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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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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在艾因兹贝伦城弥漫起战争的硝烟的时候,处在城市另一侧的圣堂教会却是一副清静寂寥的景象。在严冬的深夜,即使是最虔诚的信徒也早已回家享受空调或是被炉的温暖了。就在几乎完全空荡下来的教会的屋顶上,一向喜好凑热闹的吉尔伽美什却是静静得盘着腿仰望着孤寂得悬挂在空中的残月。 而在此时登上教会屋顶的言峰绮礼在看到英雄王背影的一瞬间,有一种认错了人的陌生感。
“……”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说话,绮礼?”王者连头都没有回,似是漫不经心得问道。
“我在想,原来吉尔伽美什也会有这种表情……”
“哈哈,我该说绮礼你的悟性还真是高么?噗哈哈哈哈,所以说,绮礼,你终于明白要怎么享受愉悦了么?以前的你可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啊,是吧?”淘气得将身子后仰,吉尔伽美什抬高头,将站在他身后的绮礼那张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倒着映入双瞳。
“……”
“不过,绮礼啊,想要从本王的痛苦中享受到愉悦,可是要做好死的准备的……”赤瞳骤然眯起,带着威胁的意味望着头顶的人。
叹一口气,言峰绮礼在吉尔伽美什背后跪坐下,将脸上浮现出疑惑表情的英雄王扯入怀里,然后低下头去……
“这样你满意了么……”
“怎么可能,你当我这么好糊弄么?”
“那去找能满足你的人吧……艾因兹贝伦城,开战了……”
“切,谁要去啊。那种擅自把本王忘记的家伙,不要了。还不如你好玩呢~”惬意得靠在绮礼怀里,吉尔伽美什无聊得扯着绮礼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坠饰。
“……”
“呯!”打破沉寂的是吉尔伽美什的后脑勺砸在屋瓦上的声音。“绮礼!”王者怒斥出声。
突然站起的绮礼整了整有些皱起的衣襟,依旧是用波澜不惊的语调说道:“你我都是空虚之人,在我身上你什么都索取不到的。吉尔伽美什,在劝我正视自己的同时,你为什么不对自己坦白一点?”再下一秒,人影已经不见……
“切,那么急的话干嘛来找我……不过,这么着急的话,可是会把猎物吓跑的呢,绮礼。至于本王的东西,不用你提醒,是我的总是我的,不是我的……这个世界上才不存在这样的东西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者像是听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得,笑得前仰后合,一个重心不稳再次倒在了有些冰凉的屋瓦上。“哈哈,哈……”呼出的气息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在眼前化成一片白雾,然后,在雾气散去的时候,笑意已经荡然无存……
“你也来找死么?”
没有回答,只有一席薄毯从天而降和紫色的发丝一闪而过……
“还真是多管闲事呐,绮礼……”
回到艾因兹贝伦城……
在众少女的尖叫声中,因为脑部中弹而血肉模糊的两名少女像是慢动作播放似得渐渐倒下。受到惊吓的少女们以极度恐惧的表情四散逃窜着,但却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扯住了一般,始终冲不出近在咫尺的大门。
“Cooool~原来爆头的瞬间是这么美的么!玛丽,你说我也去弄把枪怎么样?”龙之介不合时宜的赞叹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头一冷。这家伙,是变态吗?
“如果这是您的愿望的话……”这么说着,被称为玛丽的女子轻扬右手。
!切嗣完全是凭借作为杀手的本能躲过了对手的这次攻击,但是原本作为掩体的木质装饰柜则没有这么幸运了。不可视的武器在一瞬间就将其切的支离破碎。看着散落一地的木片残骸,即使是切嗣也不禁流下冷汗,这个女人的攻击力不可小觑。
不过即使是躲过了最初的攻击,切嗣的境地也变得十分不利。失去了掩体的他现在毫无防备得被暴露在了敌人的视线下。
但好在他终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最初的错愕之后,Saber迅速得换上战斗用的铠甲,挥舞着不可视之剑向敌阵冲去。
同样都是不可视的武器,也许只有在直接对战的时候才能发现些许端倪吧。这么想着的卫宫切嗣一边给手上的枪械装填着弹药,一边密切得观察这战局。对方似乎并不擅长近距离战斗,几乎一直都在操纵少女做挡箭牌以拉开战斗距离。这么看来的话,她手上的武器不太可能是刚性的刀剑类,那么是和爱丽一样操作丝线的类型了。也就是说,她是绝对不可能格挡Saber的斩击的。“不用管那些少女,直接斩杀她。”
听到切嗣从内心传来的指令,Saber不敢置信得望向自己的master。这家伙是这么冷血的人吗?
仿佛是从Saber的反应中猜测到了切嗣的指令,玛丽笑了笑解释道:“既然死徒化了就只能全部抹杀掉,你是这么想的吧,艾因兹贝伦的master。但是,我说过了吧,这是改良版,所以,只要喝下我手上的尸血就可以恢复正常哦。怎么样,只要答应和我方结盟的话就可以挽救这么多少女哦,况且我方的战力也不是那么弱呢。结盟的话对你们绝对是有利的呦~”
“少废话!”在此时爆发出怒吼的却是Saber。像Caster组这种漠视人命的人,即使这次能够拯救这里的少女,也还会有更多的少女受害吧。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里斩杀他们。坚定了信念的Saber,这一次,毫无顾虑得将剑挥向了阻挡自己剑刃的少女们。
“原以为是心慈手软的少年呐,终究还是不惜在双手染上无辜者血泪也要打倒敌方的人么?看来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面对渐渐靠近的剑刃,玛丽却依旧是游刃有余得站在原地,摆出一幅伤脑筋了呢的表情。
“!?”这股异样的阻力是怎么回事?也不像是斩在结界之类的阻碍上的感觉,而是身体和手中的剑都在抗拒着前进一般。
“唔!”看不见的丝线缠上了Saber的脖颈且毫不留情的收紧。玛丽挑着Saber的下巴笑颜如花:“呐,要不要考虑一下跟了我啊?这样我还可以考虑一下留你一命呢,你有一定想要实现的愿望吧?”
“开……开什么玩笑,我……我才不会助纣为虐……”
“阿拉,都已经杀了这么多……咦?”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着的少女们,玛丽喃喃道:“原来只是用剑背挡开造成斩杀了的假象么?啊呀,怎么办,总觉得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可惜我不喜欢你啊,大婶。风王结界!”平地刮起的飓风像利刃般在玛丽身上瞬间撕裂了数道血刃,“唔……”吃痛的女人迫不得已松开了手中的丝线,向后退跳开,但她却没有发现她被逼退的方向已经没有任何可供她做挡箭牌的少女了。
“结束了……”暴风在看不见的剑刃上凝结,很快旋成了一个巨大的魔力漩涡。就在魔力积满将要释放的时候,Saber却突然感到了一丝不适,总觉得好像忽略了些什么……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伴随着“风王之锤!!!”的怒号,剑刃斩下,然而斩击的方向却是……
“master!”
暴风卷过,二楼的平台在巨大的风压中被碾磨成齑粉,纷扬得洒下,像极了冬木久久未有落下的雪花。Saber保持着持剑的姿势愣愣得看着前方,任由木屑飘进眼睛也不知眨眼。怎么会这样……自己的剑,本该斩杀敌人的剑,此次却是亲手断送了自己master的性命。虽然不愿意相信卫宫切嗣就这么轻易得死了,但是魔力供给却是切切实实得切断了。Saber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甚至都忘了去提防身后的敌人。
而事实上,敌人也突然失去了继续打下去的兴趣。“……也做得太狠了吧?这下连渣也不剩了,白白浪费了三个令咒呢……”玛丽喃喃道。
“龙之介大人,我们回去吧?本以为我也能得到servant呢,可结果真是伤人心啊~”
“……”
“龙之介大人?”
“超Cooool~那个人就这样‘轰’的一下子变成粉末了么?!然后这样像是雪一样的飘下来。这,这才是艺术啊!多么美丽啊~这,这就是圣杯战争吗?!”
有些无语得望了龙之介一眼,玛丽的眼底稍微沉了沉,为什么这种家伙居然能得到Caster大人的认可呢?不过阴霾的神色也只是一闪而过,玛丽很快恢复了一脸妖媚的笑容:“是啊,在圣杯战争里,这样的战斗比比皆是呢……总之,龙之介大人,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吧。”
“啊,可是女神大人给我们的任务怎么办?我们连公主大人的面都没见到呢。”
“这个不用担心,公主殿下那边的话,我妹妹已经基本搞定了。在旁的护卫已经被打倒了,只是因为不能伤到公主殿下,所以还要多费一点时间而已。倒是龙之介大人,如果重要的您在战斗中不慎被伤到的话我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好啦好啦,那就走吧~”
然而就在两人转身的一瞬间却是遭受到了来自身后死角的机关枪的猛烈扫射……
“啊啊,果然是不能小看魔术师杀手呢,是吧,卫宫切嗣先生。”子弹在二人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却是突然改变了原来的轨迹,向着四面八方散射出去,还倒在地上的少女们有的被子弹射穿了手脚,发出痛苦的尖叫,有的则直接被贯通了心脏或是大脑,带着一脸的惊恐彻底离开了人世。
“果然……在这里还有一名魔术师么……”切嗣冷静分析的声音从楼梯下视线不可及的角落传来。
“啊,是呢,在这些少女里头有一名和我不一样的,来自魔术名家的优秀魔术师呢~你打算从这么多人之中把她找出来杀掉么,魔术师杀手?”回身的玛丽一边玩弄着手中的丝线一边仔细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的魔术看起来很强大,但是能影响的物体却十分有限。一个是Saber的装备,另一个是我的子弹。而且从我最初的攻击是你通过操纵少女来抵挡可以判断出,这魔术的攻击范围也很有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大概是影响自己身体周围一定半径范围内磁场的魔术吧。那么术者所处的位置,只要根据Saber和我的攻击被阻挡的位置就……”
几乎在同一时间,玛丽操纵着丝线向着终于锁定了的声源方向袭去,而一直背对着众人沉默不语的Saber则突然解除了武装向着一位红发少女攻去。
这轮攻击的结果究竟如何呢?
