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错过的那一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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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佳、廖单清、孟飞，三人站在大门紧闭的教堂外，里面现在只剩下徐、张两家人。
虽然刘青已经离开，但齐佳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
她在此时出现是为了什么？
钱？
爱情？
又或者真的是心理不正常，单纯的为了破坏？
齐佳看着宋阖的车开过来停在较远处的车位。
“宋阖！怎么才来？”廖单清刚才真怕拦不住齐佳闹出人命。
“婚礼这么快就结束了？”宋阖穿着笔挺的西装，丹凤眼里没什么情绪，额前的发有些乱像是刚刚洗过不久的样子。
三人都沉默，尤其是齐佳和廖单清。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宋阖刚刚发生的事情，更拿不准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孟飞长叹一声，“一言难尽啊！”
多长的故事都会被讲完，即便你是从盘古开天一直讲到现在，而孟飞的讲法则更加直接、利落，主题明确却又不带任何个人色彩，中肯的程度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
宋阖深深的看了一眼大门，然后问：“没受伤吧？”
“你是问我还是问那个女人？”齐佳还正在气头上。
“你——”
“当然没有。”
“我还是比较担心那个叫刘青的，是不是有内伤，啊！” 廖单清被齐佳一拐子打在肋骨上，先是麻木，然后才是锥心的疼，只能嘶嘶的吸气，“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你自找的。”
看着她上宋阖的车，廖单清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胸腔。
就在婚礼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可以断定齐佳是要离开。当时如果不是刘青的出现，她恐怕会又一次消失在自己面前。
而这一次又要到哪里找她？
毕竟，关于彼此的记忆太少，廖单清都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曾在齐佳心里留下过痕迹。
“有些东西就在眼前你却看不到。”
宋阖突然说，有所指的想要告诉齐佳某些东西。
齐佳看着他，“我当然珍惜你这个大哥。”
“不是说我。”
“谁？”齐佳从倒车镜里看见廖单清仍然站在教堂门口，“你不是说他吧？”
“不好吗？”
齐佳笑的不置可否，摇头不说话。有些人和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彻底忘掉。
“送我回出版社吧！”
突然发现，自己对这间出版社有一种奇异的归属感。
办公室里，齐佳打开抽屉拿出原本要今天交给胡薇的辞职信扣在桌上。
“小佳姐，中午想吃什么？”
李叶儿总是毛毛糙糙的头从门缝里伸进来。
“随便，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齐佳推开门出去，外面是一间半敞开式的工作区域坐着十几个人。
“找叶儿吗？她刚出去。”有人看见齐佳出来就这样告诉她。
“没事儿，就是——” 很少有的情况，齐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这里的人都能容忍她的一些怪异，甚至于有些人也有相同的问题。
齐佳的停顿引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终于有人问：“你要请我们吃饭吗？”
“是。”齐佳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的笑。
“真的！谁请客？”
“算我一个！”
“我要吃牛排！”胡薇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早听说你是富婆，一定要狠狠吃一顿。”
齐佳一边转身回去拿包，一边说：“小心吃胖了宋阖不要你！”办公室门半掩着挡去了一部分屋外的说笑声，齐佳顺手拿了桌上的辞职信撕碎扔进纸篓。
“你不会走了吧？”胡薇跟进来问，“刚宋阖告诉我的，是廖单清说的。”
“决定跟界平结婚，是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能陪我过我想要生活的男人。”
“留下是因为徐鼒？所以才——”
齐佳摇头，“不全是。”
那条路是徐鼒自己选的，无论对与错都不容旁人置喙，因为张凯是她想要的人。现在的心痛和难过，齐佳愿意陪着她挺过去，只因为那是她的坚持。
胡薇笑着说：“那我是不是应该让廖单清再好好请我一顿，怎么说我也有功劳留下你，不然他就失恋了。”
经她这么一说，齐佳才意识到如果今天自己真的就这么走了，那廖单清就会很凄惨的面对一次又一次相亲。虽然自己就算留下也不是长久之计，但好歹噩梦不会来的太快太猛太难以招架。
“也好，记得挑最贵的要。”
春夏之交，总是会一时晴朗又一时的阴雨。阴沉的天空，乌云积蓄许久之后开始倾盆大雨。
齐佳站在会议室里躲清净，一边看着雨点打在玻璃上，一边想着自己已经几天没有徐鼒的消息。
她明白，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总会有些话难以启齿。尤其是关于张凯。
站的累了就捡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有一丝冷风从窗缝里吹在脸上感觉很舒服，立刻有些昏昏欲睡。
“小佳姐，有人找。”
“好。”
齐佳坐直了，用力瞪了瞪眼睛才站起来出去，在门口看见李叶儿问：“是快递吗？我之前买了些书。”
李叶儿摇了摇头。
看见他坐在沙发上，头埋在双膝间，双手就那样无力的垂着。
