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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校长室来客 ...

  •   一下飞机我就感觉到了英格兰潮湿到不可思议的空气。

      别这样看着我,我当然知道什么是飞机。

      伦敦邮局非常喧闹,麻瓜无论什么年代都一个样,他们停不下来,因为生命短暂,能用来思考这世界规律和真谛的时间就少了,他们永远无法打破规律,只能庸庸碌碌地忙着遵守和维护它,或者等死。

      这喧闹声相当妨碍我思考。

      “噗”的一声响,一个尖细的声音问:“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

      “我的头在这里。”我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感谢家养小精灵,把我从混乱的境地中解救了出来。

      “邓布利多校长派我邀请您到霍格沃茨校长室喝茶,您同意吗?”

      愚蠢的问题,但是骚扰我大脑的一串串小字又回来了,这一次我抓准机会看清了他们,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不停地重复,和骚扰虻一个样。

      “他已经到了?”

      “没有,校长先生走之前命令我来接您!”

      “不。”我拒绝,无法控制的火大:“让他亲自来接我。”

      “可是邓布利多先生说——”

      “这个包裹哪儿来的?”尖头皮鞋哒哒的响,一个麻瓜走过来,家养小精灵“噗”的一声消失了,我感到很愉快却不轻松。就是这样,阿不思,你休想让我按你说的做,活着的时候我不听你的,死了以后更没有理由听你的。不过你到底在哪儿?

      “抱歉,格林德沃先生,可能会有点挤。”尖细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梅林啊!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真没教养!“校长先生说要是您不答应我就不能离开您。”

      “离我远点。”我毫无表情地下达命令:“和邓布利多一起滚的远远的,家养小精灵。”

      “上面说它来自德国,没有地址,真奇怪。”被一双愚蠢的麻瓜的手举起来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尤其是他没有学过优雅为何物,要是他有半分阿不思的细心……等等,我有说什么吗?反正我和那个愚蠢的小精灵滚成一团,宝贝的头发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也许我应该拆开来看看……”那蠢货喃喃自语,抽开最外面的缎带,我不禁娱乐地想着他看到我会是什么表情,我是不是应该眨眨眼睛?第一丝微弱的灯光从盒子边缘透进来的时候,我叹了口气:

      “走吧。”

      转瞬间红茶和甜食的味道就包围了我小小的栖身之地。

      “您需要喝茶吗?”那奇怪的家养小精灵问我:“如果我把您从盒子里拿出来不算是冒犯吧?”

      “随你的便。”我转动眼睛环顾四周,阿不思的办公室和他本人一样散发着做作的舒适和温馨,镀金栖枝上华丽非凡的大鸟冲着我鸣叫了一声,忘恩负义的家伙,福克斯,在我战败悲惨地躺在地上的时候停在阿不思的肩头泪水涟涟,而当初我得到它的时候不过是一枚月白色的蛋。阿不思应当感激我,当初我们决斗的森林如今只剩下荒芜的飞沙走石,凤凰救了他不止一次命。之后他用爱怜的神情看着黑黑的、烧焦了的火鸡一样的福克斯,蓝眼睛里的清凉几乎可以抚平那些伤痛,他本该那样看着我。

      但他没有,他宁可把视线投向他愚蠢的、可笑的鸟,也不愿意把视线转到离他几步远的躺在地上悲惨的、他曾经的爱人身上。

      “这是什么。”一个讨人厌的拖长了调子的声音从墙壁上传来:“邓布利多的新把戏总算有一次不那么令人失望。”

      “礼节!菲尼亚斯。”一个神情严厉的女人从她厚厚的镜片下面扫视我:“你好,我是戴丽丝.德万特。”

      “很荣幸认识您。”我慢吞吞地回复:“您的美貌和智慧一样广为人知。”

      这句话对任何声名显赫的女巫都一样适用,画像中的女巫轻咳一声,小心地掩饰自己的得意之情:“我很高兴孩子们没有忘记我,当然啦,我是说,我允许你向我介绍你自己,还有你现在这种……特殊的状况。”

      满墙装睡的老家伙们都竖起了耳朵。

      “您如何叫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记得自己的身份呢,美貌的女士?况且我已经不是我自己,如此主观和客观产生巨大偏差的情况下,恕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因为我不能用虚假的答案欺瞒您。”

      “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德万特流露出犹豫的神情,她已经不打算追问了,然而那该死的老山羊却嚷嚷起来:

      “我看透你了,一个满嘴谎言的骗子!我要把你驱逐出我的领地!”

