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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意外的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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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自街道上传递进来,城市的喧嚣仿佛将他们拉入了另一个世界,打破了之前的静谧。
童雅呢喃一声醒了过来,左佑托着她的脖子让她坐了起来,童雅刚坐正身子,车子便一个急刹车,惯性的作用下童雅身体不稳,用力地往前倾去,好在左佑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身子侧转将童雅兜住,但惯性的作用实在是太强烈,左佑的右肩直接撞到了童雅前面的靠椅后背上。
左佑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始终护着童雅,抬头看了眼前方,确认车子已经挺稳后才将童雅放开。
童雅方才往前倾去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自身的冲击力有多强烈,她的力量全都撞到了左佑的肩头,隐隐中听到左佑闷哼了一声,童雅担忧地询问着左佑,但左佑却只是微微一笑,说了声我没事。
刹车过急,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前排的童湛与顾晨前倾的冲击力将安全带拉扯地老长,险些撞伤。
“这人怎么开车的。”顾晨在椅子上跳了跳,怒道。
童湛没有说话,反而转身看着后面的童雅,一脸的焦虑,问道:“童雅,你没事吧,还有左小姐,你们都没事吧?”
左佑浅笑着坐正了身子,说了声无事。童雅担忧地瞧了眼左佑,然后摇了摇头。
童湛来回看了两人几眼,确认并无异常后才转过身去,看了看前面的车辆,说道:“前面估计出了事故,所以才会急刹车的,也怪不得别人。”
顾晨盯着前方堵住的车道,哼了一声,方才非常凶险,要是没有及时刹住车,很有可能就撞上了。
静静地等候了许久事故才清理完,交通慢慢回复秩序,之后一路顺畅,很快就到了童雅家所在的小区。
童湛将行李箱从后备箱拎了出来,左佑用右手拉了拉箱子,但立刻又换了左手来拉。
童雅一直在注意着左佑,见她用右手的时候脸色不好,心里已经猜到左佑方才定是伤到了,她跟着左佑身侧,低声问道:“你右手受伤了对吗?”
左佑看了眼童雅,点了点头:“肩膀那里好像撞到了,有点疼。”
童雅心头一震,心疼极了,立刻将左佑的行李箱接过手去,说道:“等会叫我嫂子看看,她是医生。”
左佑嗯了一声,两人走在后面,说话声音又低,童湛和顾晨在前面说这话,倒是没有听到两人的谈话。
很快就到了家门口,童雅看着熟悉的大门,忽然有些胆怯,感觉自己像个离家出走多年的孩子再次回来一样,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她害怕父母担心她,更害怕看到那些怜悯的目光,那些出于亲情油然而生的疼惜,不能拒绝,只能生生受着。
童湛没有按门铃,而是掏出钥匙开门,但里面的人似乎一直在等待着,听到开锁声响起,屋内就有人在惊呼着,然后里面的一道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童雅的侄女童欢羽最先站在门口,仰头看着门外的人,惊喜起来,立刻冲过去抱住了童雅的腿,欢喜道:“姑姑,你可回来了,我好想你。”
童雅见着童欢羽心情立刻好了起来,一把抱住她,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是么,你个小丫头片子,一年不见可是长胖了不少呢,要是想姑姑怎么还会长胖呢?”
