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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真言。下 ...


  •   挥下的刀从砍中到力竭而止,不需要一秒的时间,我却清楚感受到逆抚深入敌人血肉里的感觉。
      刀刃划开肌肤,撕裂肌肉,分断筋骨,破坏内脏。
      从肩窝、胸口到腹腔一路而下,出乎意料地顺利,按照我的预计敌人应该会以攻击逼退我,来降低他受到伤害的程度才对。
      可是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鸦黑大刀只是停在我的腰侧,刀锋上锐利的灵压在飞扬的队长羽织上划出一道口子,刀却没有接触到我身上。
      为什么敌人的刀停下来了?

      敌人的白色面具突然迸出裂痕,然后一块块自脸上剥落。
      「你看,一护,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再看看外面那群包围你的家伙,没有人愿意相信你,没有人尝试拯救你,这就是你喜欢的人?这就是你想保护的世界?值得吗?你说他们值得吗?」
      敌人激越高亢的质问回荡在夜空,金色眼瞳里满是疯狂和嘲弄。

      骨质面具剥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等到最后一块碎片落地,敌人惨白的脸上已经不见原本的猖狂狰狞之色,只剩下惊愕到极点的木然。

      全身彷佛被冻结一般,我无法动弹,连心脏也沉得无法跳动。
      尖锐质问的最后几个字残余的回音在我脑中嗡嗡作响,震耳欲聋。
      逆抚依旧嵌在他的骨肉之中,腥红的血液沿着刀身汩汩流淌,经过刀镡,染红柄卷,在我手上烙下灼热湿黏的触感。
      以及无法磨灭的罪证。

      ***

      凌晨三点。
      躺在床上的平子两眼无神盯着天花板,身上的冷汗和胸腔里的心悸让他很不舒服,若是平常,他早就冲进浴室梳洗并且换掉一身衣物,可是现在却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整个房间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旋转着,当然这只是平子的错觉,事实上房间并没有在旋转,这个医学上称之为眩晕的症状不过是恶梦造成的后遗症之一。
      平子记得第一次忍着眩晕爬起来,却头重脚轻差点摔到仆街的狼狈,后来他便不再逞强,免得最后受害的还是自己。

      等细长分针又越过两个数字,旋转的感觉完全消退后,他才从床上坐起身。
      习惯性地拉开床边柜的抽屉,摸索里面的香烟。指尖触碰到香烟盒包装的塑料纸的那一刻,平子蓦然想起他已经不需要尼古丁这玩意。

      于是他改变目标,翻出换洗衣物到浴室淋浴,他可无法忍受身上带着汗水残留的黏腻感。
      好不容易收拾完毕,他再次感到困倦,一连打了几个大呵欠,不过平子离开浴室后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往一护的卧室走去。

      黑崎家男孩睡前特地锁上的房门形同虚设,平子驾轻就熟地开锁、开门、爬床,整串动作一气呵成。
      这不是平子第一次干这种事,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晚上独自一人睡着,却在早上清醒时多个陪睡的床伴,作为受害者,一护再三向平子抗议,却屡次被无视,脸皮厚度勘比砖墙的平子照样理所当然地把一护的床当成自己的,趁半夜一护熟睡之际闯空门蹭床位。
      刚开始一次两次,一护还会试图阻止平子,等到七次八次,一护终于体会到他说再多某人也不会改邪归正,之后一护也不再多费唇舌,只是在早上张眼看到不请自来的夜袭者时,直接把人踹下床做为他抒发内心不满的手段。

      精疲力竭的训练让一护睡得很沉,这也是平子屡次得以在一护房里待到天亮的原因。

      男孩规律绵长的呼吸声听得平子这个百年来鲜少睡得安稳的人眼红,他拨开一护披散的长发,恶劣地把自己冰冷的手摀在男孩温热的后颈上。
      突如其来的低温让一护不舒服地拧起眉头,为了摆脱脖子后头的低温,本能往前方钻。
      在平子看来这无疑是投怀送抱的举动,贼兮兮笑着把人圈进怀里。下巴抵着萱草色的柔软发丝,男孩发间全是平子用惯的洗发乳香气,揉合一护本身的味道,让平子有种在一护身上打上属于自己标签的满足感。

