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当时同学少年（GL）》昆夏

17、第十六章

　　晚上练完排球学校食堂早关了，不过还有开小灶的，萧帆和龚维娜一起要了个肉丝炒饭，又在小卖部买了一瓶可乐，两个人挤一块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小卖部的电视里放着一部港产的老电影。将肉丝都挑到萧帆面前，龚维娜扒两口饭又喝一口可乐，见小卖部外面一辆军用吉普驶过，又去看萧帆，萧帆埋着头一个劲的扒着饭浑然没注意到外面的情况。

　　“萧帆，你跟柯小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龚维娜还是觉得奇怪，以萧帆的性子跟什么人都能合得来，可偏偏就是跟柯羽衣那只小鸟不对盘。柯羽衣对其他人虽然冷冷淡淡的，可也没有像对萧帆这样，要么就拳脚相加，要么就恶语相向，要不是萧帆，估计所有人都看不到柯羽衣这样的一面。

　　“嗯？小鸟，小鸟怎么了？”萧帆嘴里包着饭听见龚维娜说小鸟才抬起头来，小鸟不是得了禽流感让她家人给隔离起来了吗？

　　“我就是问你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觉得，你不觉得你们俩很奇怪吗？”是哪里奇怪龚维娜也说不上来，可就是觉得这二人，说斗得狠吧，那是真挺狠的。萧帆没少让柯小鸟折腾，萧帆也没少折腾柯小鸟，可要说她们是敌对关系吧又不尽然，小鸟看着萧帆那眼神是又恨又气又像是在撒娇，萧帆每次也都气势汹汹的要教训小鸟，可到最后都缴械投降了。偏偏两人的动静又还不是一般的大，叫别人想不注意都难，弄得育才校园里也分成了两大阵营，一方旗帜鲜明的支持萧帆，一方左顾右盼的支持柯小鸟。

　　“有什么好奇怪的，就算奇怪那也是她奇怪好不好，关我什么事？”萧帆吐吐舌头，鸟类的思想哪是人能去揣测的，谁知道她想些啥啊？萧帆觉得还是自己给小鸟这个外号取坏了，没给她取外号前，柯小鸟还挺正常的，自从给她取了个愤怒的的小鸟的外号，小鸟就将这份愤怒发挥到极致，整个就一暴力鸟，早知道当初就给她取个什么落汤鸡癞皮狗之类的了。

　　摇摇头，龚维娜又喝了一口可乐，也不知道要如何说，总之就是觉得萧帆跟柯小鸟之间没这么简单。而且两人之间还插了一个冯克凡，或者说是柯小鸟插在了萧帆和冯克凡之间，总之三个人都不太正常。冯克凡一边对着柯小鸟百般讨好，一边对着自己的前女友萧帆同学也是情深义重，但偏偏萧帆和柯小鸟还都不把他当回事，要么相互踢来踢去的，要么两个又都去抢，简直就是一团乱。

　　“小鸟都病了一个礼拜了吧，你去看过人家没有？”龚维娜觉得萧帆虽然跟柯小鸟不是一条阵线上的，可好歹也是同桌一场，而且以萧帆豁达的性子怎么也该去看看小鸟的。

　　萧帆戳着一条肉丝，头也不抬的说：“我去看她干什么，她跟我很好吗？再说了，我又不知道她家住哪里。”

　　说来说去也并不是不想去啊，不过全校都知道的事情，怎么萧帆这个离小鸟最近的人却不知道？“你真不知道小鸟住哪里？”

　　“哪里啊？鸟窝？”

　　龚维娜一戳萧帆的头，还真让柯小鸟说对了，整个一白痴二百五。“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小鸟家里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啊，做什么的啊？”小鸟家做什么的关她什么事，总之是有钱人就得了，那钱也不会拿给她用，她管她是做什么的。

　　龚维娜扶额，看来萧帆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说光膀子的不怕穿衣的，之前看她跟小鸟斗得那么狠，还真是替她捏一把汗，又觉得萧帆勇气可嘉。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无知者无畏啊。“算了，你继续吃吧，明天自己去问她！”

　　这个龚维娜，把她好奇心勾起来了又不说了，萧帆撇撇嘴，不说拉倒，她还没兴趣听呢，继续埋头吃饭。咦，不对啊，“你怎么知道她明天来上课，你去看过她了？”居然没叫上自己，还说什么好朋友呢，这种落井下石趁她病要她命的机会都不叫自己一起去！

　　“我刚看见她了，她还盯你瞧了好一会呢！”

　　“啊？你怎么不早说啊！”萧帆丢下筷子急忙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这个你不要了吧？”说完也不等龚维娜回答，拿了桌上的半瓶可乐就跑了。

　　萧帆跑到后山柯羽衣的住处，就见门口一辆军车正在发动，车上的人看见萧帆挠了挠头，大灯一照，掉个头朝着山下开去。萧帆又再看了看手里的半瓶可乐，心道有总比没有的强吧，走到门口去按门铃。没一会咔的一声响，门开了，萧帆推门进去，没见着柯羽衣的人。这就是电动门吧，都不用人来开的，果然适合柯羽衣那种懒人。

　　“柯小鸟，你姐姐来看你了！”萧帆嚷嚷着就往二楼去，走到门边，看着屋里铺着的地毯，萧帆同学才惊觉，自己急着进来竟然忘记换鞋了。怎么办，脱呗！

　　柯羽衣趴在窗台前，半天没见萧帆进来才转过身来，就见萧帆坐在地上，将她那双白网鞋脱了放在门口，又在开始脱袜子，你说她脱鞋就行了脱袜子干嘛？柯羽衣不知道萧帆那双袜子上还破了好几个洞，怎么好意思露出来让她瞧见了，只好一起都脱了。

