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冷妃》稻芽

10、第 10 章

　　2年后
　　“夫人，自从您离开王宫后，王终日忙于政事，再未驻足后宫，王只有王太子一个儿子，致使王室人丁单薄，这样下去，索尔安雅王族的血统继承人会越来越少，这实在……臣等已多次向王上奏，没想到王索性将后宫给废了，这可如何是好？夫人，臣等请求您一定要好好劝劝王。”几位老臣微屈着身子，他们的王在短短2年内，将索尔安雅变为欧洲的强国，并将原本已相当富裕的国家财产翻了好几倍，王如此勤于政务是好事，可是延续王族血脉也是王的责任。他们的话他不会听，但是“她”的要求，他是从来不会拒绝。若不是王这次废后宫之事实在太大，他们也断不敢忤逆王的命令来打扰“她”。
　　冷若菲静静的听着几位大臣的陈诉，柳眉微皱。“母后……嗯……不，王太后没有向他提过吗？”
　　“太上王与王太后早已不过问王的事，甚至为了图个清静，已经出国旅行去了。而且，就算……他们在，恐怕也拿王上没办法。”王从来不会任任何人左右他的决定，除了眼前这个虽在2年前已被废，却依然受王及万民拥戴的前王后。
　　冷若菲绝尘的脸上出现一丝愁容，他的确不会接受别人左右他的决定，她太了解他。可他这样做又是何苦？明知他们两人已经不可能，她早已看开，他却又为何还要执著。在这两年中，就算他再忙也会抽空来看她和孩子，她以平和的心与他相处，两人相敬如宾，这是他们最好的结果，他为何不懂。他们两人现在唯一的交集就是两人共同的孩子——冷迟。她安于现在平静的生活，他又为何要用这事来搅乱她已静若止水的心湖。看着几个大臣忧心忡忡地脸，冷若菲实在无法狠下心拒绝，她轻叹：“你们回去吧，我会和王谈谈的。”
　　翌日。冷迟兴高采烈的将冷若菲从房中拉出来，冷若菲对儿子的举动毫不惊讶，她知道他来了。王室专用的车在屋前停下，费恩英挺的身影从车中出来。
　　“父王!”冷迟扑进费恩已为他准备好的怀抱。
　　“迟儿，有没有乖乖听母亲的话？”费恩噙着笑问着长得越来越像他的儿子。
　　“有，迟儿一直都乖乖的。”冷迟天真的回答父王每次来都会最先问的问题。
　　费恩满意的点点头，望向那让他陷入凡人痴情，日思夜想的女人，可惜她已不再需要他的爱，他无法从她平静温和的眼中看到一丝情爱。他有时真有些恨她，她怎么可以断得如此彻底。
　　“迟儿，你乖乖的出去玩，母亲有话要和你父王说。”冷若菲柔声吩咐道。
　　“可是，迟儿想和父王玩。”冷迟微崛起嘴，不满的抗议。
　　“迟儿，车里有送给你的礼物。你不想去看看？”费恩笑着对儿子说道。
　　“想！”迟儿迅速的答道。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那好，来人，把王子带出去看礼物。”
　　“是！”费恩的贴身侍卫答道，跟随着迟儿走了出去。
　　冷若菲望着迟儿的背影摇了摇头：“你太宠他了。”
　　“他是我们的儿子，宠一点又何妨。”费恩笑着答道，冷若菲的心一紧，未置一词。
　　“这些是什么？”费恩望着冷若菲拿给他的资料。
　　冷若菲端着茶喝了一小口：“这些是我占卜出来最适合做索尔安雅的王后、王妃的人，她们系出名门，才德兼备，我认为你是该选新王后了。”
　　费恩愤怒的将手中的资料扔在桌上，“是那些大臣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吗？”费恩的脸上一阵阴寒，眼中闪过杀人的光芒，“他们是嫌现在国事太太平 ，要插手我的事，哼，要这些臣子又有何用？”
　　冷若菲看见了他眼中的肃杀之意，语气坚决地道：“他们只是尽自己的本分，并未有错。如果他们有什么闪失，我立刻和迟儿离开索尔安雅。”
　　费恩一怔，眼中的杀气已退，有些着急的望向冷若菲，他不敢想象以后见不到她的日子。“我又没说要对他们怎么样。”费恩只能妥协道。面对这个世上他唯一在乎的女人，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冷若菲走到他面前，凝望着他：“索尔安雅王室的能力是上天赐予，代代相传。而你是索尔安雅存在以来能力最强的人，你有责任将这能力传下去，你是索尔安雅最伟大的王，王室的能力可以造福你的子民。太上王身体不好，索尔安雅王室的血统传自你这一代已只剩你一个，而你只有迟儿着一个儿子是不够的。大臣们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可以不要王位，不要这该死的血统，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你明白吗？我只要你。”他伸手抱住冷若菲，不顾她的抗拒，吻住她的唇。
　　冷若菲抬手给了费恩一巴掌，推开了他。
　　费恩失望的看着她眼中的平静，冷若菲走向窗边：“费恩，看来你还没看透，我以心如止水，我们今生今世已经不可能。你该去寻找属于你的女人，而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我。”
　　费恩愤怒的握紧了拳，恼怒的吼道：“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他向门口走去。
　　“你的事我管不了，我的事你也别管，如果你不接受我的提议，从今以后别到这里来找我们。”冷若菲的话成功的止住了费恩的脚步。
　　他瞪着冷若菲，两人僵持了片刻，费恩气结的转身拿起桌上的资料，愤恨的走了出去。
　　冷若菲望着窗外不顾他最宝贝儿子叫唤的背影，进入车中，扬长而去。
　　眼泪从冷若菲眼中滑下：“这样才是最好的，最好的结局。”抹去脸上的湿意，原来，她还是会为他落泪，没关系，时间会冲淡她对他的感情，她坚信，会的。
　　费恩气愤的瞪着站在他前面不敢抬头的大臣，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不可以伤害他们，若菲会不开心的，他在心底对着自己说道。
　　在瞪视了众臣片刻以后，终于打破这静的吓人的气氛，将先前冷若菲给他的一叠女人的资料扔到他们面前，“去，这上面的人，送聘礼让她们到索尔安雅－－我的后宫，当，王，妃。上面的必须一个不漏，自愿来的更好，不愿意的……抢也要给我抢过来。”费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话说完，青筋已在他额前浮现，若菲要求的，他会做的很完美。该死的，他低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逼着广纳后宫，而自己想要的女人却不愿意呆在他身边。
　　“那……后位……”一位大臣笑着问道，他们的王终于想通了。
　　“你，一年之内我不想看见你的脸，立刻马上给我消失。”费恩对着他吼道。
　　众臣眼看着那位可怜的大臣不明所以的滚了出去，微叹真是不知道看王上的脸色，活该倒霉。
　　“还有你们，以后要是谁在敢去若菲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就立刻收拾包袱给我滚离索尔安雅。”费恩怒声说道，眼神几乎能喷出火，“滚，你们全部给我滚出去。”费恩几乎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怒气，他只希望眼前的大臣们可以立刻消失。
　　待大臣们均退了出去，偌大的宫殿只剩下费恩一人，他颓然的倒在椅子上，紧握的拳头一刻也没有放松，低低的垂在他的额前……都走了更好，他谁也不需要……什么也不需要……除了她……他什么也不需要……

