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空城浩渺无所寻》Aran

10、十．终点

　　十．终点

　　像是年华里所有人都要经历的逃亡，相视一笑见到会疼倒不如完全不遇到。可是有回忆总是好，这样也省的人活得空虚。咬咬牙路还是要走下去，只不过心被掏空了一块也终会有更多的匮乏来愈合。

　　后来他便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桃城武当晚登上东京塔看着东京灯火通明未落，向下俯视没有居高临下的优越只是看着这东京城陌生。

　　像一座空城荒芜，拥抱住的没有得到的只有一点点的舍不得。也便只有舍不得。

　　萧条冷落，最近一次去东京塔是十一年前。离开青学的那天，抱着一堆葡萄味的芬达对爱理不理的越前说着话。“以后会见面的哦。”

　　烤肉的时候被辣味呛到叫出自己名字的只有那个小鬼。

　　以后会见面的哦——只是没想到那个以后是十一年后罢了。

　　十二年前相识前前后后不过两年时间。而现在考虑过多的事，清晨把脸埋入报纸啃着早餐打会儿瞌睡乘过站的次数也骤减，脚踏车舍不得扔掉虽然总觉得它太占地方。

　　载过一个人度过两年的时光。

　　打网球是常有的事，很多次青学聚会没有见到小鬼难免失落。这之中度过了很多的是非曲折都不算是真正的挫折，是不是所谓成人就要被迫舍弃被迫接受被迫遗忘。

　　桃城武想不是的，因为有得必有失相反有失必有得。只不过一场骚动不痛不痒反抗命运的姿态未免薄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自己又怯懦想太多。

　　偏执以为一切都好。屈服命运堙没成尘埃最后荒废一世用俗人的状态去过完去纠缠于本该好的一切。

　　将就一下吧。所谓婚姻也不过是一个幌子，贤惠的妻子再过不久就是可爱的孩子。

　　虽然如此梦醒时分依旧会对梦境刻骨铭心像重新经历了什么一样难以介入更加难以忘怀。想要真正放下是不可能的事儿。

　　完完全全不可能。

　　只不过会突然想，那家伙怎么样了，过的是不是好。

　　人事部的工作一年一度迎来最忙乱的时期，新的招聘程序开启重担压在桃城身上。整理资料浑浑噩噩而后又进入浅层睡眠醒来才发现还有一叠没有进行核对。

　　可惜上班快要迟到只能慌乱地拿起衣服刷好牙洗好脸在便利店买了早餐硬往嘴里挤。经过青学附近的茶餐厅视线依旧有所驻留，已经快要拆了吧，新的店面马上会取代的。

　　人事变迁太频繁。

　　还好踩着点进去正好赶上不用被训斥，桃城武塞下最后一口汉堡把报纸顺手扔到了座位旁的垃圾桶一遍遍枯燥地叫着应聘者的名字问着近乎苛刻的问题。

　　越前龙马。

　　桃城武看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愣想着是否重名，然而无论是照片还是讯息都完完全全符合越前的本身。身边同事捅了一下手肘提醒他不要失态。

　　几年不见，的确是……几年不见。

　　变得……不像小鬼了。

　　嘛嘛，想什么呢。

　　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像是一直都对应聘者说的第一句话那样机械化纵然心里像被抹了机油一样迅速运转，“请问你有什么过于他人的资历可以通过这次面试呢？”

　　面前人微微勾起嘴角，“因为面试者比我差得远。”

　　桃城沉默了很久室内一下陷进沉寂无言，最后他蠕动嘴角比出口型——他不知该如何发声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方式。

　　听得见摸得到的无言。

　　“好。”

　　“久。”

　　“不。”

　　“见。”

　　刹那仿佛看到越前眼中有什么闪了一下，像是夏日阳光，明媚却失掉了张扬。

　　对不起，还是错过了。

　　因为我们永远都困在了……找不到的浩渺空城里。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