      随着他重新陷入睡梦中,左手无名指和小指不受控制的抽搐也渐渐平息。

      ***

      撇开始作俑者的平子不谈,假面军势内部对于一护这个插入他们群体的外来者的反应截然不同。

      最为排斥一护的人非日世里莫属,每次见到他都恶声恶气外加一张臭脸。
      瞧一护无奈却没辙的模样,平子乐得作壁上观看戏。
      当年的虚主宠得露琪亚和日世里两个小丫头没边,在瀞灵庭上跳下窜横冲直撞也无人管束。没资格管的就甭说,有资格管的队长阶级不是心里愧疚就是灵王死忠,放任两个副队长到处嚣张祸害别人。
      这个别人尤其是指当时的五番和十二番两队队长。
      如今某人就是自作自受啊有没有。
      被日世里先用草鞋后用拖鞋巴了百余年的平子一整个幸灾乐祸。

      罗武等其他假面则是保持着观望态度,不像日世里一样反应激烈,但是也不太和一护接触。
      正好位于排斥亲近两者之间,不偏不倚。
      虽然出于好奇、警惕或其他原因,他们一直关注着平子的授课情况,偶尔应平子要求陪一护打个两场,除此之外的交集却不多。
      毕竟不是假面的同类,还有着人类的身分,这些因素导致他们尚未决定能不能和一护交心。

      楼十郎是少数明显和一护接触比较多的假面,不过考虑到楼十郎在平子手下干过不少年的三席,他会支持平子的决定其他假面自然不会太过惊讶。

      最亲近一护的那个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是向来没心机,直觉却勘比野兽的白。
      她毫不掩饰对黑崎家男孩的喜爱,那股黏糊劲看得拳西一肚子火,揪着白私底下告诫了几次,绿发少女依然故我,惹得拳西越看一护越不顺眼,成为假面中第二讨厌一护的人,仅次于日世里。
      平子暗自嘀咕了半天,推测多半是因为白不会理智地去分析利害关系,而是倚赖感觉去判断哪些人可以亲近可以让她恣意任性。

      一如逃亡现世后,被阴了一把的众人细细琢磨起关于蓝染惣右介、市丸银和东仙要的种种,才注意到总是喜欢喊人名字或乱取绰号的白总是规规矩矩地喊着蓝染和东仙的姓氏。
      问她为什么,她也只是手指支着下巴,歪着头说没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而已。
      不喜欢那个真子那个戴眼镜的副官、也不喜欢自家的盲眼五席,所以不想靠近,不过她却不讨厌五番三席,像只小狐狸一样挺可爱的。

      最后一句话让白的直觉在假面心中的重视度下降了几分,只把白对蓝染和东仙的不喜当成是凑巧蒙对。
      平子抹了把冷汗,悄悄赞叹三声本能威武。

      ***

      尽管每两个月里只有半个月跟着平子的集训,其他时间一护也不曾松懈,基本的体能、静座冥想、剑道的素振和空手道的套路这些基础他每天都一丝不苟地进行着,剑道和空手道道场也照样去。
      并不是一护有多热爱剑道剑术或空手道,也不是一护不曾感到疲惫懒散。
      只是未来和BOSS正面对决是一把悬在一护头上的剑,他对现在的生活有多满意,就有多不敢懈怠。

      过去几年在道场学习,一护的手脚原本就不比一般小孩幼嫩,跟着平子学剑后训练量大增,手掌脚板磨得更是粗糙。生茧还是小事,水泡一个接着一个冒,一护也只能咬牙闷哼一个个挑破。

      平子眼睁睁看着,除了递药之外,什么也不说。
      他自然知道一护的想法──大部分的。
      黑崎一护总是为了保护什么而追求力量,最早是为了和露琪亚与日世里在流魂街存活下去,后来变成为灵王和尸魂界卖命,现在则是为了黑崎一家人,尤其是他的宝贝妈妈和妹妹。