　　“你干什么啊？”柯羽衣走过去，见萧帆脱好袜子将袜子往白网鞋里一塞，站起身来，就露出一副欣喜的模样。瞧她一副高兴的样子，柯羽衣也扯了扯嘴角，一个星期没见面，竟然还会有一点点不习惯，有那么一丁点的想念。两个人站了一阵，看着对方也不说话，最终还是柯羽衣先开了口，“进来吧！”

　　跟着柯羽衣进到屋里，萧帆将可乐放在桌上，又再往柯羽衣那张大床上一坐。倒不是柯羽衣房里就没椅子了，只是萧帆同学在家里进屋就是坐床，压根没有坐椅子的习惯，因为她房里除了床也就没其他摆设了。

　　见萧帆不说话，柯羽衣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两个人隔得远远的，对望一阵又将视线错开，总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怪异。两个人在教室里同桌挨得近那是环境使然，现在没有那样的环境自然没必要再挨一块了。

　　萧帆左看看右瞧瞧，心道小鸟这鸟窝咋又变样了，上回来还不是这个样子的啊，难不成有钱人换家私就跟换心情一样？柯羽衣的确是又换了一套家私，不过倒不是像萧帆想的那样是为了衬托心情，而是报纸上又登载了某某油漆含甲醛超标，小鸟自然不肯为了验证自己生命的强悍而去用那些对健康影响极坏的东西。

　　“你来做什么？”柯羽衣见萧帆就只盯着自己的一堆新家具瞧，好像比对她的兴趣都还要大，心里又不乐意了。这个乡巴佬，真是丢人，刘姥姥当年进大观园恐怕都没她这么寒碜。

　　“啊？哦，我就来看看你！”看看你死没有，没死咱再给你补上一刀！

　　“哼！”柯羽衣冷哼一声，不过心里还是挺高兴，面上也带了几分喜色，“你不是不跟我说话吗？”

　　经小鸟一提萧帆也想起来了，在小鸟生病前，她们确实是还冷战着的，直到小鸟离开学校那天她们都没说过一句话。可是现在这情况，她不是自己把自己送到小鸟的枪口下了？

　　见萧帆红着一张脸手足无措的样子，柯羽衣知她也是早忘了之前的事，不过这会经自己一提倒是又都想起来了，就又别扭上了，于是两人又都不说话了。

　　“我，我走了！”反正人也看过了，还是没把小鸟弄死，倒是把自己弄得脸红脖子粗的，再待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没想到萧帆说走就走，连鞋袜都不穿，直接提了鞋就踩着楼梯往下。柯羽衣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到楼下关门的声音。萧帆以前不是练长跑的吗，怎么速度也这么快，她是不是偷偷的又练习百米障碍赛了？

　　看着桌上萧帆留下的半瓶可乐，柯羽衣叹一口气，估计她过会还得再回来拿，就萧帆那死老抠，半瓶可乐那是多大一诱惑啊！

　　果不其然当柯羽衣正准备脱衣服洗澡的时候，就又听见门铃响了。没好气的拿了桌上的可乐往楼下去，开开门就见萧帆冲了进来。“你看着点人啊，给你！”捂着让萧帆撞上的鼻子，又把可乐瓶往她怀里一塞，柯羽衣就要关门。

　　“诶诶诶，小，羽衣……”萧帆拿手抵着门，又将可乐抵还给柯羽衣，“这个是给你的，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也没准备其他的东西……”

　　柯羽衣怔楞的看着面前高出自己一个多头的人，她说这可乐是给自己的？还只得半瓶？神啊，收了这货吧！柯羽衣点着头，一阵我心领了的表情就又要去关门，萧帆却一弯腰整个身子都挤了进来。

　　“羽衣——”

　　啥，啥，她耳朵没出问题吧，萧帆叫她羽衣？脑子坏掉了？还是生病的不是自己，是医生搞错了？再看她那是副什么表情，扭扭捏捏的两只手还扯着衣服，什么状况？

　　“你，你，你给我好好的，别这个样子，好好说话！”柯羽衣实在是受不了萧帆这副表情，像什么话嘛，多大的人了，还装黄花大闺女。

　　“那个，那个，寝室关门了。”萧帆低着头望着自己的白网鞋，要不是因为来看柯羽衣，她也不至于过了时间进不了门。

　　哦？那你活该了！“关门了不知道叫人给你开开啊？”

　　“晚归要记过的。”记过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还要写一份三千字的深刻的检讨，三千字她也认了，凑字数谁不会啊，可要深刻这就把萧帆难倒了。

　　“所以呢？”这会想起她这个鸟窝了，不嫌弃她这里是雀巢了？

　　“所以，所以你家的地板不介意给我用一下吧，最好，最好再借我一床棉被。”念在我给你衣服穿的份上，你都不该让我去睡操场坝的。小鸟，你要敢过河拆桥，我立马就灭了你，鸠占鹊巢懂不懂。

　　柯羽衣见萧帆咬着唇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心道你这会倒是懂得装乖卖巧，平时干什么去了？哼哼两声留给萧帆一个漂亮的转身，踩着时装步就往二楼去。柯羽衣心里那个爽啊，之前用了那么多手段不就是为了看萧帆在自己面前吃瘪的模样吗，这倒好，她自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