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为离人照落花》茗芜

4、第四章 红袖飘摇三生路

　　夏荷开得恰到好处，花瓣晶莹如霜，亭亭玉立于池塘中，妖娆又圣洁。
　　我坐在池塘边的亭子中，一袭碧色的纺纱衣裙。伸手，点了点丫鬟迟衫手中的茶水。指甲缝中的药粉成功放进了茶水中。
　　“好了，你可以走了。”
　　迟衫跪安。我悄悄跟在迟衫身后，来到李承乾书房。亲眼看到李承乾将那杯茶喝下后，明目张胆地锁住了书房的门。
　　“喂，苏玥檀，你不要得寸进尺！一会儿父皇可要来呢。”
　　自从借给李承乾之后，他就一直喊我苏玥檀，仿佛我是真的苏玥檀。我早已把侍卫全部支开，此时“咚咚”的敲门声只有我可以听得到，还有书房里面的李承乾和迟衫。
　　“迟衫，你在茶里放了什么东西？为何本王全身发热？”
　　“奴婢冤枉，是太子妃命奴婢送来的茶水……不，是苏娘娘，一定是苏娘娘，她刚才将指甲伸进茶杯里面了……”
　　隔着门板，我仿佛可以感受到李承乾炙热愤怒地目光。我转身，若无其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炷香后，我听到下人惶惶的声音：
　　——你知道吗？方才陛下来过，却看到太子爷在书房与一名丫鬟苟合，甩袖离去。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呢……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再未见过李承乾。我听闻今日李承乾设下夜宴邀请几位大臣，便召来一群妓院的姑娘。
　　“宴会开始的时候，你们进去奉茶，要尽量把各位大人服侍舒服。表现得越好，你们得到的银子越多！”说罢，我把一大盘银子亮出来。这些银子，是我从李承乾那里拿来的。“反正，你们要好好服侍各位大人！”
　　经过我的一番调教后，夜宴果然变得乌烟瘴气。许多大人纷纷提前告辞。李承乾生气了。他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让侍卫将那群妓女赶出东宫。
　　没有拿到银子，她们当然不愿意离开。于是日日夜夜围在东宫的大门口，引来许多路人围观。
　　皇上为龙颜震怒。
　　不过几日的光景，满池的荷花纷纷凋谢。就像东宫的走访之客，如今愈来愈少。朝堂之上风云莫测，拥有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来人，将这个妖女拿下！”那日，一群侍卫忽然闯进我的屋子，将我包围起来。然后，走进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太子妃。
　　“你嫁进东宫到底受何人指使？自从你一出现，东宫就鸡犬不宁。本宫知道你是萧江璃，你不是苏玥檀！”太子妃面目狰狞，恨不得要将我活剥。“你根本不配进入东宫，根本不配！”
　　“快把她抓起来！”
　　太子妃一下令，一群的侍卫蜂拥而至。虚无中化出一把剑，我握紧。那把剑在我手中变化出千钟姿势，一时间，血流成河。
　　“妖怪——你是妖怪！”太子妃面容失色，慌张跑了出去。
　　盘膝坐在尸体中间，身心疲惫。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承乾出现，将满身鲜血的我抱入怀中。
　　“阿璃，本王来晚了！相信本王，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次发生。”他捧着我的脸，轻轻拭擦着我脸颊上的血迹。我望着他，淡淡开口：“我是妖怪。”
　　他愣了一下，笑道：“本王一直知道你就是只狐狸精，你把我深深迷住了。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本王都恨不起来。”
　　“阿璃，相信本王，嫁给我，不是失去了半生的幸福，而是得到了半生的幸福。”
　　我说：“娶了我，你却要失去今后的幸福……”
　　“不！如果有你在身边，就算不是太子，我也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