬佩，即便他身边已经是人满为患还是想着要挤进去见见面混个脸熟。
李洛乘此机会钻进人群看榜去了。
考试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两人的试卷不算最出挑的，但都答得很好，沈黯就更没理由为难她们了。
天楚女子地位很高，之前也有女状师出现，所以一群男人看到有两个女人的名字出现其中没觉得有多奇怪。
可是当他们看到一个娇小可人的姑娘猛地扑到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怀里献吻时还是被狠狠吓到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的姑娘家家怎么这么不知检点？
还是另一个姑娘更好，看看人家多矜持，多知书达理，多……
哎，姑娘你怎么，为何抱着尚书大人就啃，那是我们的恩师啊！你这是不尊重师长！
这社会究竟怎么了！
考核通过后两人就可以挂名在京畿府下受理案件，不过仍受刑部管辖，每日必须去刑部报备。
如此一来某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假公济私。
当然，这都是后话。
天楚的控辩双方都可以到官府找状师帮忙打官司，并且有自主选择权，所以由于是女人又是新手，李洛和成玥在头一个月没有任何大案，都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纠纷。
两人整日在一堆妇孺中，听她们哭诉邻居偷了她们一只鸡或者一丈布，然后再去找她们的邻居进行调解，别说过堂，就连诉状都不用写。
常常是沈黯来接她时她还唾沫四溅地站在当事人之间竭力调停。
也不知是不是帅哥效应，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怒火很快就消退了，个个变得娇羞不已，而且细声细气地很好说话，李洛只需稍稍调和几句就能解决问题。
一来二去李洛也发现这个问题，不禁开玩笑让沈黯以后早点来，这样她也能早点完工。
不成想沈黯还当真了，每日离开刑部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这边，然后往堂外门口一站，堂内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降成轻声细语，好不温柔。
但是很快李洛就发现另一个问题，每到此时就会涌来很多女人，带着更细小的事来要求调解，一边应付着她的话一边瞟向沈黯，那眼神简直是恨不得直接把男人打包带回家。
李洛不得不感叹一句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为了避免自己加班到深夜，决定让沈黯在马车等她就好，别再来内堂了。
某男对于未来媳妇的话自然是万分遵从，只是郁闷了那些专程冲着他来的老中青妇女们。
她们当然不晓得他就是近日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沈尚书，只知道每天都有个俊美男人在堂外守着，那男人俊逸非凡，谦和有礼，可比自家那个粗鄙不堪的汉子好看多了。
可惜最近怎么不来了，真让人失望。
有胆大的姑娘去问李洛为什么那个长得好看的男人没有再来，把李洛囧到不行，然后说他公务繁忙所以没时间来。
那些女人才失望地各回各家，李洛也舒了口气，整理完东西后对还在忙的成玥打过招呼，出门登上马车。
“怎么，很累？”沈黯见她上来便放下手里的书，将刚买的零嘴递过去。
“不累，只是觉得她们太疯狂罢了。”李洛拈了一颗糖扔进嘴里无奈道，“为了看你一眼竟然连家里针线不见了都要扯上是邻居偷的，然后跑来找我调停。结果没看到你，还巴巴跑来问我为什么你不在。”
沈黯抿抿唇，似乎也有些忍俊不禁。
“所以你还是在马车等我好了，不然我怕她们半夜都不会走。”
“好。”沈黯点头，笑着应下。
“长得太好确实会惹麻烦。”李洛盯着他看了许久，慢慢吐出一句话。
沈黯失笑：“这模样是父母给的，我可没法子改变。”
“可是我就是一个肤浅的人，就是喜欢你长得好！”李洛扯出大大的笑容靠在他的肩膀上，伸手捏他的脸。
说也奇怪自从和他挑明心迹后她再也没有做过那些奇奇怪怪的梦，每晚都一觉到天明。
她不是没想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可是除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和相似的名字以外，这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任她想破头也看不出这其中的奥妙。
“看来我还得感谢这张脸，不然真不知道你何时才能看上我。”沈黯眉眼弯弯，将她搂进怀里吻了吻娇嫩的双唇。
“话说成玥那姑娘挺好玩的，而且我总觉得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李洛也亲了亲他嘴角，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她不想管太多别的事，既然回现代已经无望，那就抓住能抓住的东西。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很舒服，他从不说肉麻的话，却会把温情慢慢渗透进每一个生活细节，让她彻底习惯他的存在。