      “现在你变得和卡多根爵士一个样了,菲尼克斯。”长着一个巨大酒糟鼻子的肥胖男巫乐呵呵地开口,他画像的名牌上写着福德斯克和他的在任期限:“我们不应该追问客人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弗兰德(Voland,古德语中魔鬼的意思)。”

      “德国佬的文字游戏。”有一张苍白面孔和黑色短刘海的男巫笑了笑,他显然看穿了我狡诈的玩笑,犀利的灰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或许我知道你是谁了。”

      “谁?”别的人立即感兴趣地追问:“快说话,埃弗拉,别吊我们的胃口!”但是埃弗拉闭上了眼睛,对所有人置若罔闻,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必须提醒你们,作为城堡的画像我们有义务替邓布利多保守秘密——任何秘密。”

      我和他短暂地交换了目光,心又一次沉了下去,如果可以对自己撒谎,我一定会说我一点也不在乎那个英国老混蛋和娘娘腔的任何事情,他是死是活和我没有半分关系,事实是我却控制不住地想,阿不思现在还活着吗?他是不是受了伤,在哪个偏僻的角落无法动弹?如果他活着的话,又会在哪里呢?他是否需要帮助,要是我可以——

      一道巨大的黑影闪过,随着玻璃窗粉碎发出的巨大声响,两双靴子稳稳地立在满是玻璃碎片的校长室中。

      “梅林的吊袜带!这是非法闯入!”好一会儿德万特才大叫起来,她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请原谅我的非常状况,戴丽丝。”两个同样戴兜帽的人里相对高一些的开口,他倚在另一人的身上,黑色衣角沉甸甸的,血水从脚跟滴落到红木地板上,哦,他伤得可真重,然而他的语气带着笑意,是那么的镇定自如,除了我的阿不思还会有谁呢?

      他看向我,兜帽从头上滑落,露出一大白银白色的胡子,古怪的家伙,蓝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笑意,面色苍白:“盖勒特,真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我现在正需要你。”

      “我能帮到你什么?”我抿嘴高傲的一笑:“我看你需要的是你的魔药教师。”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我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想着我的魔杖在哪里,然后我苦涩地意识到,我再也用不上魔杖了。

      “西弗勒斯,是你吗。”阿不思用陈述的语气确认,看来他早就用自己的方法做了决断,那还询问我干什么?我恼火地想,无论这个西弗勒斯是谁,他必定是他最信任的心腹,没有之一。

      “阿不思。”门外的男人有浓重的伦敦腔,显得极不耐烦,但足够重视:“你又做了什么见鬼的蠢事?快让我进去!”

      “立刻。”我冷眼看着霍格沃茨的校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乱成一团,想要掩盖冒险的痕迹,但他没力气修好破碎的玻璃窗也没时间清洗地上的血迹了,他看起来就像是不想被孩子发现栽进烟囱里的圣诞老人,却力不从心,门外的催促越来越急,他只能暂时把目光放在两样最需要隐蔽的东西上——我,还有那个进门到现在都没有把兜帽拿下来的人。

      “拿着这个。”他抱起我塞进那人的手里,这是怎样一双冰凉的手啊,正在微微颤抖,并非是出于恐惧,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看不到表情的人肩膀微弓,像是在忍耐什么的样子。“进去,不要出声,你们两位都是。”

      阿不思引导这个神秘人带着我进入他的卧室,他用清凉的眸子轮流看着我们,使他语调里发号施令的成分也变得可以接受了,这一套政治家的窍门我再熟悉不过,然而在阿不思运用它们的时候依然格外有效。

      “盖勒特,等等我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他告诫我,转向另一人:“杜.拉克先生,我会在黎明前提供给你承诺的棺材。”

