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九章 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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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有了多少了解，便会有多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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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姐姐，你是术士，可是会些法术？”
莫子夜爬上车，山路颠簸的厉害她却舒坦，才待闭目养神，七七就打马凑到了窗边，俏脸之上满是好奇。
望着那对美丽的眸子，莫子夜在心里暗叹一声，认命地盘坐起身，对了佳人笑道：“小女子算来还比姑娘小上一岁，姐姐实不敢当。若是姑娘不介意，便唤我‘小夜’吧。”
“好呀，那你叫我‘七七’就可以了。小夜啊，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年纪呢？”七七眨眨眼，里面是纯粹的好奇。
按理说，莫子夜是不会轻易道出那是言灵师的神通的——一来练这一行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世人基本闻所未闻；二来‘读心’在言灵一道虽是浅显，而说出去却很能唬人，是故她在人前大都是打个哈哈，只称那是术士的直觉。可看着芦七七眼中那清澈的草绿色，少女便没再有过说谎的念头，轻巧道：“因我这一行能知人所想呀。”
虽听出了少女半为玩笑的语调，芦七七还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嘿嘿，既是不信，那七七你就不要理我，快些去前面冷先生的身边吧！”
莫子夜虽特地压低了声音，却还是听得少女飞红了脸颊。迅速偷眼打量四周，见并无他人注意，七七跳下马来钻入车中就与莫子夜扭在了一起。直叫那马车剧烈地晃了几晃，车中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芦震宇在前面摇了摇头，示意车队不要停顿，嘴边挂了宠溺的笑，丝毫没有在意身边冷仕方目光闪烁一脸沉思。
“你说你用看的就能读人所想？”芦七七也不是什么矫情的女子，闹够了便倚坐在一旁，毫不顾忌所谓淑女形象。
“是呀，不过也没那么容易……”人心复杂，芦七七清澈的灵魂是绝少的异数，让她莫子夜能够一眼看透，“就比如你那个冷先生，我就读他不透。”
“呀……”有些被人看破心思的懊恼，又有些听了别人夸奖心上人的窃喜，七七嘟起嘴巴又红了脸颊，“哎，那也不知道冷先生他……喜不喜欢我呀……”
看着少女纠结的小儿女神态，莫子夜事不关己地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打了个呵欠闭眼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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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沿着蜿蜒的山路颠簸了一日，莫子夜睡睡醒醒，眼看着就到了黄昏。行到半山腰处有一座废庙，芦震宇勒马命众人停下，准备在这里宿一宿。马夫卸马，杂役们张罗着埋锅造饭，气氛顿时松弛下来。莫子夜打了个呵欠钻出马车，蹦跶蹦跶伸展几下腰腿，便找了个冷清的角落坐下出神。
简单地收拾了废庙，填饱肚子，天已完全黑透。众人一身疲态尽显，都围坐在火堆边上。几个年长的马夫点了烟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起来。
“我隔壁家张铁匠的儿子少年英俊，天赋禀异，从小就跟着他爹锻铁炼钢，得了一副峻拔的身板，更有一副惊人臂力，前些年被三大山庄之一的天剑山庄收作记名弟子。去年他回乡办事，领了一队武士过来，那场面，真是光耀门庭啊！”
“天剑山庄，那真真了不得！庄内弟子个个是英雄好汉，年少有为呐！要我也会气气派派地回乡办个事啥的。这年头，干镖师的没前途啊……哎呦！”
镖队里为数不多的一个年轻的伙计抱怨道，还未说完就被身边的老汉赏了个爆栗，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芦氏父女，低声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不识好歹！”
“不知你们听没听过一件邪事，”这时，只听一旁角落有人幽幽启声，“去年南陵江漓城主，合荒四大家族之一的刘氏一夜之间全门被灭，每具尸体都完完整整，竟然全无外伤，只是七窍青紫，眼窝里空空荡荡……那叫一个阴邪诡异！”
“可不是，”终日行路，一年下来伙计们早就被漫漫行程磨得没了脾性，一天当中最为舒心的还是宿营闲聊的时候，这会儿有人提了时下耸人的传闻，便立马有人跟声，“江漓刘氏可是当今皇后的娘家，这一下真是龙颜震怒了呐！可是最后调查还是无疾而终……有人说是南陵附近土方谷中罗刹门下的手，可是他们势力庞杂，据说还跟祈临城守黄氏家族有勾结……那黄家如今最厉害的黄冲黄大将军可是手握重兵，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别说官府也没法办啊。”
莫子夜闲坐在一旁听个热闹，脑海中不禁翻回到当初刚拜师的日子。离开祈临城后她随老师青西一路云游，合荒之上政局地理早已烂熟于胸，已非当年那不谙世事的天真女童。
如今虽天下一统，国号中土，然而朝堂的势力却显见疲弱，传至三代君王已然纵情享乐，朝中佞小猖獗、诸侯勾结，边陲异族蠢蠢欲动，四大家族呼之欲出。
放眼大陆，不算诸侯王族，顶尖的门派势力共有六股：北荒天门山天剑山庄、西北赤眉山无量山庄与东南连回山连决山庄并称三庄，分别以剑宗、禅宗与道宗闻名，是当下主流势力的绝对代表；西南高地斜风谷的净风宫与东北碧罗海底的镜天宫并称二宫，其一堪舆制器玄妙精严，另一龙游凤匿仙踪飘渺，是合荒神怪传说中永恒的主角；而要说鬼道邪术，那当数南陵杀手组织罗刹门，据说其分舵势力星罗大陆各个角落，门下能人怪士多不胜数，而传说中其总部天生门所在的土方谷更是天成的一处险恶之所，情形无从探查。
“对了，叔伯，你们可是听过近些年的合荒三公子？他们的能耐可不小，那三庄二宫一门怕是都忌惮得很呐！”听着前辈们谈天说地，芦七七也不甘寂寞，“你们说的那六股势力早在大陆之上存在了数百年之久了，根基深厚博大。这合荒三公子可是近十年间陡然发迹的英俊青年。他们各自身怀绝技，游刃天下，弹指间翻云覆雨，有通天的手段呐！”
谈起同辈中崛起的偶像，少女爽利的嗓音中满是崇拜。
莫子夜摸着腰间一块六芒星雕纹的羊脂玉佩，不由暗自偷笑：纵横合荒的这三位公子，不巧我全都识得，见到本尊你怕是要失望啊。
这块玉佩是出山前她那恩师给的，背面刻了个篆体‘采’字，正是合荒三公子之一——‘采珠公子’的标志。据她所知，这个万人倾慕的英俊青年，其实为人严峻淡漠、性情古怪，真实年龄无从探查。他有个鲜为人知的嗜好，便是搜罗合荒世间的华裳织锦、七彩美服，上至带翅羽族，下至深海蛟族，远至洪古创世之初应有尽有，可莫子夜却从未见他穿过这些衣服。青西只是在府上找了个风水极好却不甚起眼的房间将其收纳放好，便再也不看第二眼，而他自己总是一身玄青长袍，颜色式样从未换过，一如他那副漠然不动的明王脸。用莫子夜的话说，就是个着莫名其妙怪老头。
三公子中的第二位赤眉公子，并非世人传说的那般英武峻拔，其实是个古灵精怪的美娇娘——正是那紫瞳红裾的少女水荭，是间怪客栈的老板娘。
而那最后一位狂公子，一柄怪剑无刃无锋却无敌于江湖——
哎，就是那个生存白痴却又爱耍宝买帅的神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九章 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