      可是正是这回安逸成长的黑崎男孩依旧执着变强,让平子怎么也想不明白。
      之前虚化的记忆和力量被他和浦原喜助封得死死,又没有生存和责任的压力逼迫,这小子就不能让人省心些,像个普通孩子最大的追求只要有吃喝玩乐即可。

      看着男孩因为水泡脚上吃痛而走路一跛一跛,到久而久之习惯后连忍耐的表情都省了,哪怕平子心里念了几百次「不用逞强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可是每次话语到了舌尖又硬生生忍住。

      折掉雏鹰翅膀的事他做不出来,黑崎一心和浦原喜助也不会放任他把虚主教成弱者。
      最重要的是,他正是那个最没资格说出这句话的人。

      ***

      时间进入冬季,一护那不锋利的刀刃终于能碰到平子,训练地点也从平子的公寓移到空座町邻近的山丘上。
      背着太刀跟在平子后头的一护注意到这里人烟少得不正常。
      虽然山上偏僻,人口不如市区稠密,可是像这样一路走来没见到半个人或是住家也太古怪。

      「这里普通人无法靠近。」
      「……喔。」
      平子看出一护的迷惑,给了个普通人越听越迷惑的解释。
      可惜他学生的好奇指数不在普通人的标准值范围内。
      黑崎一护你就不能多点好奇心吗?多问两句关心关心你老师我是会死吗?
      一护过于平淡的反应让平子心理不平衡了。

      平子还不知道,一护就算天生缺乏好奇心,也没有到对于发生在眼前的超常现象视若无睹的地步,保持缄默更多是因为平子初次见面那句「不要问为什么」。

      野外和室内差距甚大,两人刚开打不到一分钟,一护就被脚下的树根一绊,狠狠摔在地上,额头被碎石磕出血丝。
      一护阴沉着脸爬起来,对面那个名义上是他指导老师的平子拄着刀笑得喘不过气。

      尽管气得咬牙切齿,一护心里也隐约明白接下来要学习的内容──如何避免和应对环境造成的影响,这些是待在室内无法学会的技巧。
      可是平子真子你能不能不用如此欠扁的方式进行教学?

      在户外的第一场战斗结果不言而喻,一护以比在公寓里狼狈了好几倍的结果惨败,再一次名符其实地被打趴在地。
      那头平子仍是一身清爽,拨去肩头的草屑,收刀入鞘,不叫一护自己站起来也不放他在原地多休息一会,一把挟起伤痕累累的男孩,驼着背往原路走回去。
      被平子用胳膊夹在腰间,一护无力垂下的四肢随着平子的步伐晃荡。

      虽然肚子被勒得有点难过,不过一护还能忍受,总比像扛米袋一样架在平子肩膀上好,被锁骨硌到肠胃会更痛苦。
      一护累得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也就没察觉到他对平子的所做所为越来越放任。

      「快长大啊,小草莓,天天让你老师我这样抱来抱去的成何体统?」平子用一种愉快的语调说,听得一护很不愉快。
      「不用你担心,我会突破二等残废范围的。」
      依稀记得原作第二部黑崎一护高三时有一米八,虽然一护对于身高不太在意,不过既然他的性别为男,那自然是越高越好。

      一护脑袋耷拉着,刚有气无力地回答完,下一刻猛然拔高的声音划破树林里的寂静,惊吓方圆半里内的鸟兽骚动。
      「平子真子!不要捏我肚子!」

      ***

      逼着平子去跑腿买来的泳装写真被扔在一旁,莉莎神色凝重,镜片后的黑眸目不转睛,注视着正在交手的一护和楼十郎。

      一护的战斗直觉上佳,丝毫不逊于假面中这方面最优秀的白,在眨眼都来不及的瞬间正确判断出应该如何防御或是逮着机会反击。
      他的动作一着接一着衔接流畅,虽然一护的招式尚未脱离中规中矩的剑术框架,却已经可以看出他受到平子影响,展现几分随兴的风格。