      法国人?棺材?我皱起眉,说不清哪一样更令我上心,然而我最关心的还是门外那个老混蛋的伤势,但阿不思使用了防窃听的咒语,隔着薄薄一层门板的我居然什么也听不到。

      “我可以把兜帽摘下来了吗?”那被阿不思称作杜.拉克先生的男人开口,他有柔和的声线和法国人轻读尾音的习惯,没等我回答,就直接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头黑得像上了光的鲸鱼骨一般的卷发和幽绿色的大眼睛,我必须要承认初见他使我有些惊讶,不是因为他惊人的美貌——我毕生所见的美人有许多,而是他在明亮灯光下陶瓷般透明的皮肤和隐约可见的青色脉络,还有他玻璃似的指甲,联系阿不思所说的棺材和他先前的隐忍姿态我立刻就有了结论。

      “吸血鬼?”人鱼、狼人、巨人、小妖精,阿不思现在又扩大了自己的业务范围,真符合他喜欢出人意料的个性。

      “路易•德•普特•杜•拉克。”他自我介绍,不自觉中透出惊讶的神态:“难道你不是?”

      我立刻感觉受到了冒犯,我有哪一点像那种见不得光的生物?

      “当然不是!”

      “我不是有意冒犯。”杜.拉克露出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忧伤表情,我这时才注意到这外貌上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吸血鬼有种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浪漫,你也可以说是忧郁气质。“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别的生物被砍掉了头依然可以活着,即使吸血鬼也不能。”

      “我是一个巫师,小子。”即使在吸血鬼中他也算是无知的了:“你怎么会和阿不思在一起?”

      “你是说邓布利多先生?”他问:“完全是意外,具体我也并不清楚,大概是我们都遇到了突发事件,他承诺在天亮前帮我找一副棺材,而我则帮助他摆脱了一些……不太友好的人,你等等可以亲自询问他。”

      “我会的。”我怀疑地盯着他,觉得他越发不可信任,据我所知,吸血鬼们都非常避世,往往年纪越大的越是如此,从路易.杜.拉克所说的英语来看,他绝对不会生于一八零零年之后,活到这个年纪却如此轻信的吸血鬼堪称是奇迹,况且他那么凑巧地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出现,又碰上了特殊状况下的阿不思?

      我知道这样的概率有多么微乎其微。

      “久等了。”再次推开门的时候,阿不思的面色好了许多,他至少不再像死人那样苍白了,我不怎么惊讶地发现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身穿一身黑色斗篷的男人,可以想到他就是伦敦腔的主人,那油腻腻的黑发和巨大的鹰钩鼻子可以和雨伞以及下午茶一起并称为英格兰的主要特色,男人五官间流露出的气质叫我难以容忍,愧疚,我闻到了沉重的愧疚的气息,和我曾在阿不思身上闻到过的味道一样,那时阿莉安娜已经——忘了它吧,发酵着,从他坚硬的外表下传出的可悲的气味。

      “这是怎么回事?”他狂怒地向阿不思转过身,这下顺眼多了:“你干了什么?!你的脑子被巨怪打过了?就算你是该死的圣人阿不思.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阿不思马上用宁事息人的口吻叹道:“我很累了,你看,我年纪大了,又受了伤,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个轻松的晚上。”

      这是事实,男人闭上嘴,恶狠狠地瞪着他。

      “明天会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们互相认识。”阿不思比了个手势:“西弗勒斯,今天晚上的事情不会有除了我们之外的人知道,明白么?”

      “原来你知道。”被称呼为“西弗勒斯”的男人讥讽地在胸口抱拳,怒气冲冲地说,阿不思像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似的点点头表示满意:“很好,现在带杜.拉克先生到地下教室去,在太阳升起来之前为他找一副棺材,去吧。”

      男人恢复面无表情对吸血鬼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的视线在对方的眼睛和头发上停留了一会儿,阿不思从杜.拉克手中接过我,期间男人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我还能这么说么?身上?神情复杂地看了阿不思一眼。

      “你简直是疯了。”他说,然后带着局促不安的吸血鬼离开了办公室。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后悔的就是选择了第一人称……GG你到底有多OOC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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