童欢羽搂住童雅的脖子,乐呵呵地笑着:“奶奶说欢欢是在长个头,不是长胖,是长高了,所以才会重的。”
童雅看着已经站在门口迎接的父母亲,眼里涌起一股酸涩感,唤了声:“爸,妈。”
童母一听女儿的声音,点头哎了声,眼眶就红了起来,拿手摸了摸眼角,说道:“到了就好,赶紧进屋吧,别站着,累。”
童雅依旧抱着童欢羽,身边跟着顾晨,童湛与左佑最后进的门。
“小丫头,你看你的脸都圆嘟嘟的了,还说没有长胖。”顾晨伸手在童欢羽的脸上摸了一把,笑嘻嘻地说道。
“小姑姑讨厌。”童欢羽笑着躲开顾晨的手,把童雅抱得更紧了,然后指着左佑问道:“姑姑,这个姐姐是谁?她好漂亮。”
左佑的脸色僵了僵,连顾晨都被称作小姑姑,怎么她就是姐姐了,这不明显地要低童雅一个辈分么。
顾晨听侄女这么称呼左佑也不乐意了,佯装生气道:“你个小丫头,怎么我就是姑姑,她就是姐姐了,难道她看上去比我还小么。”
童欢羽只是小孩子而已,叫顾晨姑姑已经习惯了,哪里会想着去跟别人对比年轻与否,但经她叫唤,童雅的父母这才注意到左佑,看了看童雅,等着她做介绍。
童雅的大嫂蓝田此时从厨房出来了,身上系着围巾,显然是在准备晚饭。
“童雅,回来了。”蓝田笑着说道,走过去将童欢羽从童雅的怀里抱了下来。
童雅朝蓝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妈,她叫左佑,就是我说的同事。”
童母年近六十,但做了一辈子的老师,透着一股子的娴静淡雅的气韵,整个人看上去也将将五十出头而已,脸上的笑容和蔼亲切,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童父已年过六十,退休在家,因着教中文的原因,浑身透着一股子儒雅的味道,这点倒是遗传给了童雅的哥哥童湛,童父身形瘦高,眼里似乎总挂着一股子的笑意,让人感觉很舒坦。
左佑微笑着往前走了走,笑道:“伯父伯母你们好,这几天要在这里打扰几天,真是不好意思。”
童雅忙将左佑手上提着的一些营养品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丫头非跟我客气,买了这些东西。”
童父童母连说客气,瞧左佑的言谈举止颇有教养,人也长得漂亮,不由得多了几分喜欢一家人见了面,童雅回房间放置东西,童雅家是个三室两厅的房子,左佑将要和童雅睡一间房,自是跟着过去了。
童欢羽在客厅里同童湛和童父玩耍,童母则在厨房里帮忙蓝田准备晚餐,顾晨肚子饿了,也跟着去了厨房,偷吃已经做好的菜肴,自是惹来蓝田的佯装的责骂。
“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你的肩膀。”童雅一进房间便将门关好,对左佑说道。
“只是有点点疼而已,没什么大问题,你别担心。”左佑的右手垂在身侧,笑着说道。
童雅不说话,只是盯着左佑,眸子里目光坚定,一点妥协的余地都没有。
左佑只好照做,将衣服都脱了,但伤在右肩上,脱衣服也成了件困难的事情,动作稍大的时候肩头便有一股刺痛感,左佑虽然忍着没有任何的异常的反应,但童雅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帮着左佑将羽绒服和毛衣都脱了,只留了贴身的保暖衣。
保暖衣是低领口的,稍微拉开就可以看得到肩头的情况了,童雅将领口向右侧拉过去,让左右的右肩露了出来,只看了一眼,童雅的脸色就变了。
肩头后方已经青紫了一块,而肩头处已经红肿起来。
“你等会。”童雅神色焦急,说完便出了门去,片刻后就回来了,身后跟着蓝田。
蓝田径直走向左佑,伸手将衣领口来开,查看了下伤处,眉头微微皱了皱,伸手触在左佑的肩膀上,说道:“等会我会按压,如果有疼痛感,你就说出来。”
左佑点了点头。
蓝田的手指先在肩头处轻轻触碰了,然后顺着往下按压,时不时地问上几句,左佑都如实回答,没过多久蓝田便收回了手,神色缓和了些,说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撞伤了肌肉,骨头倒没什么问题,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右手切不可用力。”
童雅闻言松了口气,说了声谢谢大嫂,然后交代蓝田别说出去,毕竟是童湛开车,若是知道了定是会内疚的,父母也会责备兄长。
蓝田会意,叫童雅去隔壁房间拿些药酒过来,先给左佑揉一揉。
童雅去了隔壁房间,留左佑一人在屋,左佑这才好好打量着童雅的房间。
房间不算大,但很是整洁,摆放的东西比较少,除了床和衣柜便只剩下书桌,桌上摆放着几个相框,照片上的童雅应该还没有大学毕业,很青涩,透着一股子的青春气息。
墙壁上的书柜上立着一些书籍,名著居多,寥寥几本娱乐报刊。