Part 2:
在丝线的切割下,二楼向下的楼梯又是被损毁了近一半,然而玛丽脸上的神色却完全没有干掉对手后的兴奋。“扩音器么……还真是狡猾的对手。”
同时,通过耳麦确认了最后一击已然发动的切嗣稍微安下了心,随即加快了脚步,向着爱丽丝菲尔和舞弥受到攻击的方向赶去。
而另一边,面对着Saber裹挟着风暴袭来的拳头(风王之拳?orz),红发的少女则显得毫无抵抗之力。但是即便占有如此巨大的优势,Saber的心中仍是闪过一丝不安。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脸上完全没有恐惧的表情?
“Fervor, mei 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伴随着突然响起的咒文而出现在面前的,是坚硬的金属屏障。
Saber的心里一冷,还有其他敌人么?不过面前的屏障被自己的一拳已然洞穿了大半,只要再来一拳应该就可以……
“!”眼角闪过红黄色的光芒,Saber凭着等级A的直觉才勉强躲过枪尖。这个武器,难道是……迅速拉开了距离的Saber看着眼前的人,惊讶不已。“Lancer,为什么你会在这?!”
回答Saber疑问的,却是Lancer的master。“索拉,索拉你没事吧?”蓝袍的魔术师焦急得摇晃着红发少女的肩膀,然而对方只是睁着无神的双眼默不作声。而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Lancer脸上满是心痛和自责的神色,如果自己当初坚持陪着索拉大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随即,像是坚定了信念似的,Lancer将手中的枪换了个方向,指向了一脸看好戏表情的玛丽。“正如你所见,我master的未婚妻被Caster操控了。所以今天我的敌人并不是你,Saber。”
“啊啊,这个大婶还真是喜欢诱拐人妻呢。不过既然有共同的敌人,今天就让我们并肩作战吧,Lancer。”这么说着,Saber也向着玛丽摆出了攻击姿势。
“啊呀啊呀,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这就是你们的骑士之道么?那边阿契波卢德家的master,你好歹也阻止一下你家servant呀~”
“Lancer,留她一条贱命,我要好好折磨她。胆敢对索拉出手的人,全都不可原谅!”凯奈斯用咬牙切齿的可怕声音狠狠命令道。
“真是糟糕呢,我们的处境相当不利呀,龙之介大人。”
“咦,是这样吗?”龙之介顶着一头雾水的表情问道。
“啊啊,不过不用担心,玛丽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的。阿其波卢德家的master,既然你这么担心你未婚妻的安危,那么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手上有让她恢复正常的药水,只要你帮助我们从Saber手下逃离,那么这药水我就双手奉上了。”
“……”
“master,这种女人不足以相信!”看着凯奈斯眼中犹豫的神色,Lancer不禁大声叫到。
“如果您信不过我的话,就用自我强制证文好了。”这么说着,玛丽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羊皮纸,咬破手指匆匆写了几笔,然后操纵空气,让其飘到了凯奈斯手中。
束缚术式:对象——玛丽·苏·伊芙(这名字纯属恶搞了)
以伊芙的刻印命令:以达成下列条件为前提:誓约将成为戒律、无一例外地束缚对象是也:
誓约:玛丽·苏·伊芙将交出使死徒恢复正常的药水
条件: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帮助玛丽·苏·伊芙和雨生龙之介逃离艾因兹贝伦堡,并在一日之内不加以追杀
自我强制证文——在勾心斗角的魔术师社会里,定下绝对不能违反的约定时所使用,最铁面无私的契约咒术之一。
使用自己的魔术刻印机能强加于本人身上的强制诅咒。其在原则上有着任何手段都无法消除的效力。即使使用者失去了生命,该魔术刻印也会束缚着死者的灵魂,而不会代代的继承下去,是非常危险的魔术。对魔术师来说,递上这证文的交涉,实际上意味着最大限度的让步。
虽然对凯奈斯来说不是很常见的东西,但其在书面规则上的确正式而且没有任何疏漏。用宣示者本人之血记录的署名明显有着魔力的脉动,证明咒术已经成立,正发挥着机能。
在反复确认证文内容之后,凯奈斯冷冷下令:“Lancer,干掉Saber。”既能够排除掉对手,又可以得到药水,对凯奈斯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条件了。至于对索拉出手的仇,一日之后定会叫Caster组付出代价的。
接受到命令的Lancer咬紧了牙,愤愤得移开了枪尖。而玛丽则是在摆出了一个感谢的姿势后,召唤出蝙蝠使魔将药瓶交到了使魔的手里,然后扬长而去。
“这是‘一人份’的药水,要好好珍惜哦~”不知为什么,在经过凯奈斯身旁时,玛丽小声提醒道。
看着Caster组的身影淡出了视线,回过头的凯奈斯却发现Lancer只是带着一脸纠结的表情和站在不远处的Saber对视着,却完全没有出手的打算。不禁怒从心起得催促道:“Lancer,怎么还不动手!你又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不是的,master。只是……Saber,你为什么不用宝具?”
“这是为了对抗那位小姐的魔术而想出的对策,不用在意Lancer,即使这样我也可以与你一战。”果然,比起和使用卑鄙手段的女人对战,自己还是比较希望和同样拥有骑士精神的人一战啊。这么想着,Saber在眼中燃起了熊熊战意,连带着围绕着周身的风暴也刮得更猛烈了。
“既然如此的话……”这么说着,Lancer收回了双枪,空着双手摆出了攻击姿势。
!片刻的惊愕后,Saber笑了,“呵,Lancer我发现我越来越欣赏你了,不过,小看我可是要吃苦头的哦。”随即,右脚蹬地,风一般得向Lancer袭去。
“你才是不要小看我,明明都已经吃过苦头了。”略侧过身,躲过Saber的拳头,Lancer的行动就像是风中飘舞的花瓣,越是想要去抓住就飘得越远。而与防御动作相反的,进攻的动作则是尖锐得像是玫瑰的刺,毫不拖泥带水的一记肘击虽然没能成功得手,却是迫使Saber再次拉远了双方的距离。然后是电光石火般得数次碰撞,眨眼的时间里两人已经对了十余招。
然而面对如此精彩的对决,凯奈斯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Lancer这个白痴,明明直接用宝具结果对手就好,却在这里和对手对招拆招浪费时间。瞄一眼手上剩下的两个令咒,虽然有些浪费,但是为了早些拿到解药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以令咒之名,我命令你,Lancer……”随着凯奈斯的话,令咒开始放射出耀眼的红光。
“master不要!”听到凯奈斯的话,沉浸在战斗乐趣中的Lancer猛得回过神来,突然停下了动作,失声喊道。而正与其对战的Saber一个收拳不及,重重得袭上了他毫无防护的胸口。
被Saber猛烈的拳头击中,Lancer只觉得眼前发黑一阵胸闷,倒退了数步勉强稳住身子,却还是抵不住喉头一甜,咳出一口血来。不过这时候的Lancer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了,阻止凯奈斯使用令咒才是他心里的全部所想。好不容易恢复了视觉,向凯奈斯的方向望去,却是因为震惊而颤抖起来。
“索拉?”凯奈斯僵硬得转头,看向一口咬在自己右臂上的索拉,但是眼睛对上却是毫无光彩的双瞳。突然间明白了玛丽的话的意思,可恶,被摆了一道啊!
“放开master!”召唤出红黄蔷薇,大脑一片空白的Lancer像是不认识索拉了一般,向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少女伸出了利刃。
纵然是立刻松口却也是躲闪不及,索拉才退了两步就被急行而来的利刃赶上。红色的枪口闪着寒光眼看就要刺穿少女美丽的面庞的时候,硬是被阻止了。顿时安静下来的室内,鲜血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止不住得,一滴,一滴……
“居然想杀索拉,你疯了吗?”完全没有手掌被枪尖撕裂该有的痛苦表情,凯奈斯只是一脸冰冷得瞪视着Lancer,声音不响,却足以震碎Lancer的心神。
“还愣着干什么,把解药拿过来。”
“啊,是,master。”正在Lancer打算动手的时候,使魔却是自动飞到了他手心,放下那瓶珍贵的解药而后消失了。Lancer颤抖得双手打开药瓶递到凯奈斯的嘴边,却又是被呵斥了:“白痴,你在干什么!当然是给索拉喝!”
