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臂弯的温度 ...
-
3.最温暖的…
3.1 臂弯的温度
大多数时候冈都很安静，
从NGL共和国回来之后，奇牙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友人的身边。
但他也不清楚，这样的安静究竟是好是坏。
那不单单是重症后的昏迷不醒：与单纯的身体受到创伤造成的后遗症相比，倒更像是拒绝面对外部世界的内心封闭。
他再没看见过那双墨绿色的，往日里总显得那么炯炯有神的眼睛睁开。
除去担心与自责，在空白的时间里泛上的，更多的是无以名状的不适：
从过十二岁生日之前开始，能有多少个日子是没有另一个同龄朋友的陪伴的，能有多少个早上不是先起的那个捉弄玩闹着叫醒还睡着的那个？
刨掉被哥哥带回家的个把月，猎人考试的时候，天空竞技场的时候，友克鑫市的时候，贪婪之岛的时候，还有奇美拉嵌合蚁的时候，又有什么时候不是呢？
就连在枯枯戮山的地下囚房时，后来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从那以后，就不是一个人。
所以，也想要让迄今没有恢复原样也没有真正清醒回来的朋友知道，他也绝对不是一个人。
最初，还没有回到协会指定的医院前，奇牙还可以每天每天地守在病床前面。
有的时候会不注意地自言自语起来，好像希冀通过这样的说话能够唤起沉睡者的意识一样。
剩余的时间则只是静静地坐着，坐着。
看着后来又仔细包扎处理过的断臂截面上白白的纱布，看着覆盖了那对再熟悉不过的明亮眼睛的薄薄眼皮，看着那具陌生又熟悉的身躯……
心情就在无能为力和痛恨自己之间摇摆不定。想得疲累了就也会趴在床沿昏沉沉地睡去；睡醒以后就会发现原先头枕的地方湿了一片——但他既不肯承认这是睡熟了后没注意的口水，也绝不肯接受这是别的什么的说法。
到吃饭的点儿总会被叫上四五次，最后匆匆刨两口又重新热了一次的饭菜，又回到静默的看护中。
尽管，这样的看护既不专业，也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硬要说的话，也只有让看护者稍微心安的作用。
但奇牙还是坚持着，这样无用的守候。
蓦然从梦里惊醒的时候，恰是夜半时分。
月光从窗户径直照射到床上，银白色，冰冷的有如结霜的雾，笼在仍在沉睡的人身上。
奇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顾着自己从夹杂了回忆的噩梦中挣脱出来喘着粗气。
然后他听到了，微弱却绝不可能辨认错的声音：
“……米特…阿姨……”
循声盯着声源方向，奇牙屏住呼吸，一点点地往床头挪去。
“……凯特……”
“………………”
之后只剩一片沉寂：
冈再也没说出别的什么。
奇牙张张嘴几近要问点什么，最终还是收起了目光一个字也没说。
大约是在昏睡中无意识的呓语，而非意识清醒的表征——奇牙只能接受这样的解释。
再不甘也没有办法。
只是，为什么自己会被惊醒了呢？
第二天早上，来叫奇牙起床的人发现，银发的少年双臂搂着仍在昏睡中的友人的脑袋，两人都在静静的睡梦之中。
[3.1 臂弯的温度·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1 臂弯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