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之翼》影訫

18、第十七章

　　十七

　　在回程的马车里，安静一直笼罩着车上的两人。塞巴斯看着窗外漆黑的景色飞速地倒退，玻璃上映出了夏尔的背影。刚刚在花园里见到的一幕一直缠绕在塞巴斯的心头，压得他有一点喘不过气。这就是人类所说的吃醋吗？想不到我还真的有这种无聊的情绪。少爷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呢？

　　此时的夏尔也在看着窗外，虽然自己并不是十分相信前世今生这种事。但是，妮亚伊的话和那幅画面令他很在意。夏尔看着玻璃上映出的塞巴斯的背影，心里缓缓叹了一口气。本来并不想要爱上任何人，如果能控制自己的心就好了。起码，就不会爱上他了，偏偏爱上了之后，却如此地痛苦。回想起自己藏在床头柜里的唯一一张合照，夏尔苦笑着摇了摇头。恐怕，这个家伙就是那时发现的吧？所以才如此的配合，只为了恶魔的美学。

　　爱一个人，是要放手让他幸福呢？还是当作一无所知地霸占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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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夏尔坐在床上看着塞巴斯给他换衣服，看着眼前沉默的人，夏尔牢牢地盯着他的脸，仿佛下一秒他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所以要将他的样子牢牢刻在脑里，心里一样。

　　换好睡衣后，塞巴斯拿起烛台，恭恭敬敬地退到房间的门处。

　　“祝你有个好梦，少爷。”

　　“等等，塞巴斯蒂安。”夏尔的话打断了塞巴斯离开的脚步。原来，你已经厌倦了啊，塞巴斯蒂安。

　　“怎么啦，少爷？还有其它的吩咐吗？”此时的塞巴斯只想尽快地离开夏尔的房间，找一个地方一个人冷静一下。如果再呆下去，只怕那股强烈的醋意会令自己做出一些伤害他一直珍惜的少爷的事情。

　　“你……”夏尔垂下眼顿了一下，又像是下定决心般说出后面的话。“你从明天开始，去当希梦丝的只执事吧。”手，紧紧地抓着床单，从凸出的骨节可以看到夏尔是十分用力地抓着的。

　　“少爷，你在说什么！？”塞巴斯瞬间睁大眼睛，手用力地捏着烛台，以免因为自己剧烈地颤抖的手而掉落引起大火。

　　塞巴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在自己耳边出现的只是幻听。

　　冲忙走到夏尔的身边，放下烛台单膝跪下捉起夏尔的手，皱着眉看着他。

　　“少爷，你知道你是在说什么吗？”

　　“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塞巴斯蒂安。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希梦丝的执事了。”夏尔注视着塞巴斯紧皱的眉，冷笑了一下。“你放心，我是不会逃的，我的灵魂你什么时候想要拿走就什么时候来拿吧，就算是现在……也可以。”用力甩开塞巴斯的手，夏尔把头偏到一边，滑落的头发刚好挡着微微泛红，带着泪的眼睛。

　　“呵～”塞巴斯的头发挡着眼睛，只看见他因为冷笑而上翘的嘴角。“原来是这样，是觉得我碍事了吧？你是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和新欢在一起啊，我的少爷。”不容拒绝地抬起夏尔的下巴。

　　“新欢？你在说什……”看到塞巴斯此时的双眼，夏尔一瞬间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在倒流。血红的恶魔之瞳正在散发着冰冷的红光，宛如猎豹盯着猎物时的眼神，危险，噬血，冷漠却又不容拒绝。

　　“唔……”不给夏尔反应的时间，塞巴斯有一点粗暴地吻上眼前微张的红唇，想要把自己此刻心痛、痛苦的情绪全通过强迫而粗暴的吻传达给对方。

　　“唔……你……住手……”夏尔在吻的间隙说出制止的话，双手不住地用力推开塞巴斯。

　　“本来我也不想，但看来只有这样你才会安分一点。”塞巴斯放开夏尔不住地喘气的嘴唇，一把扯下领带将夏尔的双手高举过头绑起来，再顺势将人压倒在床上。

　　“你放开我！”夏尔不断挣扎着，可是，他越是挣扎，领带就越紧。泪水缓缓从眼角滑落。

　　“不要……啊……啊……住手……不要……”制止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夏尔只能无神地低喃着“不……要……”

　　塞巴斯听着夏尔一声声，声泪俱下的“不要”，心里仿佛有一把利刀，每听到一声“不要”，刀就往心脏刺一下，直到心变得血肉模糊，仍未停止。

　　（好，好吧～我彻底熟了＝//////＝大家开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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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照进略大的房间，床上的人因为光线的打扰，轻轻皱了一下眉，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站在床前的黑衣执事一脸温柔地看着他，这，仿佛是一幅唯美的画面。

　　“少爷，你醒啦？”塞巴斯温柔地连同被子一起抱着夏尔。看着夏尔手上的勒痕，塞巴斯十分的愧疚。“抱歉，我昨晚太冲动了。”明明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珍惜着他，到头来，伤害到他的，却是一直保护着他自己。着，真是讽刺。塞巴斯感到苦涩在舌尖散开。

　　“你……”夏尔沉默了。可不可以不要着么温柔地对我，这样，我会推不开你的。

　　“怎么了，少爷？”

　　“放手。”冰冷，平淡的语气。“够了，我不想再见到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夏尔挣扎出塞巴斯的怀抱。

　　“少爷！”塞巴斯捉着夏尔纤细的手腕。“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眉头皱成了“川”字型。

　　“呵，你有听过我对你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吗？塞巴斯蒂安。”夏尔甩开塞巴斯的手。“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们还有可能是曾经的主仆的关系。还是说你放心不下我的灵魂？放心，我说过不会逃就不会逃。”

　　“……”心很痛，很痛，痛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已经鲜血淋漓的心继续被摧残着，偏偏自己狠不下心去杀掉这个人。如果他死了，自己也会死吧？就算身体还活着，但是心一定会追随他而去。虽然不能站在他身边，最起码，他还活着……

　　“少爷……”塞巴斯只想上前抱着他的主人，或者，前主人。

　　“别碰我，马上给我从大屋里消失。”夏尔察觉到塞巴斯的意图后，头甩到一旁。“不要逼我恨你。”

　　从没像现在这样混乱过，塞巴斯无声地向坐在床上的夏尔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夏尔的房间。他需要一些时间去冷静一下，理清一下他们的关系。我们之间，就真的只有契约吗？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听着塞巴斯由近到远的脚步声，夏尔无力地倒在床上，手覆在眼睛上，任由眼泪悄悄地滑落于指间。

　　虽然我知道我真的很任性，但是，就算只有这一次也好，请给与我力量，给与我可以任性的力量，给与我可以推开他，可以放手的力量，就当作是我最后一次的任性。我爱你，塞巴斯，我爱你，就算，你从来没爱过我，我还是爱你，所以，所以，这样就好了……

　　塞巴斯无神地靠在离夏尔房间不远的墙上。“够了，我不想再见到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想起夏尔要他离开的话，手覆在眼睛上，身体缓缓地顺着墙壁滑落，直到蜷缩地坐在地上。“不要逼我恨你。”夏尔的话再一次浮现在脑里。

　　“哈哈哈哈……”撕心裂肺的笑声从嘴巴传出，塞巴斯不得不用手捂着自己失控的嘴巴。少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少爷，少爷……少……爷……

　　那一扇关上的门，不仅仅将两个人隔开，就连心也隔开了。门外传来的笑声，在彼此的灵魂上刻上彼此伤害的痕迹，一道永远不会消失的，受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