“可是master你也中尸毒了啊。”
“这个不用你管,我自有处理方法。”这么说着,将一小团水银变换成银环状扎在了伤口上方。大不了就是不要这条手臂了,凯奈斯在心里默默想到。
轻松得抓到索拉将药灌下后,抱着因为药的效力而陷入沉睡的索拉,Lancer才突然想起好像有某人被遗忘了。“Saber?”如果这时候他要进攻的话,恐怕……
“我知道,改天战过,Lancer。”这么说着,Saber转身,向着切嗣离开的暗道奔去……原来药水是真的么?那么下次就得小心得活捉那个女人了。
Part 3:
让我们把时间轴稍微往前调一点……
在艾因兹贝伦城中进行着激烈战斗的同时,艾因兹贝伦森林的另一处,爱丽丝菲尔和舞弥也在急行着。
“等等,舞弥!”爱丽丝菲尔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得,突然停下了脚步。
听到她的呼唤,舞弥也停下了脚步,警惕得举起了枪,“怎么了,太太?”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而且速度很快……舞弥,快趴下!”几乎就在爱丽丝菲尔发出危险警告的同时,一团黑色的风暴从刚刚趴下的两人头顶掠过。然后,慢慢抬起头的二人才看清,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是操控着巨大蝙蝠使魔的黑发少女。
“很高兴见到你,爱丽丝菲尔小姐。不知上次提出的结盟方案你意下如何呢?”有些轻佻慵懒的语气,用少女尚显稚嫩的嗓音吐出,说不出的违和,而更不协调的是少女直视着她们的碧色双眸里毫无生气。毫无疑问,这个少女只是被龘操纵的偶人而已。
“舞弥……”不用多说什么,只是呼唤对方的名字就已经将意思传达。随即舞弥就心领神会得抬起了冲龘锋枪进行了猛烈的扫射。只可惜的是少女的反应更快,巨大的蝙蝠使魔突然化成一团黑气,一下就掩住了少女的身形。
“没用的。”这么默念到,舞弥调整了冲龘锋枪的位置,在看不到的情况下又是发出了一连串的子弹。身经百战的她,早已做到了根据对方的预备动作猜测其动向的能力。膝盖弯曲程度,脚的摆放姿势,配合上动能定理和重力加速度,舞弥的大脑就像一台精密的计算机,通过高速运转后穿透遮挡视线的迷雾,精确得锁定了猎物。而且,通过耳边传来的声音,毫无疑问,所有子弹都击中了目标。
“结束了么?”一般来说,中了这么多弹,就算不是打在要害上也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了。
“真是强力的护卫啊,看来只能请你先休息一下了,毕竟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的主人谈呢,呵呵呵……”随即,黑雾中生出数十只吸血蝙蝠向着舞弥袭来。
在这个距离,只是这个数量的话,没问题。在心里如此默念道,舞弥再次举起了冲龘锋枪。一阵扫射之后,数量巨大的蝙蝠群在半空中绽出一片血花,纷纷陨落。只是还没等她松一口气,洒落在地的血液残骸中就生出了新的毒物。那是有着赤红复眼的无数蜘蛛。
“舞弥,你暂时退下,这里我来……”这么说着,爱丽丝菲尔挡在了舞弥面前,一边默念着咒文,一边从滑动的指尖牵引出银亮的丝线。反射着皎洁的月光,烟雾般漂浮在半空中的丝线美丽得摄人心魂,但随着爱丽丝菲尔的一声喝令:“刺!”原本柔顺的丝线瞬间化作万根钢针向着地下蠢动的蜘蛛群扎去。
“原来是带刺的玫瑰啊,怎么办,我更想要你了……”话音刚落,数倍于之前的蝙蝠群从弥漫的黑雾中生了出来。
“Shapeist Leben!(残骸哟,赋予你生命)”通过两小节的咏唱,一口气编织出魔术。
银之丝纵横交错描绘着,形成复杂的轮廓。相互交错、结合,就好像藤编工艺品一样出现的复杂立体物体,有着凶猛的羽翼和鸟喙,还有锐利的勾爪。那是以巨鹰为原型,精致的银丝工艺品。而且…… “kyeeeee!!”
发出仿佛金属之刃划过似的高声嘶鸣,银丝之鹰从爱丽丝菲尔手上飞起。那是用炼金术现场制作的霍姆克鲁斯。是被现在身临生死关头的爱丽丝菲尔赋予了生命的“武器”。
现在,那银丝之鹰向着蝠群飞去,在其间穿梭飞舞,虽然没有发起任何进攻,却愣是定住了蝠群的移动。不,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所有的蝙蝠都被丝线或是缠住了翅膀,或是缠住了爪子。这就是为什么蝠群突然停止了移动的原因吗?
“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呢……”黑雾散去,少女完好无损得站在地上。“如果你再这样反抗下去的话,我恐怕要使用一些可能伤到你的暴力手段了,爱丽丝菲尔小姐……”
“哼,不反抗的话就会变成这孩子一样的偶人了吧。像你这样的人我绝不原谅,这也是为那些被你残害的孩子们讨回公道!”这么说着,爱丽丝菲尔重重地挥下了手,银丝之鹰随即调转了方向,向着少女飞去。
“呵呵,既然你心疼这孩子,那我就把神智还给她好了。”这么说着,少女闭上了眼睛,随即像是突然失了力一般得晃了几晃,瘫坐在了地上。而被困着的众毒物也在同时化成一滩血雾消散了。
“停手!”眼看着锐利的鹰爪就要袭上少女细嫩的脖子,爱丽丝菲尔赶紧喊停。正要上前查看时却被舞弥拉住。“夫人,小心是陷阱。”
“可是……”总不能放着这孩子不管吧。正犹豫间,却见舞弥已经走到了少女身前,半蹲下身体,将手伸向了少女的颈动脉。
没有脉搏!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面前的少女突然睁开了双眼,张嘴就向舞弥的手臂咬去。千钧一发之际,舞弥亮出藏在袖管中的匕龘首,硬生生挡住了这一次袭击。可是,这是多么可怕的咬力,斩向少女口腔的匕龘首被牙齿狠狠咬住,既斩不下去也拔不出来。无奈之下舞弥只能放弃匕龘首,向后连着退跳了几步拉开距离。
正想举枪射击,扣着扳机的手指却是觉察到异样的滑腻感。低头一看,自己的枪上不知何时爬满了白嫩龘嫩的蛆虫,一阵反胃。不过即使是这样,舞弥也不曾甩开手上的枪。这是幻术,如此对自己说着,她狠狠得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双眼时,冲龘锋枪的枪口再次瞄准了少女的头颅。
“舞弥你在干什么!”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爱丽丝菲尔感到一阵错愕。然而对方毫无感情的双瞳则明显得表明着她已经中了幻术的事实。
结束了……在心里如此默念着,舞弥扣下了扳机。
“拜托你,醒醒!”看着对方渐渐扣下扳机,爱丽丝菲尔不躲也不避,直直得冲着舞弥奔去。必须要唤醒她,一定要!
然而枪声终是响起了,血花飞溅……
Part 4:
“哈……哈……哈……”冷汗从爱丽丝菲尔的额角流下,但是,没有痛感,明明应该是被打中了的。不敢置信得摸着自己的侧腹,再次确认完没有伤口后,爱丽丝菲尔抬起头来,才发现眼前的景象已然有了变化……
怎么会,明明自己是冲向舞弥的,但是为什么现在站在离自己几步之遥地方的,却是被龘Caster操纵的少女?而站在少女身后的人,正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言峰绮礼。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爱丽丝菲尔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他的目标一定是卫宫切嗣。
而另一边,盘绕着舞弥的幻术也在同一时间解开了。颤抖的手指再也支持不住冲龘锋枪的重量,垂挂下去,而在她面前的,是被打得千疮百孔的树干……双重的骗局么?看似想要阻止她开枪,实际却是为了利用她造出更真实的幻象。
隔着被龘操纵的少女,爱丽丝菲尔敌视着言峰绮礼,深重的敌意让她隔了好久才发现那刺穿少女心脏的利刃和地面上完成了一半的传送阵。等等,难道说自己是被面前的阴沉男人救了么?如果他没有及时出现的话,恐怕自己现在已经被少女抓住,传送到Caster的城堡去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觉察到爱丽丝菲尔心境改变的绮礼,将依旧握着黑键的手横向一挥,傀儡少女的身体便像是羽毛一样得飞到空中,随后重重地砸在粗壮的树干上。这下,两人成了毫无障碍得面对面的状态。爱丽丝菲尔下意识得作出了攻击预备姿势,但是言峰绮礼却是转向了傀儡少女的方向,说道:“——艾因兹贝伦家的master。你也许会觉得意外,不过我并不是为了打倒你才来到这里的。”
傀儡少女还没有死,或者说她早已经死了,在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后,少女撑着身体,晃晃悠悠得再次站了起来。“姐姐……任务……”口中喃喃着,少女即使在全身都颤抖着的情况下,还是抬眼直视着言峰绮礼,原本毫无焦距的双瞳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绿色的光华。
视线扭曲了……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少女攻上前来,绮礼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进行及时的反击,并让她再也使不出瞳术来。不过在脑中预演的打斗场面并没有发生,一只乌鸦悄悄停落在少女的头顶,黑色的羽翼覆上少女的双眼,刚刚构筑了一半幻境在瞬间破碎。
“真是听话的好孩子呢,不过今天就到这里吧。再打下去要修复就困难了,小玛丽也会伤心吧?”乌鸦的口中吐出妖媚的女声,同一时间,地上渐渐显现出黑色的魔法阵。“爱丽丝菲尔小姐,两天后,在我的城堡再见吧?”
“对不起,我完全无意前往拜访。”
“呵呵,不要这么早就拒绝我嘛,再多考虑考虑看看。总之,如果两天后见不到你美丽的容颜的话,我就收下这个城市聊以□□吧。”
“什么意思!?”
“呵呵呵呵呵呵……”没有回答,只有Caster尖锐的笑声回荡在林间清冷的空气中。
看着Caster带着傀儡少女撤退了,言峰绮礼也不多作停留,丢下一脸惊讶的爱丽丝菲尔向着艾因兹贝伦城走去。
!银丝之鹰以如同子弹的飞翔姿势向绮礼攻去,尽管绮礼在嗟讶之间闪开了攻击,但像剃刀一样锋利的尖嘴还是擦过了他的鼻尖。
“女人,你!”
“对不起,虽然你救了我们。但是你的目的,那是不可能的商谈。你无法抵达卫宫切嗣那里……我们会阻止你。就在这里。”
“……”
“唔,咳……”呕出血来……这个男人,是怪物!即使意识到这一点,爱丽丝菲尔还是充满怨恨得瞪视着言峰绮礼。而被如此仇视的言峰绮礼却是一片迷茫,为什么要阻止我?是谁指使她们这么做的?但是在言峰绮礼想清楚这些疑问之前,他的思维就被一声呼唤阻断了。
“爱丽!”看清眼前一切的卫宫切嗣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倒在地上的舞弥已然失去了意识,而爱丽丝菲尔则正被某个高大的男人提在半空中,从腹部可怖的伤口中潺潺流出鲜血顺着她修长的双腿流下,已然形成了一滩血泊。而男人闻声回头的那一瞬间,巨大的恐惧让他下意识得瞄准对方的头颅扣动了扳机。
言峰绮礼!!!