　　“母亲，父王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来看迟儿了呢？是不是迟儿不乖惹父王生气了。”
　　冷若菲望着儿子稚气的脸，微笑着摇了摇头：“迟儿这么听话，父王怎么会生你气呢，父王是索尔安雅的王，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没有时间来看迟儿。”
　　“噢！”迟儿无奈的垂下头，失望地跺步走了出去。
　　冷若菲的笑容在儿子离去后退去，听说费恩已经如她所愿的将她提的王妃人选收入后宫，心无由来的一痛，他这几个月没来大概也是因为要陪他的新妃子吧。她恨自己的在乎，她还是很介意费恩的所作，在他对她作出这么多的伤害后，她还是爱他，眼泪又一次不自禁的滑落，她……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坚强，她做不到……
　　“母亲……母亲……是父王的车，父王来了。”迟儿在屋外喊道，原本趴在桌上哭泣的冷若菲抬起头，迅速的摖干了眼泪，压不住心中的喜悦，快步走了出去……
　　然而，从车中下来的并不是他们盼望的费恩，而是费恩的近卫队长耶鲁，冷若菲顿时心中一阵慌乱。只见耶鲁神情凝重地走向他们母子，恭敬的下跪：“夫人，王子，属下奉王上之命，将王太子接入宫中。”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冷若菲问道：“王……他出了什么事？”
　　“王上……”耶鲁一顿，王上有交待不可以告诉夫人，怕她担心，可是他知道如今王上最需要的人是她，他照实说道：“王上他遇刺，身受重伤，危在旦夕，王命我们将王太子接回宫，如王有不测，王太子即刻登基。”
　　“他怎么会受伤，怎么会有人伤得了他？怎么会这样？”冷若菲脸色惨白，激动得拽着耶鲁问道。
　　身为王的近卫队长，从小和王一起长大，自然知道王族的特殊能力，对这次王的遇袭他也不知道原因，见他低头不语，冷若菲更加担心费恩的情况，她走进车中，命令道：“回宫！”
　　费恩所受的伤远比冷若菲想的重得多，索尔安雅的大臣们将世界各国的名医请来诊治，费恩的伤依旧不见起色，仍然持续在昏迷中。索尔安雅陷入一片不安之中，唯恐这位索尔安雅历史上最强的王英年早逝。
　　冷若菲简直无法相信这个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男人是费恩，他身上多处缠着绷带，插着无数维持他生命的细管。冷若菲瞬间卸下她一向伪装的冷漠，来到床沿，颤抖的双手甚至不敢触碰他，害怕会伤到他的伤口“费恩他……现在……，他的伤……”激动的她有些语无伦次，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站在一旁的御医无奈的说道：“王他身上中了六枪，要不是他身体强壮，不可能撑到现在，不过王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
　　冷若菲听见御医的回答，顿时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夫人！”“母亲！”四周嘈杂的声音已不能入她的耳，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费恩……你不可以有事……
　　冷若菲自从苏醒后就一直守在费恩身边，她害怕只要她一离开，费恩就会消失，这种恐惧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从耶鲁的口中得知，费恩遇袭那日，他遣退所有的侍卫，在宫中喝的烂醉才会被人偷袭，可是冷萌菲始终想不明白，费恩的占卜能力那么强，他如此的谨慎又怎么会这么大意的让自己受伤。她现在没有余力想这些，她只求费恩能够平安的渡过这个劫，脆弱如她已经没有能力再接受一次打击，她支持不了的。
　　床上仍旧失去意识的在床上低喃着。冷若菲靠近他的头，“费恩，你在说什么？”冷若菲望着床上呓语的费恩紧张的问道，她知道他有话要对她说，尽管他依然没有意识。“若菲，我不要……这该死……的能力。我永远也不用它，我只要你，若菲，我……”听完费恩断断续续的呓语，冷若菲已泪如雨下，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费恩会受伤，他是刻意封闭他的能力，才让敌人有机可趁。她没有想到她的话让费恩作了这样的决定，王族的能力是神赋予的，他怎么可以违背神的意志，她……值得他这样做吗？她对他真有那么重要吗？他从前不是不会在乎任何人吗？心跳监视器异常的波动打断了她的思绪。床上的费恩艰难的呼吸着，显得十分痛苦，“费恩，你怎么了？”冷若菲站起身握住他略显冰冷的大手。
　　费恩的主治医生快速来到床前，为费恩检查，随后对这冷若菲说道：“夫人，请您先出去！”
　　“不，我不走，费恩他怎么了?”她固执的抓紧费恩的手。
　　“夫人，您快出去吧，我们要为王急救。王的心跳已经快停止了。”
　　医生的话刺痛了冷若菲的心，她激动地说道：“不，他不会有事的，我要看着他活过来，求求你们，快救他。”泪水不可抑制的滑下，滴落在她紧握的费恩的手上。
　　“夫人，您别这样，您会妨碍我们救治的，请容我失礼，来人，将夫人带出去。”
　　冷若菲握住费恩的手被拉开，她绝望的吼着：“费恩，不准你就这样离开，我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我会死的。费恩，我告诉你，如果你死的话我也活不下去的。费恩，只要你活过来，我就永远留在你身边。我爱你……你别离开我……”冷若菲剧烈的挣扎对侍卫起不了作用，只能任由自己被拉离费恩的房间。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让她没有看到费恩的手指向着她离去的方向微动了下。冷若菲拍打着紧闭的大门，泣不成声。神为什么要让他们经历如此多的磨难，她的退让带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她错了吗？如果真是她做错了决定，她只愿神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经过数十个钟头的抢救，费恩奇迹似的活了下来，身体的状况逐渐转好。