“看什么呢?”童雅边说边将门关上,拉着左佑坐到床沿上,将药酒到了些到手上揉搓起来,说道:“等会会有些疼,忍一忍。”
左佑笑着点了点头。
童雅将抹了药酒的手掌贴上左佑的肩膀,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一刻弥漫在肩头,像火把在炙烤着一般,刺痛感愈发地明显,童雅停顿了片刻,然后开始揉动起来。
左佑咬了咬嘴唇,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却一声不吭。
童雅心里疼惜着,她小时候顽皮,撞伤过,每次童父给她擦药酒的时候童雅都疼得大喊大叫的,虽说那时候小忍不住疼,但那种痛感记忆犹新,哪怕是现在童雅也有些承受不住。
她受的撞伤也没有左佑的这般严重,方才蓝田也说了差点伤到筋骨,擦药酒定然非常疼痛的,左佑这般忍着,倒让童雅心里难过极了。
“童雅,你别这么轻,不用力药酒起不到作用的,还是说你不想我早日康复?”左佑觑着童雅,眸子里淌着笑意,柔柔地说道。
童雅面上一红,瞪了左佑一眼,手上力道加大,左佑微微缩了缩肩膀:“哎呀,好疼,你这是要废掉我的手臂么,我的右手废了,有些事就做不了了。”
童雅见左佑这般不正经,恼羞道:“闭嘴,我看不该撞到肩膀上,该撞到嘴上,看你还这样口无遮拦。”嘴上说着,手中的力道却减缓了些,眼神关切。
左佑只笑着觑着童雅,不再说话,眼里却是眸光流淌,看上去很是开心。
虽说在房间里,但因着没有暖气的缘故,温度还是很低,童雅怕左佑着凉,很快便擦完药,然后帮她将衣服穿上。
童雅在一旁拉开两人的行李箱,将要穿的衣服都放进衣柜里,然后把准备的礼物都拿出来摆放到桌子上,买东西的时候童雅也在,自是认得每一件礼物的模样,但是最后在左佑的箱子里发现了一个黑色的硬质纸盒,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个是?”童雅拿着盒子在左佑面前晃了晃,问道。
左佑正蹲站在在童雅的身旁瞧着她整理东西,扫了眼盒子,说道:“是砚台,送你爸爸的。”
“砚台?”童雅疑惑地看了眼左佑,将盒子打开,便见一块漆光红色木盒静静地躺在纸盒下面的黑色绒布上,童雅伸手将盒盖打开,便见内里套着一方砚台,通体墨黑,正面雕刻着流云浮雕,栩栩如生,砚台与配盒浑然一体,透着一股墨玉般的光泽,手指触上去,细腻光滑,心底竟也生出一些喜欢来。
童雅虽不懂这些东西的价值,但看外形料想一定是价值不菲。
“你花了多少钱?”童雅虽不懂砚台价值几何,但童父却对这些东西颇有研究,一眼就能看出东西的价值来,若是太贵重,难保童父不会疑心多想。
左佑想了想,说道:“没花多少,第一次见面,也不敢送太贵重的东西,不然被伯父追问起来我如何回答,那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么。”
童雅将信将疑,思虑了片刻,将砚台放回盒子里装好,说道:“你确定不是很贵重的东西?那我就送出去了。”
“不贵重的,希望伯父会喜欢。”左佑柔柔地说道。
左佑静静地站立一旁,就那么安静地看着童雅,眼光柔柔的淌着光亮。
童雅将东西都整理好了,瞧了眼左佑,忍不住就想过去抱抱她。
这样想着,童雅便这样做了,左佑被童雅忽然的拥抱弄得有些怔住,但转瞬便笑了起来,说道:“怎么了,突然这样殷勤。”
童雅轻轻抱住左佑的腰,脸在左佑的右肩上轻轻碰了碰,说道:“你总是对我这么好,对比起来,感觉我是个不称职的恋人,对你好差。”
左佑微微往后退了退,伸出修长的手指抬起童雅的下巴,低头凝着她,说道:“傻子,你怎么会这样想,对你好是我愿意的,且你对我也很好了,不惧怕我爸爸妈妈反对,不惧怕外界压力和我在一起,怕我一个人过节孤单,叫我来见你的家人,平时我老是丢三落四的,你总是忙我整理好东西的,还有好多好多,总结起来,你对我很好了。”
左佑记着童雅对她的每一分心意,存在心里,不曾忘记,对童雅更是花费心思,左佑这样,既叫童雅感动,又让她心疼。
恋人之间重要的是看得到对方的心意,记得对方的付出,而不是斤斤计较回报的对等。
童雅仰头瞧着左佑,浅笑道:“你这样说让我自我感觉非常好。”
左佑宠溺的笑了起来,手指在童雅的脸上捏了捏,触感光滑,左佑忍不住凑近了些,在童雅的脸上轻轻吻了吻。
很短暂的一个吻,轻如鸿毛,转瞬即逝,仿佛在一缕风吹拂过去,荡起浅浅的涟漪。
童雅的脸有一些羞红,左佑总是这样直白的做出一些亲密的动作,但总是能够融进童雅柔软的心里,叫她生不出一丝的厌烦来。
她知道自己喜欢这样,喜欢左佑对她做的一切。
“的确是个好姑娘。”左佑轻声说道,气息吐在童雅的耳垂上,那里已经红透了,饱满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