然而射出的子弹连到达言峰绮礼身边都没能做到就被半路显形的黑影挡下了。
巨大的杀意爆发出来,发出者是言峰绮礼,接受者却是他自己的servant。即使是英灵也忍不住打了一下寒战,慌忙解释道:“Caster的手下及其master、还有Lancer及其master全部都战败离开这座森林了。Saber很快就会赶来。我的主人,这里很危险。”
可恶,好不容易才见到了的……直视着卫宫切嗣,言峰绮礼毫无撤退的意思。
“主人!”见绮礼无动于衷,Assassin只得再次催促道。而回答他的,是言峰绮礼掷出的黑键。无奈的Assassin只能再次隐去身形。
“你……受伤了……”言峰绮礼突然的问话,让卫宫切嗣下意识得握紧了手上的枪。没错,他说得对,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使用固有时制御三倍速在Saber的风王之锤下逃生,但还是不可避免得受了足以影响行动的伤。现在对上言峰绮礼,被杀的几率几乎是100%……
“……”有风从林间吹过,言峰绮礼最后看了一眼卫宫切嗣,扔下爱丽丝菲尔,转身离开……
几乎就在言峰绮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时,Saber裹挟着劲风匆匆赶到……
PART 5:
看到Saber赶来,切嗣最后望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妻子,咬了咬牙转身向着Caster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喂,master你!”半抱起爱丽丝菲尔,Saber不敢置信地望着切嗣离开的背影。但是怀中微弱的呼唤迫使他收回了视线,爱丽丝菲尔苍白的脸上勾起虚弱的微笑:“让他去吧,Saber,这都是为了不让更多的少女受害。我没事的,有你在就够了。”
“怎么可能没事啊,都受了这么重的……咦?”明明流了那么多血,但是腹部的肌肤却是完好无损,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是人造人啊,身体的构造和普通人不一样,要治疗起来也比较容易。倒是舞弥……saber,她受了重伤,得赶快治疗,我们快回城堡吧……”
于是充满了血腥和战斗的一夜至此终于落下了帷幕……
隔日,深夜的艾因兹贝伦城,伴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护城的结界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缠绕着雷电的神牛战车无视茂密的丛林,以笔直的线路直冲到了城堡的大门口,嗯,确切得说是直冲到了城堡的大厅之中。
“呦,saber~你们大厅的采光不太好嘛,不过我帮你们开了个洞,现在亮堂多了吧,哈哈哈”征服王一边收起宝具一边爽朗得笑道。
在进来之前你怎么知道这里的采光不好?Saber在心里默默吐槽道。“Rider……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将爱丽丝菲尔护在身后,Saber将无形的剑刃指向Rider问道。虽然从对方身上感觉不到杀气,但有一点自己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个男人今天来的目的绝不止于改变城堡大厅的采光。
“啊啊,放下你的剑吧骑士王,以剑刃相向可不是骑士待客之道啊。更何况我还带了礼物来呢。”这么说着,Rider将什么抛向了Saber。
虽然在Rider看来,这只是轻轻的一抛,但对于接收者来说,疾飞而来木桶此时就好比一个重磅炸弹,若有一个不慎,被砸成重伤直接回到英灵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即使没有伊斯坎达尔那样惊人的体格,Saber仍是凭借自己训练有佳的身体素质完美得接住了这一击。
“接的好。”看到那流畅的动作,征服王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这是……”从装有液体的手感和木桶夹缝中透露出的丝丝香气来看,这怎么看都是个木质的红酒樽啊。
“明白了就快带路,这城堡里有酒厅吧……啊,真是等不急了,是走这边吗?”这么说着Rider走向大厅左侧的回廊,而在他巨大身躯移开的一瞬间,Saber才发现侵入大厅的不止Rider一人。
感觉到Saber的视线,韦伯颤抖了一下,将Rider的披风抓得更紧了。你个大笨蛋,这里是敌人的大本营啊!就这么冒冒失失得闯进来,有十条命都不够丢的啊!快走,我们回家啊回家!
虽然他扯着Rider披风的本意是想把冒失的Rider拽回去,但无奈力量悬殊太大,所以在别人看来,他只是被Rider牵着走而已。而这一举动,也将他自己引入了危险之中。
“啊,危险,那里有机关!”跟爱丽丝菲尔发出的警告声几乎在同一时刻,Rider重重得踏上了触发机关的地砖。顿时,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两个装饰花瓶炸裂了开来。但是在那爆炸中飞出的并不是瓷器的碎片,而是无数的金属珠子。这些金属的珠子像子弹一样猛然朝着Rider和韦伯飞去。
千钧一发之际,Rider一把拉过韦伯,用深红色的披风和巨大的身躯将自己的master护了个严严实实。但这也意味着,他无法对自己的身体作任何防护。烟尘散去,回廊的入口被钢珠打的千疮百孔,然而Rider只是用手摸了摸下巴,摆出一幅无辜得表情望向Saber说道:“不错的防御机关,完全找不到魔力的感觉啊。不过装修费我是不会赔的,你看,我的披风也弄破了。”这么说着Rider拉起自己的披风,当然,也露出了其下遮盖着的,韦伯吓得毫无血色的面孔。
怎么说呢,Saber突然对这个本该是敌人的master涌起无尽的同情。
“呵呵,当然不用赔。很抱歉城堡里到处都是这样的机关,我们去花园吧。”爱丽丝菲尔银铃般的笑声唤回了Saber的注意,而她的提议则更是让他吃了一惊。以优雅的姿态迈下楼梯,在经过Saber身边时,爱丽丝菲尔在他耳边悄声道:“其实我也搞不懂他们,不过总觉得他们可能意外得是好人呢。”
Part 6:
Saber刚将木桶放在花园的石桌上,Rider便凑上来迫不及待得想要畅饮一番。然而光洁的木桶表面似乎并没有可以开启的地方。要不干脆这样好了。这么想着的Rider举起铁锤一般的拳头向木桶砸去,顿时在桶上开启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虽然粗鲁,但确实有效,葡萄酒浓郁的芬芳顿时溢满了四周。迅速用酒勺勺舀了一勺送到嘴边,享受着美酒的Rider发出满意的低吟。而当酒勺再次被盛满的时候,勺口却是指向了Saber。
“今夜暂且就抛开Servant的身份,赌上王者的荣耀一战如何?骑士王,你可愿意接受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挑战?”
“乐意之至。”接过酒勺一饮而尽,今天晚上Saber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是的,怎能忘了,作为王者的这一份荣耀。既然如此,若有人挑战,又怎么不挺起胸膛接受呢?
“哈哈,爽气,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不过今夜要在这里的战斗可不止你我二人。在这里的第三位王,到现在还不现身,是打算放弃的荣耀吗?”
“——玩笑就到此为止吧,杂种。真正称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这话我应该早就说过了。无视本王善意的提醒,你是想现在就下地狱么?”
仿佛是在回应Rider那意味不明的话语。一道炫目的金光在众人面前闪现。这语气,这光芒,出现的人毋庸置疑是……
“Archer,为什么你会在这儿……”Saber厉声问道。闪耀着残忍嗜血的光芒的赤红色双眸,只是被注视着就让人有一种心脏被捏住的滞涨感,但是又偏偏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觉。不过撇开这些感觉不说,当前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爱丽丝菲尔。这么想着Saber又唤出了刚刚放下的剑。
“啊啊啊,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剑拔弩张得,不是说好了今天酒桌上决胜负的么?Saber,把剑收起来吧,这家伙是我在街上遇到叫来一起喝酒的。”
“街上……?”Saber觉得有什么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急着想抓住的时候却被突然出声的吉尔伽美什打断了。
“还真亏你选了这么个破地方摆宴,你也就这点品味吧。害我特意赶来,你怎么谢罪?”
“别这么说嘛,好歹我也准备好了美酒。不过在此之前,你们两个都把那碍事的铠甲脱了不成吗?Saber,你那套现代服装虽然比不上我这套,但总得来说感觉还不赖啊。”
一流服装师设计剪裁的西服和邮购的游戏周边的对比,Rider还真敢说啊。不过这个时间,谁也没有指出他这种观念的错误。现在,众人的目光都被换上便装的吉尔伽美什吸引过去了。充满现代感觉的搭配着毛皮的漆皮夹克和皮裤,集奢华和张扬为一体的搭配穿在他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如果就对现代适应性来比拼的话,吉尔伽美什毋庸置疑是三人中的翘楚了。
然而Rider对此的反应却是——“金闪闪,平时穿着铠甲倒没觉得,现在看来你的身子骨还真是单薄啊。”
更意外的是,对于此种明显的挑衅,高傲的英雄王居然没有反驳,只是舀起一勺酒淡淡得回道:“只有弱小的家伙才需要磨练自己的□□。阻碍本王,意欲加害本王的杂种在接近本王之前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哦哦,就是用你那个金光闪闪的宝具是吧。”
“切,这算什么。那是本王宝库里的所有宝具加起来都比不上的……”什么都比不上那个一直守护在自己身前的人。无视Rider“你这家伙还有更强的宝具啊!?”的惊呼,吉尔伽美什凝视着勺中的红色液体陷入了回忆。
手掌贯穿心脏,喷涌而出的鲜红血液溅上了他白皙的面庞。又一个暗杀者倒下了,而自己却连一滴血都没有沾染上。吉尔伽美什觉得有点无聊又有点愤怒。他从王座上站起,走向自己的挚友。
“那卑贱的杂种居然敢用自己的血弄脏你!”有些粗鲁得抹着挚友脸上残留的血迹,吉尔伽美什都没有发现自己散发的浓烈杀意已经让周围的侍从们都不由自主得跪倒在了地上。
“有什么关系?如果能够保护你,那么沾上再多的血我也不介意。我向母亲大人发过誓的。”用没有沾血的那只手轻扣住吉尔伽美什的手腕,他微微一笑,纯真无暇的就像是新生的婴儿一般。
心里突然一阵莫名得不爽,吉尔伽美什甩开挚友的手,冷冷问道:“只是为了对我母亲的誓言?”而不是为了我吗?