　　“费恩。”“费恩。”是谁在叫他，熟悉的声音，温柔的呼唤，若菲，是若菲，若菲在叫他，她哭了，他发过誓不再让若菲落泪，他不能睡了，他要杀了那个让她哭的人。费恩睁开眼睛，冷若菲的泪颜印入眼中，他微撑起身子，正要开口问是谁让若菲哭，冷若菲张开双手抱住了他，靠在他肩上痛哭。久违的拥抱让费恩欣喜，但若菲的哭声同样让他手足无措，“若菲，你怎么了？”
　　“你活过来了，你活过来了。”冷若菲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尽管几日前已知道他无大碍，但她现在才有真实的感觉，他终于活过来了。
　　由她的话，费恩才想起他好象受了重伤，不过这已不是最重要的，“若菲，我听见你的哭声，谁惹你哭了？”他脸上的阴寒让人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杀意，他扫视着四周的人，大臣和御医们莫不低下头，唯恐被王的眼神杀死。
　　“是谁？就是你！”冷若菲已经失去冷静的头脑，她有些生气的拍打着费恩：“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怎么可以伤害自己，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明明是你对不起我，为什么却让我如此费心伤神？”费恩身上的伤被若菲打到，让他吃痛的抽了口气，却没有阻止若菲的举动，他甚至在笑，她原来还是在乎他的，这个发现令他想大笑出声。
　　“夫人，王身上的伤……”御医好意地提醒却被费恩扫了一记冷光，这让御医颤抖了一下。
　　冷若菲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紧张的检查费恩的伤口。“我打伤你了吗？伤口痛不痛？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可以打你，我……”
　　“若菲，别紧张，我没有那么脆弱，没事的，我乐意被你打。打死都成。”费恩笑着安慰道，并示意大臣们退下。
　　“你……你别说那个字。”费恩含笑的望着若菲眼中的紧张，他伸手将她拥进怀中，他终于看到她对他还存在的感情，这次，他决不会再放开她，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光……
　　若菲满足的埋在费恩怀里，笑意在她脸上漾开……

