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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后日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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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一周后
时钟塔休学中的年轻魔术师,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按下了远坂邸的门铃。
在Rider退场之后,韦伯找了一家青年旅馆睡了两天两夜。醒来之后,除了几处建筑损毁的新闻外,就如同圣杯战争没有发生那样——他们在圆藏山一度所见的巨大黑洞,并没有酿成更大的灾难。
连着查看了几天的报纸,韦伯微妙地升起了如同身在梦境的心情。
——直到,接到来自远坂时臣的联络。
厚重的木门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扎着双马尾的女孩。
“维尔维特先生?父亲在起居室等你。”
用着和年龄不符的沉稳态度说着,少女将韦伯带到了起居室中。穿着酒红色西服的男人秉持着一贯的优雅风度和圣杯战争的幸存者寒暄着,除了苍白的脸色之外就很难看出对方身上带伤的事实——只是,韦伯还是情不自禁地多瞥了几眼对方左颊上、那过分清晰的掌印。
……看来,就算是这种程度的魔术师,也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呐。
莫名消减了几分紧张感,韦伯在印花沙发上坐下,略迟疑了一下,开口问起了促使自己来到这里的最大问题:“在战争中……我寄居的老夫妇被人袭击了。那是某个从者所为吗,还是……”
“玛凯基家吗?”远坂时臣确认后,对着忐忑不安的年轻魔术师摇了摇头,“并不是参战者所为,但也并不是毫无关系的人士。不过,始作俑者已经自食其果——或许这可以告慰无辜受害者的在天之灵吧。”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韦伯略略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对方并没有说出全部内情——魔术师的社会就是由重叠的秘密所构建而成的——但这种程度的消息,还是略微减轻了他的负罪感。稳定了一下心情,韦伯继续问着:“还有,当时我们从Caster的工房救出了一个小孩,也在袭击的同时消失了。”
“小孩?”
“嗯嗯。橘红色头发的男孩,似乎是因为受到刺激的缘故不能说话。我们一直想把他送到教会,但……”
“教会”的关键字让远坂时臣的眉梢跳了一下。某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居然用油罐车把教会炸成平地——直到现在为止冬木市的管理人还在费力地试图摆平此事的后续:“没送过去也好,事实上教会后来也遭到了袭击。还有,那个男孩现在在我这里。”
韦伯激动地站了起来:“那,那孩子的父母——”
“已经去调查了,但是如果被Caster袭击过的话,希望很渺茫。”远坂时臣叹了口气,“而且,那孩子的情况也有些特殊。现在来看,还是送到魔术师的家庭里去对他更好吧。”
“这样吗……”感到失礼的韦伯重新坐了回去,“虽然我的力量有限,但是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话,请您联系我。”
“他在楼上。”远坂时臣笑了笑,“你要去看看他吗?”
韦伯点了点头,叫来了凛让他带客人上去,等到两人要离开的时候,时臣才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韦伯•维尔维特君,这是你的东西吧。”
随着这样的说明,被递到眼前的,是用大塑料袋装着的体积巨大的东西。年轻魔术师接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懵懂,感觉到手中的重量的时候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
——提督的大战略!之前在杂志上看到的,怎么样,很赞吧。
——这只是游戏而已吧,没有主机的话怎么玩啊。
——你以为我会犯这种错误吗?看。
看着抱着袋子愣住的韦伯,远坂时臣微笑着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眼前不由自主地有点模糊,“这是很重要的东西。……谢谢。”
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一个月后
