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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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完颜克，你妈妈的！】
那日之后，赵小疯被软禁了。
轩辕凌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见她，她倒是暗自松了口气，见不到，也省的心烦了，反正打不过他，骂他也要挨打的。
当面前两条路都是自己吃亏，最好的方向就是原地待命。
软禁作为在深宫文中出现频率颇高的词汇，在赵小疯心目中是带有贵族神秘气息的，总是想起某末代帝王，心下戚戚然。
然而实际体验了才囧然领悟到，这TM就是养猪业发起的源头啊！
三丈见方的房间，除了床和吃饭的桌子什么都没有，剔牙都找不到竹签，导致赵小疯只能顺从天意吃了睡，睡了吃，带着牙齿间的韭菜叶子入睡。
几日下来，赵小疯每每45度望天花板流泪，在寂寞中渐渐长胖，明媚的忧伤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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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钱包里的毛爷爷，转眼就不见了。
文王府某房间，大床上一团肉，一会儿睡成S形，一会儿睡成B形。
没错，就是赵小疯这二货了。
算下来，她已经被软禁了小半月，时间足够她的每日所想从“完颜克受伤了好心疼嘤嘤嘤”到“轩辕凌是个混蛋，我再也不理他了”，又从“咦，这床还挺软”到“待会晚饭有肉吃么？”“如果糖醋小排不错”“如果和回锅肉相比的话我还是喜欢蒜香骨多一点……”
终于归于没有任何想法。
想又能怎样呢？
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悲伤肺，恐伤肾，而赵小疯的五脏六腑一向很健康。她就是伤感不过三天星人。她倒不是无情无义，只不过从前世她就坚信一个逻辑，这个事情真让人伤心——伤心有用吗？——没用——那你伤心个球？
若非此法，在前世无一不失败的人生里，她在各种只能以“呵呵呵”应对的场合，就该投以头抢地喋血当场了。
此刻，赵小疯以披头散发的犀利造型，正带着睡过头的眼泡浮肿与精神恍惚发呆。
反正除了送饭的丫头，谁也见不到不是。
就在她哈欠连天之时，听到了门外走廊的声音，有人窸窸窣窣的往里面走来，
踏，踏，踏，踏……
小疯精神一震，今儿送饭的这么早！？
急忙收起B形睡姿，正襟危坐，兴致勃勃的望向门口。
来者是一名婢女，生面孔，身上紫色的衣服标志了她高级婢女的身份。
长相很是不一般，不一般的漂亮。鹅蛋脸，文风眼，高鼻梁，小嘴巴，整张脸呈现一种清纯媚人的形态，并且无形中透露出‘本小姐仙女下凡’的意思，自信逼人眼睛里精光闪闪。
赵小疯见不是送饭的，极为失望。又是个不认识的婢女，连唠嗑的可能性都没有，不禁落寞的长叹一口气，翻身欲睡。
噢，多么怀念厨房那群小麻雀啊！
那婢女见自己被忽视，万分不爽。
用鼻孔仔细端详了赵小疯一翻，见赵小疯侧趴在床上，一脸邋遢，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眼角带上意味不明的嘲讽，隐隐弯起嘴角，骄傲的挺了挺胸。
赵小疯瞥见，评论之：虽丰乳肥臀，然胸略有下垂，需文胸三两，木瓜一只，药到病除。
古代物资匮乏，尤其缺乏文胸。婢女对自己胸部下垂毫不自觉，仍是矜持的清了清喉咙，有些傲慢的说：“王爷传你到书房，还不快快起身！”
一听要见轩辕凌，赵小疯不高兴。
谁要见那个狼崽子！
“说我病死了。”
