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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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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密室有一种窒息感,昏黄的烛火跳跃着,映出一张略带阳厉的脸,背对着五号。
“大人,九号重伤。”五号跪在地上。
“哼,办事不利,五号,你去截杀他。”一个老者背着手,脸庞有些扭曲。
五号的身体僵直,“还不快去!”声音有了怒气。
“是。”五号低声回答,离开了。
“扑棱棱”扇动翅膀的声音响起,一只灰色的鸽子飞到窗口边,爪上绑着一圈铁环。
那人走了过去,抓住了鸽子,从铁环中取中一张纸。
殷红的血触目惊心:
毒蝎重现。
窗外的芭蕉上晨露滴下,凋落的枯叶随柔和的一缕风在空中飞舞,无法名状的残云透出了一种阴郁。
莫蝶抱着剑倚在门边,落满灰尘的房间照进了夕阳的余辉,一片晕红。
“一些见血的伤口都已经涂好药了。”白夕轻柔地将白色的绸子包裹在伤口处。
“你跟我出来。”白夕起身对着莫蝶说并向门外走去。莫蝶轻轻地关上门,看着眼前皱着眉的白夕。
“怎么了?”莫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孩子的身体。”瞥了眼紧闭着的门,声音低了下去“他的身体有一种蛊,不过没有看见发作的状态,我并不能确定。”白夕的眼里满是担忧。
“小莫,你捡了个麻烦回来。”白夕看着莫蝶,莫蝶没有迟疑地说“我不会离开他”
“唉。”无奈的叹息,白夕转过身“知道了。我去煎药,厨房在哪里啊?”声音消失在转角。
风卷着舒云,慢慢地飘着。
沿着府中的石子路走着,即使是初秋,依旧绿意茂盛的参天大树立在庭院里,嘴角扬起一抹笑,伸手抚上枝干粗糙的纹理。
“还好,你还在。”这里的一切都被毁了,还好,你还在,也只有你还在了,止不尽的泪滴下。
依旧是昨夜的棋盘,可只剩一人留在棋盘旁浅斟。
“主上,我帮您算了一卦,不过”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棋盘旁那人将已空的酒杯放在桌上,提起一旁的酒壶,又倒了一杯。
“三段不同的的却纠缠在一起的请,一段是空间的迷茫,一段是无尽的悲伤。”
“另一段呢?”温润的声音响起,那人轻晃着酒杯,一饮而尽。
“破碎的虚无。”“嘭”手中的空杯盏捏碎。
窗外刺目的白光一闪而过,轰然的雷鸣接掌而至,浠浠沥沥的雨声响起。
“你,算道天机了。”破碎的瓷片散落在地。清冷的月光洒了进来。
“出去吧。”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属下告退。”语毕,身形便隐在了黑暗中。
收起了棋子取起桌边一卷精致的空画轴,慢慢地在桌面上摊开,执起毛笔,在白色的纸面上勾勒出一幅女子的画像。
淡淡的忧愁在心中化不开。
为什么,我会伤害你。
雨点砸在树叶,发出清脆的声音,雨水浸湿了衣衫,莫蝶咬着牙。
好,好难受。
穿透骨髓的痛楚从左手臂上蔓延开来,左手臂上的蝴蝶闪着蓝光,手捏成拳,手指被树干上的木刺划破,但却感觉不到。
蹲了下来捂住心口,蜷在树下。
“蝶儿,不能忘记我。”尖长的毛笔折断,晕染开来的墨迹在一只翩飞的蝴蝶上,显得格外突兀。
头痛欲裂,好像有什么要冲出来却被硬生生地堵在了什么地方,模糊的画面像刻在脑中,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那只蝴蝶,只能看清那只蝴蝶,很像,很像手臂上的印记。意次像被抽离。
漫天的雨点如丝般垂落,莫蝶靠着树干,雨水顺着发丝滑落,被雨水染成淡蓝色的月夜,隐隐听见了零落的箫声。周围被氤氲这一种初秋不曾有过的悲伤。
雨越下越大。
敲打在撑开的油纸伞上,白夕站在雨中,为树下的莫蝶挡着雨,听着雨声,白夕眼神悠远而宁静。
年落,十年的光阴,你等得起么。
却没有注意到残破的屋亘上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高山之巅。
宽大的黑袍遮住了一切,一个人站在山顶俯视那夜晚依归热闹的城街和清冷的大宅。
“神法,不可违抗。”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离沧,这次,你有记忆了,会如何对待她呢?”
语未绝,人不复。
雨一直下着,淅淅沥沥地下着。
昏黄的烛光,衣摆被酒水打湿,酒杯糕点散落一地,散着浓香的酒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喝醉了,是不是就能看见你了。”
倚在窗边,白衣沾上了灰尘,月光映出拉长的影子,修长的指尖轻抚画中女子的脸庞,醇郁的酒香遮不住眼底的心痛。
“是不是,就不会伤害你了”
眼神突然微不可见的变化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常,只是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房梁上泻出的一缕月光。
窗外,风起。
初秋,花败。
将屋顶的瓦片放回原处,一道黑影消失在黑暗中。
“六王爷,四王爷依旧整日饮酒,画着莫名其妙的画,自言自语。”一人跪在地上,恭敬地对面前的人说道。
他身前一人锦衣华服,腰间挂着许多饰品。听到那人的汇报以后,仰天长笑。
“就目前而看,他对我根本没有影响,只要稍候时日,等那个女人死了,皇位必然是我的。,哈哈哈”张狂的笑声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
“王爷,英明。”旁边木椅上的一个佝偻老者低垂着脸,被阴影覆盖的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阴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