天空阴沉得要命。周日的早晨如果是这种天气的话,恐怕参加弥撒的信徒数量就要减半。倒不完全是人们的不虔诚,只是,你不能要求深山町的老年人们冒着在雨中跌倒的危险穿过几乎整个冬木市——更何况,现在的教堂不过是这种程度的克难建筑。
……不过,怎样也没有关系。作为圣堂教会的神父被派驻在这里的言峰绮礼,首要的任务绝不是确保信徒。
和准备收工的建筑工人打了招呼,言峰绮礼走进了原来为巡游神父预备的附属建筑。解开了门上的简单魔术推门进入的时候,不出所料地、看见了黄金之王沉睡的身影。
“又占了别人的床。”
虽然这样抱怨着,但言峰绮礼还是勉强捡起地上的被子丢到对方身上。吉尔迦美什没能被黑泥吞掉的原因、乃至自己的心脏被一枪洞穿后还能再次清醒的缘故——言峰绮礼都已经不想去深究了。反而是远坂时臣,几次邀请自己的学生在教会工程完成之前去自己家里借宿。
……这样真的好吗老师,也许某一天,我会忍不住用刀插入你的心脏。以代行者之名保证,我可绝不会像你女儿那样拖泥带水的。
将心中升起的黑暗念头藏在无表情的面具之后,胸中依然怀抱着巨大空洞的神父怀抱着仍然在耳边徘徊的催眠曲,放任自己陷入日复一日的相同的睡眠。。
总有一天,还会有新的愉悦将这黑羊从麻木的睡梦中唤醒罢。但在此之前,言峰绮礼只能如之前一样忍受着常识和善意、徘徊在善恶之间的夹缝中、同时聆听着神明的训诫和恶魔的诱惑、一点一滴地挖掘着心中巨大的空洞罢。
只有在梦境的最深之处,他才能看到,那沉睡在圆藏山下的恶意之集合。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言峰绮礼会再度放出名为“世界一切之恶”的存在吧。在那彻底不容于世的异端降临之时,它是会坚信自己的恶性,还是用善来批判自己呢;它是会凭其本性生存下去,还是会叹息一切之毁灭呢……?
只有到了那时,言峰绮礼的答案才会得到真正的解答。无论要经历多么漫长的等待,代行者也会持续倾听着圆藏山下的胎动、时刻准备着为新生者献上鲜血之祝福罢。
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三个月后
在纯白色的病房之中,有一个男人醒来了。
最初的几秒钟之间,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慢慢地,身体的沉重感觉反馈到了神经线上。消毒水的味道开始刺激嗅觉。黑暗的视野渐渐被光线充满。医疗机械发出的轻微的嘀嗒声在耳边响起。最后,随着病房的轮廓一同变得清晰的,是几乎要随着沉睡而模糊掉的记忆。
究竟,发生了什么。
本来已经做好了不再醒来的准备。事实上也真的迎来了濒死的体验。那么、为什么还会再一次地醒来——
缓慢而沉重地,男人举起了自己的左手。
上面还残留着刻印虫所腐蚀出的凸凹斑驳的印记。但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已经不在体内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茫然地望着自己的手臂,直到病房门被拉开的声音响了起来。
“雁夜叔叔。”
银铃一样纤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浑身上下都颤抖起来,却不敢移动视线,生怕从平静中再度掉入噩梦。
但是樱并没有想这么多。紫色头发的小女孩犹如鸟儿一样跑向了紧闭着双眼的男人。
私立医院的走廊上,远坂时臣站在病房的外面,少有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是注定要死去的间桐雁夜,在最后一刻,因为他的Servant将魔力全部献出的缘故,暂时停留在了生与死的边缘上。付出了自己和对方的一共五枚令咒,远坂时臣换取了圣堂教会摘除刻印虫的手术。比起被脏砚在心脏里种上了本体的樱,单纯因为器官的病变而造成昏迷的雁夜情况虽然更为危险,但已经超越了魔术师所能负责的范围,最后在和教会的协商下,将其秘密送往临市的医院保护了起来。
在幸运地终结了间桐脏砚之后,远坂时臣忙到了连入院疗伤都不再有的闲暇——在这点上他甚至都有些羡慕对方了。种种事宜纷至沓来,诸如稳定间桐雁夜的状态、确认间桐鹤野的死亡、摘除间桐家的魔术刻印并进行重新移植手术,再加上妻子的冷战、小女儿的心理辅导、魔术协会的刁难、圣杯战争的后续处理,等等等等,完全不吝于在以优雅为家训的魔术师面前展现世界的全部恶意。
到了最后,冬木的管理人已经快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了。
不过——这却在某种意义上,是最好的结局也说不定。
到了最后,并没有脱去间桐家名的小女儿,也能够一直庇护她的青年那里重新获得清洁的魔术刻印。
“父亲不进去吗?”