“唔……”歪头微微思索一番后,他略带迟疑得回答道,“在此之前,大概更主要的是因为我爱你的关系吧?”
意外的直白的回答,骄傲的王者强压下面上发烫的感觉,仍旧用高傲的语气回道:“我又不是女人,不会因为这种话而感到丝毫高兴的。”
Part 7:
这是第几次了?恩奇都看着掌上沾染的鲜血露出有些悲戚的表情。而这,是站在他身后的王者所不能允许的。
“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过是些胆敢对本王露出獠牙的杂种而已。”吉尔伽美什不悦得皱起了眉。
“虽然在你看来不过是些杂种,但我却打从心底怜惜他们。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些因为失去了儿女而陷入悲愤的无辜平民而已。”这么说着,恩奇都俯下身去,轻轻得抚上了逝者死不瞑目的双眼。
这是在指责我吗?吉尔伽美什的心中闪过一阵疼痛。“哼,如果怜惜他们的话又何必动手,让他们冲着我来就是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恩奇都回望着面露不快的王者说道:“我发誓要立于你身前保护你,这与你的做法是对是错无关。即使你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会站在你这一边的,我的挚友。”
看着挚友越来越陷入哀戚的表情,吉尔伽美什咬紧了下唇。伸手紧扣住对方的双肩,迫使对方看着自己,吉尔伽美什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道:“那么我也向你发誓,我会成为英雄,成为万人敬仰的明君。我会让所有人打从心底爱戴我,我会让这世界上不再存在我的敌人。”
第二天,全国大赦。
第二月,他们踏上讨伐怪兽拯救女神的征途。
第二年,他们除去了带来灾荒的天牛。 (时间是编的啦,考据党别拍)
站在高楼上注目着繁荣安宁的乌鲁克城,恩奇都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而站在他身边的吉尔伽美什却是对这举国欢腾的景象视而不见,在他的眼中,只有挚友的笑容。
但也就在转瞬间,在温柔的微笑还没有消失的时候,一颗晶莹的泪珠从恩奇都的眼角滑下。鲜红的花朵在他洁白的衣衫上盛开,纤瘦的身子像是断了线的木偶般突然坠倒在地。持久的病痛终于把他曾经充满神力的身体完全摧垮,他曾经能够抓住天牛犄角的双手此刻却连拭去王者脸上的泪水都办不到。
恩奇都留给吉尔伽美什的遗言就只有七个字,每说一个字的时候都不断有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液体堵塞着喉管让发音显得格外困难,但他还是慢慢得清晰得说完了整句话。然后,像是期待回答似得,他用已经变得灰暗的绿色眼眸紧紧得盯着自己的挚友。
但是吉尔伽美什却无法给出回答,即使等到恩奇都死后很多天他还是抱着挚友的尸体长久沉默。而当他终于回过神来时,怀中的尸体已经隐隐散发出腐败的气味。
虔诚得俯下身去吻上恩奇都已经冰冷的唇,用唇舌拭去早已干涸的血迹,王者的脸上居然浮现了微笑。在他的心里究竟得出了怎样的答案?
仅能知道的是,恩奇都最后留下的问句是——“没有我你怎么办?”
回忆结束,吉尔伽美什最后看了一眼勺中的酒液,就是这个颜色让他独恋这一种酒,因为它让他想起那天淌落在他唇角的红。一饮而尽,劣等酒酸涩的味道立即在口腔中弥散开来,原本噙着微笑的嘴角也瞬间垮了下来。“--这是什么劣等酒啊,就它也配用来进行王者之间的战斗吗?!”英雄王的勃然大怒让Rider和Saber都是一愣。
然后,在理智阻止之前,Saber已经出声讽刺了:“对这次宴会毫无贡献的人还在那边挑这嫌那的,Archer你厚颜无耻的程度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一瞬间,气氛凝滞了… 其实话一说出口,Saber就后悔了,只是,看着吉尔伽美什脸上的表情变化,让他有一种要死的烦躁感。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究竟是想到了什么,才会露出那种少女般羞涩的表情,又究竟是忆起了什么,才会露出孩子般无助的表情。Saber第一次因为不了解对方而感到如此不安,而且不是为了战斗的理由。但是,无论他的感受如何,他也从心底否定自己对吉尔伽美什这个人的存在本身产生了兴趣,否定自己想要看到他只对着自己笑,对着自己哭。对于禁欲的王来说,吉尔伽美什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灾难,更不要说去接近他了。所以,尽全力否定他,贬低他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哼……”面对Saber明显是挑衅的话,吉尔伽美什却是发出了愉悦的鼻音。已经开始失去理智了么?所以说,是本王的东西终归是属于本王的,你就趁现在好好挣扎一番吧。这一次,一定在神之前将纯洁无暇的你玷染……
而不知王者所想的人则是理所当然的把那一声笑音当作了对Saber的嘲讽。或者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相当于战斗的前号。撇去Saber,爱丽丝菲尔脸上严肃的备战表情不说,韦伯干脆就抱头蹲下开始呜咽了,“Rider这个笨蛋,笨蛋!说什么开酒会,最后还不是要打起来啊!”
看着自己master 的懦弱表现,Rider有些尴尬得挠了挠脸,然后笑道:“哈哈,Saber,想不到你是毒舌的类型呐。嘛,虽然吵吵闹闹得也不错,但打起来就不好了哟。”
“……”
看到Saber沉默不语,Rider转向了吉尔继续说道:“嘛,这酒是我在这边的市场买的,不错的酒啊。”
“哼,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根本不懂酒,你这杂种。”这回吉尔伽美什倒是表现出了真实的嘲讽。同时,他的身边出现了虚空间的漩涡。这是那个能唤出宝具的怪现象的前兆,韦伯和爱丽丝菲尔只感觉身上一阵恶寒。然而出现的是镶嵌着炫目宝石的一系列酒具。沉重的黄金瓶中,盛满了鲜红如血的液体。“看看吧,这才是‘王之酒’。”
话虽是对着Rider说得,英雄王的目光却是投向了沉默的Saber。不出意外得,他看到了对方因为尴尬而微红的脸,真是甜美的表情呐。虽然,在对方觉察到他的目光的一瞬间,明显的厌恶表情就取而代之了。
“哦,美味啊!!”突然出现的Rider的惊呼成功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看着他毫无保留的真心赞美的表情,即使是戒备着吉尔伽美什的Saber也被挑起了好奇心。迟疑得将酒杯送到嘴边,浅尝一口,性烈而清净,芳醇而爽快,真的是从未尝过的好酒。浓烈的香味充斥着鼻腔,Saber只觉得整个人都有种飘忽感。当然,如果坐在对面的吉尔伽美什不要用一种让他不快的眼神紧盯着他的话,他也许会喝得更痛快些。
“太棒了,这肯定不是人类酿的酒,是神喝的吧。”Rider的赞美还在继续,而吉尔伽美什显然也是心情大好,一边满足得晃动着酒杯,一边悠然答道:“当然,无论是酒还是剑,我的宝物库里都只存最好的东西——这才是王的品味。”所以,你也快进到我的宝库里吧,Saber,我赐予你此等荣光。与酒液同色的眸子注视着正直而坚毅的身影,再也没有移开。
“开什么玩笑,Archer。听你夸耀藏酒听得我都烦了,你不像个王,倒像个酒贩子。啊啊,‘王的品味’多少钱一斤啊,我包了。”再也忍受不了对方的视线,Saber出声讽刺道。
“哈,哈哈哈……”只是被注视就受不了了吗?我可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可爱呢。
“×,你是脑残吗?笑个什么劲啊?!” “行了吧,你们两个真无聊,今天的主题可不止有酒啊。现在我们进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圣杯资格的圣杯问答,首先你得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想要圣杯。Archer,你就以王的身份,来想办法说服我们你才有资格得到圣杯吧。”
“哼,说什么想要,本王对那种东西才没有兴趣呢。”我想要的东西只有……略微的停顿后,吉尔伽美什难得好心得解释道,“只不过,原本那就应该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宝物都源于我的藏品,但因为过了很长时间,它从我的宝库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还是我。”
“那你就是说,你曾拥有圣杯吗?你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
“不。”
Archer淡淡地否定了Rider的追问。“这不是你能理解的。我的财产的总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认知范围,但只要那是‘宝物’,那它就肯定属于我,这很清楚。居然想强夺我的宝物,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
听到这里Saber彻底无语了,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神经病嘛,会对着这种人动气的自己,还真是愚蠢。
然而,对于吉尔伽美什的言论,Rider却像是赞同了似得,在沉思后问道:“那么Archer,也就是说只要你点头答应了那我们就能得到圣杯?”
“当然可以,但我没有理由赏赐你们这样的鼠辈。”
“难道你舍不得?”
“当然不,我只赏赐我的臣下与人民。”Archer嘲弄般对Rider微笑道。“不过,如果是Saber的话,我倒是不吝于赐予这荣耀的。”
突然被点名的Saber在片刻的错愕后,立刻露出了被冒犯了的愤怒表情:“Archer你是没睡醒,到现在还在做梦吗?”
“哼,受宠若惊吗?不用担心,本王可是认真的呐。”
“你!”
“啊啊,你们都冷静点。金闪闪,怎么说呢,成为别人的部下这种事,对身为骑士王的Saber来说果然是不可能答应的吧?”Rider解释道。
而蹲在一旁胆战心惊的韦伯则在心里默默吐槽道,招募他成为手下,这种傻事你不也干过吗?
“话说回来,除了成为你的臣子,没有别的方法能让你让出圣杯了吗?”
