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 ...
-
杭州从地理位置上来说算是个南方城市了，冬天常常是暖洋洋的。而今年却不知怎么，很难得的下起了大雪。
吴邪还是像往常一样，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守着自家的古董店。看着店外雪越下越大，忽然来了兴致，把椅子搬到窗前呆呆的看着雪景。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这时雪地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人影越走越近，也越来越熟悉。
是张起灵！吴邪激动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忙跑到门口打开了门，高兴的手都在颤。“小哥，你回来啦！这回又跑到哪里去了？时间好长啊。难道又下斗了？”
眼前的人仍像以前一样穿着蓝色的帽衫，背着一个不大的行囊，神态看不出一丝疲惫。张起灵沉默着没有回答，但他并不在意：“来，小哥。外面冷，进来坐吧。”
吴邪刚一转身，就被张起灵抓住了微微颤抖的手。还是那样修长的手指，那样冰冷的体温，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
“小哥？”
“你很冷？”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
“咦？啊……呵呵，没事。快进来吧。”吴邪的脸颊微微泛红，他知道自己禁不住颤抖的原因，但并不打算说出来。
将张起灵按到店里的沙发上，为他拍掉帽子上的积雪，吴邪哼着小调转身去厨房泡茶。手里不停地忙乎着，眼睛却不时地扫过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张起灵已经卸下了行囊，将包放在沙发一旁，就见他还是像以往那样闷声不吭地仰头研究着天花板。
“来，小哥，喝茶吧。”
龙井淡淡的茶香味在店里悄然弥散开来。张起灵不再盯着天花板，将视线转到了吴邪身上，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仍是没有表情。
而吴邪则在他的对面坐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小哥，你知道吗？今年杭州的好像冬天特别冷呢，我以前从没见过下这么大的雪，马路上看上去应该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呢。呀！小哥你看，雪是不是停啦？刚才你来的时候下的还很大呢，外面好漂亮啊！”
望着吴邪好似在闪闪发光的眼睛，张起灵的嘴角微微上扬：“想出去玩雪？”
“诶？呃……嗯……”被看出来了吗？其实是想和你一起玩雪。
张起灵看着吴邪慢慢垂下的脑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淡淡地道：“走吧，一起去。”
雪刚停，天空非常明朗，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吴邪把自己和张起灵全副武装起来后，便推门冲进了银白色的世界。说是全副武装，张起灵并没有让吴邪再给他添什么衣服，就只是简单的多围了一条围巾。他望着吴邪的背影，默默地跟了上去。
地上、树上、房子上全覆满了厚厚的积雪，吴邪像个小孩似的蹦蹦跳跳地跑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店门口。由于下大雪，本来就偏僻的街上更是不见人影。这时，吴邪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他和张起灵两个人。
吴邪弯下腰推起了雪人，时常笑着抬起头看一眼站在一旁望着他的张起灵。今天的张起灵还是那样像只闷声不响的拖油瓶子，只是顶着的那张扑克脸要比以往柔和很多。不知为什么，明明人家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但吴邪就是这么认为。
很快吴邪就被冻的鼻头红彤彤的，睫毛上落满了碎雪，但他丝毫没在意。“小哥你看，我堆的还不错吧？你也来吧！”
张起灵闻声走上前去，抓起一团雪捏了起来。没过多少时间，张起灵便将一团圆滚滚的东西放在了雪人的肩上。吴邪凑近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那是只小鸡。
“呵呵，好好玩。那我也来一只！”说着便学着张起灵的样子也做了一只，把他放在雪人的另一只肩膀上。于是向后退了一步，很有成就感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刚才为了图方便，没带手套，现在双手已被冻的通红。张起灵抓起吴邪的手，把他的手塞进自己的衣兜，轻轻吻掉他睫毛上的冰珠，道：“吴邪，我们回家吧……”
……
“……喂，天真！胖爷我大老远跑来看你，你也不吱一声啊，就坐在窗口发呆，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唉，北京那儿特冷，本来想跑到你这儿来避避寒，谁知杭州这儿也是这副得性。哎，我说天真啊，前一阵子我去了个油斗，弄到不少明器，你快来帮我看看年代，估个价钱……喂，天真？”
吴邪被王胖子吓了一跳，惊愕地转过身来看着四周：“啊，原来是胖子啊。诶？小、小哥呢？他刚才不是还在这里……”
“小哥？！”这回轮到王胖子呆住了，“喂，天真，你醒醒啊！你忘啦？小哥已经像那个陈文锦一样……”
对啊，张起灵已经……
“不要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晶莹的液体从眼眶溢出，顺着脸颊滑落。
“喂喂，天真？你没事吧，哭什么呢……”
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看，也不想去想些什么。
张起灵……小哥？小哥！小哥……无论我如何呼唤，你再也不会出现了吗？我靠，可恶！你这挨千刀的破闷油瓶子，害的小爷我哭的像个娘们似的……
窗外，雪花依旧缓缓地从天际飘落，悄无声息。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