身边的长女看着似乎陷入了思考的父亲,有些疑惑地问。
“我可不想让你雁夜叔叔的病情加重。”
时臣半开玩笑地说。
凛眨了眨眼,露出了有些狡黠的笑容:“但是妈妈一直在屋里哦。没关系吗?”
时臣的脸部僵硬了。
难道是一度成为Lancer主人的缘故,被幸运E的诅咒传染了;还是在圣杯战争的最后,已经把这辈子的幸运都用光了呢——
最后,冬木市的管理者只能得到了这样似是而非的结论。
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半年后
荒原上的埃尔梅罗庄园,再一次迎来了不受欢迎的访客。
经由女仆引进了豪华的会客室,等来的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在脸上打了“严肃”“紧张”“不欢迎”等等Tag的管家。甚至连托词,从第一次到第三十次都没有一个音调的变化:
“阿其波卢德先生身体抱恙。”
……就算真的不想见我,也请给出稍微好一点儿的借口吧。
韦伯•威尔维特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着。但是,和之前不同,这一次,小个子的魔术学徒是有备而来的。
“抱歉打扰了。”
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被一如既往地用“再也不要来了”的态度恭送出门,韦伯在雕花铁门在身后发出“咔哒”一响之后,熟练地转了半个圈,找到了对他而言,最为低矮的围墙缺口。
今天,时钟塔的前•年轻讲师必须接待之前的学生。
没有第二项选择。
躺在主卧宽大的床铺上,将一堆白色枕头垫在身后的淡金色头发的青年冷眼注视着浑身滚得像只泥猴的年轻魔术师从阳台上翻上来,用脏兮兮的爪子推开了自己的落地窗走了进来。
“站住。”
虽然躺在床上,但是仍然端着严厉的讲师腔调的肯尼斯成功地让韦伯习惯性地哆嗦了一下停留在原地。
“现在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不。”察觉到讲师的目光并没有直视自己,韦伯踌躇了一下,对着坐在床上的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我是来向您道歉的。”
一片死寂。
仿佛墙上忽然开出了一朵花一样,肯尼斯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墙壁。
“偷走您的圣遗物这件事是我的错。但是我没办法为这件事情后悔。”似乎被屋中的紧张空气压迫过头,韦伯忽然开始说了起来,“因为偷走了圣遗物,我才能与吾王相遇。因为遇见了吾王,我才有了在这里、和您面对面的勇气。您说过的话是对的,我完完全全是个不成熟的魔术师,我所持有的骄傲只是一钱不值的东西……因为我的愚蠢,我拖累了征服王,也使您没办法得到强力的从者;我知道我这样突然闯进来只会造成您的困扰,但是……”再一次深深地躬身下去,韦伯同时感到了脸颊上传来的烧灼感和胸口仿佛大石挪开的轻松,“对不起。无论您怎么责备我都可以。”
死一样的沉默再度降临了狭小的卧室。
……果然还是太冒失了吗。
胸口刚刚挪开的大石又一点一点地压了回来。
“突然跑过来说这些……”终于,肯尼斯的声音在韦伯的头上响了起来,“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原谅你,小子。”
……果、果然。
“现在工房里还缺一个助手。你就留下吧。”
韦伯眨了眨眼睛。
“……你应该没有愚蠢到让我重复两遍的程度吧。”
如果再不敢置信下去估计会酿成真正的悲剧。韦伯直起了身,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前讲师:“您突然这样说……”
“那么你是不想要一个残废当老师了?”肯尼斯哼哼地冷笑起来,“我告诉你,就算我只剩下一半的魔术回路,也照样可以把你收拾了小子。”
“这么说您还剩下一半的魔术回路?真是太好了——”
“哼,我就知道时钟塔的那帮蠢货会怎么说。”完全不肯承认是因为用了没有调配完全的月灵髓液才逃过了最坏的结果,肯尼斯继续瞪着莫名地露出了安心表情的韦伯,“怎么?你不相信?”