“当然没有。我不能放过夺走我财宝的家伙,这是原则问题。”
“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够贯彻自己定下的法则。但是啊,我还是很想要圣杯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抢,因为我伊斯坎达尔是征服王嘛。”
“未必。只要你来犯,我就能制裁,这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那我们只能战场上见了。”
吉尔伽美什一脸严肃地与Rider同时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Saber则是一脸的抑郁,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中二王对着其他人就是如此正常的表情。算了,只要像现在这样,他的注意被征服王吸引去就好了。但是下一秒他就又一次被点名了。
“那金闪闪后是Saber,你是为什么想得到圣杯呢?”Rider饶有兴致得问道。
虽然不爽吉尔伽美什的目光又转回到了自己身上,面对Rider的提问,Saber还是以严肃的表情回答道:“我想要拯救我的故乡。我要改变英国灭亡的命运。”
PART 8:
Saber毅然说完后,众人沉寂了许久。沉默中最先感到疑惑的,却是Saber自身。就算他的话充满了气势,但对方也不是轻易会低头的人。就算这话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话语啊。清楚明了,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这是他的王者之道。无论是赞美或是反驳,都应该有人立刻提出啊。可是——没有人说话。
“——我说,骑士王,不会是我听错了吧。”Rider终于打破了沉默,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充满了疑惑。“你是说要‘改变命运’?也就是要颠覆历史?难道说,你那个时代的那个英国的毁灭,是你统治的时候?但现在它……”回忆起世界地图上那块不大的版图,据韦伯描述,是虽然小却也强盛的国家。这样的结局,不是也挺不错的嘛。Rider实在不理解Saber拼上性命去改变这一命运的理由。
“是的。我无法原谅自己。”无视Rider未说完的话,Saber激动而坚定得回答到,“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变那个结局!因为我才导致了那样的结局……”
不意间,有人哄然笑了出来。那是种低俗的不顾任何理解的笑声,而这笑声,是从散发着金黄色光辉的英灵口中发出的。
这家伙,清醒的时候是这么一板一眼到无趣的人么?太过压抑自己,已经连自己的真实愿望都无法察觉了么?回想起那个迷乱的夜晚,半梦半醒的骑士王对自己轻吐出的问句,吉尔伽美什觉得面前的男人还真是可悲到了一定境界。明明已经不堪重负想要逃离了,却又要逼迫自己重新经历一次那种痛苦么?太可笑了,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啊啊,那个人好像也是这么傻。真伤脑筋了,为什么本王碰到的都是这种无可救药的笨蛋呢?
当然,Saber是不可能知道英雄王心中所想的,所以他只感到自己被侮辱了。面对这莫大的屈辱,他的脸上充满了怒气,他最最珍视的东西竟然被嘲笑了,还是被这个他一见面就莫名得感到反感的家伙。
“……Archer,有什么好笑的!”
毫不介意Saber的愤怒,黄金之英灵像是沉寂在了自己的臆想中,还是持续不断得笑着。而这引得Saber额角的“十字路口”越刻越深。暗暗捏紧拳头,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抑制住自己召唤出宝具砍了面前这个人的冲动。
而在笑个不停的Archer身边,Rider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注视着Saber。
“等等——你先等等骑士王,你难道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
Rider的发问成功得转移了Saber的注意力,微松一口气,Saber无比认真得回答道:“正是。很吃惊吗?很可笑吗?作为王,我为之献身的国家却毁灭了。我哀悼,又有什么不对?”
回答他的是Archer的又一阵爆笑。
“喂喂,你听见了吗Rider!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家伙……居然说什么‘为国献身’!”明明身为王者,却是为了毫不相关的众人牺牲了自己。为了那些愚民扫除了一切的敌人又怎么样?让那些杂种都安居乐业了又怎么样?在完成这一切之后,流着泪去死的你是不是最后才后悔?因为持续的大笑而脑缺氧的吉尔伽美什眼中,Saber那双碧绿的眼睛和记忆中挚友的眼眸相重合,构成无比的讽刺……
而回答Archer的是Rider渐渐深沉的沉默。
这对Saber来说.与被嘲笑是同样的侮辱。撇开已经被定义为疯了的Archer不说,连Rider都不正常了吗?“我不懂有什么好笑的。身为王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为本国的繁荣而努力!”
“你错了。”Rider坚决而严肃地否定了她的话。“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这一点你别弄错了。”
“你说什么——”Saber再也抑制不住怒火,高声喊道。
“——那不就是暴君吗!Rider,Archer,你们这么当王才是天大的错误!”
“确实。但我们不光是暴君,还是英雄。”Rider平静地回答道,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所以Saber,如果有王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比暴君更差劲。”
与不停嘲笑Saber的Archer不同,Rider从根本上否定了他。Saber锁起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伊斯坎达尔,你……你所一手创建的帝国最终被分裂成了四个部分,对此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你的妻儿被部下所杀,难道你就不想重来一次,拯救他们吗?”
“不想。”征服王立刻回答道,他挺着胸,直视着骑士王严厉的目光。“如果我的决断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如果要说对不起,那么对于罗克珊娜和我那没能看着出生的儿子,我真的很抱歉。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我绝不后悔。”
“怎么会……明明如果你临终前指定你儿子为继承人的话,以你的威信,让你的儿子顺利长大,继续统治你的帝国是完全有可能的事啊!”
“身为我的儿子,不能够存活是因为他的弱小,这种事,没什么好悔恨的。更不要说为此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
对于Rider傲然的话语,Saber否定道:“你这样说只是基于武者的荣耀。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的是拯救。他们想要的是平安的盛世,富有慈爱之心的君主的治理,而不是单纯由强者统治的充满战乱的时代!”对,就是为了这一点,自己亲手杀死了最最疼爱的他……
公元×××年:
“喂喂,你听说了么?摩根女爵居然未婚先孕了!”
“讲这么大声你是想死么?”士兵B一把捂住士兵A的嘴巴,压低声音威胁道。继而做贼似得望了望四周,在确定没有其他人以后才松开捂住对方的嘴,小声得责备道:“而且你的消息是有多滞后啊,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
“咦,孩子都……唔,唔唔……”
“靠!真嫌命太长么你!各家族族长这几天都踏破了女爵家的门槛了,就是问不出孩子是谁的,所以给我记好了‘孩子’什么的是禁语啊禁语!明白了么?”
“唔,唔唔唔!”
“怎么,你小子还不服?”
“咳……”
“咳什么咳啊,就你这阶级也想学那些贵族装腔作势么?!”等等,似乎哪里不对……
士兵B僵硬得转过头去,正对上亚瑟王灿烂的笑脸。“真对不起呢,我一直以为我挺平易近人得,但是还是流于形式,给人装腔作势的感觉了么?”
“不不不,吾王,我,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有意见直接提出来也无妨,我很民主的。”
“真,真的没有……”
眼见已经有泪花在士兵B的眼眶里打转了,阿托利斯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现在的新兵心理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没有就好,两位执勤辛苦了。”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两个士兵齐齐得对着面前的王者深深鞠躬。
不过,看来流言传播得远比想象中严重呢……这么想着的阿托利斯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微笑,“你们两个,想知道女爵的孩子是谁的么?”
两个士兵呆愣了片刻,然后士兵A开始捣蒜般得点头,士兵B则是拼命得摇头。
“到底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这一次,即使愚笨如士兵A,在接受了士兵B恶魔般的眼神后,也极不情愿得选择了摇头。
……怎么这么不配合?不过阿托利斯一开始就没打算参考那两只的意见,故作神秘得压低声音说道,“那孩子的父亲其实是■哦~”
不出意外得看到两个士兵变得如同石化一般,阿托利斯带着一丝邪笑,心情大好得转身离开。
“会被杀的,一定会被杀的!”
“咦!为,为什么?”
“你觉得知道了这种惊天秘密我们还有可能活着么?”
“吾王不是这种人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你这猪脑子。啊啊,居然要和你这种人一起死,真是有辱我的智商!”
喂喂,我还没有走远呐,这洪亮的嗓音,不去剧院来当兵真是可惜了。停步,转头,“还有,你们两个,执完这趟班就改去守城门。那个一脸傻相的,官升一级……”
“诶?!”
“吱呀——”是古旧的木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样戏弄自己的士兵好么?”靠坐在床头上的女子一脸好笑得看着推门而进的阿托利斯。
“真冤枉,我哪有?我只是给他们提供发挥他们特长的平台而已。”在床沿坐下,阿托利斯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女子。
“噗,每次你摆出这表情,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准又干坏事了。说,哪个倒霉鬼被你栽了赃?”女子显然十分了解阿托利斯,对他的精湛演技视而不见。
“姐,你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我是栽赃呢,说不定我猜对了呢~”换上一副气鼓鼓的表情,阿托利斯戳了戳摩根怀中婴儿的脸颊,却被她笑着拍开。
“别乱戳,会流口水的。有你这么当叔叔的么?”虽是责备的语气,摩根的脸上却满满的都是宠溺。虽然尊为国王,却还是这么孩子气,这个受仙女祝佑而一直维持童颜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弟弟,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深爱的人。
“那让我抱抱吧,好歹我也是他叔叔呐。”可怜巴巴的表情,活像是被欺负了一般得望着自己的姐姐,杀伤力EX。
但显然,摩根女爵对自家弟弟的免疫力也是EX,“给你抱还不抱坏了?”这么说着,还把怀里的孩子抱的紧了些。
“啊,怎么这样!”阿托利斯满脸的哀怨。
事实证明,再强的抵抗力也抗不住持续攻击,摩根的免疫力持续下降中。而就在她准备缴械投降的时候,怀里的孩子则是抢先一步,对着阿托利斯伸出双手,咿咿呀呀得叫着。果然,是因为有血缘的联系么?这么想着的摩根,一边嘱托着,“这么托着,抱稳了哦。”把孩子小心得交到了阿托利斯手里。
抱着侄子大喜过望的阿托利斯虽然很想原地转三圈来表示自己的喜悦之情,但是鉴于怀里小东西的安全起见,只能用言语来表达喜悦之情了,“哈哈,这么近看的话,翡翠绿的眼睛,金色的头发,这小家伙长得还真是漂亮,长大一定是秒杀万千少女的大帅哥啊!”
“噗……”听着阿托利斯的夸赞,摩根忍了许久终于还是笑了出来。
“?”