“她是淑妃的外甥女，你在宫中见过淑妃，或许是因为这层缘故，所以才觉得她很熟悉？”
察觉到怀中人瞬间僵硬他才想起自己说错话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皇宫那段经过，他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淑妃的外甥女？难怪会有熟悉感了，没想到淑妃是黑水国人士。”李洛很快恢复正常，看来她第一次见到淑妃觉得眼熟也是因为见过成玥的缘故。
她也终于明白为何一个准太子妃会长时间逗留邻国，原来是看望姨母。
沈黯见她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不妥。
若他没看见那些笔记或许会以为她早已释怀，可是那些字句却告诉他，她从来没忘，只是残酷的现实压得她毫无反抗之力，人治的社会律例实在太过苍白。
“厨子今日家中有事告了假，我们在外面吃完再回家吧。”沈黯揉揉她的头发，若无其事地笑道，“你想去长乐坊的太白居还是沉香坊的醉仙楼，听说上善坊新开了一家酒肆叫栖霞亭很不错，要不我们去那里？”
李洛摸摸下巴，狡黠一笑：“我要去西乐坊的红袖阁。”
沈黯闻言一怔，然后笑着摇头：“好吧，红袖阁就红袖阁，不过你得换身男装，否则老鸨会以为你是要卖身的姑娘。”
“没问题！”李洛眯眼笑着打了个响指。
半个时辰后李洛已经变成一个翩翩少年，和沈黯一起站在红袖阁的大门外。
看着眼前的景象她只有一个感觉：满楼红袖招。
花枝招展的女孩子立在门口和栏杆边，朝路过的男人们抛着媚眼，挥舞着手帕，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妖媚的气息。
眼尖的老鸨何三娘早看到两人，立马认出其中就有近日风头正劲的沈尚书，忙堆着笑跑上前，态度谦卑：“沈大人大驾光临，怎也不遣人通报一声，快快请进，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临时起意罢了，何妈妈不必多礼，楼上可有雅间？”沈黯不在意的摆摆手。
“有有有，请随我来。”何三娘忙在前面带路，将两人引到二楼左边第二间雅间，“不知沈大人是还要海棠服侍还是点别的姑娘？这位公子又喜欢什么模样的姑娘？”
“海棠？就要海棠吧。”李洛淡淡地瞥沈黯一眼，压低嗓子道，“我喜欢的姑娘和沈大人一样，你看着叫吧。”
“好嘞。”何三娘喜滋滋地转身去喊姑娘。
沈黯在听到那句话后嘴角就开始抽搐，看到李洛的眼神后抽得更厉害。
“那个，我也只来过三次，还都是和子归一起。”一见四下无人，某男立马老实交代。
“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能让沈大人每次来都点的姑娘是什么模样，绝对不会为难她。”李洛故作严肃，不得不紧绷嘴角以免笑场。
沈黯现在这信誓旦旦的表情实在很好笑，她当然不会怀疑他和海棠有什么，这点信任都没有以后怎么办。
可是谁叫他平时总是风轻云淡、不动如山的样子，从没有过这么尴尬的表情，她就忍不住坏心想逗逗他。
“我跟她没什么。”沈黯抿抿唇，声音郁闷。
“我又没说你和她有什么，再说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也没关系。”李洛心情大好，连带着表情也十分愉悦。
沈黯当然知道她是故意为之，可那翘起的唇角看在他眼里很是刺眼，尤其是那得意的小模样更让他恨得牙痒痒。
“你这丫头！”沈黯不由分说搂过某女在她红艳艳的唇上狠狠啃了一口。
李洛笑得眯起眼，主动伸出舌头勾引着他来纠缠。
“沈大人，海棠来了。”何三娘推开房门，堆着笑却被房内场景吓得僵立当场。
沈大人居然和那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公子吻得难解难分，难怪他以往来红袖阁从来不找姑娘过夜，原来是好男风的。
陷入忘我境界的两人也被这一声喊得回了神，同时侧眼看了看门口后才放开对方，“小公子”回到自己座位，神色如常地整理衣襟，沈黯脸上也不见丝毫尴尬。
“进来吧。”
何三娘闻声才如梦初醒地带着同样目瞪口呆的两个姑娘走进来。
“海棠，冬梅，快来见过沈大人。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何三娘好歹在风月场打滚数十年，除了初始的惊讶后再也没有任何异常，又换上了那副逢迎讨好的表情。
“我姓李。”李洛答道。
“快见过李公子。”
“沈大人，李公子。”两个同样如弱柳扶风的女人盈盈行礼。
原本以以为站在外面的姑娘已经是绝色，可看到这两位才知道人外有人。就连同为女人的李洛都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姑娘不仅漂亮更是柔到了骨子里，任谁看了都会升起护在怀中的欲望。
“两位姑娘请坐。”李洛笑眯眯地招呼两人坐下。
何三娘见状就知趣地退了下去，两个女人对视一眼，自觉地在两人身边坐下。
刚刚被人撞见和“男人”接吻都面不改色的沈黯却在此时尴尬起来，并且尽量坐直身体，避免和海棠有所接触。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甜甜蜜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