“找我？”
齐佳没想过出现在这里的会是张凯，这个时候最无助的应该是徐鼒。
张凯抬起头看见无声无息出现的齐佳有些无措，“我——”
齐佳轻声说：“咱们出去说。”
消防通道里漆黑一片，推开门，昏暗的声控灯才亮起来。
“徐鼒没事吧？”
其实每个人都在逃避，就连齐佳自己也是。很显然徐鼒需要安慰和陪伴，但是，齐佳不认为自己还有这个资格。所以，除非她来找自己。
“就是因为她没事，一点事也没有该死的正常。”
轻声的话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张凯虚脱了似的靠在墙上，“如果她哭、闹，哪怕是打我骂我都没关系。但她现在就像没事儿人一样上班、回家、做饭，跟我有说有笑，甚至——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看着他蹲在地上，抱着头的双手指节泛白。
齐佳很平静，“她从来就只想和你在一起，你说她在想什么？”
在一起，不论对错。
张凯是幸运的，他能得到一个女人彻底的爱。而他的不幸是因为不知道怎样去回应这份爱，并且心无旁骛的去享受这份爱，回应这份爱。
“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让刘青影响到我和徐鼒的生活。”
张凯坚决依旧，但这在齐佳看来就是个大笑话：“是你太天真还是我复杂？刘青选在三年之后出现，如果只是为钱不用等到现在。”
总是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他的目光就那样看着自己齐佳不禁想，张凯是不是总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徐鼒，就这样把她禁锢。
“张凯，同样的话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齐佳看着他，目光里是坚不可摧的意志，坚定到让人不能也不敢拒绝，“你必须、一定要让徐鼒幸福。只要她不放弃，就轮不到你说放弃。”
张凯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揍了一拳，然后用力揪着不放。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那么痛，才能把齐佳从心里拿走。但就怕即使是真的拿走了，自己会不会再没有灵魂，就只剩下一具躯壳在这冰冷的世界游荡。
“不可能。”徐鼒很平静，那样的语气、神态像是在说她不会去哪里吃东西一样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那是张凯的孩子！”
“却不是我的。”知道张凯的父母有可能提出孩子的问题，但是徐鼒没想过他们会这样理直气壮的要求将那个孩子带回来。
“小鼒，就算我求——”
张凯的母亲放下身段，那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妈，我的意思很清楚，不可能，张凯也不会同意。”
“他不同意是因为你不答应，如果你答应了他还会说什么吗？”
徐鼒平静的笑着，然后说：“好，只要他同意我不会再说什么。”
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据说，男人在找到真爱以前，都相信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我拒绝回答。”
“我用的是陈述语气，没有要你回答。”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女人在找到真爱以前都——” 廖单清是被齐佳的冷刀眼给煞到了，“不要动手，我在开车呢！”
然后就听见她说：“需要我让袁界平晚上去找你好好谈谈有关我取向的问题吗？”
廖单清头皮发麻，但却在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高兴，“不用，还是让他好好休息。”这是不是说明，齐佳已经开始放下袁界平。
“知道怕就好。”
“见过徐鼒吗？”
“没有。”齐佳转而换了话题，“下次再有饭局你可以不用这么客气非要让我来。”
廖单清立刻搬出万用杀手锏，说：“是爷爷的意思。”
“你可以不用这么听话。”
“我尽量。”
在倒车镜里看见自己唇角奸计得逞的坏笑，廖单清立刻收住，只在心里继续笑。
“电话——”齐佳指了指他的手机。
廖单清戴上耳机接通电话，“我们还有一个路口就到，爷爷已经到了？是吗？知道了我告诉她。”
车靠在路边停下。
“齐平说你爸也在。”
“我先回去了。”
齐佳打开车门，却被廖单清拉住手臂，“早晚要面对的。”
“为什么要面对？”
“毕竟是你父亲，血浓于水。”
在廖单清心里亲情很重要，重要到即便犯错，即便互相伤害却也要在一起。
“齐佳，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甚至来不及说再见。就算齐叔叔他——你是不是应该试着去原谅。”
“像徐鼒一样吗？”齐佳顿住，看着廖单清的眼睛，想从那里看到他的答案。
“不可能。”
张凯有些烦躁，最近一阵子父母只要找到机会就直接到家里来劝自己。
“是因为徐鼒不同意吗？”
“我说过！是我不答应！”张凯大吼起来，像是快要崩溃。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们去看过小妍了，多漂亮多乖巧的孩子。”
“你们怎么能这样！我对徐鼒一再伤害，一再背叛，已经够了。到现在我至少不能再让她难过。你们要孩子，我和她将来也会有孩子。”
“不可能。”
所有的倔强、坚持、原则，都是齐佳的底线。
“就算是徐鼒也有底线。”
这一次廖单清没有阻拦，看着齐佳上了出租车，手机再次响起仍旧是齐平。
“喂，齐伯父走了？”廖单清抬头去找那车，也没了踪影，“齐佳也走了。”
廖单清放开刹车准备走人，却听齐平说：“我也有事先走。”
“到底——”没等廖单清说完，齐平已经挂断了电话。
“到底谁才是老板？”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错过的那一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