      短短一年的时间,从刚开始被一击秒杀,到现在可以和前三番队长过上数十招而不落败,就算始终处于被打压的劣势,一护还是能坚持住让战斗持续下去。用平子的话来说就是:只要不落败,即是获胜。

      在莉莎看来,一护的成长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已经不只让人惊讶,甚至到了悚然的程度。

      灵力即是灵魂能量,会影响一个灵体的体能素质,诸如力道、速度、鬼道的威力还有身体的强健程度等等,这份力量会随着灵体成熟而逐年增长,直到抵达极限为止。
      每个灵体的灵力高低是天生的,可是战斗技巧和经验却是由后天训练和实战累积出来。

      一个死神的培养自真央入学开始,毕业,通过入队考核,成为普通队士,再到晋升席官,少则十年,多则百年,才能出现一介优秀的死神,更多的人折损在与虚大大小小的对战当中。

      护庭十三队的队长和副队长本身就是尸魂界里的顶尖人物,就读真央时谁不曾被冠上天才之名,他们拥有的不只是灵力方面的先天优势,还有长年累积的战斗经验。

      可是现在,在摒弃灵力这个前提下,正式习剑才届满一年,黑崎一护的斩术和白打却已经不逊于下位席官,甚至能和拥有百年实战经验的凤桥楼十郎缠斗至今。

      莉莎从未见过如同一护一般的天赋,这个人类男孩展现出来的才能,一点都不像是在学习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更像透过实战找回遗忘的战斗技巧。

      照这样继续成长下去,天生就拥有高灵力的一护或许能在百年内达到山本总队长或是浪华前队长的境界也说不定。

      如此看来,别说是指导斩术白打,就算平子正式收一护为徒,传授所有浪华一门的绝学也不奇怪。

      可是平子却没有让一护进行正统的拜师,只给自己挂着个不正经的指导老师名头,还有他最近一年来那些反常的行为,平子这家伙该不会……

      隐隐查觉到真相的莉莎手指按着嘴,眼神复杂地看向平子,锐利的视线刺得平子背上发寒,想装做没注意到都不行。

      「莉莎,妳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额头挂了两滴冷汗,平子耷拉嘴角问道。

      「你为什么要培养这个孩子?这一点都不像真子你会做的事。」

      「他有天份,有动力,心地也不坏,这么好的一块璞玉,稍加琢磨就会发出光芒,为什么我不收他为徒?搞不好以后对上蓝染他就派得上用场。」平子答得流畅,流畅到莉莎一听就知道这是他早已准备好的说词。

      「你能舍得?我们认识也快四百年了,真子,你真以为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平子摆明敷衍的答案让莉莎冷哼一声,带点挑衅地挑眉问道,「不给自己冠上『老师』的名义,就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吗?」

      平子一顿,视线移回打得越发吃力的一护身上,「妳在瞎说什么?」

      「你这家伙从以前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随便模样,不管是流魂街还是贵族出身的死神,轻而易举就可以和所有人打成一片,事实上却理智得过分,真正能被你认同的人少之又少。做为五番队这个最容易和人情牵扯上关系的队长,浪华队长选你接手他的位置还真没选错。」

      「多谢夸奖。」
      「没人在夸奖你。」莉莎平静地反驳,「浪华队长晋升后,我就没看你用过浪华家的治疗术。无论是轻伤重伤,就算是再简单不过的感冒,你都宁愿顶着卯之花队长的黑脸去麻烦四番队的人,也不愿自己动手──可是为了一护,你打破自己两百年来的坚持。」

      假面军势里里懂药的人不多,也就浪华家关系人士的平子和楼十郎,加上小时候学过一点皮毛的莉莎三人而已。钵玄擅长的是鬼道治疗而非药物,拳西只认得寥寥几种野生药草,其他人是完全一窍不通,所以只有莉莎注意到了平子和楼十郎的小动作。

