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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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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知道我爱她吗?她知道我有多么地在意她吗?她知道她的小书哥在默默地一如既往地关怀她爱护她吗?
我爱南沙,没有条件,没有理由,没有期限。
我没有办法停止爱她,除非让我停止呼吸。
午夜里,我独自坐在空旷的楼顶看星星,孤独地和自己对话,我明白了我的心。
我的爱没有选择。竟然爱她,干嘛还要计较真相,而且所谓的真相也许不过是一个恶意的谎言。
我郑重地决定向南沙道歉,并且我要告诉她我爱她,从开始到最后。
新的一年即将来到,我决定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
洪点点拗不过家人,在28号回家去了。原来她的家就在本市,以前我从未关心过这一点。看来我对她的关心确实太少。
“南沙,我们一起过个年吧!”我在电话里对她说。她不置可否。“以前误会了你,我向你道歉!”“点点呢?她到哪里去了?”她问,很平静。“她回了家。南沙,不管点点在与不在,我只想和你一起过年。”我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小书哥,你这样对不起她!如果你以后再也见不着她,你还会想她吗?我是说再也见不着!”南沙问,言语迫切,“你其实还是很在乎她的对不对?”我考虑了一会儿,对她说出如下的话:“相对于其他人我在乎她,因为我和她必定有过一段过去,她也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对她主要是愧疚,我希望她快乐,但我自己没法带给她快乐。这与对你不一样。我在乎你,从儿时开始,源于最纯真的友谊,我喜欢你,愿意时时刻刻地看着你,渴望守在你身边,希望我们可以一起相守到老。……”“哪怕我已经不是儿时的南沙了吗?”她哽咽着小心翼翼地问。“是!”我不假思考地回答她,“不论发生过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我异常坚决的回答打消了南沙的顾虑,她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电话那头低声抽泣。
我的真诚打消了我们之间的隔阂。我们和好了,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上天真是造化弄人。今年的中秋,我们重逢,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在大年夜,这个万家团聚,喜气洋洋的夜晚,我们和好。
家,多么美丽的字眼。每一扇有灯光射出的屋子里,都有一张或圆或方的桌子,围着大大小小一家人,他们忧喜与共,相支相持。他们欢歌笑语共度佳节。
所有的餐馆都关了门,我拉着南沙跑遍几乎整个Z市,怎么也找不到吃的,菜市场也早早地关了门。最后我们只得在超市买回一些熟食和蔬菜,来应付这一顿晚餐。最重要的晚餐吃得最差劲。我和南沙都大笑。
我们追随着一群孩子,手中抓满烟花,在广场上欢笑奔跑。看着美丽的烟花在天空中朵朵绽放,寂寞而绚丽。我们都沉默。生命是否也如烟花呢?短暂而寂寞,在外人看来是美的,在本人呢?也许只是循着一道既定的程序,走了一遭而已。
十二点将至,我们的手机都疯狂地响起来。是铺天盖地的短信。带着祝福还有新年的气息。我们的情绪一下子被点燃了,一溜烟跑回宿舍,给熟人打电话。
“阿肚啊,新年快乐!代我祝福你家人和老婆!小子,加油啊,快快向着婚姻奔跑!”
“先生,我正在努力。请你务必准备好大大的红包!哈哈,新年快乐!小蓝!”阿肚永远是那个快乐的小胖子。“蓝帅哥,新年快乐!多吃点好的!嘿嘿!”黄美丽嘴里大约还含着什么东西,吐齿有些含糊。“叫你吃完了再说!”旁边是阿肚轻声的呵斥。“这是我妈,小蓝,她要和你讲几句!”阿肚的话音刚落,话筒已被一个孩子占据了:“小蓝叔叔,新年快乐!咦,奶奶,男人怎么叫小蓝?”纯真的童音令我哑然失笑。“小伙子,记得吃好喝好,下次有空到我家来玩啊!”满是慈爱的话音,这一定是阿肚的妈妈。挂断电话,我突然感到好落寞,我好羡慕阿肚,有那么多快乐的亲人。
南沙在给她家里打电话,轻言细语满是关切,她紧抓着话筒,满脸是泪。
“我要回去,小书哥!我要回家!”她对我说,“在这里我什么都没有!我离不开我家,我离不开我妈妈!”她大哭。“我到这里原本是为了何必,可惜我看错了人,他是个一心往上爬的人,根本就不懂爱!他辜负了我的一片真情!与你,小书哥,我恨你!对不起,我恨你!既然你爱我,为什么当初不追我,不对我说?我等着你向我表白,你却把我推给了毛天笑。我恨毛天笑,他毁了我一生。他污了我的清白,毁了我的名誉!我是农家女儿,出了这些事,你说我该怎么活?我当时真的好想死,好想死!后来我想也许这就是命吧!我想将就着嫁给他,没了孩子,人家就嫌我把我赶了出来!小书哥,谢谢你守着我,一直守着我,没有嫌弃我!可是,小书哥,我们之间已经不是爱了,它是一种亲情,如果把它强拉成爱是对它的亵渎。我也不爱你,我已经没有了爱的能力!你不要怪我,小书哥!我妈妈已经知道了我所有的事情,她托人在家乡给我找了份工作,我要回去了,这里不属于我。我也恨这块地方!我要回去!你忘了我吧!求求你忘了我!”
她扑在我怀里大哭,她终于放纵了自己的苦闷,而且她也找到了自己的出路。
上天是如此地爱开玩笑吗?方才还在庆幸自己的拥有,片刻之后,它却明白地告诉你这只是一场幻觉。难道这半年来,我追逐的我渴望的只是一场梦么?就连躺在怀里的女子也是如此地虚幻!
她从没有爱过我,她恨我。她要走了,我无法挽留。
我在她的后背上撒下了我的眼泪,默默地,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是一个男人流自心底的痛苦。
第二天,大年初一。我送她到车站,眼巴巴地望着她离去。
从那以后,我开始头痛。想到她就痛。
这个年就在头痛与对她的思念里度过。
我28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