说着就翻身卧倒，做出一副‘离了床我不活了’的样子。
谁知那婢女也是个厉害人物，毫不放在眼里，噔噔噔走上前，拽起赵小疯脚腕，略一发力，生生将她整个人拖走了……
赵小疯虽然瘦小，但半个月养猪生活，吃得略微圆润，腰间一圈五花肉很是肥瘦均匀，红烧爆炒两相宜…………
咳咳…那么总体而言，她的重量也是不容小看的。那女子看上去柔柔弱弱，将她拽走却是脸不红气不喘，一副轻松模样。
在冰冷的地板上摩擦了半响，赵小疯才反应过来，极为惊诧，如此怪力，何方妖孽！？
她有生之年，哪里受过这般待遇，于是奋起反抗，伸出另一条自由的腿，踹向那婢女的屁股，怎料她未仆先知，一扭身躲过一脚，抬手就去掰赵小疯脚腕。
竖眼怒道：“狗东西，不看看自己尽量，也敢在我面前造次！再有一次掰断你脚筋！”
神色很是可怕，忽然间让赵小疯想起某个著名的深宫老嬷……
这边被那婢女掐得脚腕巨疼，疼得她眼前直冒金星，边嘶嘶吸着冷气，边急忙点头。
心中疑问，邪门了，你用后面哪个眼看到的……
那怪力女狠狠的撒了手，也不知跟赵小疯有什么前仇旧怨，实在有些不厚道，遇到阶梯拐角也是照常速度拖着赵小疯过去。
一路下来，赵小疯脑袋磕得几乎脑震荡，十指就在青砖上留下一道道刺目惊心的抓痕，心中哭骂，轩辕凌你这个混蛋，一府都是混蛋！！
到了混蛋的书房，怪力女在门槛前扔下赵小疯，拍拍衣裙，自己跨了进去。
带着几分骄傲的对正坐在案前的混蛋说道：
“啊凌，我以为你藏着掖着是怎样的货色，原来是这样个东西。”
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赵小疯一边费力的拉住雕花木门勉强站起来，暗自翻着白眼腹诽。
擦，脚腕还是好疼。
再抬眼望去，在桌案前道貌岸然的可不就是轩辕凌个狼崽子么。
此刻，他沉静如冰的端坐着，几日不见，气质倒是沉稳很多，只在瞟过赵小疯的眼神中有一丝难以发觉的波动。
“诗琴，这里没你事了。”
“啊凌！”
见轩辕凌不但不应自己的话，反而赶自己走，那怪力婢女置气的一撅嘴，然而轩辕凌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还是无奈的走了，只不过经过赵小疯的时候，给她留下了印象深刻的一眼。
赵小疯觉得，多亏了她还有层眼皮，不然眼珠子铁定要掉下来了，那多吓人啊，多麻烦搞卫生的大婶啊。
怪力女走后，书房的空间反而尴尬起来。
轩辕凌起身，慢慢踱步至赵小疯面前，仔细端详。
半月不见了，这段时间里，将这个人从自己生活中隔离出去，却总是莫名的想起这个不怎么起眼，却格外特别的人。
想起她的顽劣，她的狡黠，她的气急败坏，还有……她偶尔流露的善良温柔。
轩辕凌少年老成，几日里从烦躁到平静，他将一些感觉仔细品析，似乎想明白了些事情，却不知，眼前的人明不明白，是不明白还是佯装不懂。
他觉得自己也不是爱上赵小疯，但是，不能否认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她了。
而眼前的她，衣衫不整，容貌憔悴，眼睛浮肿，似是终日以泪洗面…不禁无由来的有些恼怒，眸色暗沉，道：
“不过是个山贼头子，值得你这般憔悴？”
赵小疯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大眼泡跟完颜克有什么关系，愕然，我哪里憔悴了，不是你养猪那样待我么……
见她不答话，轩辕凌略一迟疑，眉心微动，又恢复从容神色。
“明日要北上围猎，你也收拾了一同去吧。之前的事情我不管，日后你只一心在王府伺候便无事，若有他心……”
未言之处，威胁之意已经很明白了。
赵小疯在不定时犯二这事情上，从未失手。
一脸天真的伸着脖子，直接问了一句：
“你打猎就打猎，为什么我要去！？”
如果我走了，就吃不到王府好厨子的饭菜了！
轩辕凌含怒挑眉，少年洁白的额头间“人”字型青筋跳动不已。
“不带你一起出去，难道让你在这里等完颜克么！”
