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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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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慎重地思考我与南沙的关系。她搬到毛天笑家去,至少应该给我打声招呼吧!可是她没有;她不是去武汉找何必了吗,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还有对于她肚里的孩子,她究竟是什么态度;我对于她究竟意味着什么,是亲人还是一个随叫随到的傻子?
想这些问题让我特别的难受。我实在不敢把虚伪这个词与曾经梨花般纯洁的她联系在一起。
“心里有疑问,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问呢?”吃饭的时候,洪点点看我心不在焉,忍不住提醒了我一句。我感激地冲她笑笑,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阿肚和黄美丽端着饭碗一起凑到客厅看电视去了,餐厅里就剩我和她。意识到这一点,我突然感到特别的尴尬。事到如今,我依然没能在心里给洪点点准确定位。这种关系不是友谊,也不是爱情,而是纯粹的相熟。它压抑了我正常的思维,令我在洪点点面前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样打破这个局面,又不能逃离,于是只得忍耐。
洪点点是聪明的。她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主动出击,她是势必要打破这种僵局的。
“你也可以买点东西,去他家看看。听阿肚说她住在晴空小区!”
“谢谢!”
“要不要,我帮你煲点鸡汤?”
“不用了,谢谢!”
“嗤!——”洪点点笑了,“你为什么这么客气?这世上最熟悉你的人是我,你有必要吗?”
我无奈地笑了,“当然有必要,我怕你将来的男朋友吃醋!”
“不会再有了,我爱过,伤过,已经没有感觉啦。”洪点点的话里满是沧桑。看她那一幅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我心头堵得慌,我决定告诉她一些事情,“点点,事情并不想象得那样。我和南沙从小就认识……我和她认识在先……”“她也这么想吗?也许有些事情你认为刻骨铭心,而她根本就不记得,就像我和你!”我默然。
“南沙,你还记不记得今年的中秋节?”我问,隔着电话。“我忘了,为了宝宝,我要少打电话,小书哥,没事我就挂了。”电话挂了。“有些事情你认为刻骨铭心,而她根本就不记得。”我想起了洪点点的话。也许她是对的吧!事实上我对南沙并不了解。
这些天,毛天笑的心情特别的好,整天笑呵呵地,有一天还抽空过来和我聊了聊。办公室的同事都在揣测是因为他要出国考察的缘故,“哎,干得好不如出生好啊!”大家都如此感叹。
一晃就是半月。有一次我在路上碰见南沙。她胖了,但是忧心忡忡的,看得出并不快乐。“宝宝还好吗?”我问她。“还好!”她的回答机械而生硬。毛天笑远远地跑过来,笑着给我打招呼。随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南沙走了,“不好意思,我们得回家吃饭去!要不要一块啊!”我客气地拒绝。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为南沙担心。
“这个破单位规矩真多,你们知不知道?听说毛天笑出国的事黄了,因为他没有老婆孩子,单位怕他跑了!听说啊,从今以后厂里派出国的人都得把孩子押下来,免得他们溜了。”“那押老婆也不错啊?”“这年头,老婆算啥呀啊!哈哈,有些人正愁老婆没处扔!”“哈哈……”这天我进办公室就听见同事们议论纷纷。我立即想到了南沙,突然明白毛家的态度为什么180度大转变。
接连几个晚上,我辗转难眠,考虑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南沙。这一晚,我又做梦了,我梦见南沙坐在冰冷的水井里哭泣,她向我伸出手,哀求我救救她……我大汗淋漓地醒来,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
如果我直接告诉南沙,她不一定会相信,除非她流掉了孩子,让毛家自动现形。我盘算了很久,决定设法打掉这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不除,南沙必然无法断开与毛天笑的联系,那么我就永远没有机会,而她与粗鲁暴躁的毛天笑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何况还有那样的公公和婆婆。我也有过一阵的犹豫,但当我想到南沙那忧心忡忡的模样,想起那个梦,我还是坚定了自己的主意。
主意已定,我托洪点点炖了一锅鸡汤,在鸡汤里面溶化着五片前列腺素,那是促进子宫收缩的良药。为了避免嫌疑,我委托黄美丽将鸡汤悄悄地送给了她,趁着毛天笑不在。
孕妇一向嘴馋,南沙将鸡汤喝的干干净净,看样子毛家对她并不大方。两个小时后,南沙在毛家用完饭不到十分钟,就开始剧烈的腹痛。
我一接到电话,马上赶往医院。在医院,看到她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毛天笑阴着脸守在床边。“孩子没了。”她哭着告诉我。看她哭泣,我心里满是愧疚,我差点儿就对她吐露出真相。毛天笑不耐烦地吼她:“没了就没了,哭什么?你烦不烦!”南沙哭得更伤心。我又想到了那个梦,梦是对的。现在的毛天笑对南沙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对他这样的人而言,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南沙的流产撕碎了毛家人虚伪的面具。毛家人得知孩子没了,态度不由地冷了三分。南沙出院才一周就搬回了单身宿舍。毛天笑再没有出现,不久他出差去了北京,听知情者透露他出国的事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