“当然不会!”韦伯衷心地说,“您受伤没那么重真是太好了。”
“那你明天就来吧。”
再次眨了眨眼睛,韦伯试探地问:“您认真的……要我来当学徒?”
“反正他们也把时钟塔的奖学金取消了不是吗?埃尔梅罗是不会亏待你的。”肯尼斯注视着面前的年轻人——除了当初那不合时宜的骄傲之外,其实韦伯是少数几个他还算认可的学生,“作为交换,你要代替我保护埃尔梅罗的声名。——这样的交易,你肯接受吗?”
对着床上的讲师行了学徒的礼节,韦伯轻声而笃定地回答:“是的。”
心情略微好了些的肯尼斯重新靠回身后的软垫。仍然开着的窗户上吹进的荒原之气息,让年轻讲师想起了那本该清晰、实际上却遥远而模糊的回忆。
“……以前的事情就算了。”时钟塔讲师那一贯严肃的声音,少有地变得柔软而模糊,“我的从者,也并不是那么糟糕。”
如果是熟知肯尼斯的人听到这句话,恐怕就能明白那看似严苛的评价背后的意义了吧;然而此时,能够明白他话语中的叹息的,也只有不停地拂过荒原之风了吧。
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一年后
来宾寥寥的告别式结束了。
本来,就是刚刚迁居到冬木市的一家。比起看起来就有些不好接近的丈夫和终日卧病的妻子而言,反而是他们的一双儿女还更能在街坊邻居间混个面熟。到了后来,这家人更是和不远处的藤村组打上了交道,也难怪到了这时候只有这么几个人出席吧——惯常在坊间闲聊的女人们这样说着。——啊,没错。就是新搬来的卫宫一家哪。那年轻的妻子终于还是过世了,哎呀,大概就是红颜薄命吧。
作为丧主送走了前来吊唁的藤村组诸人,卫宫切嗣回到屋中的时候,便看见远坂时臣仍然端坐在原地。一旁的远坂凛,似乎已经已经微微感到疲惫,但仍然挺直了腰板,严肃地看着前方。
“凛,”切嗣没有首先对时臣开口,而是矮下了身和凛打着招呼,“谢谢你今天过来。士郎和伊利亚在隔壁——要不要去和他们说说话哪?”
看到了父亲的颔首,凛点了点头后,将空荡荡的大厅留给了自己的父亲和外来的魔术师。
无声地在远坂时臣对面坐下,切嗣微微低下了头:“谢谢你今天过来。”
“这是自然的。”望向佛坛正中所供奉的遗像,时臣无声地叹了口气,“已经一年了啊。”
“时间过得真快。”切嗣平静地说,“当初把伊利亚带出来的时候,也根本没有想过会这么快。现在,再说什么也晚了。——不过,还是不说这些了。你过来找我,恐怕不止是单单为了爱丽的葬礼吧。”
进入了正题,时臣再一次地端正了神情:“是的。调查了圆藏山下的空洞中之后发现,按照现在这个速度的话,下一次的圣杯战争,恐怕不出十年,就会再度展开了。”
切嗣注视着放在面前的茶杯。平静的水面就如同日常的生活,只要轻轻一触就会破碎了。
“之前中止的可能性呢?”
“没有。”时臣遗憾地说,“——那毕竟是为了实现第三魔法而开展的秘术,以现在的人力和知识程度,根本不可能撼动分毫。最好的时机,是下一次圣杯战争再临之时。”
“第五次圣杯战争吗。”念着陌生到嘴中发苦的名词,切嗣望向了妻子的遗容,“……也许,我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也说不定。”
“……哦?”
“你难道没有听到过吗?”比着圆藏山所在的西边,切嗣苦涩地笑了,“那家伙发出的不甘之声?”
