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烟尽》云湖七月

4、第 4 章

　　“喂，托马森王子，我和你有仇吗？”
　　在接受对方长时间眼光骚扰之后，贝克汉姆终于趁着内斯塔出去的时候质问出口。
　　“没有！”
　　“那为什么，从上船之后，你就一直这么——看着我呢？”他们顺利到了渡口，原来桑德罗是请丹麦的托马森王子帮忙。可是这个王子真的有点奇怪，为什么老是盯着他看？绝对不是他习惯看到的那种爱慕的眼神，而是警惕的眼光，好象他要将他什么东西抢走一样。
　　“……”
　　“喂……”
　　“我问你，你和桑德罗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朋友啊！”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我不信！”
　　贝克汉姆脸上起了黑线：“为什么？”
　　“亚历他肯为了你来找我，这证明你和他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当然不一般了，是生死之交嘛！”大卫得意地说。
　　“生死之交？”托马森狐疑地看了他半天，“他会为了你冒生命危险？”
　　“就是啊！”
　　“你胡说，能让他这么做的只有托蒂！”
　　“托蒂？”贝克汉姆想起来了，或许他可以从这个托马森王子口中了解一些情况，他正想开口，忽然脚步声响，内斯塔从外面走了进来。
　　“桑德罗！”托马森立刻噌到内斯塔身边，“你这段时间上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内斯塔安慰的一笑，“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对了，你和大卫已经认识了吧？”
　　托马森看了贝克汉姆一眼，哼了一声。
　　“约翰，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
　　托马森喉咙突然被哽住了，半晌才低声说：“桑德罗，你明明知道，只要是你的事，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内斯塔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眶有点湿润。
　　贝克汉姆看着他们，眼睛里写着疑惑。哦，对了，他想起来了，这个托马森，不就是当年在婚礼上搞得天下大乱的那个人吗？原来他还是那么关心内斯塔，可是托蒂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桑德罗现在和他在一起？不会吧？……
　　他怀着满腹狐疑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直到内斯塔的声音将他惊醒。
　　“大卫，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他连忙掩饰，一边四周看，那个托马森王子哪里去了？
　　“大卫，特里这个人不简单！”
　　“……哦？”他一时还回不过神来。
　　“他居然能猜出我们逃跑的路线来。这是我父亲最为引以自豪的秘密，居然被他一眼识破，这个人，真是不简单！”内斯塔的语气流露出无比的赞赏。“幸亏他不是你的敌人。”
　　哦，他有点不好意思呢。
　　“而且，我看他似乎有话要对你说。”
　　“是吗？可是我是第一次见到他啊！他要跟我说什么？”
　　内斯塔耸耸肩。
　　“大卫，真羡慕你有这么多的好朋友！”
　　蓝眸微眨：“桑德罗你也有啊！”
　　内斯塔一怔。
　　“比方说托马森。还有——我！”
　　内斯塔会心地笑了，说得不错。他并不孤独。

　　“劳尔，我们到底在等谁啊？”
　　在海上整整等了十天之后，卡西利亚斯终于爆发了。
　　“是你自己要跟着来的。”某人背着手站在船头，悠闲的回了一句。
　　我……555……卡西真是欲哭无泪。他本以为是出海游玩，这么好玩的事他怎么可以错过呢？可是自从劳尔把船开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停步不前，什么也不做。卡西郁闷的想自杀。早知道，他还是在家和华金打游戏算了。
　　而劳尔只是将淡淡的眼光投向北方，清亮的眸子深处藏着一种叫做思念的动，“这里……离英格兰有多远呢？”
　　英格兰？卡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劳尔，你是说英格兰吗？我们要去英格兰吗？”
　　“不……”劳尔唇边泛起一丝微笑，那是想念着一个人才会有的微笑，带着幸福的味道。
　　卡西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自从劳尔当了西班牙的国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露出这样的笑容。让他想想，最后一次看到是在什么时候？……
　　“吃饭了！”莫伦特斯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太好了！”卡西立刻抛开脑中疑问，欢呼着朝船舱跑去。
　　“劳尔？”莫伦轻轻地唤了一声，劳尔站在船头，白衣如雪，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仿佛要将他单薄的身子吹走似的。他就那么迎风而立，仿佛一个出尘的仙子。
　　莫伦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叹地那么轻，刹那间被风掠去。

　　船舱里，卡西和古蒂却因为一盘鱼而吵了起来。
　　“我要吃鱼头！”
　　“那是我的！”
　　“是我先看到的！”
　　“是我先说的！”
　　“我不管！”
　　“我要吃！！”
　　……
　　莫伦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没营养的画面。
　　“鱼头我留下了！”
　　两道目光杀过来。莫伦熟视无睹。
　　“我要留给劳尔吃！”
　　余下的两人怨愤的互对，然后同时把叉子伸向了盘子，在空中交叉出火花。
　　“我要吃鱼尾！”
　　“我也要！”
　　“是我先说的！”
　　“是我先动手的！”
　　“古蒂……不许和小孩抢东西吃！”
　　“我怎么看不出你是个小孩呢？”
　　“你00￥%#%……￥#”
　　……
　　莫伦再度叹了口气。