　　“母亲，父王叫我问他什么时候才可以和你一起睡觉？”冷若菲听到儿子的问话倒抽了一口气，狠狠的瞪向不远处的费恩，只见他一脸邪笑的望着她。“费恩，有你这样教儿子的吗？我看我不能让迟儿受你的荼毒，我要带他走。”
　　费恩走到她身边，“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明明听见你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既然答应了，你们谁也别想走。”
　　冷若菲撇过头，装蒜的轻哼：“什么时候？我没有这样说过。”
　　费恩快步走到她身边，贴着她的耳朵，可怜兮兮的说道：“若菲，我禁了三年的欲了。我都快成出家人了，你舍得让我欲求不满而死。这要是载入索尔安雅史册也不太好听。”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油嘴滑舌的？”冷若菲的脸红了起来，记得他曾经是从来不会说这样的甜言蜜语的。
　　费恩继续黏着冷若菲，“我不是为了要把你哄回来吗，所以，嘴不甜点怎么行？”他拥着她。“答应我吧？若菲。”
　　冷若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刚才说3年，怎么可能，你不是才纳了几个妃子吗？”
　　“那些啊？我已经将她们许给我那些未娶亲的表兄弟和臣子们了。”
　　“为什么？”他怎么会？那些个公主，贵族可都是相当美丽，并且也有做后妃的才能。
　　“我的确听你的话收了她们做王妃，我也尝试过，可是完全无法对她们产生性趣。我的身体已自然转化成非你不可的体质了。”费恩伸手搂住她的肩，“所以以后我的王妃，我的王后都只有你一个了，至于你说的让我传承王族血脉，”他趁着冷萌菲认真地听他说话的空档，用另一只手将她横抱起来。“只有辛苦你了。”
　　“费恩，儿子在看呢！放我下来。”
　　“看就看吧，让他提前学习！”
　　“费恩……”冷若菲的声音渐渐远去，费恩抱着她往寝宫走去。
　　冷迟，不，正确地说已是冷未迟，孤单的站在原地，刮起了一阵风，几片枯叶缓缓飘落在他眼前，苍凉啊……他以超乎自己年龄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在他看来，将来他只能接受宛如孤儿般的岁月，哎……

作者有话说

　　我终于快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