“你啊你,绿色眼睛,金色头发,你不也是一样么?”虽然知道阿托利斯是在夸自己的儿子,但是怎么听都像自我夸赞似的。
瞬间明白了摩根意指的阿托利斯却是继续嬉皮笑脸道,“那是我们家族的血统好嘛,姐姐不也是一等一的美女么?又不是我自夸……”这么说着,又仔细得看了看怀里的婴儿,阿托利斯喃喃自语道,“真是一点也看不出孩子他爸是谁呢……”
声音不大,却足以传到摩根的耳中,脸上温柔的笑容瞬间冻结,冰冷的声音淡淡问道:“难道,连你也是来追问这孩子是谁的吗?”
两双同是翡翠绿色的双眸静静对视,然后,阿托利斯首先别开了视线,摩根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凉,弟弟呦,连你也……
然后传入她耳中的,是令人难以置信的话语……
“我不知道今天之前他是谁的儿子,不过,今天开始,他是我亚瑟王的儿子。圣光与你同在,我的爱子——莫德雷德!”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疯了一般得,摩根突然扑向阿托利斯,一把夺过他怀里的孩子,也不顾因为惊吓而哇哇大哭的婴儿,使出全部的力气将他向门外推。
“等,姐,姐姐你怎么了!?”
“你还知道叫我姐姐?你是疯了么,居然说我的孩子是你的……这,这是□□啊!”泪水溢出眼眶,恍若那翠绿的眸子融化了一般……
叹一口气,阿托利斯将依旧流着泪的女子轻轻拥入怀里,“嗯,我怎么会不知道?但是我不能看姐姐一个人背负那些流言。姐姐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一定是因为姐姐很爱很爱那个人,想保护那个人的缘故,所以我不会去逼问那个男人是谁。而我也不会像那些暴君一样靠着杀人来息止流言,所以如此没用的我想到的办法就只有陪姐姐一起背负了。因为姐姐我爱你啊,所以我也想保护你,所以,不要哭了好吗?”这么说着,他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然后吐了吐舌头说道,“而且,以我的威望,即使□□了人家也不会多说什么吧?”
看着好不容易有点男人样了的弟弟一下子又打回天真调皮的原形,摩根真是哭笑不得,“我们家族的血统才不优良……”
“?”
“生出来的一个个都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阿托利斯不知道的是,莫德雷德真的是他的亲生儿子。这是摩根趁阿托利斯睡梦之时使用魔法取得了他的精子,然后在自己体内培育成型的结晶。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摩根无意间知道了自己的弟弟和格尼薇儿结婚一年多,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得欢爱过。为王室继承人而担忧的摩根在多方探究后,发现了一个连阿托利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事实。(她发现了他弟弟是个基佬……捂脸,这里只能作者乱入来说明了,但其实大家都懂的。)溺爱弟弟的摩根担心迫于贵族长老们的压力,阿托利斯最终会做出他所不愿意的事,所以就想出了由自己来生出王室继承人的办法。然后,就是前面所诉说的事了……
然而,这因为爱而犯下的过错,却仅仅是悲剧的开始……
5年后……
“吹牛也要有个限度,就你这种弱鸡,怎么可能会是伟大的吾王的孩子!”
“就是就是,如果下次再乱说,就撕烂你那张贱嘴!”
“呜呜……可,可我就是啊!”
“靠,不长记性是吧,兄弟们上!”
刚打完仗回城的阿托利斯,在好不容易安慰完因为他的突然出战而担惊受怕的桂尼薇儿后,忙里偷闲得踏上自己国家的街道,却目睹了以上一场欺凌的过程。一群男孩以半包围之势将一个明显小得多的孩子围堵在了墙角,正进行所谓的教训。虽然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孩子额顶的一撮呆毛在轻轻颤抖,但只一瞬间他就明白了那个孩子是……
“住手!”
看见有大人来了,一群小孩子瞬间作鸟兽散,只留下被打的孩子依旧蹲在墙角,保持着抱头的姿势微微颤抖。而透过满是尘土,破烂不堪的衣服,可以看到可怖的青紫伤痕,天,现在的小孩子也有这么大的破坏力么!?阿托利斯揉了揉额角,开始思考要不要将禁止斗殴的法令效力延伸到未成年儿童。
“你……”伸手打算抚平孩子被揪得杂乱的头发,却见那孩子猛得颤抖了一下。但即便如此害怕,孩子还是用坚定的语气吼道:“呜呜,就,就算你们再怎么打我,我也不会改口的,我,我就是亚瑟王的孩子!侍女姐姐是这么说的……”
“嗯,我知道……”
“?”孩子抬头,四目相对,于是,什么都不用多说了……
“呜哇啊啊啊啊~”
“哎哎,爱哭这一点可不是像我哦!”
又是7年后……
“唉……”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吧,伟大的亚瑟王居然被自家王后踢出寝殿这种事……不就是上次出征又没有跟她说嘛,都这么多年了,也该习惯了吧,居然还是这么担心,薇儿也真是的。
“哈啊啊~”困死了,随便找片草丛睡吧,反正带着剑鞘也不会着凉。
“呯呯呯!”
“啊啊,是谁啊,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刚躺下却被一阵剑击声吵醒,也忘了身为王的良好修养,阿托利斯下意识得怒斥出声。
“谁!”
“当然是被你吵醒的人!”
“……”这回答,跟没有回答有区别么?莫德雷德皱紧了眉头,厉斥道,“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挺有胆量的嘛,全不列颠敢对我说这话的人你是第一……呃,莫德?”才一段时间不见,这孩子居然已经到了变声期了么?!
“……”
“你大半夜得在这里干什么?”虽然嘴上这么漫不经心得问着,阿托利斯的心里却在哀叹,我的形象啊!!
“诶,你跑什么!”看到莫德雷德突然转身跑开,阿托利斯几步赶上,一把拎住衣领,把还不到他胸口的孩子提了起来。
“放,放开我!呜哇!”“呯!”“嘶,痛痛痛,干嘛突然松手!”
“……”小孩子都是这么别扭的生物么?无语得看着捂着摔疼的屁股呲牙咧嘴的莫德雷德,眼角却是瞄到了一个银亮的物体,这是……
“你在练剑?”
“……”长久的沉默后,孩子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回答道,“嗯。”
这时候,阿托利斯才发现,孩子的脸上有着异样的红晕。原来是因为害怕被发现偷偷练剑才跑的啊。
“练就练呗,为啥要躲起来啊。来,练一段给我看看。”
……
“噗哈哈哈哈,用这种斩法的话,连鹅都杀不死吧。”
“啊啊啊,不,不许笑啊!”
“可是,真的很……”
“都说了不要笑啊!又没有人教我,我……”
看着孩子因为羞愧而垂下的头,阿托利斯突然有些心疼。好像这么多年以来,这孩子一直都是一个人。姐姐她,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那我来教你吧?”
“真,真的吗?你不骗我?”
“亚瑟王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但阿托利斯就不一定了……”
果然我高大的形象还是……呜呜呜。
“算了,相信你也不是不行。但是如果骗我的话,就要接受处罚。”
“什么处罚?”
“你果然是不打算遵守诺言吧!居然还没实行就担心处罚。”
“啊啊,怕了你了,答应你就是了。”
……
“对了,你为什么睡草丛?”
“啊哈哈,今天晚上的星星好美啊~”
“今天阴天……”
“青草的香气是多么芬芳~”
“现在是冬天……”
“……莫德,你要记住,女人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哦……”
“所以,收留我吧!呜呜……”
又是3年后……
因为撞见桂尼薇儿亲吻兰斯洛特的场面所以落荒而逃的阿托利斯却是在转角处碰见了他此时最不想碰见的人。“啊,莫德,好久不见了,哈,哈哈。”尴尬得扯着嘴角,阿托利斯打定主意,死也不能让莫德雷德去找兰斯洛特。被自己名义上的私生子发现自己被戴绿帽子,这种事也太没面子了。
“是好久不见了,欢迎您得胜归来,吾王。”莫德雷德恭敬得举了个躬答道。
看着和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的脸庞,阿托利斯有些无奈得说道:“这么拘谨干什么,在无人处,只管叫我父亲好了。”
“那么午安,父亲大人。没事的话我就先去找师父学剑了。”(orz←求问这句怎么改,各种武侠的感觉)
“啊,等等,莫德。说起来,虽然我们是父子,但是却从来没有好好谈过呢。”
“父亲大人事务繁忙,莫德从不奢望您有时间陪我聊天。就算得了闲暇,也该多陪陪王后殿下才是,莫德不过是私生子而已,王位的正统继承人,还是需要您和王后殿下……”
啊啊啊,这孩子不就是怨念我没有遵守约定嘛,干嘛一句话提一次薇儿啊。“我的儿子有你一个就够了!我现在就要跟你好好谈谈,走!”
“呜哇,父,父亲大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泡在浴池里的莫德雷德看着被塞在手里的酒杯很无语,而更让他无语的是,身边的阿托利斯已经像喝水一样灌下了好几瓶酒液了。
“怎么不喝啊,莫德?”
果然,泡澡的时候喝酒很容易醉啊……转头看着身边的父亲,依旧是一脸清醒的表情,但是看过无数次亚瑟王醉酒场面的莫德雷德知道,他此时绝对已经醉得不找不着北了。证据就是——那只覆上自己面颊的,热的灼人的手。
强压下自己狂跳的心,莫德雷德略微侧开了脸,“咳,父亲大人,我还是送您回房吧……”
“为什么?”
“王后殿下还在等您……”
“为什么?”
“您这么长时间没回来,王后殿下她……”
“为什么?”
“……”
“为什么总是把我推向薇儿?你喜欢我的吧?”
在心中掩藏了十年的秘密就这样被轻易戳破,莫德雷德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世界塌了。好在他很快想起,自己面前的父亲大人可是处于醉酒状态。垂下眼睑,故作镇定,完美的解释,“虽然我是很仰慕父亲大人,但是……”可惜,被断了……
“说谎,你知道我说得是哪种喜欢。”
透过水雾,望见阿托利斯染满情欲的双眸,莫德雷德才真得觉得情况不妙了。“我,我不懂父亲大人的意思……”后退,后退,离池岸就差一步了……
“那我换种问法好了,我想抱你,你愿意么?”
