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est Christmas》飞雪残阳__

5、章4 part one

　　第四章

　　蚕食鲸吞的含义，他觉得自己现在才真正领略了一点。
　　已在飘着细雪的空地上站了半天，又在这漏风的破窗下站了近一个小时，他的皮肤不会被冻红，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疼。寒意最初从指尖开始，一点一点扶摇而上，啮咬着每一寸经过的皮肤，直到那些细碎密集的疼痛遍布了全身。
　　他轻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指，激增的刺痛感顿时令他有些龇牙咧嘴。他微微叹气，颇有几分歉意。风铃也陪着自己在楼外站了半天，湿淋淋的她在赶回去的路上，想必也冻坏了。哎呀，自己真是个粗心鬼。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窗外，湛蓝的眸子瞬间凝重了几分。场院里的厢式货车同样停了近一个小时，嚣张的紫色喷漆也已被附上了一层薄雪，却丝毫没有动的意思。这不禁让他有些紧张。
　　经初步观察对方至少四人，武器不明，但必定不会空手。至于对方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行动的原因，已确定是在等待接应者，却不知接应的是什么。在这样敌方动机不明底细不明的情况下，似乎只有静观其变才是最明智的，更何况…他从未亲自着手这样的情况。
　　雪没有一点要停的样子，但能见度却随着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低了下去。四周黑暗笼罩，空荡荡的诡谲无比，他便恍然有了再次置身那天的错觉，那个满城寻找老师的夜晚。那夜的天空是令人压抑的黑色，高层的风暴吹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垂头隐隐能看到点点灯火在身下飞驰而过，而手边却没有任何可以扶持的物件。如果不是脚下的电线有着真实的触感，他几乎以为自己是悬浮在这万丈高空。四下里很黑，沉寂的可怕，而路很长，很险。但脚下震颤着的是他们的步伐，环绕在身边的是他们的温度，这便给了他迈出下一步的勇气。
　　然而这一次不一样。他们，都不在身边。
　　“看来我真的是被哥哥们惯坏了…”他苦笑一下，捏紧拳头想通过那些跳跃的痛楚来使自己冷静。
　　但尽管这样，他却一点不为自己做出的决定后悔。
　　这样糟糕的局面完全是自己造成的，怎么能让她陪自己承担。

　　***********************偶是代表一个小时前的分割线*************************
　　车轮碾过冰雪，轰鸣的马达声停了下来。随后是“喀”的推开车门的声音，靴子踩在薄冰上的“咯吱”声，以及粗暴的关车门声。
　　看来，对方已经下车了。
　　“哦妈（防和谐）的，这么冻的天连个鸟门都要开半天。”粗鲁沙哑的声音是自己所不熟悉的，于是Mikey微微探出脑袋，发现骂骂咧咧满腮横肉的大叔果然十分眼生。
　　“他（防和谐）妈（防和谐）的冷死了，喂，老大要的那批货什么时候才到。”大叔搓着手，一脸不耐烦的扭头喊道。
　　“哎呀，大哥你就耐心点了。据说那批货是从澳洲原进口的，要躲开警察的眼睛可是很花功夫的。”从车侧面跑出来的黄发小青年连忙陪笑道。
　　“哼，自己躲在巢里逍遥，叫我们出来干苦力。这次回去一定多要些辛苦钱。”
　　“是，是…”小青年连声应和，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变得有些不安。
　　“干嘛，不过是拿应得的钱，你什么表情啊。难道你不干？”大叔瞧见他犹犹豫豫的神色，不快地骂道。
　　“不敢不敢，小弟怎么敢这么想…只是…这次我们背着那个什么忍者帮，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支支吾吾地，小青年还是将担忧的事说了出来。
　　话还没说完，小青年的脑门已经狠狠挨了一记，“笨蛋，你们发现那个什么帮给我们紫龙帮的工酬少得可怜吗，在他妈这样下去老子回家的机票都要买不上了！要不是老大决定私下赚外快，你我二人都要去卖猪肉了！”
　　“是，是，大哥英明…”
　　“噗…”听到这里Mikey不禁笑了，这口气听着真是像Raph…不过虽然笑着，他也没停下心里的盘算。既然是背着脚帮做生意，这个“货”一定不是简单货色。是矿石？毒品？还是…
　　正思索着，却见身侧的女孩将手搭上窗棂。
　　“你要做什么？”Mikey拉住她的手。
　　“反正他们只有两个人…”风铃手搭在刀把上，盯着外边俩人的动静，“那么就…”
　　“不行！”听到男孩低吼，风铃诧异地回头，只见适才还在轻笑的男孩已是一脸严肃，“我们只是见到了这两个人，你怎么能保证没有其他人躲在车厢里！”
　　风铃向那车看去，只见车厢高大宽敞，如果藏人至少可以装四五个。
　　“抱歉…是我唐突了…”
　　“就算知道了对方人数你也不能出手，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况且你是从脚帮里来的，你不认识对方并不代表对方不会认出你…他们还不知道你叛变，这样太危险了…”男孩见她将手撤下，便松手又笑道。
　　“那我们俩恐怕…”
　　“我知道，联系他们不就行了…”他说着伸手去拿手机…
　　这本是很完美的策略，然而…
　　“唉呀！糟…”攥着手机，男孩却惊呼起来。
　　风铃正想问怎么了，只听男孩懊恼地说道：“我…昨晚手机落在客厅里…忘充电了…现在几乎没有电了…”他将屏幕凑过来，果然，电格中是一片空白。
　　风铃当然知道当手机处于低电量的时候可以接通别人的电话短信，却无法将自己的发出。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俩人必是无法应敌，更别说追查“货”的真正面目。
　　“不如…我们先回去…”她迟疑着提出意见，果然遭到男孩的拒绝。
　　“不行，既然碰上了，哪有放任不管的道理…这样吧，你先回去…”
　　“不要，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这次轮到女孩斩钉截铁地回绝了，然而男孩静静地看着她一会，忽然笑了，
　　“绝对不行，我已经说过你不能出手。如果你出什么问题…我会被Raph骂死的。他…早就把你当妹妹看了…”令人惊讶的不是这句话，而是Mikey的语气。他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但不知为何，风铃却听出了失落。
　　“而且还有这些东西…”他向身边的两只箱子努努嘴，“必须要有个人把它们送回去呢，不然我们这个圣诞就要挨饿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再说Don发明的加速滑轮鞋速度也不是盖的…你只要快点踩回家叫人就可以了…”
　　风铃看着他微笑的眼睛，想说些什么却想不到词。再三思量后，她只能点头，搬起箱子快速向楼后的下水道口跑去。
　　Mikey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笑渐渐淡去。
　　抱歉风铃…没告诉你我没带武器…
　　所以风铃…
　　你一定要安全回到家……

作者有话说

　　其实每个人都能看出我对M的偏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