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落》棋子灯花

7、庐山真面目

　　这一日，陈默起的晚了，随手套了T恤短裤，睡眼惺忪的下楼觅食儿。法式长面包就着一大杯牛奶。趴在餐桌上正头昏脑胀着呢。
　　外面蓝天白云，阳光灿烂，绿意盎然。就在陈默唇边一圈牛奶痕迹盯着自己白花花的脚丫子出神的时候，听到钥匙旋转的脆响。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拉开了门，那天琵琶半遮面的哥哥的样子一股脑呈现在他面前。
　　即使很久以后，陈默还是能记得：闻人息的头发很黑，很硬的那种黑；鼻梁高挺，眼神深邃；身材堪比model，精瘦有力。总之他就是女人一见误终身，男人一见会羞惭觉得自己需要回炉再造的那类人。
　　陈默实在是不知道目光要往哪里放好，故而一直向闻人息行注目礼。
　　闻人息换好鞋子向陈默走来。这短短的距离在陈默眼中一直在慢放，只听‘咣当’一声，长面包砸在了餐桌上。陈默脑子里隆重地响起丘比特不停地射箭射箭月老不住地缠红线缠红线的声音，魅力太大，陈默坐着都中箭。
　　“是陈默？”大珠小珠落玉盘中隐有杀伐之音。
　　“唔，恩。”不知是回答的声音还是一口面包噎下肚的怪响。
　　闻人息微微地点了点头就上楼去了。陈默一直目送他上完楼，然后就呆呆地望着牛奶杯子。直到闻人息又下来。
　　“我是闻人息。你不久后的哥哥。这段时间我们一起住，其他地方你随意，我的卧室和书房不喜欢有人进，等会儿我让人拿笔记本来给你。先去上班了。”
　　陈默又“唔”了一声，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闻人息恍若未觉，关门离去。
　　‘咣当’、‘咣当’、‘咣当’陈默一边以头抢桌，一边嘴里还‘呵呵呵’笑不停，傻笑声回荡在客厅，经久不绝。桌上青花瓷瓶中插着不知名的花儿，陈默静静地看着，“他又帅又酷是吧？”
　　下午陈默哪儿也没去，就呆在家里等电脑。一想起上午，陈默就不由得想在床上滚两圈。等了没多久，果然就有人送来了笔记本和上网卡。
　　陈默心中激动想倾诉，立马在网上注册了一个博客，寻思了一会账户名就叫：第一天见哥哥。怎奈一切就绪不知从何说起，他气冲冲地把电脑一把卡上，屏幕上白纸黑字：今天第一次见到闻人息，开心！
　　跑到大门外台阶处做下，想想自己状似痴儿，陈默又有些微着恼。感觉脚边微痒，低头一瞧，一只雪团似的猫正蜷伏在他脚边，倒也不怕人。陈默一笑，一手就将他捞起来放在怀里。小东西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胡子伴随着‘喵喵’声踩点般一抖一抖，甚是有趣。
　　小东西陪在陈默旁边到太阳渐落，也不见有人来找，他寻思着这或许是一只流浪猫吧，便转身将它带进了屋。
　　陈默想着闻人息或许不喜欢他随便养动物，便一直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跟他说一下这件事。但是他等了很久闻人息还是没回来，抱着雪团入睡之前，他还隐约嘟囔了一声，“有钱人都这么忙啊”。
　　糟糕，要等闻人息回来说宠物的事儿，怎么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这些念头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之后，陈默才将上下眼皮睁开。窗外阳光大盛。
　　都到白天啦？陈默慌忙跳下床，怕闻人息又去上班了。敲了好几下，闻人息房里都没声响，正掉头要走，就听见里面传来不甚清楚的“进来”。
　　陈默环视一周，不见闻人息。
　　“我在洗澡，你稍等一下。”果然浴室水声哗然。
　　不消片刻，只着短裤的闻人息走出浴室，头发和胸膛上都是水珠，矫健的像一头豹子。“好身材”。陈默看到一滴水珠从他的耳鬓滑下，蜿蜿蜒蜒流到锁骨上，马上就要滴到□□上。
　　“陈默，陈默？”
　　“啊？”陈默大窘。
　　“你找我什么事那么急啊？这还光着脚呢。”
　　经他一提陈默才感觉到自己没穿鞋就跑过来了。
　　“奥，那个，我昨天在门口捡了一只猫，想问你可不可以养他。”
　　“如果你很想的话，但是不要把屋子弄脏。”闻人息边穿衣服边说。“就这件事？”
　　“恩，就这件事，谢谢。”
　　“我有件事跟你说。待会儿，跟我去吃早饭，然后我带你去转转，怎样？”
　　“好啊。”陈默欢呼。
　　陈默关门出来才记起来，他昨晚不是在沙发上睡的嘛，是闻人息把他弄上来的？陈默本想向闻人息询问，转念一想，铁板钉钉的事儿何必多此一举便作罢了。
　　待他下楼时，闻人息早已坐在沙发上等他，高雅隽永的画一般。陈默刚想叫他，却被不知叫他什么而堵在嗓子眼，“哥哥”？他有点叫不出来，“闻人息”太不礼貌了，哎。
　　闻人息奇怪地仰头看他，倏忽放佛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叫我闻人息或者息都可以，如果你不习惯叫哥哥的话。”
　　陈默比较了一下，最终叫了声“哥哥，我们走吧。”
　　闻人息起身，陈默静静地跟在他后面。

　　走在街道上，一种悠闲舒适的感觉溪水般静静流淌，让心情飞扬起来，毫无束缚的享受。
　　闻人息并没有开车，而是带着他一路步行过来。不少行人向他们投来‘爱美之心’，陈默知道这是闻人息的缘故，还是闹了个大别扭。
　　“不必在意，行人没有恶意。”闻人息仍是目视前方，并未看他，陈默看不见他的表情，或者是没有表情。
　　陈默有些惊诧停了一步，“唔，我只是有点不习惯，恩，这样…被看。”
　　闻人息轻笑了一声就没动静了。陈默落下几步，盯着他修长的背影，恍然觉得在这背影后面走着，出奇的心安。