“父亲大人!请,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么?呵,那我就用行动告诉你我的态度好了。”
霸道而带有侵略性的吻,满满的都是王者的强势,很想就这么沉沦,可惜常年的教育造就的理性不消半秒就战胜了情感。“父……唔,住,唔嗯……住手啊,阿托利斯!你疯了么!?”
中指在舌上一沾,看着指尖沾染的鲜红,阿托利斯苦笑道,“呵,我是疯了,居然会爱上拥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的人啊,很恶心吧?”
……不,一点都不恶心,因为我也是一样的……然而此时的莫德雷德却没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算了,早知道这样的结果了。放弃深爱的人,去爱不爱的人,这就是所谓的王……我早知道了……可是,如果我不是王的话多好……算了,最后让我抱一下吧,莫德。”
明明只是单纯的拥抱,但却比刚才的亲吻更让莫德雷德心跳加速。但是无论有怎样的心动,今夜也仅限于此了……耳边是均匀的呼吸声,搅乱自己心池的罪魁祸首现在正在沉睡,叹一口气,迟一步得回应这个拥抱。
“不想当王么?那么……等我吧,等我足够强大的时候,就由我来接手这个重担吧。父亲,不,阿托利斯……”
1年后……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情!王后竟然……”
“……”
“岂有此理,烧死这个□□!真是把我们大不列颠的脸都丢尽了!”
“……”
“对,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
“……”
“为什么您默不作声呢?!我们的王,请您速做决断!”
“……容我再想想……”
“王!”
装饰豪华的寝宫,此时却变成了囚禁少女的监牢……夜风习习,吹乱了少女一头长发,但她却浑然不觉,只是静坐在窗边有些痴痴地望着空中的一轮残月……
“薇儿……”
“嗯?别摆出一副惧内的样子好吗,你可是王啊~”少女转头,笑得有些俏皮。
少女的微笑刺痛了王者的心,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他们……”
唇上轻柔得覆上了少女葱白的手指,“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嗯……是绞刑,不,是火刑吧?”
为什么她能说出这样的话,阿托利斯禁不住吼出声来,“难道你真打算去死么?!”
“对啊,怎么了?”面对他的质问,她一脸不解得回问道。
“什么怎么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不要忘了,你是王……”
“可是……”
“正确的统治、正确的秩序,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所以,让他们看看吧,一切的错误都将被修正,即使错的那个人是王后也一样,公正的王会予以正确的制裁。”
“可是为什么要你牺牲!”
“这不是牺牲哦~”轻捧着丈夫的脸颊,桂尼薇儿笑了,“还记得婚礼那天晚上你对我说的话吗?”
王的眼眶湿润了……
“你说,‘我会成为理想的王,治理、守护这个国家,你愿意立于我的身侧,成为臣民们理想的后么?’一直没有给你的答案现在是时候给你了,乐意之至……”虽然当时我心中的答案是,我并不想成为什么理想的王后,我只是爱着你,所以选择成为了你的妻子,你的王后……
虽然心中早已痛成一片,但是微笑不变,因为早已习惯了伪装……桂尼薇儿继续说道,“虽然我偏离了你的理想,但是最后好歹让我这个不称职的王后像个王后一样得接受理想的王的制裁吧?为了我们的理想国……”
“薇儿……”
望着窗口两人紧紧相拥的剪影,立于塔楼之下的骑士默默捏紧了拳头……
第二日……
“行刑!”王身着盛装立于高台,下令的声音不怒自威,万名仰视……
烈焰燃起……
英俊的骑士自烈火中拯救了王后,然后,是轰轰烈烈的逃亡……只是……
七个月后……法兰西班王送回了王后,条件只有一个,不得伤其性命……
三个月后……亚瑟王收到来自兰斯洛特的战帖,没有多余的描述,只有时间地点……
“我说,你们别跟来啊!”
“王,我们怎么能让你和那个卑鄙小人相战而不随侍在旁?!”
“万一他在决斗中使什么阴险手段怎么办,我的王,这种小人不得不防!”
“够了,我相信兰斯,所以,如果我再听到谁在我面前诋毁兰斯的话……”拔剑……
“王!”
“……算了,你们要跟就跟吧……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骑士间的战斗。”
“你真的要去?”
“这是骑士间的战斗。”
“那你还记得你当年说过要教我剑术么?”
“呃……”
“说好了,如果违背约定的话,就要接受处罚的吧?”
“等等,你不会也像那帮人一样阻止要我和兰斯一战吧?”
“……不,我不会阻止你的。”
“呼,那就好,什么处罚?”
“临走之前,给我一个吻吧?”
“咦?”
“算了……”
“噗……不,不是啦,只是惊讶你这别扭小孩居然也会向我撒娇。”
轻柔的吻落在额头,莫德雷德的心头划过一阵悲哀,果然,这家伙在清醒的时候只是把自己当做孩子么?果然只有用那种方法他才会平等的看待自己么?
“这什么表情啊,好像我会输一样。”瞥到莫德雷德有些阴郁的表情,阿托利斯不由得会错了意,笑着揉乱了对方的头发,安慰道,“放心吧,你父王我可是骑士王啊,意思就是说是最强的骑士啊。就算我从王座上走下来也是所向披靡的,所以,你就静等着我回来吧。”
“……”
翻身上马,阿托利斯最后望了一眼自己美丽富饶的国家,带着欣慰的微笑策马奔向万劫不复之途……
各处的战乱已然平息,剩下的,交给莫德就好了……如果他早些说出这句话的话,也许后面的悲剧也不会发生了……
剑栏之役,那日的夕阳和爱子的鲜血红得那么刺目,让骑士王的心狠狠得疼着。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另一位王者的眼睛。痛苦的表情,是为了谁?心底涌上妒意的同时,又伴随着莫大的愉悦。但是,为什么不哭呢?为什么祖母绿的眼中没有淌下半滴眼泪?心痛的话,老老实实哭出来就好了,就像那时的他一样……这样硬抗着,还真是无聊……
而在吉尔伽美什这样想着的时候,关于王者之道的争辩还在继续……
“你是说他们想要王的拯救?”Rider耸了耸肩失声笑道。“不明白啊!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这才是王的本分!”这回轮到Saber傲然开口道:“正确的统治、正确的秩序,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这是,薇儿告诉他的,他一直贯彻至死的信条。
“那你就是‘正确’的奴隶吗?”
“你要这么说也行。为理想献身才配做王。”没有一丝疑惑,年轻的骑士王点了点头。为了理想,一点牺牲并不算什么……况且,为之献身的人,并不只有自己……
“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东西,而是一种更为尊贵的东西。”看着依然坚毅的Saber,一边的Rider仿佛在可怜他似的摇了摇头。“这不是人会选择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日子。”
“开玩笑,如果王是你这样的话,谁还会想当王啊。只是为理想殉教的所谓圣人,只能够抚慰人民,却不能引导人民。这样的王有什么用?
只有展示欲望、讴歌至极的荣华,才能将国与民引向正路。身为王,就必须比任何人拥有强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应该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会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这样的憧憬!”
Rider的话让Saber感到震惊,在他的词句间,完全找不到自己所追寻的,最根本的东西,“这样的治理……那么正义何在?”
“没有。王者之道没有所谓正义,所以也没有悔恨。”他断言得太过干脆,Saber已经愤怒得不行了。
什么叫没有所谓的正义?什么叫没有悔恨?!为什么,明明一样是悲剧收尾的结果,他能够这么轻巧得说出‘没有悔恨’这样的话来?
Rider笑了笑,爽朗地开口道。“身担骑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义和理想可能一时救了国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会被传颂至今吧。不过,那些被拯救了的家伙迎来的是怎样的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所以不明白啊,不理解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结局!?到底是哪里错了!?而唯一能知道的是,错的一定是自己,所以才想去改变……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却从来没有‘指引’过他们。他们不知道‘王的欲望’是什么。你丢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却一个人以神圣的姿态,为你自己那种小家子气的理想陶醉。
所以你不是个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为为人民着想的‘王’,为了成为那种偶像而作茧自缚的人而已。”
“我……”是这样的吗?因为自己没有学会‘指引’,所以才和他人越离越远了么。所以并不是莫德背叛了我,而是我丢下了他么?虽然要是这么理解就解释得通了,但是,决不能承认,因为承认了,就相当于否定了自己……那么自己塑造的理想的王,自己的存在不就没有意义了么?
不意间,Saber觉得寒气逼人,这寒气将他从混乱思绪中带回了现实。
是Archer的视线……
像是在心底的沸油上点了火,怒气一下燃了起来:“Archer,你那是什么表情,在笑话我么!?”
“啊,我只是在欣赏你苦恼的表情。”英雄王的微笑意外的温柔,但又让人感到无比恐惧。
“……”这家伙,果然是变态啊,果然,该在这里砍了他。
而相对于斗气勃发的Saber,吉尔伽美什只是优雅得呷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无法引导人的王啊,还不如只是当个骑士呢。怎样,成为本王的骑士的话,无论什么都可以赏赐给你哦,无论是荣耀还是正义……”
不可原谅,这家伙把自己的理想当做什么了?!说什么赏赐,这是分明是侮辱!毫不犹豫地将杯子摔碎在地,Saber的脸上充满了不可遏止的愤怒。风暴在掌中凝结,化为利刃……
果然,这家伙把那天晚上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么?只有本王一个人记得,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Saber,你还真是擅于挑战本王的底线啊……金色的波纹在空气中荡漾,这一边,也是杀意勃发……
而就在这时,被月光照亮的中庭中浮现出了白色的怪异物体。一个接着又是一个,苍白的容貌如同花儿绽放般出现在中庭。那苍白是冰冷干枯的骨骼的颜色。
骷髅面具加上黑色的袍子。无人的中庭渐渐被这怪异的团体包围。
Assass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