说完，不想再和赵小疯谈论此事，拂袖欲走。
忽然间又定住，扭头皱眉盯着赵小疯，一字一句问：
“什，么，味，儿？”
说着嫌弃的看了眼赵小疯，身姿傲然的走了。
赵小疯大怒，在其身后竖起两根纤细的中指，还不是你个孽畜关着我没法洗澡！！
**
这日，初九。
宜沐浴、裁衣；
忌远行、开市、祭祀。
一行车队浩浩荡荡的走在山间道路上。
开始入秋了，
京城在晋鹏帝国中部，还没什么气候变化，而一路北上，变化是越来越明显，北上围猎的路途，要经过大片山林，赵小疯从窗外望去，已是层层翠绿叠红枫了。
赵小疯前世十分向往野外景色，正目不转睛的趴在窗边看，
“看什么看！缩回你的狗眼！”
何诗琴持剑于马上，对赵小疯不客气道。
赵小疯向来喜软怕硬，见她凶悍，只好讪讪缩回脑袋，嘀咕道：“又不是看你，紧张什么。”
要说这次出行有什么不爽，一是这个何诗琴，便是那日欺负她的怪力女。
时刻在她周围晃悠，见缝插针的用眼神，语言刺激她。
轩辕凌对她也奇怪，不像是寻常主仆，虽有时出言，但大多不约束她，有什么越举行为也不责罚，何诗琴也对轩辕凌态度也很暧昧。
总而言之，赵小疯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二嘛，就是何诗琴总在赵小疯附近晃悠的根本原因了。
“既然这么闷，下去推车可好？”原因二舒适的侧卧在一边，半是调侃的对赵小疯说。
赵小疯翻了个白眼，坐得又离轩辕凌远些。
自己的小驴车坐得好好的，干嘛非要逼自己坐他这个豪华辇车，怕人家抢劫找不到目标么。
见到赵小疯的白眼，轩辕凌不知为何觉得十分亲切，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恍然罂粟绽放。赵小疯被电得不轻，暗道：妖孽果然是妖孽，年纪小小也是妖孽。
转过头眼观鼻，鼻观心……
观着观着，赵小疯便打了个瞌睡。
醒来时，只听得外面车马乱声，而眼前的轩辕凌神色紧张的单膝跪在窗前，打量着外面的情形。
她恍惚间心想，果真有人劫车么？
看这小样吓得……
发现到赵小疯醒来，轩辕凌危险的眯起双眼，兀然一把匕首抵上她的白脖子。
冰冷的触感刺激得她一激灵。
轩辕凌幽幽的说：“完颜克来了，但是我不会让你跟他走的。”
赵小疯很想没骨气地说，那也不用杀了我啊，我不走就是了……
但被外面人的话打断了。
“啊凌，他不知哪里来的援兵，竟是不要命的打法，已是有些抵挡不住了。”
是何诗琴急切的声音，赵小疯从飘动的帘子间看到，她身上染了斑点血迹，发丝有些乱，而神色仍是肃然。
“将剩余的人集结起来，从来路突破出去！”轩辕凌吩咐道。
然而等不及何诗琴动作。
破空之声袭来！一令利箭扎中了赶车的马儿。
马儿受惊，嘶吼一声便没命的乱跑起来。
赶车的马夫早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何诗琴身形一动，拽住缰绳，任她怪力也拽不住高头大马，马车向山间断崖处跑去。
车内的轩辕凌和赵小疯都傻了。
狂风灌进马车，扬起的帘子让他们两个都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悬崖。
赵小疯想，自己一定是傻了。
因为傻了，
所以才会在电驰雷鸣的一瞬间把轩辕凌推了出去。
或许，这样就能回去了吧？这样想着，不经意弯起了嘴角。
轩辕凌被赵小疯推出去的时候，大出其意料，最后一眼，竟是她从容淡定的微笑。
一瞬间心脏擂动，不知言语。
而实际上，
赵小疯连人带马车掉下山崖的那一瞬间，
在重力作用唤醒了恐惧，并且发现关于穿越的幻想是非常不实际的，
心中只剩下了一句话：
完颜克，你妈妈的！
那时的完颜克，在王府车队中寻不到赵小疯，赫然瞥见何诗琴拉着轩辕凌爬在悬崖边，霎时间脑海嗡然作响。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