“没办法吧。”远坂时臣也无奈地笑了起来,“从那黑泥中逃出来,只付出这点代价的话,应该算是值得了吧。但是——”话锋一转,时臣的目光也变得尖锐起来,“如果要达成我们的目标,就是和全体魔术师作对。如果要做白日梦的话,至少应该有这种程度的觉悟。”
“……听起来,你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我了。”
“缺少重要战力的话,谁都会觉得难办的。”时臣慢条斯理地说,“无论做什么事,都必须事先做好万全之准备。”——虽然对远坂家族的人而言,再周全的事前准备也往往抵不上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诅咒;不过远坂时臣再怎样也不会在魔术师杀手面前暴露这点的。
“我知道了。”收敛了自嘲的笑容,卫宫切嗣认真地看着一度曾为敌手的对方,“——我会等待着那一天的。”
即使要一直忍耐着这个诅咒一般的声音也好,但是道路早已确定好了。无论背负着多么沉重的十字架,卫宫切嗣也必定会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吧——
那是,他和来自于未来的从者之间的、从未说出、却早已在时间的轮回中许定的承诺。
时间的永恒之侧
“——本来是特地选择的注定要废弃的时空。结果,因为你胡乱的作为,现在竟然延续下来了。”
在时间外侧的英灵座上,“人类的意志”再一次以虚伪的表象、出现在了签订了契约的英灵面前。
“随你怎么说都好。”懒洋洋地停留在自己的位置上,英灵Emiya无谓地道,“你说的到底是哪一次,我还不清楚呢。”
“我们以为你一定不会忘记的。”
“除了不断增加的记录、英灵是不会有记忆的。”
“那么,就算我们派出守护者,你也不会觉得困扰吧。”
“……等等。”对于上司感到彻底的无奈,英灵Emiya站起身来看着对方,“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说起来,你已经很久没有响应圣杯战争之召唤了呢。”
“这里可没有所谓‘时间’的概念……到底是从哪个量度计算的?……好,就算是这样也无所谓吧。我不再有需要实现的愿望,仅此而已。”
“真的不后悔吗?”
“后悔。但是,已经不想再许下那样的愿望了。”
“再也不接受召唤了吗?”
“……今天一直在重复愚蠢的问题。”英灵Emiya瞪着看似格外有闲的上司,“到底有什么——”
那张无法辨认的面庞上,出现了类似于笑容的迹象:
“只是觉得,这个召唤,你一定不想错过而已。”
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十年后
冬日的夜晚,月光往往显得更为明亮。那银色的光芒,就如同融入了魔力一般,照亮了描绘在仓库地面上的法阵图案。
“——Anfang.”
沉稳的声音,振动了冬日夜晚的空气。身体中的魔力开关被打开,应和着逐渐高涨起来的外界的魔力,渐渐和地上的召唤阵溶为一体。
“——宣告。汝之身在吾之下,吾之命运在汝之剑上。如果遵从圣杯的归宿,从此意、从此理的话即回应吧!”
在那世界所记录的、数以千万的英灵之中,到底会召唤出什么样的家伙——对此,男人并没有丝毫的担心。
无论命运如何运转,只有这一点,是早已写定的。
“在此发誓: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从抑止之轮前来、天秤的守护者啊——”
满溢的第五元素,强制地关闭了召唤者的视觉。
但即使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他也依然可以确定。
这一次的召唤——并未失败。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熟悉的声音,终于再一次震动了耳膜。望向以熟悉的姿态站在召唤阵中的红衣从者,曾经的魔术师杀手露出了微笑。
“就算你不记得也好,你曾经答应过我:下一次,是你来准备午饭。”
——后日谈•完——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这是真正的完结了。
感谢每一个将文字看到这里的姑娘、每一个回复的姑娘、每一个默默点进来觉得有趣的姑娘。
没有你们的支持是不可能走到这里的。
还有,能写完这个故事——真的是太好了。不管写的多么差劲、多么没有萌点;写过了的、不合情理的、偏离原作的和OOC的地方也都是有的。(如果可能,大概会在之后放一个修改版的下载出来——如果还有人要看的话。)
即使这样,我还是深深地高兴着能够把它讲出来,并且讲完。
故事和读者的相遇,大概也是所谓“一期一会”的东西。每一个读到这里的人,假如这故事带给了哪怕片刻的喜悦或感动,都是我最大的慰藉。
谢谢你们。
那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在下一篇文中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