　　等劳尔走进船舱，就看到莫伦在发呆。
　　“莫伦，你在想什么？”
　　“劳尔……没什么……”莫伦忙别开脸，“快吃吧，菜凉了！”
　　“没关系！”劳尔坐下来，瞥到自己盘子里的鱼头，“莫伦，还是你最了解我！”
　　莫伦的喉咙象被哽住了，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你……快吃吧。”
　　劳尔看着盘子里的饭菜，有些沉默，突然抬起头：“莫伦，我是不是改变很多？”
　　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莫伦低下了头。
　　“莫伦……”劳尔轻轻地唤了他一声。莫伦抬起头面对他。
　　“作为西班牙最年轻的国王，我知道你背负着很多包袱。你父亲的意外过世对你的影响那么大，以至于你总是如此郁郁寡欢。劳尔，你知道吗？我……我和古蒂，卡西都很担心你……”
　　“莫伦，这一番话你是不是已经藏在心里很久了？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呢？”
　　“不是不想，只是没找到恰当的机会罢了！”
　　劳尔深思的看着他：“莫伦，让我来告诉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比拟的，我不在乎人家怎么看，我只在乎真正关心我的人！莫伦，答应我，以后有什么话不要藏在心里，一定要对我说，好吗？”
　　莫伦的心被温柔涨满了。“劳尔，你没有变，你真的没有变！”
　　劳尔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怎么变，我还不是那个跟你一起踢足球的小孩吗？”
　　两个人有默契的微笑，趴在门口偷窥的两个人偷偷离去。
　　“哎，真扫兴，还以为他们会有进展呢！”古蒂坐在船头，扯着自己的金发，无聊的看着夜空。
　　“进展，什么进展？”卡西兴奋的问。
　　“这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的让人嫉妒。你不觉得暧昧？”他斜眼看着呆若木鸡的青年，“怎么？被这个消息吓傻了？”
　　“你才傻了！”卡西撇撇嘴，“他们要有什么的话还用等到今天？”
　　“有时候人的感觉比较迟钝，要很久才能领悟到的！”他若有所思的道。
　　卡西摇头，他才不信呢。“对了，古蒂，你知道这次出海干什么吗？”
　　“玩啊！”
　　“胡说！堂堂一国之君抛下国事不管，跑来玩？”
　　古蒂赞许的看着他：“有进步啊，懂得分析了。那你说干吗呢？”
　　“我看啊，好象是来接人的。你看船停在这边这么久不动，肯定是在等人！”
　　“那等谁呢？”
　　“我就是不知道嘛！”卡西懊恼的表情尽现。“古蒂古蒂，你告诉我好不好？”
　　受不了某人撒娇的表情，古蒂头皮发麻道：“好，我告诉你……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啦……”
　　“古蒂，我杀了你！”
　　某人跳起来举着爪子朝古蒂掐去，然而还没掐到就看到一张纸片在自己面前晃呀晃的。
　　“这是什么？”
　　“你说呢？”
　　“请至瓦伦西亚出海口等我，我不日将至！——大卫？”卡西将条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大卫，大卫是谁？”
　　古蒂耸耸肩。卡西正想发作，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大卫就是英格兰的王子，大卫-贝克汉姆！”
　　莫伦特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两人身后。
　　“莫伦……王呢？”
　　“去睡了！”莫伦在他们身边坐下，海风吹拂着海浪拍打在船上，发出惊心动魄的声音，月华如水，倾泻在三人身上。
　　“莫伦，刚才你说的英格兰王子是怎么回事？”
　　莫伦叹了口气：“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你们还记得那场震动欧洲的——旷世婚礼吗？”
　　“当然记得！”古蒂眼睛一亮，“托蒂和内斯塔的婚礼，简直是轰动世界啊！”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卡西急急的凑过来，象个被冷落的小孩。
　　“有句话叫少儿不宜你知道吗？”古蒂白了他一眼，又朝向莫伦，“那场婚礼怎么了？”
　　“就在那场婚礼上，劳尔认识了贝克汉姆王子。在意大利的那些日子，两人几乎形影不离。而且劳尔将象征ＲＥＡＬ　ＭＡＤＲＩＤ和他本人的伊利亚剑送给了他！”
　　古蒂和卡西都抽了口冷气，那把剑，可是意义非凡啊。
　　“那为什么，两年了从来没听你们提起过？”
　　“当年婚礼回来，先王病重，朝中叛乱。劳尔身上所担负的责任何止千万？而等他等上皇位，经济危机，各种谣言，他都是在咬牙坚持的，根本无暇分身！”
　　“可是，现在就一张小小的纸条，他就无怨无悔的跑过来了？”古蒂有些忿忿不平。
　　莫伦淡淡微笑：“他们之间的事我们是无法理解的！”
　　“难道说这么多年的感情竟还比不上十几天吗？”
　　“能相守而不能相知，又有什么用呢？”
　　“我就不信那个英格兰王子有那么大的魅力，切！”卡西、古蒂脸上都有种不屑的表情。莫伦只是说。
　　“等你们看到他就知道了！”

　　劳尔又矗立船头眺望远方，蓦然，远方海岛上空升起的袅袅轻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心里一动，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莫伦，赶快通知齐达内，叫他准备一支海军过来！”
　　“殿下！”
　　“照我说的去做！同时先通知附近的海军部队先过来支援。”
　　“是！”尽管满腹疑问，莫伦还是遵命而行。
　　劳尔望着远处，眉头蹙成一团。但愿，他的顾虑不要成真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