      平子为了一个人类学徒重拾起两百年没用过的医学,要说他对一护只是单纯的师徒情谊,这种谎言莉莎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当初说平子学光源氏玩养成真的只是个笑话,假面们更多是摸不清传授人类斩术白打的平子到底在想什么的疑惑,如果不是平子对着一护过于亲近在意,甚至动用了治疗术,莉莎也不会相信平子真子真的对个人类男孩抱持着那种心态。

      话说回来,当初浪华家主收了个流魂街出身的小弟子,已经是轰动整个贵族圈,如今平子收了个人类为徒,被那帮老头子知道后天晓得他们会闹出什么么蛾子。
      还有浪华家主晋升前和他大徒弟那些不能说的贵族秘事,再看看现在这个据说继承初代五番队长衣钵的平子──这算是一代不如一代,还是一脉相传来着?

      「你对一护好得太不寻常,真子,而你甚至不打算掩饰这一点。」莉莎将鬓边发丝勾到耳后,最后补上这句话。

      如果平子真子真的不想让人察觉他的想法,莉莎知道他多得是办法,可以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破绽可循,就像到现在仍然没有人清楚两百年前导致灭却师战败关键的那个晚上,平子究竟奉浪华队长的吩咐做了些什么。
      京乐那个老家伙曾抱怨过女人心思最难捉摸,可惜他不知道,真要论起心思,只怕全瀞灵庭的女人加起来都比不过平子真子和浦原喜助两个大男人。

      「黑崎一护对我来说很重要。」沉默了许久,平子才开口。
      「他只是个人类。」莉莎提醒道。
      「所以他迟早会死亡,凭一护充沛的灵力,只要给他一点帮助就能死神化,不用引渡到尸魂界,也不需要担心他的魂魄留在现世会变成虚。」
      平子显然已经把后路都打算好,莉莎却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地瞪着平子。

      「太阴险了,真子。」
      「多谢夸奖。」
      「就说不是在夸奖你。不进入尸魂界,等于不会被加载流魂名册。也就是说,一护的灵体一旦死亡,便无法转世,只有魂飞魄散一途,你是认真的吗,平子真子?」

      ***

      我当然是认真的。
      莉莎话锋咄咄逼人,比起多年前在赏花宴上初次见面时的腼腆萝莉模样,犀利得不知多少倍。

      虚主的灵魂不会魂飞魄散,只会回到王宫去泡罐头而已。
      这话不能告诉莉莎,看着昔日同窗鲜少如此激动的模样,我认真思考起如果一护不是虚主,只是个普通的灵体的话,我会怎么做?

      为了一护的安全,和他保持距离,离得远远,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有所牵扯?
      喂喂,开什么玩笑,摔在同一个坑里两次也太蠢了。

      我不打算重蹈覆辙,用虚假的谎言编织出冠冕堂皇的可笑借口,推开心里想要的人,那是全世界最愚蠢的行为。
      喜欢就要老实承认,然后厚着脸皮牢牢抓在手里,才不会失去。

      先后两个谎言几乎毁了平子真子和黑崎一护所有的牵绊,失去所有记忆重生的一护是我最后仅有的希望,即使早已经没有资格,却还是紧紧攒着不肯放手,像落水的人手里唯一一块漂浮的木板。

      在虚主归来之前,平子真子必须成为黑崎一护不可或缺的存在。

      心口堵得发疼,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了一护的种种打算究竟是为了赎罪、补偿还是讨好,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占有欲作祟。

      那边一护因为挥刀动作太大露出了空隙,被楼十郎一个肘击撞飞,在地上翻了几圈才撞在树干上止住势,爬起来时一身灰扑扑,头脸和衣裤都沾上细小的断枝枯叶,狼狈不堪。

      小脸写满憋屈,我忍不住咧嘴露齿而笑,忽然想起我差点忘了给莉莎一个答案。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陪着他。」

      《漂灵革命番外˙真言,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真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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